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雙是被她給挫敗的一塌糊塗沒錯,可赫連月的心情不怎麼好。
她開始後悔了,把蟬兒帶出來也好過帶一個發光體蘭卿,到哪兒哪兒招桃花,盡給她添麻煩。
赫連月臉上的表情忿忿不平,蘭卿伸出手來抹平她略皺著的兩條秀巧的眉頭,看起來毫無誠意地哄道:“怎麼,生氣了?”
赫連月白了他一眼,明知故問,小臉依舊氣呼呼的。幸虧她是美貌智慧與實力並存的赫連月,如果換做懦弱一些,低眉順首三從四德的女子,還不被這些通房小妾情敵紅顏的給折騰得偷偷抹眼淚,折騰死。
雖然是拒絕,剛纔他的態度還是不夠強硬,赫連月超級不爽。
蘭卿自然是明白她在氣什麼,微笑的眼底閃過一道殺氣,口中似真非真地道:“方纔娘子的心腸還是太善良了,區區一個百里山莊我雖沒放在眼裡,但若斬草不除根,恐怕後患無窮,娘子,你說是也不是?”
赫連月一陣錯愕,難道他的意思本來是想要殺了百里雙,而自己的出現打亂了他的殺機。
因爲蘭卿對她太好太溫柔,以至於她竟以爲蘭卿本就是這般美好善良,蘭卿可是月圓之夜會變身的超級殺人狂魔啊,從年幼到成年,他手中沾染的鮮血正如他自己所說,已經數不清了。
區區一個百里山莊?他好大的口氣,明明是吹牛逼的話,赫連月深信不疑。她的相公蘭卿並非池中之物,或許會一遇風雲變化龍!
“那我們要不要去補刀?”赫連月想了想,眸中寒氣漸深。百里雙想來被氣得不輕,她們兩邊均要上峨嵋山,若是連累了師父,豈非不妙!雖然師父有實力,架不住百里山莊人多勢衆,仗勢欺人哪。
“無妨,等他們平安度過今晚再動手不遲。”蘭卿意味深長的說道。
赫連月眼觀鼻,鼻觀心,大抵明白了他的意思。剛纔她就在想,這間客棧太邪門了,掌櫃和小二一副催命相,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容九連吃食都自己準備,想來早就瞧出客棧有貓膩。
讓客棧的人去對付百里雙,黑吃黑有木有?
比起自家相公的腹黑陰險,她‘補刀’的說辭實在是太善良了有木有?
而他們就完全不用擔心,因爲有容九這個保鏢在。
蘭卿讓容九重新準備了乾淨的被褥,開窗通風之後,赫連月才覺得房間裡的胭脂水粉氣息清淡了許多,這個百里雙,沒事就別往自己身上抹這麼多的玩意,醜人多作怪!
不過,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她這般天生麗質,自帶體香的哈哈!
容九就鬱悶了,一會讓人準備一間房,一會讓人準備牀鋪,主子和世子妃兩個人又在搞什麼花樣。
“娘子,該就寢了吧?”
“嗯,好吧。”赫連月賊兮兮的問,“容叔還在外面麼?”
原來她還在介意這件事情,蘭卿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地颳了一下她秀挺的鼻子,柔聲道,“放心吧,娘子,我已經讓容九堵上耳朵,他很清楚的知道,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
赫連月:……我讓他走遠點的意思不是今晚要做些什麼怕他偷聽,而是覺得非常膈應,臥榻之旁豈容他人安睡的心情,親們能懂嗎?
“相公,今晚我抵死不從。”赫連月環抱住曲線不算明顯的胸,義正言辭的提出抗議。
蘭卿眸光一暗,正色道:“放心,你家相公我也沒有喜歡被人聽牆角的喜好。”
赫連月眨了眨眼睛,她怎麼聽不懂呢?難道除了容九,還有其他人會來聽牆角?
“這幾間房的隔音效果不好。”蘭卿喃喃道。
赫連月黑線:……我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好嗎,我還以爲你已經肆無忌憚了呢!
她像是鬆了一口氣,算你丫還有一點良知,知道我隔壁的清霧師叔實在是思想太不純潔了,又是個悶騷的老尼姑,用聲音來誘惑一個空虛寂寞,乾涸已久的骨灰級處,真是一件不厚道的事情。
然而接下來,他一本正經地道:“不過,娘子若是可以小聲一點,倒也無妨。”
赫連月:……不帶這麼調戲人的。
門外,小二迎了一對相攜而走的男女。
容九一陣屏息,這女子的水粉味比百里雙的更重,更刺鼻,穿得好不正經,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家婦女。
“死鬼,你怎麼突然這麼多銀子了?”
“你男人自有生財之道,哈哈,夜娘,我的小心肝,快讓我親親……”
“死相,有人看著呢?”夜娘指了指門神一樣的容九,順帶拋了一個媚眼過去。
她旁邊的男子摟著夜孃的腰,一頓猛親,“大爺可是包了你一個月,小騷蹄子,把爺伺候舒服了,再想別的男人也來得及!一會兒大爺讓你叫的不要不要的!”
