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月額角微微一挑:拜託,您一個三十的大齡剩女和我一個風華正茂的騷年郎可能是一對嗎?
她正欲反駁幾句,希望毒娘子除了對男子犯花癡之外,不要打他這個假男人的主意,身邊卻傳來了一道脆生生的女聲,十分的動聽。
“公子,你家丫鬟年紀是不是有點大了,可以頤養天年了,您看小女子長得如何,可否成爲你的紅顏知己,把酒言歡,對月當歌啊?”
赫連月與毒娘子齊刷刷轉過臉去,發現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長得是乖巧可愛,嘴角笑容甜蜜,溜溜地望著赫連月。
毒娘子馬上不高興了,臉一沉:“哪裡來的丫頭,竟敢說奴家是丫鬟。”真是氣死她了,她哪裡有這麼老嘛,好歹她也是相好遍佈天南地北,各個門派之中,魅力無敵啊!
毒娘子見小姑娘等著她的下風,月妹子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心一橫,到底沒敢說是夫妻,只道是姐弟。
誰知心直口快的小姑娘伸出手指,眼神自二人身上飄忽不定:“姐弟?我看不像吧,至少不是同一個爹孃生的。”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奴家?怎麼聽起來像青樓裡的妓子。
毒娘子只覺氣血上涌:“……”奴家傷心了喲!
赫連月不厚道地呵呵了兩聲,想不到自己魅力如此之大,即便換了男裝,都有女子主動表示愛慕,看著內傷的毒娘子,解釋道:“姑娘,你猜的不錯,家姐與小生正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小生?毒娘子詫異,你扮男子也就算了,迷得人家小姑娘暈頭轉向也就算了,千萬別惹下風流孽債啊。
小姑娘盈盈一笑:“公子,你長得如此精緻如玉,風姿綽約,小女這兒有一塊令牌,再過不久,江湖美女排行的決選過後,便是江湖美男排行的爭奪,請公子務必到場,小女敬候佳音。”
小姑娘自顧自從包袱裡掏出一個小木牌,遞給了赫連月。
毒娘子伸長了脖子,暗道小姑娘的身份不一般啊,這種參選的令牌一向是由四海樓派發的,她是四海樓的人。
“小妹妹,請問你有沒有江湖美女榜的初選令牌啊,可否給奴家一塊?”
小姑娘從上到下瞥了她一眼:“姐姐,容貌上面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年齡上是有規定的,女子入選的年齡是不能超過雙十的。”
毒娘子失聲道:“奴家記得去年的標準不是二十五嗎?”
小姑娘答:“今年規矩變了。”
赫連月在旁邊聽得是滿頭黑線:你丫都三十而立了,就算去年的標準拿過來,你不照樣年齡嚴重超標。
“不過,姐姐,我與你們有緣,多送你一塊令牌。今年的令牌男女都一樣。”小姑娘好心的道。
“奴家謝過妹妹了!”毒娘子喜形於色,如獲至寶。
“公子,我們有緣相見。”
“再見,再見。”
“妹妹
,慢走啊。”
小姑娘戀戀不捨的走遠,赫連月問毒娘子:“她是四海樓的什麼人?”早知道令牌能如此輕易的到手,去年的時候她就該使用一點非常策略。
“依奴家猜測,她定是白世彤的小女兒,尚未到及笄之齡。”毒娘子若有所思的道。
原來是白世彤的小女兒,怪不得沒有露過臉呢。想來她家自產自銷,排名上少不了她自個兒。
有些女俠貴女純粹是爲了上榜之後,今後能嫁一個如意郎君,如赫連月這般,目的單純一些,僅僅爲了一個名次。
二人走的是水路,在船上歇息了一晚,次日在停靠的碼頭遇到了蹣跚而來的清風師太。
“太平,你改主意了?”清風驚喜地望著她,到底沒有把赫連月上次新收的五隻跟班給帶來,因爲覺得五人長相實在有點拿不出手,濫竽充數的話略顯勉強,最終清風還是決定孤身一人。
“師父。”赫連月被逮了個正著,她總不能說師父我不想陪你及笄觀禮,我想參加的其實是江湖美女的爭霸賽。這樣的話挺傷師父的自尊,赫連月只得模棱兩可的應道。
“清風師太,久仰大名,奴家有禮了。”毒娘子對著清風欠了欠身,頗有幾分敬重對方的意思。
“這位是……”清風一時沒有認出來,自家徒兒身邊何時多了一名長相與打扮怪異的女子。
毒娘子欲自報家門,被赫連月搶先一步打斷:“她是我爹一個遠方的外甥女,我的表姐。”
