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赫連月以爲自己出現幻聽了,無緣無故他爲什麼讓自己先離開。
“娘子,你去找王鎮長家的護院來揹我吧,夜路難走,若是我們一起出事就不好了。”蘭卿自然知道赫連月在默默地忍受著,十分吃力,他可以忽略不計,但不能……
“不,我不要,我也不累。”她怎麼放心把蘭卿一個留在原地呢,夜深露重,黑燈瞎火的,萬一出現什麼女色狼的就不好了,妥妥的被劫色,或者萬一神秘人去而復返怎麼辦?
蘭卿看著固執的赫連月,臉上的表情異常的複雜。
“你們兩個誰都走不了了!”耳邊風聲鶴唳,一記囂張的男音響起,赫連月連連擡頭,倒黴催的,真是被她的烏鴉嘴給說中了,剛纔的神秘人真的去而復返了。
這人太卑鄙無恥了,居然沒走,一直偷聽他們說話。赫連月臉都被氣綠了!
神秘人逃走之後越想越不對勁,上官蘭卿爲什麼不出手,按照他行事的風格,分明不會留他性命,很不符合常理,所以他壯著膽子再度回來,果然看見上官蘭卿吊著一口氣,像是身受重傷的模樣,這不是天助我也。
“相公,你先走,他交給我對付。”赫連月下意識地攬在了蘭卿面前,其實她心裡木有一點把握,虛張聲勢罷了。
“好。”簡明乾脆。
赫連月轉過臉來,不是吧,通常生死攸關的時候,男主角不是應該和女主角相互讓對方先走,情深義重,然後生死不離麼。
“傻瓜。”見她略顯失落的表情,蘭卿道。撇開他最初的目的不談,他幾時會丟下一個女子,更何況,對方殺意盡現,是不可能讓他們逃走的。
好吧,她確定他是在搞幽默開玩笑,她家相公的幽默怎麼總喜歡在危機時刻。
他眼神溫柔,沒有一絲害怕,赫連月佩服死了他的淡定和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她完全就不行,由於剛纔交過手的緣故,更木有把握了。
“你們兩個,死到臨頭了,一會兒去閻王爺面前親親我我吧。”神秘人相當的不爽,秀恩愛的雙方不知道,旁人卻是異常的不舒服。尤其是身爲一個反面人物,最討厭的就是所謂的情深義重。
“相公,我打不過他,我們怎麼辦?”赫連月馬上就慫包了,小聲地對他說道。
蘭卿反握住赫連月的手,臉上的表情同樣冷峻,他堅定不移地道:“你的悟性極高,天資聰穎,現在我要教你一套我自創的劍法,邊打邊學吧。”
納尼?
自創的劍法?聽起來很牛逼叉叉的樣子,這廝到底是什麼天賦。
赫連月眉宇間盡是驚悚:你丫把我誇一頓聽起來是比較受用,可我又不是張無忌,有逆天的天賦現場學太極功夫,你丫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小狐貍,你可以打敗他的,爲夫相信你。”蘭卿再度抽出了腰間的軟劍,極爲慎重地交付於她手中。
這可是他的寶貝啊,從他珍之重之的態度上就知道,
而且世間柔韌度如此之高的軟劍少有,他肯拿出來,是不是說明他很信任她,相信她。
赫連月頓時受了鼓舞,信心大增。
神秘人卻嗤笑道:“笑話,你們兩個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吧!”
“我念口訣,你照著做。”蘭卿允自原地盤膝打坐,閉上雙眼入定,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神秘人單單是看著他那目空一切,囂張到不可一世的態度,便是無比的仇恨,恨不得將他的清傲狠狠地踐踏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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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月硬著頭皮,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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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劍匣中藏,聚因含道情,劍心不可息,神緣無爲掣。”從他口中傳來四平八穩的聲音,如梵語一般,赫連月打開動作,漸漸將招式融入。
神秘人與她正面迎上,剛開始赫連月有點兩者難以兼顧,畢竟一心二用是個分神的活計,稍不留神,很有可能丟了性命。
“集中精神,只要用心聽我的話,他便無法傷到你。”千鈞一髮的時刻,蘭卿驀地睜開眼,提醒道。
赫連月小小的吐槽了一番,無法傷到?我現在就被他的劍氣劃上了好幾道口子好嗎!流了好多血,心疼死我了!雖然覺得不靠譜,關鍵時刻,赫連月不敢分神,照做不誤。
“正義三尺劍,摒邪朱帝京,束之凌霄殿,十方共光明。”他繼續道。
專注的赫連月沒有注意到的是,她的周身緩緩地出現一道微弱的光盾,隨著她身形的移動,神秘人根本無法傷到她分毫。
如此邪門!