容九冷著一張臉,心道,真是世風日下,現在的年輕人吶,還沒進門就開始脫衣服了,他趕忙閉上了眼睛。
對了,他們剛剛進的房間是在主子旁邊那間嗎?
糟了!現在要去把人給弄出來,好像也來不及了。
熄滅了燭火,赫連月與蘭卿睡下之後,房間裡一室寂靜。她發現蘭卿好像已經睡著了,旁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原來他剛剛說想就寢,就真的只是蓋著被子純睡覺,反倒是她小人之心了。
問題的關鍵是,蘭卿白天在馬車上當了她的人肉墊子,這會兒睡得著是應該的,可是她睡不著啊。
現在她完全確定客棧的隔音效果真的不好,左邊房間的清霧師叔那銷魂的呼嚕聲,已經清晰地傳入了她的耳中,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這時,右邊的房間傳來了磕磕碰碰的聲音,貌似是撞牆聲和關門聲,怪不得,剛纔走廊上吵吵嚷嚷隱約有說話聲,原來有人住到了隔壁。
緊接著,過了沒多久,隔壁房間居然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赫連月面容怔了怔,老天,不是正是她之前所想的那種吧!
正解!
從隨後而來女子銷魂的“啊……”“嗯……”“死鬼……快點啊……”以及更強大的搖牀聲中,赫連月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然偷聽別人叫牀的事,她也不是木有幹過。可在這個節骨眼上,尤其是旁邊還睡著一個絕世美男的帥哥老公,那是相當的不淡定啊!
赫連月一頭的熱汗,完全吃不消再聽下去了,你說一個黃花大姑娘聽聽害羞一下也就算了,偏偏她吃過豬肉,這人哪對身體的反應
,真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索性將被子矇住頭頂。她要是白天沒睡過多好,像蘭卿這樣兩眼一抹黑,什麼煩惱都木有。
“奸,夫,淫,婦。”她惡狠狠地咬牙切齒。她和蘭卿平時愛愛比他們文雅多了,那些詞語簡直太粗俗了有木有。
隔壁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沒辦法,她又不是真尼姑,完全清心寡慾不起來。所以,赫連月決定起牀,到外面走走。
誰知剛一撐起身體,就被一雙熱得發燙的手臂給偷襲了。赫連月心中的一根吊著的弦戛然而斷,她努力催眠自己,這不是真的吧!
“相公,你睡著了吧?”她試探的問。
然後,她看到黑暗中有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娘子覺得我還睡得著嗎?”蘭卿用低啞的嗓音說道。
赫連月分明聽出了其中的火熱,壓抑。她乾乾地道:“相公,這兩個人簡直太過分了,你家娘子我馬上去看看,順便警告她們聲音輕點。”
蘭卿是習武之人,習慣性淺眠。又不是‘極欲’發作的前幾日,身體異常疲憊,隔壁聲音這麼大,沒聽見,豈不是成了聾子。若小狐貍不在身邊或許可以忍忍,偏偏她嘰裡咕嚕又在他身邊蹭來蹭去,慾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而且來勢洶洶,一發不可收拾。
“真是的,在外面打尖住店,就忍一忍麼,一點公德心都沒有,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哪!”赫連月感慨了幾下,突然發現禁錮在她腰間的手臂一點鬆開的跡象都沒有,而且,那兩隻爪子越來越往上移動。
赫連月感覺氣氛一下子凝固了,她家相公的喘息聲變得越來越沉重,即便在黑暗中,那火熱的紅果果的密切眼神,彷彿將她給定住了。
然後赫連月迅速地爬到了牀尾,口中勸道:“相公,不要衝動,我們是文明人,不能像他們這般粗鄙淺薄,你要知道這裡隔音本來就差,千萬要剋制,以後我補償你好不好?”
但是,他依舊在緩緩地有序的靠近,那灼熱的發燙的呼吸與溫度幾乎要把她給融化了。
“相公,最多我以後全部聽你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千萬不要讓她在這個房間裡發出非常無恥的聲音,好嗎?
“好。”
出乎意料地,他竟同意了。
隔壁驟雨初歇,也差不多了,估計已經是戰鬥結束了。
“我們可以繼續睡了。”赫連月砰砰亂跳的心總算是落了地,總算躲過一劫了。
兩個人重新躺下,畢竟赫連月拋出來的橄欖枝誘惑力太大了,擺明了予取予求。對於他的小娘子僅存的一抹害羞,能保護就儘量保護吧。
“哐當!”一聲,赫連月驚得從硬板牀上彈跳起來,“發生什麼事了,地震了?”
蘭卿用暗啞的聲音提醒道:“也許是牀塌了。”
呃,這戰鬥力實在是太彪悍了!
“嗯……爺……牀塌了,怎麼辦?”
“嘿嘿……”
兩句對話傳來之後,赫連月與蘭卿只聽見兩間連接的牆“砰砰”“砰砰”的撞牆聲。赫連月覺得自己的節操再度被隔壁的兩二貨給刷新了。
赫連月滿頭黑線,快要哭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