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月,你這賤人給朕滾出來!”
“喲,這還沒當上皇帝了,就以‘朕’自封,上官承傑你的臉皮真厚,厚的是不是不用洗臉了?”赫連月笑瞇瞇的,將多日的怨氣一併給出了。
“福海,把赫連月給我殺了,別讓她胡言亂語,蠱惑人心!”上官承傑陰沉著臉喊著,福海領命之後,全身殺氣森森。
赫連月雖說底氣足,可當福海老太監緩緩滴緩緩滴靠近時,小心臟還是怕怕的,嘴裡仍叫囂著:“上官承傑,你個孬種,當著大家的面,你是要殺人滅口啊,就算我死了,難堵住悠悠衆口!福海你個死閹貨,你助紂爲虐,背信棄義,投靠逆賊,老皇上的死跟你脫不了關係,今日我赫連月縱然以身殉國,也要揭穿你們的陰謀詭計,生當做人傑,死亦爲鬼雄!”
本來壓抑的氣氛因爲赫連月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豪言壯語,居然熱血沸騰起來了,尤其側邊的二皇子上官承睿振臂一呼:“世子妃說的對,三皇弟,我還能叫你一聲皇弟麼,爲了皇位,你殘忍地殺害了我們的父皇,又脅迫衆人,濫殺無辜,弒君謀反,人人得而誅之。”
“不能讓上官承傑登基!”
“……”
像是多米諾骨牌效應一般,羣臣之中爆發出陣陣反對之音,羣情激動。赫連月完全沒想到,看來三皇子真的是引起公憤了。福海一時間也懵了,舉步不前,想不到這些老傢伙平時裝聾作啞的,這會兒居然鬧騰起來了。
上官承傑眼底最後一抹不耐煩褪盡,發狠道:“所有暗衛聽令,把裡面的人通通給朕殺光,一個不留。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衆大臣一聽,驚恐不安,因爲貪生怕死,其中不乏向上官承傑磕頭求饒的,大部分的人還是堅守原則的。
赫連威趁亂拉住了赫連月,這兩天沒把他給急死,月兒的膽子太大了,總幹這種危險的事,剛剛公然和上官承傑對著幹,沒把他給嚇哭。
“肯歸降於朕的,都站到朕旁邊來,免得被無辜牽連,其餘的,格殺勿論!”
上官承傑是個狠角色,並且把江山社稷當作兒戲,若是要殺了大部分的官員,西陵國內部的運作與管理豈不是亂套了!赫連月斥了一口,這個喪心病狂的人渣!
就在大殿裡的局勢此消彼長,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兩列精兵與數量可觀的暗衛出現,從外圈將衆人包圍在了其中。
上官承傑臉色驟變:什麼情況,他什麼時候讓這些侍衛進來了?
“來人,禁衛軍何在,來人!”
“三皇子,不用喊了,你的人多半已經歸降了!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回答上官承傑的只有一道冷冽的喝罵聲,赫連月伸出脖子一瞅,竟是一身灰撲撲袍子的容九,臉上的刀疤以及身上散發的煞氣,極爲震懾人。
容九,簡直酷斃了!
容九與二皇子上官承睿相互對了一個眼神,表示事情已辦妥。
沒有看到他身後的蘭卿,赫連月隱約有些失望。今天是十五,他應該不會出現,否則大殿裡無論好人壞人,只怕會無一生還。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會不會怪她自作主張,萬一真出點事,蘭卿那麼愛她,會不會傷心得尋死覓活啊!一想到這個可能,赫連月的求生慾望瞬間大漲,她一定得保住性命,所以她決定不參加這場混
戰。
隨著兩股勢力的交織深入,一時間大殿裡亂竄的亂竄,廝打的廝打,三皇子穿著龍袍加入了戰局,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的一幕擺明了是二皇子算計他,所以他必須要把二皇子給殺了,這幫頑固的大臣們就沒有任何藉口了。九皇弟?還在吃奶的年紀,適齡的人選便只有他了。
赫連威拉著親親女兒打算跑入側殿裡躲躲,剛掀開簾子,裡面一股溫熱傳來,這密集的呼吸,巨大的熱氣涌動,差點沒把父女倆給悶死!人家大臣嬪妃早已躲得妥妥的。
“赫連大人,此處太過擁擠,你們倆還是換一出地方躲躲吧。”其中站在最外面的某侍郎大人善意的提醒道。
看著這擁擠的人羣,瞥了一眼拿著一隻大香爐的頂蓋護在身前的某侍郎,赫連月心道,這算是盔甲的意思咩?可是,難道他不知道中間是鏤空的,劍完全可以刺進去咩?
“快走吧,快走吧!”
不斷地有人催促二人離開,他們生怕被三皇子的暗衛察覺,赫連威父女果斷放棄。
“爹,要不我們躲那兒吧。”赫連月指著一張御案,底下的空間貌似很大的樣子。
赫連威點點頭,二人愉快地決定了,一路踩過各種屍體,父女倆直奔桌底,發現裡面已然有清霧躲著,清霧起先愣了一下,熱情的招呼:“師侄,快進來,快進來,萬一被暗器傷到了就不好了。”
赫連月:要論臉皮厚和逃命,在師叔面前,她只能甘拜下風。
三個人一同蹲著,無聲地嘆了一口涼氣。只聽外面短兵相接,兵刃的鏗鏘聲以及長劍刺入肉中然後拔出來的‘嘎吱’聲,異常的清晰。
“南無阿彌陀佛!作孽啊作孽!”清霧一臉救苦救難,不忍的表情。
在此期間,三人一直以爲可以相安無事的等待打仗結束,突然,又竄入了一個頭顱,赫連月眨了好幾下眼睛,居然是她的公公安王爺。
好幾雙眼睛無所適從,赫連威熱情的招呼:“親家王爺,快進來,快進來!”