“是啊是啊,清風師太,奴家是月妹子的表姐,名叫毒娘子。”毒娘子隨即附和道。
赫連月:“……”什麼叫豬一樣的隊友,這就是。你丫已經把你江湖上見不得人的名號給說出來了,還指望我能掩飾什麼。師父一向潔身自好,除了年輕時愛慕過的清城師伯,之後一直潛心修佛,最討厭的便是女子行爲不檢,勾三搭四,毒娘子剛好犯了她全部的忌諱。
誰知清風只是略微沉思了一下道;“毒施主,你好,阿彌陀佛。”
而後她喃喃了幾句:毒娘子?名字好生耳熟,到底是哪裡聽過呢。
好吧,現在赫連月終於確定她家師父是壓根就沒想起來毒娘子是誰。
三人結伴,尤其是赫連月,無緣無故地就被騙去了南宮世家,因爲時間尚早,毒娘子提議去街上置辦一些新衣,把赫連月拉了出去。
赫連月表示她還是以男裝示人的好,省的明天把南宮小姐的風頭給搶了,一路上興致缺缺,僅僅把臉上的容貌修飾了一番,不再像之前那般惹眼,卻也是一身量中等的翩翩濁世佳公子,引得街上少女頻頻芳心大動,眼冒紅心。
第二日,三人準備妥當,毒娘子因跟著清風一道出席,自然是算在了峨嵋派的頭上。赫連月昨日給毒娘子挑選一身妝容,現在看起來也就是徹底僞裝成了良家婦女,只要她不再對那些青年才俊公子少俠的暗
送秋波拋媚眼啥的,就灰常完美了。
話說,這是赫連月頭一次參加此等隆重的江湖盛會,各門各派的掌門,門主莊主悉數到場。包括百里山莊,四海樓,少林武當,華山峨嵋,以及天一門丐幫,只除了天下第一莊與魔教沒有代表出席。
魔教不來是正常的,自古正邪勢不兩立。可天下第一莊如此不給面子,起因還是赫連月,半月之前的江上,雖未曾動手,南宮世家與天下第一莊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其餘各家都還算給面子,但凡在江湖上有些知名度的,全部到齊了。除了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新一輩的年輕少俠,世家公子以及窈窕女俠小姐,無疑是及笄觀禮上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赫連月身著男裝不免受到年輕女子頻頻的目光注視,不過南宮敖好像是沒認出她來,光顧著招呼客人紅光滿面,南宮世家一片熱鬧,車水馬龍。她的視線搜索了一番,沒有發現南宮無極的蹤影,打聽了一番才知,那小子被南宮敖打得至今未能下牀。
然後她極不厚道地笑了,順便感慨了一句,南宮老頭下手真狠。
因爲還未正式開始,德高望重的掌門前輩請上了主廳,剩下的弟子什麼的一股腦兒就晾在了偌大的練武場的空地裡,不過兩邊頭頂搭建了華蓋,設好了案幾長凳,上面更是有瓜果糕點茶水,可供客人自由自便。
相熟的年輕人免不了打招呼,或三五成羣的聊天,調侃,或兩人竊竊私語交談。赫連月在被華山的一妹子搭訕後,果斷的決定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轉頭只見毒娘子鬼鬼祟祟地鑽入了一條甬道,她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
毒娘子現在是良家婦女,代表的是峨嵋,千萬不要做出什麼有傷大雅的事情,她和師父以及峨嵋好不容易豎起的高大上形象可全毀了。
尾隨毒娘子來到假山旁,一陣男男女女的曖昧叫聲平地響起,赫連月神色一僵,原來毒娘子除了親自上陣之外,還有偷窺的癖好。偷情神馬的對於她這個猥瑣大師,再雞凍不過。
遂加入了毒娘子的偷窺兵團,毒娘子一看到赫連月,二人默契的心照不宣,繼續俯身偷窺。那一白一古銅色的身體扭成了一團,不時地發出幾聲淫聲浪語,就不一一詳訴。
毒娘子暗罵了一句姦夫淫婦,表情惡狠狠的,醋意十足。赫連月心道:難道激情男是毒娘子的老相好?很有可能。
兩個人看了會兒,女的身材倒是不錯,男的肚子上有一圈淺淺的游泳圈,不過激情女倒是一臉享受,想必功夫挺深厚。覺得沒多大意思,赫連月把不情不願的毒娘子給拖走了。
離得有幾步路了,赫連月問:“那兩人你認識?”
毒娘子幽怨的嘆道:“唉,天下的男子皆薄情寡性,奴家早該看明白的。”
赫連月挑了挑眉:她沒有看錯吧,這貨居然開始扮演多愁善感癡情女了,一閱男無數的女人,也好意思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