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願帶著船隊來到了一座小島的附近。錢歡指著小島問,語氣中充滿了質疑。
‘就是這?劉仁願劉傻子,你別逗我?這個小個地方。能有多少人,還且還是在大唐海域內,你損失了一艘船?你這錢家海軍總兵別幹了,回去養雞得了。’
月色下看不出劉仁願是什麼表情,但他一直低著頭,就知道再一次被錢歡戳中了內心的傷痛。錢歡與李恪看著遠處的小島。小島不大,也就長安城的大小。錢歡實在不明白劉仁願是怎麼被打敗的。
‘劉仁願,老子問你話呢,到底怎麼被打敗的。’
劉仁願此時都快要被錢歡給逼哭了,低著頭不敢看錢歡,蚊子般的聲音在牙齒中傳出。
‘當時也是晚上,我們正在捕魚,準備撤離時,被倭寇的海盜摸上了船,我們來不及換裝備戰,被他們陰了,之後正式交鋒後,我們還是不敵,那倭寇海盜彷彿沒有痛覺一般,傷的越重就越兇猛。’
先換瞇縫起眼睛,不由思考前世記憶中的倭寇,他們好像的確是這個熊樣,好像他們那個什麼皇真的純在似的。敢死隊的確是存在的,但對付他們也簡單,就是讓他們絕望,告訴他們,他們的敢死沒有任何意義。
看著委屈的像個小媳婦一般的劉人願,錢歡擡起腿就是一腳。
‘滾一邊委屈去,今晚我就教教你,什麼是打仗,黃野,準備火油桶,天天在海上怪潮的,給他們暖和暖和。’
黃野開始準備,火油桶是將兩隻火藥綁在油桶上,在發射時,同時點燃火藥和火油桶的火線,用投石機投向天空,是天空。火油被點燃,之後火藥炸開裝著火油的木頭,就會有火雨落下。
威力不怎麼樣,在離地上還好,但在這海中,只能嚇唬嚇唬他們。
船漸漸靠近小島,在馬上進入投射範圍時,被對方發現。嘰哩哇啦的語音錢歡真心是聽不明白,但只要不是大唐的人,你是不是海盜和我有什麼關係,因爲老子是海盜,老子要搶劫你們。
‘放。’
李崇義一聲令下,聲音乾脆利索。一個個黃油桶出現在天空,之後爆炸,火雨在天下落下,一時間好不壯觀。
葉九道看著聲聲稱奇,至於劉仁願已經長大了嘴巴,這是啥!
沒有人有時間給劉仁願解釋,錢歡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小島,自己李崇義開口後,錢歡就沒有說過話,因爲在突厥時就是這般,錢歡是負責觀戰和補給的,李崇義纔是指揮。
一輪火雨頓時讓整個小島變得有了生機。基拉哇啦的聲音不斷傳進錢歡的耳朵。李崇義站在船頭,計算著時間。感覺時間差不多了,舉起手中的旗。再次大喊。
‘放,目標港口岸邊。’
火油桶再次被投射,李崇義的大喊聲也請來的敵軍的箭矢。但李崇義站在船頭不躲不閃,立刻有在嶽州帶來的家將組成盾壘出現在李崇義的身旁。
劉仁願再一次驚訝,小王爺如此堅信有人持盾出現?戰前可沒有做任何的準備和商議,這羣人爲何知道這個時間出現,又爲何如此整齊的在一瞬間組成盾壘。
劉仁願被黃野抓住後腦勺按在甲板上,對著劉仁願大聲嘶吼。
‘你他孃的要指揮使的兵,絕對會被指揮使打死。’
劉仁願擡頭看著黃野,爲何稱呼便了?變成了指揮使?劉仁願在看像吳王恪,發現吳王恪已經換好了戰甲,不斷擦拭手中的劍。目視前往,身後還聚集了許多船員和幾個零零散散的慧莊家將。
家將們不斷是告訴船員一會該如何戰鬥,如何去收割人頭。家將說的話很多,但有一句話落在劉仁願的耳朵裡如同驚雷。
‘不要在稱呼吳王殿下,而是先鋒官,咱們的任務是殺敵,不用保護先鋒官。’
不要保護吳王殿下?劉仁願再次愣神。地方的箭雨已經停了,畢竟不是軍隊,他們沒有那麼多箭矢。李崇義身前的盾壘散開,李崇義在乎下令。
‘所有八牛弩換輕箭矢,對準登船和下海的人,放。’
