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錢歡睜開眼看著身旁熟睡的獨孤憐人,在最後緊要關頭時,腿上的傷口突然裂開,一瞬間的疼痛讓錢歡冷靜下來。
獨孤憐人爲錢歡包紮好傷口已經深夜了,錢歡困的不行,摟著獨孤憐人就這樣睡去。
沒有叫醒獨孤憐人,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卻把獨孤憐人吵醒,一隻藕臂深處被子抓著錢歡的衣角。
‘你要走了?’
看著獨孤憐人依依不捨的樣子,錢歡低下頭親吻了她的額頭。
‘嗯,要走了,陛下的旨意到了,命我速速趕回長安,我處理好長安的事情,就派人過來接你。’
獨孤憐人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把整個身子都縮進了被子,錢歡看著顫動的被子,心中也有些不捨,摟著被子,輕聲的安慰獨孤憐人。
‘半年而已,我會把老虎和兩百慧莊將士留在嶽州,負責你的安全,這一次搶來的錢財也都給在嶽州,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如果想我了,就去刺史府打鬱青一頓。’
獨孤憐人從被窩探出頭,認真的看著錢歡。
‘我真的可以打他麼。’
錢歡捏了捏獨孤憐人的鼻子。
‘鼻涕都流出來了,不開心就打他,’
獨孤憐人破涕而笑。
‘去,我又不是那種野蠻的女人,打人家鬱青幹嘛。你走的時候我不送你了,我怕我忍不住和你一起回長安。你出去吧,我在睡會。’
錢歡再一次親吻了獨孤憐人的額頭,放下獨孤憐人並蓋好被子,拄著柺杖離開房間,房中獨孤憐人沒有錢歡想象的那般大哭,而是輕笑,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還差這半年麼。
看著院子中的八人嘻嘻哈哈的胡鬧,彷彿昨日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錢歡一瘸一拐的上前。
‘老虎,你留在嶽州負責獨孤憐人的安全,你想吃什麼就去找崔浩,他會給你,但是你記住,你只能聽獨孤憐人一個人的話。家將留下二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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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放心,既然老虎說了與您籤五年奴約,老虎便不會違背了諾言,我會保護好夫人。’
錢歡點點頭,就算老虎反水,這二百家將也不是老虎所能對付的,錢歡在看向葉九道。
‘你與我會長安吧。’
‘我要先回家一趟,去取兩顆夜明珠,欠小恪的要給他。’
李恪與錢歡都沒有想到葉九道還在計較這兩顆夜明珠,李恪把這事早已經忘在了腦後。
‘九道,什麼夜明珠,算了算了。’
李恪也想帶葉九道回長安,因爲葉九道的武藝真的是太高超了,留在錢府也讓錢府多一份安穩。
‘那怎麼行,我葉九道言出必行,但是阿歡,你還有酒麼,我這次真的得給我家老爺子帶回去點,’
‘我的酒放在哪裡你都知道,自己去搬就好了。’
錢歡告訴了葉九道酒在哪裡,扔掉手中的柺杖,緊緊擁抱葉九道。在葉九道耳邊輕聲囑咐。
‘這一次戰爭如果沒有你,我錢歡可能會敗的一塌糊塗,大恩不言謝,你回去的時候注意點,那謀事與弓箭手都沒有捉住,我怕他們對你不利。’
葉九道拍了拍錢歡的後背。
‘我會在這島上在留幾日,確定憐人沒有安慰時我在離開,老虎那邊你不用放心,交給我就好,我去房中了,不送你們了。’
葉九道放開錢歡,李崇義上前扶住,葉九道頭也不回的走進來前廳,老虎撓著腦袋憨憨的說道。
‘主子,我也不送你了,那感覺太難受了,我現在去派人再次搜查小島。’
獨孤憐人躺在房中,葉九道在前廳,老虎帶著家將搜查小島。選擇流下來的人都沒有送錢歡離開的意思。錢歡感覺這樣很好,不會在分別是出現難捨難分的場景。
