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喃喃自語,並不爲(wèi)了說給誰聽。
可是卻忘了那個人的武功出神入化,已斟佳境。只要他想,哪裡有聽不見的道理。
只是門口逆著初晨陽光的背影驀然一頓,繼而頭也不回的離開。
夜淺夏,你倒是有一張好嘴!
王爺昨夜與王妃把酒言歡,晨起又在臥房耳鬢廝磨良久,這樣的消息在王府一經(jīng)傳開,不脛而走。
王府裡那些不長腦子卻偏偏有一雙勢利眼的妃妾們,就好像一羣無頭蒼蠅一下子找到了一個裂了縫的蛋,一股腦的轟上來。
采薇軒一下子熱鬧起來,大大小小的禮箱子前門進(jìn)後門出的,樂得淺夏那叫一個合不攏嘴呦。
沒想到王妃這個身份還真是一個肥差,這才幾天,就能日進(jìn)斗金了。
想雖然是這麼想,送走了最後一波客人,淺夏站在門口,拍了拍早已經(jīng)僵掉的臉,忽然升起一種迎來送往的感覺。
小竹子前面合上大門,早早的落了鎖,小跑著回來,伸手在淺夏眼前晃晃,小聲的喊了一聲:“王妃?”
這纔回過魂來的淺夏忽然瞇起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二話不說的小跑到後院。
看那百米衝刺的速度,跟剛纔舉止有度賢良淑德的靖王妃簡直判若兩人。
錢哪,這可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錢啊!
想她夜淺夏平生三大愛好貪吃,摟錢,跳坑。
到了這個不知哪個犄角旮旯的朝代裡,
作爲(wèi)考古工作者第一技能的跳坑是沒了用武之地了,但是大大滿足了前兩個。
王府裡好吃好喝的供養(yǎng)著她,現(xiàn)在又有人上趕著金銀珠寶的送過來,真是做夢都會笑醒的。
雙臂環(huán)在珠光寶氣的箱子上,裡面實打?qū)嵉慕疸y珠寶瑪瑙翡翠,看得她眼睛都花了。
她就那麼一點小小的愛好,如今得到滿足,也算老天可憐她,對無辜穿越而來的一點補償好了。
口水流了一地,淺夏美滋滋的想入非非。采薇軒不遠(yuǎn)處,清音閣裡一雙狠毒的眼睛此時正遙望著這裡。
就好像穿過那重重的院牆,她的眼神依舊能夠凌遲了淺夏一樣,讓墜在金銀堆里正不亦樂乎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齊妃遙望著車水馬龍的采薇軒,一雙眼睛含誅帶恨的已經(jīng)大半天了。
當(dāng)初王爺一句話,險些讓她把把持了許久的中饋之事一股腦的交接了去,幸虧她夠聰明,瞞天過海的壓下此事,讓那個沒頭沒腦的小丫頭有苦說不出。
可偏看如今這架勢,王爺對她寵愛有加,反觀自己有孕在身,縱然母憑子貴在這王府掙得一席之地,可到底是個側(cè)王妃。
若是夜淺夏無所出也就罷了,憑她的手段,她有信心,遲早把王府的一應(yīng)事務(wù)攥在自己手裡,可萬一哪天她有了跟自己抗衡的勢力,哪裡還有她的好日子過!
牙根恨得直癢癢,齊蔚將手指都陷進(jìn)掌心,那個位置是她的,眼看著就要登上那無上尊
榮的寶座了,憑空竟然殺出個夜淺夏來。
朱脣微啓,描摹精緻的完美弧線語帶惡毒字字誅心:“夜淺夏,我一定叫你不得好死!”
貼身侍奉的大丫鬟才一個轉(zhuǎn)身的功夫,就見自己主子氣的渾身發(fā)抖的立在門口,急急的跑過來,小心攙扶著:“您跟那小門小戶出來的野丫頭一般見識做什麼,保重身子要緊!”
冒著熱氣的蔘湯端過來,在嘴邊輕輕吹了,才小心翼翼的送到齊妃嘴邊:“這是膳房才送過來的蔘湯,給您養(yǎng)胎的。”
蘇月是齊蔚帶過來的丫鬟,伺候主子盡心盡力,也最懂得主子的心思,話專挑可心的說:“我看王爺對王妃啊,也就是一時興起,待過了新鮮勁,還不是您一個人的。”
淺夏進(jìn)府之前,王府後院可以說是齊蔚一人的天下,靖王雖不至於沉迷酒色,對她所作所爲(wèi)多少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這才讓她飄飄然有了覬覦王妃之位的心思。
她容貌美麗,是大家閨秀精雕細(xì)琢出來的那種浮華秀麗,相較之下沒落侯府出身的淺夏,確實有些小家子氣了。
聽得蘇月這麼一勸,心裡確實好受多了,臉上猙獰怒氣此時消了大半,接過蔘湯碗,自己一口一口喝起來。
蘇月說的對,有了肚子裡這個種,以後要什麼沒有,夜淺夏搶了她今日的榮寵,她自然有辦法讓她永無翻身之日。
至於有沒有那個本事同她一樣有母憑子貴的福分?夜淺夏,你就做夢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