李崇義的嘶吼聲就像興奮劑一樣,沒有一隻箭矢落在岸上,而是紛紛射入水中,海中頓時出現一朵朵血花。
錢歡踢了一腳地上的劉仁願。
‘滾起來,你可能一輩子只能看到過一次。’
劉仁願在甲板上爬起,站在錢歡的身旁。錢歡再次開口。
‘崇義,不要讓將士們下水,鯊魚來了。’
李崇義看都不看海里一眼,繼續大聲嘶吼。
‘所有船員不得下海,一到七號船找機會靠岸,先鋒軍準備。’
錢歡坐在的船以及剩下的六艘船慢慢靠岸,一些想攻擊船的敵軍被一隻只箭矢帶走生命。李恪等人站在船邊等候命令。
李崇義見岸邊已經不在有海盜出現,放生嘶吼。
‘所有船隻靠岸,先鋒軍下船原地待命,慧莊家將起盾牆。’
李恪的先鋒軍剛下船,小島的樹林中便射出箭矢。慧莊家將瞬間豎起盾牆,但還是有些反應緩慢的人中了箭矢。
李崇義沒有理會中箭之人,下令先鋒軍隨著盾牆移動。身爲先鋒官的李恪動作最快,幾個翻滾殺入樹林,慧莊盾牆家將瞬間分成兩半,一半跟隨李恪殺入樹林,一般後退救援受傷將士和預防後面有伏兵。
因爲大意過一次,差點讓錢歡與李崇義命隕。李崇義再次嘶吼。
‘所有將士下穿,拔刀。衝。’
所有人下船,錢歡和黃野還是留在船上觀察著小島,劉仁願也跟著將士殺入小島中。錢歡知道這一次肯定會有傷亡,但錢歡已經慢慢去學會適應,不要告訴他死了死多少人,錢家自然會有人賠償。
錢歡確定無事後下穿,走到一個受傷的將士身旁,這名將士很幸運,只是腿上中了一箭。錢歡對他微笑,將士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錢歡蹲著扶住將士的腿,慧莊家將上前剪短箭矢,隨後寸勁取出,開始包紮。
錢歡拍了拍受傷將士的肩膀。
‘你很幸運,但反應卻慢了。會得到賞賜,但不會很多。明年家將考覈的時候,你可以去參加。至於都考什麼你問他,我不太清楚。’
爲其包紮的慧莊家將面無表情的繼續包紮傷口,冷冷的道。
‘慧莊家將考覈的很多,符合考試要求有幾個條件,會武藝,識字,服從,信任,貪財。貪生卻不怕死。’
最後一句話很矛盾,但這就是錢家家將考覈的要求。考試過後,他們也不能在成爲錢家的家將了,需要給他們一個名字。
戰爭結束了,很快。慧莊家將開始整理裝備,李恪一身鮮血微笑走出樹林,立刻有家將上前檢查李恪的身體。見只有幾處輕傷,包紮後便不在理會。
李恪走到錢歡身旁哈哈大笑。
‘痛快,這種過家家都比蘭州的戰場強的太多太多了,只是崇義,你是不是成親後喊不動了。這麼幾嗓子就啞巴了?’
李崇義瞪著李恪不開口,不停張著嘴脣。葉九道笑嘿嘿出現在李崇義的身旁,手裡還拿著一串珍珠項鍊。
‘崇義說,他都多久沒有去戰場了,還有,你們打仗的時候我瞧瞧摸進了小島,發現了幾個偷跑的海盜,順手殺了。’
李恪繞著葉九道走了一圈,一把搶過葉九道手中的珍珠項鍊。
‘行啊,小九,難怪沒發現管事的,原來被你殺了。對啊,阿歡,你內個什麼錢家海軍總兵好像受刺激了。’
錢歡看了一眼趴躺在沙灘上看著天空的劉仁願,忍不住哈哈大笑。走上前坐在劉仁願的身旁,輕聲道。
‘怎麼了?聽說接受不了事實?受刺激了。’
劉仁願瞪著兩個如同兔子一般的眼睛看著錢歡,隨後哇哇大哭。
‘老大,小人心裡苦啊。這一次你猜死了幾個人。老大,就死三個,而起還是不聽命令瞧瞧下海的三個人,被鯊魚吃了,剩下的只有重傷和輕傷。’
錢歡拍了拍劉仁願的腦袋。
‘乖,不哭了,人和人的智商是有差距的,乖,咱們回去養雞。’
劉仁願哭的更大聲了。
‘老大。我們一次遇到倭寇海盜損失了四十個兄弟,小人心裡不甘心啊。’
錢歡再次耐著性子安撫著劉仁願。
‘乖,不養雞了,回去養鴨子。’
劉仁願跑了,跑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