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那麼大一個坑居然夷爲(wèi)平地了。
那得多大的威力啊!
“上官公子,赫連姑娘,你們快看,那是什麼?”灰頭土臉的伍十七童鞋驚訝道。
所有的人擡頭,一束金光甚至比試練石更耀眼無比,破土而出。
“軒……軒轅劍出世了!”雲(yún)春嚥了咽口水,目光怔忡著道。
赫連月連連望過去,只見光彩奪目的炫金色寶劍橫空出世,軒轅劍的旁邊還有一人,如魔星煞神,赫然是魔教教主段離愁。
“教主?”魔教的左右護法緊接著從廢墟中探出頭來,齊刷刷喊道。
段離愁居然沒死?
他的腦門上出現(xiàn)了一抹特殊的金色印記,手握軒轅劍,全身被金色的光芒環(huán)繞著。
赫連月驚悚的喃喃:“難道段離愁是軒轅劍的天命主人?”
那可就糟糕了!
但目前就僅僅是糟糕而已,而不是絕望。
段離愁非但沒死,反而因禍得福,成了軒轅劍的主人,事情的發(fā)展大大超出了大家的預(yù)料。
如果早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剛纔寧願別鬆手。
緊接著發(fā)生了一件事情,讓衆(zhòng)人不僅倒抽了一口涼氣,而且血液倒流。
魔教的左右護法看到自家教主如此威風(fēng),與有榮焉,興奮地跑上前去,說一些恭喜教主賀喜教主之類喜慶拍馬的話。
誰知剛靠近,段離愁的眼珠子像是攜帶X光似的,一掃,便讓左右護法寒毛直慄,二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教主,你怎麼了?”
爲(wèi)什麼他的表情像不認(rèn)得他們似的。
二人繼續(xù)靠近,只見段離愁眸光中閃過一抹血色,用一種近乎麻木又癲狂的聲音嘶喊:“殺……”
二人終於意識到了濃濃的殺氣,眼前的教主並不是他們所熟知範(fàn)圍內(nèi)的,雙腿不爭氣的發(fā)了軟。
他們面面相覷,腦中出現(xiàn)了同一個念頭:逃啊!
偏偏,爲(wèi)時已晚。
“殺!”
軒轅劍輕輕一揮,一股強大的力量伴隨著空氣中揮舞的軌跡,劃破了整片大地,跟地震似的,一分爲(wèi)二。
“教主饒命啊!”左右護法二人霎時發(fā)出了兩道尖銳的慘叫,劃破整個天際。
二人的身體亦是雙雙的被解肢,腦漿子鮮血齊刷刷地往外蹦,場面既震撼又血腥,令人心魂俱散。
一時間塵土飛揚,震感明顯,所有的人愣在原地,深吸一口冷氣,不約而同的想:段離愁是瘋了嗎?
他居然把魔教的人給殺了,而且用的是如此殘忍的方式。
最關(guān)鍵的是,軒轅劍的威力如此驚人,與傳說一模一樣,能將百丈外的一切物體悉數(shù)毀滅。
遠(yuǎn)處的一片林子,樹木幾乎是在一瞬間拔地而起,轟然倒去,再無生機。
“段離愁被軒轅劍控制了,他已經(jīng)失去理智了,大家快逃!”赫連月的牙齒在打顫,一直覺得這把破劍是誇大其詞,等到見識到了才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軟弱。
水晶棺裡的英文字母,軒轅劍的使用說明上說,意志薄弱者會被軒轅劍給吞噬了本我的意志,徹底成爲(wèi)
劍的傀儡。
只有意志與心智強大者可令軒轅劍心悅誠服,聽命於他。
尼瑪,她實在是太高看段離愁了,沒想到這人的意志力薄弱的不是一點半點。
劍本身就是冷兵器,加上是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充滿著壓抑的怨氣與煞氣,所以段離愁很可能就要大開殺戒了!
所有的人都沒動,神色凝重,如臨大敵。
赫連月發(fā)現(xiàn)蘭卿緊緊地握住著她的手,強大如他,手心裡冒出了一陣薄薄的汗。是啊,她怎麼忘了,軒轅劍的威力那麼大,逃也來不及啊,而且一旦輕舉妄動,人家的劍鋒餘波一擊便能要了你的命,跟魔教倆護法的下場一樣。
不但她們這裡所有的人,包括雲(yún)族與南疆,以及任何人,下場只有一個,最後通通被毀滅。
連這個大陸都不能倖免於難!
赫連月頓時覺得滿是負(fù)罪感,一念之差,竟要鑄成如此大錯。
而且她的肩上一下子便擔(dān)負(fù)了拯救天下蒼生的負(fù)擔(dān),簡直匪夷所思,又措手不及,更無法逃避。
段離愁轉(zhuǎn)過臉來,金色的眸光對準(zhǔn)了赫連月與蘭卿,流露出機械般冰冷的肅殺,二人皆是渾身一震。
赫連月主動攔在了蘭卿的身前,假裝鎮(zhèn)定,笑瞇瞇的道:“教主師父,你還記得我這個關(guān)門徒弟嗎?你忘了,你還要教我練吸星大法呢!”
伍十七張起靈雲(yún)春等人的心都懸起來了,赫連月居然主動朝段離愁搭訕,不是找死嗎?
