人啊,總會在衝動的時候失去理智,而且將眼前的一切想的十分美好,不去計較後果。尤其是賭桌上的人,輸紅了眼睛,總以爲運氣會落到他的肩膀上。
長孫順德亦是如此,此時的他還沒有看出這是一場圈套,他的眼中只有錢,因爲他與錢歡一樣都愛錢,可是其中差距卻很大,錢歡喜歡花錢如水的感覺,長孫順德喜歡堆積如山。
屏風後的錢歡早已經派人把長孫順德的底蘊打探清楚,他能拿出二十二萬貫錢?
不存在的。
時間一點點流逝,薛飛飛幾次提議起身離開都被長孫順德阻止,聲稱錢一會就道,在問周賢能否提前借些錢來,周賢點頭,再次取來三萬貫的籌碼,可這還是有些不足。
薛飛飛在面具後冷笑,走是不可能走的,任務還沒完成怎麼會走。恩佐不斷抓起籌碼塞進身旁侍女的胸圍子中,隨後在狠狠抓上一把,哈哈大笑。
長孫順德眼神陰沉的看著眼前的兩個波斯富商,在看那人不斷把籌碼塞給侍女,心中一身心疼。我的,我的,這錢都是我的。
可這話他只能在心中吶喊,隨後心中衍生出另一個小法,如果眼前這兩人敢贏了他的錢帶走,那麼今日就派人殺了他們,在毀了這賭場。
而且你這賭場也有些膽大妄爲了,竟敢收老子抵押的小妾。
屏風後的錢歡已經換了三杯茶水,身旁的孤狼靜靜站在身後一動不動。這時候房門被推開,離去的侍衛回來了,手中拿著一張鉅額銀票。銀票交給周賢查看,周賢皺皺眉。
“銀票這種東西。。。。小人還是給您換成錢吧,畢竟波斯人不收銀票。”
長孫順德揮揮手,周賢拿著銀票退出房間,來到一樓,周賢把銀票交給錢家的心腹。
“去送給太子殿下,告訴太子殿下,錢候讓他派人來捉拿私自挪用公款之人。”
長孫順德的面前堆滿了籌碼。湊齊的二十五萬貫全部下注,隨後擡起頭冷眼看向周賢。
“你來做荷官,輸贏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一局定勝負。
長孫順德沒有想過他會敗,刻意的提醒了周賢,就是讓他學匆忙點,別到時候丟了性命。屏風後的錢歡已經快要忍不住心中的快意了,長孫順德與錢歡作對多年,錢歡也是時候該收官了。
賭注全壓,桌上總計五十六萬籌碼金子。長孫順德已經開始想如何把這麼多錢送回家中了,周賢搖晃骰盅,不斷給長孫順德使眼色。長孫順德會意,拍案而起。
“單。”
屏風後的錢歡手中茶杯落地,忍不住有些激動。這一聲瓷器的碎裂聲讓長孫順德更加興奮,心中大吼,老子贏了老子贏了。薛飛飛輕聲道了一字。
“雙。”
“哈哈哈哈”
長孫順德開始放生大笑,彎腰隴錢。這時周賢打開骰盅,輕聲輕語道。
“雙,波斯富商贏。”
這句話落在長孫順德耳中猶如晴天霹靂,機械版轉過頭看著周賢,冷聲道。
“在說一次。”
這一次周賢摘下面具,嘴角露出微笑。
“雙,波斯富商贏。薛國公,您輸了。”
長孫順德慢慢直起身,冷眼看著眼前的一羣人,他明白了,這是一個圈套,是這賭場東家與波斯富商的一個圈套,他們就是爲了贏他的錢準備的圈套。
既然如此,長孫順德也沒有在有裝下去的意思,摘下面具揮手呼喚侍衛進房,雙眼血紅的看著房間中的人,放生怒吼。
“很好,竟敢欺負到本國公的頭上,今日就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螳臂擋車。給我殺了他們,在毀了這賭場,竟敢收本國公的抵押的小妾,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長孫順德徹底暴走了。竟要指揮著侍衛殺了房中的人。這時候錢歡感覺時機差不多了,走出屏風站在長孫順德對面,衣服金框眼睛顯盡斯文。
突然出現的錢歡使長孫順德徹底絕望了,這羣人原來不是什麼波斯富商,也不是什麼賭場的東家,這都是錢歡的人,是錢歡要治他與死地。
錢歡摘眼睛,揉了揉眼睛,對周賢點點頭,周賢拍了拍手,一名女子被帶進房間,正是那個被長孫順德抵押的小妾,也就是周賢目那日思夜夢的女人。
女人緩緩走向周賢,對著周賢一笑。一時間房間內的焦點全部走在這個女人的臉上。
這一笑花容失色。
這一笑醉人心脾。
錢歡忽然大笑,朗聲道。
“周賢,桌上的錢你們兩個能拿走多少就帶走多少。現在就離開吧,珍惜你剩下的時光,那個女人你也挺好了,周賢時間不多了,陪她走完剩下的路吧。現在就離開吧。”
周賢對錢歡躬身施禮,隨後離開,他不欠錢歡的,錢歡也不欠他的,只是一次合作,互相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夠了。周賢離開,錢歡滿臉微笑的看著長孫順德。
“你那籌集來的錢是挪用了邊關將士的糧餉錢吧,什麼罪名不我知道。但是你要殺我可是大罪。估計這個時候太子殿下也應該到了。準備好說辭了麼。”
長孫順德面無表情,不與錢歡對話,此時說的越多錯的越多,不如就此沉默。
房間內異常安靜,錢歡本以爲長孫順德會跪地求饒,還真沒丟了李二的臉。錢歡留下孤狼帶人離開賭場,長孫順德算是徹底被打入深淵了,這賭場也不用在留著了。
錢歡剛剛離開,李承乾帶兵來到賭場,將賭場內的人全部捉拿歸案,至於孤狼已經順著窗戶逃走。李承乾看著長孫順德嘆了口氣,畢竟是母后的族叔。李承乾輕聲道。
“輸得甘心麼。”
長孫順德點點頭,同樣輕聲道。
“陛下準如何處置我。”
“免官。”
“謝陛下。”
當日晚間,皇宮傳出消息,薛國公長孫順德因貪婪受賄,不尊法紀,免去官職貶爲庶民。錢歡收到消息時只是冷笑。來看李二還是覺得這個外戚有些丟人,沒有道出其罪名啊。
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寂寞啊寂寞。是時候北上去看看那個樑師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