‘阿歡,我們該走了,父皇的兩尊旨意中已經隱約帶有怒意了。’
‘好,青雀,我們走,回長安。’
來時的三萬將士,在倆開嶽州時僅有不到兩萬人,留守的人,戰死的人已經過萬,錢歡這一次回長安最想做的事,就是回家種地,不問國事。
鬱青再次站在那個讓他跌倒的城牆之上,看著錢歡等人的離開心中也送了口氣。對著錢歡大喊。
‘錢候一路順風,’
聲音穿出後沒有收到回信,崔浩瞥了一眼鬱青,眼神十分鄙夷。
‘岳父大人,小婿的萬金會還有事情需要搭理,而且小婿也挑選了四家門面,等夫人同意後,還請岳父大人批下公文。’
鬱青冷哼,崔浩全部在意,帶著蛤蟆等人下了城樓,蛤蟆和大雄對錢歡崇拜的不行,往日高高在上的刺史大人,在錢候面前猶如孫子一般,
李義府則有些貌合神離,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萬金會這一次從新發展要比以前快了數倍,整個嶽州只剩下他一門幫派,而且是在鬱青的默認之下,許多不能露出檯面的生意全被崔浩壟斷,僅有人牙子被崔浩趕出了嶽州,因爲蛤蟆和人熊曾經都是奴隸。
錢歡等人離開沒有幾天,獨孤憐人帶著葉九道與老虎登岸,進了嶽州城,
獨孤憐人一身紅黃相見拖尾長裙,高高豎起的衣領,露出雪白玉徑,高高挽起的婦人頭飾,插有三根翡翠髮簪,額頭之上帶著珠簾頭飾,珠簾長短不一垂在眉間。
在遠處看來,彷彿是那出嫁的新娘,也沒有蓋頭。嶽州的街道上圍滿了嶽州百姓,眼神灼熱的盯著眼前走過的這個神仙一般的女子。
這時,獨孤憐人的對面趕來熟人,竟有百人之多。崔浩走在獨孤憐人身前,立刻跪拜在地。
‘崔浩協同萬金會大小頭目,拜見夫人。’
崔浩身後蛤蟆等人,以及萬金會百人,齊聲吶喊。
‘萬金會拜見夫人。’
聲勢之大足以蓋過所有聲音,就連嶽州刺史出行也沒有這般禮遇。獨孤憐人只是嗯了一聲,繞過崔浩走向嶽州刺史府。
獨孤憐人走過崔浩,崔浩起身跟在身後,走過蛤蟆大熊,兩人起身跟在身後,但走過李義府時,獨孤憐人看了李義府一眼,也僅僅是看了一眼,李義府就感覺自己彷彿被兩道寒芒刺過。
獨孤憐人沒有停頓,繼續前行,身後的隊伍卻不斷在壯大。到了嶽州刺史府,獨孤憐人站在錢歡曾坐過的位置,沒有在踏出一步,微笑的看著對面鬱青。
‘鬱大人,名女獨孤憐人,是錢家在嶽州的管事,前些日子錢候言語過激,有些折損了鬱大人的顏面,憐人特意帶來禮品。還請鬱大人莫要推辭。老虎,擡上來。’
獨孤憐人吩咐老虎搬出禮品,整整三個大箱子擺在鬱青身前。鬱青臉色不停變換,不知這獨孤憐人時何意。
‘打開。’
獨孤憐人再次吩咐,老虎額首點頭,打開三個箱子,兩個箱子內裝滿慢慢兩箱金條,另一個箱子更是裝滿的金銀首飾。
‘鬱大人,憐人帶錢候像您賠哥不是,還請鬱大人對錢家在嶽州的生意多多照料,這兩箱金子算是錢家送您的見面禮,至於這一箱首飾是爲錢家崔浩送出的聘禮,還請鬱大人莫要推辭。’
看著眼前金光閃閃的金子,鬱青連嚥了口唾沫。
‘夫人嚴重了,錢候走時曾交代本刺史照料錢家生意。’
‘還請鬱大人手下,金子只是見面禮而已,但這首飾卻是聘禮,鬱大人,您推辭不得。’
鬱青臉露欣喜,誰會和金子過不去,僅僅只照料幾家生意而已,而且這只是說是小女的聘禮,誰能找出理由來彈劾我?
‘既然如此,鬱某便收下,四家門面的公文已經批下,下午便會送到夫人手中,’
獨孤憐人微笑告辭。帶著人走出刺史府,鬱青來到刺史府門口時在看到獨孤憐人身後的百人。冷汗不由流出,如果今日沒有收下這金子會是什麼結果,鬱青猜不出來、
來開刺史府後,崔浩突然跪拜在獨孤憐人身前。
‘崔浩謝夫人,如夫人有任何需要,哪怕刀山火海,崔浩也願爲夫人效忠。’
獨孤憐人看著眼前的崔浩,收了的那一副微笑的表情,面容冷寂,
‘崔浩,你效忠的人只有錢歡一人,但他不在,這嶽州便只有我獨孤憐人說的算。’
崔浩笑了。
‘夫人教育的是。請夫人移駕萬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