神秘人不禁煩躁起來,本來他是勝券在握的,想不到正是令他覺得不屑的赫連月,居然一步步的強大起來。
赫連月之所以會如此厲害,都是因爲上官蘭卿在出謀劃策,運籌帷幄。神秘人眉心一橫,不再與赫連月糾纏,迅速來到了上官蘭卿的身邊,口中道:“去死!”
長劍直面而下,千鈞一髮。
蘭卿雖閉著眼睛,已感覺到劍氣來到發頂,卻無動於衷。不是舉重若輕,裝淡定,而是,眼下,他根本虛弱到動彈不得。
他驀地睜開眼,沒辦法了,只能用三枚銀針刺入任督穴位,像上一次對戰四大金剛一樣,將體內的潛能激發出來。容九一直反對,離開前亦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再用這個辦法了,再有一次,恐怕到時候就算毒解了,身體亦不能像常人那般健康有力,甚至成爲一個廢人。
他伸出的手忽然猶豫了,若是他成爲一個廢人,有何資格談愛她,擁有她呢!方纔神秘人的眼裡對赫連月沒有真正的殺氣,也罷,就賭一賭。若是輸了,便是命。或許死在一起,總比三個多月之後殘酷的抉擇要好。
“不要!”晃神的一瞬間,神秘人的劍直直地揮了下來,緊接著便是血肉崩裂的聲響。
赫連月堪堪衝過去,只覺眼前猩紅一片,蘭卿的手臂被他給砍傷了,噠噠地冒著血。
由於體力不支等諸多外力因素,蘭卿最終還是倒下了,躺倒在赫連月
的懷抱與血泊之中。
“相公,你醒醒,你流了那麼多血,我替你包紮。”赫連月感覺心痛不已,神秘人的那一劍像是刺在了她的心口之中。她知道,理智告訴她應該振作起來與神秘人再戰,不該哭哭啼啼,可她也有脆弱的一面啊,蘭卿便是她的軟肋,她如何有心思交戰。
他的面容潔白,潔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彷彿一尊沒有瑕疵的瓷娃娃。儘管眼淚不受控制,她依舊在細心的用顫抖著的雙手他的手臂纏布條。
這一幕落在神秘人的眼中百味雜陳,心下微動,眼神中透出陣陣恨意,他惡意道:“我改變主意了,你既然那麼愛上官蘭卿,我便要殺了他,讓你活著,讓你日日夜夜的痛苦,活在愧疚之中。”
神秘人拿著劍靠近,赫連月幾乎是下意識地用身體擋在蘭卿的身前,淚眼朦朧卻堅毅倔強的望著對方,“只要有我在,你休想殺他。”
“赫連月,你們兩個現在是我的手下敗將,階下之囚,你以爲你還有跟我討價還價的餘地嗎,就算我不殺他,他是傷要是不及時處理,你覺得他能見得到明日一早的陽光嗎?”他像是在嗤笑赫連月的天真。
赫連月心猛地一抽,渾身如墜冰窖,因爲對方陳述的是事實,蘭卿的脈象已經很微弱了,再這麼下去,他恐怕撐不到月圓。
“到底,怎麼樣,你才肯放過他?”單調的音節從她口中一字一句地說出,赫連月覺得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她的每一天過的太開心了,總是嘻嘻哈哈的,她的幸運終於要終結了麼,還是逃不過炮灰的命運?
這一次她真的笑不出來了。
“跪下來,求我,或許我看到你如此卑微,會大發慈悲也說不定。”他玩味的說著,眼裡盡是輕蔑與嘲笑。
話落,“噗通”一聲,赫連月不期然地跪下,“我求你,你殺了我吧,放過他,可以嗎?”
她的眼神與動作如此的卑微,一慣裡貪生怕死的赫連月爲了上官蘭卿居然甘心赴死,今日的她纔是真正放下了自尊,捨生忘死,這便是真正的赫連月嗎?
誰知,對方的語氣更惡劣了,眼裡盡是桀驁和冷然的笑,“赫連月,你越是讓我殺你,我越不想殺你,我要看著你痛苦,痛入骨髓!”
他這人是變態來著吧,要殺就殺,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赫連月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小言女主的命,爲毛事情的發展超出她想象,誰知道他會不會有什麼變態的要求。蘭卿還需要她呢,到底在強大的敵人面前,她該如何順利逃脫呢!
“赫連月,我要你取悅我。”
納尼?
赫連月擡頭,取悅是啥意思?難道是霸道總裁中,命令不情願的女主主動獻身的意思?
她的目光正好對準了神秘人,神秘人用眼神暗示,就是你想的那樣齷蹉的意思,她面部表情僵硬了一下,心中咒罵了他祖宗N代,嘴裡卻道:“不好吧,我都是有夫之婦了,況且,這邊環境太差了,最起碼也要換個地方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