赫連月的話像起作用了,段離愁往她渾身上下地掃射了一遍,目不轉(zhuǎn)睛地停留在她的臉上,微微地皺了皺眉頭,竟是在思考。
她心中一喜,雖然她準(zhǔn)備做的有點冒險,但如果可以喚醒段離愁本體的理智,事情就好辦多了。
“吸星大法?”機械的單音節(jié)從他嘴裡發(fā)出。
赫連月小小的激動了一下,趁著蘭卿精神高度緊繃的時候,突然衝了出去,站到了段離愁面對面的位置。
小狐貍!
赫連月轉(zhuǎn)過頭,朝他寬慰一笑,小聲寬慰:“相公,別過來,我先忽悠忽悠他再說。”
上官蘭卿眸光一凝,該死的,小狐貍又開始逞強了。
不過,眼下爲(wèi)了大局著想,姑且讓她一試。
身負(fù)軒轅劍的段離愁實在是太強大了,強攻肯定不行。
“對啊對啊,吸星大法,教主師父,你的記性真差,就算你不記得我,難道你連你師父聶星都忘記了麼,你這個不肖的徒弟,他若是泉下有知,肯定得找你算賬!”
赫連月半真半假的扯,段離愁居然還真的聽進去了,面部肌肉跟打了肉毒桿菌似的,僵硬糾結(jié),機械般的聲音再度質(zhì)疑:“聶星,師父……”
單調(diào),粗礫,像是兩種巨大的機器產(chǎn)生的摩擦,驚心動魄。
赫連月用力的點點頭,“是啊,你師父說了,我們修煉吸星大法的最忌諱的就是用劍,我們明明就可以赤手空拳,殺人於無形的,下面就由我來爲(wèi)你展示一下吸星大法的招式。”
然後赫連月童鞋在亂石堆裡,紮了一個東倒西歪的馬步,表演起吸空氣的吸星大法,著實有點兒滑稽。
對,沒錯,是滑稽,驚險中帶著的滑稽。
毒娘子:月妹子,你確定你不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嗎?
不好意思,她只是把赫連月的經(jīng)典臺詞拿出來用一用。
因爲(wèi)赫連月太不靠譜,幾度站立不穩(wěn),連帶著蘭卿好幾次想要衝出去抱住她。
赫連月在練功,段離愁另一隻手居然也隨著赫連月的招式在動。
赫連月巴巴的看著,最好是把他手上的劍給騙下來,劍一脫手,不就萬事大吉了麼。
“教主師父,手痠不酸,劍好沉的,要不要徒弟我?guī)湍隳脛Π。 ?
某人驚破了一堆人的眼珠子,徑直走向段離愁。據(jù)赫連月童鞋自己回憶,當(dāng)時她的心跳以每分鐘二百秒的頻率在跳動,說不害怕是假的。爲(wèi)了大家的安全,爲(wèi)了她幸福的小日子,必須豁出去。
橫豎都是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萬一成功呢,她豈非成了大英雄了!
段離愁的眼神顯得很是迷茫,金色的眸瞳處於呆愣之中,赫連月的腳步一直沒停下,一步一步的靠近。
直到她的手即將觸碰到劍柄的時候,軒轅劍突然發(fā)出一道如警鈴般的刺耳聲響。
赫連月再次擡頭,發(fā)現(xiàn)段離愁的眸瞳驀然變得十分危險,可怕,散發(fā)著滲人又冰冷無比的兇光。
糟了!
她心中一涼,該死的軒轅劍好像是會認(rèn)主的,一旦旁人靠近,便會發(fā)出警告,再度將使用者的神智給控制住。
“赫連姑娘小心!”
“聖女小心!”
“赫連月小心!”
數(shù)道聲音響起,死亡再一次離她那般近。
原以爲(wèi)撥開雲(yún)霧,卻沒想到再度處於那威脅的如窒息般的境地。
眼見著段離愁的劍揮起,一股巨大的風(fēng)力襲來,赫連月感覺皮膚上發(fā)出‘卡茨卡茨’的聲響,她會像魔教左右兩個護法一樣,身體被劈成兩半,屍骨不存哪!
單單是想想就怕的要命,媽媽咪呀!
這將是她赫連月曆經(jīng)磨難以來,沒有想象到的最恐怖的死法。
軒轅劍將眼前的一切再度劈成了兩半,又是驚天動力的金光,碎石四濺,塵土飛沙,威力無敵。
方圓外的小樹林遭遇了第二次的滅頂之災(zāi)。
在衆(zhòng)人的驚呼中,他們睜開眼睛,可怕的結(jié)果並沒有發(fā)生,皆是長吁了一口氣。
上官蘭卿將赫連月攬在懷中,險險地停在了另一處。
赫連月的小心肝那個顫啊,“相公,嚇?biāo)牢伊耍 ?
“有爲(wèi)夫在,怕什麼?”他垂眸,脣瓣勾起淺淺的弧度,用眼神寬慰道。
赫連月下意識地點點頭,明知道相公不是軒轅劍的對手,可是,但凡是他說的,她彷彿就能無條件的相信。
前路再危險,有他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她想,她是犯傻了。
段離愁一擊未中,眸光赤金赤金的,變得嗜血殘冷,煞氣森森。
“殺!”他口中吶喊,執(zhí)念重重。
蘭卿迅速地把赫連月從半空中拋了出去,“接住她!”不偏不倚地正是伍十七所在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