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請我上來,有什麼話要說?”對方探究思索的目光讓她渾身不適,赫連月開門見山的問。
“在下想同姑娘交個朋友。”他將沏好的茶移到了赫連月跟前,每一個動作都透著貴氣與教養,茶盞沒有分毫溢出來。
不得不說,駕車之人的技巧十分高超,或者原本就是人家的馬匹與車輛皆非凡品,坐在裡面絲毫未覺出震感來,甚至連方向都逐漸迷失。
赫連月瞧了一眼,冰冷的手握住杯身,卻不動,反問道:“公子交朋友,都是如此不坦誠的嗎?”
“在下慕容冥。”
赫連月沒有料到他如此乾脆,好不隱瞞。慕容冥?曾經聽伍十七提過,慕容冥應該就是東冥的四王子,那個在東冥隻手遮天呼風喚雨的人物。
他爲何要找她?慕容冥知道她的身份是無可厚非的,因爲整個西陵京城怕是找不出第二張辨識度如此高的臉來。只是現如今,東冥與西陵鬧得不可開交,隨時可能二度交戰。
“慕容公子身爲東冥皇子,這個時候出現在西陵,恐怕不太妥當吧。”赫連月提醒道。
“哦?”他牽起羽睫,眸光深邃,面部線條硬朗,表情則耐人尋味,卻不正面回答赫連月的話,顧左右而言他道,“那日見赫連姑娘臉色憔悴,今日倒覺精神不錯,想來世子另娶北岐鳳羽公主,並沒有給你造成什麼影響。”
這傢伙,哪壺不開提哪壺!
慕容冥和慕容厲是一丘之貉,輸人不輸陣,赫連月當然不能以怨婦形象淪爲被人嘲諷的對象,所以她擡頭挺胸,高傲的道:“不過就是一個男子罷了,我赫連月年輕貌美,不過二八芳齡,追求者有如過江之卿,不計其數,怎會弔死在一顆樹上。四王子好大的興致,對赫連月的感情生活婚姻大事如此關心?”
果然伶牙俐齒,鬼言善辯。
她侃侃而談的模樣的確比之前多了幾分生氣,卻是掩蓋不住眼底的一抹憂傷。隱藏得再好,終是在
自欺欺人。
“赫連姑娘如此灑脫,的確是女中豪傑。”他好不吝嗇讚美之詞。
“四王子如此讚揚我,究竟有何目的?”赫連月感覺自己不耐煩了。
“赫連姑娘既然已經釋懷,不如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不知赫連姑娘覺得在下怎麼樣?可還能入得你的眼?”他似真似假的說道,帝王攻的容貌氣勢,無形之中給人以壓迫感。
Wшw? ttκǎ n? ¢○
赫連月傻眼,“你是在開玩笑嗎?”而且她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玩笑。
“本王子說話從來一言九鼎,你是個聰明的女子,應該知道如何選擇。上官蘭卿拋棄你,難道你就不想報復他嗎?”慕容冥在悄無聲息的引誘她,軟硬兼施。
報復?赫連月牽起嘴角,神色迷茫。
不知不覺中,慕容冥已來到了赫連月的身邊,眸中散發著詭異的光,繼續在她耳邊幽幽道:“是啊,你必須找一個比他更有權勢,更有地位,更勝於他的男子,纔會讓世人知道,你,赫連月,並不是一個被利用被拋棄的可憐蟲,而是他明珠蒙塵,不懂珍惜。”
慕容冥的話句句戳中赫連月的心扉,心底最邪惡的部分不可控制地跳了出來。他說的沒有錯,本來就是上官蘭卿不懂珍惜,鳳羽公主有什麼好,身份尊貴?不見得,她的身份還不如東方錦來的高。輪外表,跟她不是一個檔次的,輪性格,武功低微偏偏自命不凡,毫無自知之明,這樣的女子怎麼配得上蘭卿?又怎麼能入的了他的眼?
這一刻,被引火一勾,仇恨像是小火苗一般肆意滋長,不經意,滿腦子都在瘋長著報復的念頭。
她頭一次那麼恨一個女人,儘管這件事情跟鳳羽公主沒有什麼關係,也許蘭卿要的只是北岐的公主,但她恨極了。
“我幫你殺了鳳羽公主,如何?”
天大的誘惑擺在眼前,赫連月像是被催眠了似的,星眸的光彩變得詭異起來,嘴裡喃喃:殺了她。
女
子的幽香傳入鼻息之中,慕容冥越發的靠近,他的手依然輕輕地撫上她單薄的肩頭,撥開她烏黑的髮絲,露出瑩白柔軟的耳垂與線條漂亮的脖頸,鎖骨,慕容冥自內裡竄上了一把火。
沒想到這女子如此勾人,怪不得連上官承睿都對她念念不忘,若是將她留在身邊,倒也無妨。
眼見著慕容冥的脣瓣將要落到那粉白的耳垂上,赫連月渾身一震,如遭雷擊地推開他,一時間旖旎全消。
“你幹什麼?”她怒喝道,芙蓉面上升起一陣紅暈,雙眸微微泛紅。
這無恥之徒,一不當心,竟是差點被他佔了便宜。赫連月一下子跳到了慕容冥的對面,保持距離。
慕容冥婆娑著手心裡柔軟的觸感,幾分失神之後,重新集中了精神,眼裡恢復了清明,卻是懶懶的無所顧忌,毫無愧疚之色。
赫連月本來打算破口大罵,諸如卑鄙無恥,趁人之危等等,轉念一想,這個時候萬萬不能激怒對方。蒼天哪,大地吶,她到底是走了什麼黴運,失戀慘遭劈腿拋棄也就算了,還遇到了淫賊,這日子到底還讓不讓人過了!
她真的好累,可惜,她從來就不是什麼鬥志昂揚的進步青年,報仇神馬念頭的也只會在腦海裡一閃而過,真正實行的話,確實沒有勇氣,也有心無力。
“承蒙四王子錯愛,赫連月心無大志,既然世子另有所愛,那便祝他與鳳羽公主白頭偕老,幸福恩愛。”儘管對慕容冥來來回回罵了不下數遍,赫連月仍不敢與對方撕破臉,沒辦法,她天生便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
“赫連姑娘的心胸真是寬廣的很,令本王子十分傾慕,這裡離東冥尚有兩日的路程,你不妨考慮考慮,本王子最不屑的就是強迫女人,本王子比較喜歡心甘情願,或者是兩廂情願,否則,到時候做出什麼讓赫連姑娘後悔終生的事情,可就不妙了。”他收斂了之前的僞善之色,一點點地露出原本的專權與霸道來,恩威並施中含著更多的是威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