安王尷尬了一陣,畢竟臨陣脫逃這種事情畢竟不光彩,而且還被自己的兒媳婦與親家抓包,不過,跟生死存亡一比,面子什麼的都拋之腦後,顧不上了。
於是,一張擁擠的桌子底下就躲了四個人。安王爺大概是長期營養豐富的關係,整個人呈發福狀,害得大家的空間顯得特別的擠。
赫連月的注意力再度迴歸到外面的局勢上,從嘈雜的對話中,她欣喜的分辨出,二皇子和容九這邊就要取得勝利了,不對,容九跟福海又打了起來,勝負難分,其他的小嘍羅全部被消滅光了……
就在赫連月分析的如火如荼的時候,一個響亮的屁平地乍起,四個人包括放屁的那個皆是雙目圓睜,菊花一緊。
隨即,一股臭味卷席著衆人,緊緊地刺激著衆人的鼻息與感觀。
“他媽的,誰放的?”赫連月怒了,不知道在公共場所放屁是一件很不道德的行爲嗎?就跟在人多的電梯裡放屁是一樣的道理。關鍵是,此地狹小,這個臭屁的威力不亞於生化武器。
沉默一片。
這個時候當然沒有人敢承認,誰承認的話誰就是傻瓜,引起公憤。
安王爺額頭上的汗吧嗒吧嗒的流,沒想到兒媳婦的反應這麼大,他知道味道肯定有一點,這不
是沒法子麼,他就是有便秘的習慣。在兒媳婦和親家面前出醜,安王爺身爲皇親貴胄的臉無論如何也拉不下來。
接下來是死一般的寂靜,氣氛僵硬。魯迅先生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不好意思,是我放的,吃多了,吃多了,大家多包涵。”赫連月的便宜老爹赫連威扯出了一抹尷尬的笑。
赫連月很無語的瞥了他一眼:“爹,拜託你以後多吃點蔬菜,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我知道,我知道。”赫連威撓撓頭賠笑。
赫連威旁邊安王面色尷尬,朝赫連威投過去感激的一眼,二人目光對視,頗有幾分英雄相見恨晚,難兄難弟之感。
但是,沒過多久,緊接著一個轟天響屁又來了,這一次的威力可謂驚天地,泣鬼神,赫連月面色憋得發青,轉頭十分幽怨的回望了一眼,箭矢一般地衝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赫連月還在鬱悶,爲毛自己的忍耐力就比不上安王爺和清霧,簡直太不科學了,難道是她的鼻子太靈光?
清霧:貧尼已經被薰得昏過去了。
赫連威:同上。
安王爺摳鼻:有這麼臭嗎?
赫連月重返人間,呼吸著新鮮空氣,雖然帶點血腥,總比臭死來的好。但見殿內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血流成河,腥紅漫天。容九與福海打的難分敵我,方圓幾丈內幾乎沒有活物,自成一個天然的戰鬥旋窩。
高手過招,難得一見啊!赫連月饒有興味的圍觀,渾然忘記了自己身處在何種危險的境地。
“赫連月,小心!”
“啥?”
赫連月轉過頭,卻見一臉陰霾的三皇子朝她撲了過來,要不要對她這麼熱情啊!
悲催的赫連月被上官承傑當成人質,一柄長劍冷冷地抵在白皙的小脖子上,赫連月當時就慫了,身子僵硬,表情僵硬。
“上官承傑,你已經一敗塗地,快放了她!”上官承睿喝道,眼底閃過一抹幾不可聞的憂色。
就在這個時候福海被容九一掌打落,跌倒在地,並且一劍封喉,死的時候眼珠子直勾勾地瞪著,死不瞑目。三皇子的生母怡妃娘娘同樣死狀悽慘,倒在那些暗衛的屍體旁,妝容模糊,看不出平日裡的半點高貴與桀驁。
上官承傑臉上盡是鮮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別人的,陰沉的眸瞳之中盡是不甘,他苦心孤詣計劃多年,最終卻功虧一簣,不但性命難保,而且在史書上更是留下千古罵名。
他不甘心!
“少廢話,成王敗寇,今日是你贏了,但是,這個女人處處壞我的事,就算死,我也要赫連月陪葬!”上官承傑惡狠狠地說道,手中的劍不覺又進了赫連月的皮肉幾分。
赫連月面部猛抽筋,一個勁兒地流眼淚,不是她被上官承傑嚇破了膽子,而是劍剛好對到了她的軟喉結,說一句話動一動,直接導致的結果是變成啞巴,或者是死人。
赫連月本就生得極美,一哭,更是傾城動人,看得旁邊的侍衛看官們我見猶憐,心下難安。二皇子上官承睿更是,眼中的顫抖與焦慮已經完全掩飾不住了。
“放開月姐姐!”
“九皇子,您不能過去,不能過去啊!”
九皇子想要衝過去,被旁邊的小太監死死地攔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