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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醒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又睡著了。八點(diǎn),算是早上,外面的天剛亮透,還帶著些許寒意的霧氣。

“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音倒是把開門人自己嚇到了。

院子裡沒有種什麼植物,一開門看到的就是陰沉的天空。

無聊又無聊。江靈夕手裡把玩著自己從蠟球裡面發(fā)掘出的小黑球,明明是不知什麼金屬製成的金屬球,明明是在這樣寒冷的深秋,那球卻不僅沒有冰寒刺骨,反而隱隱透出一點(diǎn)暖意來,這是江靈夕剛剛發(fā)現(xiàn)的。

“早啊!”一個人從旁邊房間走出。

就著光,江靈夕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那是一箇中年模樣的男人,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雖然已屆不惑,他身上的英挺之氣卻未散去,中等偏瘦的身材,文鄒卻不迂腐的氣質(zhì),這讓他更顯出一種浮躁養(yǎng)不出的魅力來。

江靈夕呆呆地看著他:明明沒見過的人,卻是這般熟悉,彷彿是在記憶之外認(rèn)識的,記憶不在,只留下一種熟悉的感覺。

“早……”江靈夕愣了好半天才想起來打招呼,那人絲毫不在意的樣子,目光只是在她身上停了一下,便又轉(zhuǎn)向別處了。

江靈夕突然間忘了自己是要做什麼的了,反正也沒事,就呆站在那兒,目光順著中年人的視線看去,只看到驪山靜靜佇立。

“墳塋,很漂亮。”突然間,那人蹦出這樣一句話。

“咦?”江靈夕不解,看向他。

中年人視線仍是在山上,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只是靜靜看著,彷彿一個老僧正在欣賞一幅墨畫。

“我是說,驪山很漂亮。”中年人突然轉(zhuǎn)臉,對她解釋道。

江靈夕又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或者是向自己解釋什麼。

“你手上的是什麼?”中年人問道。

江靈夕這纔想起來手裡的東西,便隨手遞給他看,邊道:“撿來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看到那中年人的眼裡閃過一道驚喜的光,在那東西放到他手上的剎那。

“竟是被你給得著了……”中年人喃喃道。

江靈夕被這中年人弄得是滿腦子奇怪,卻也覺得有些不安,抓回那個東西,便要回屋。

“姑娘,請留步!”

江靈夕被他這文鄒鄒的說法給弄噁心了,但也停下腳步,聽他有什麼說頭。

“我這裡有一個故事,姑娘要聽聽嗎?”中年人道。

反正也無聊,江靈夕想著,便點(diǎn)點(diǎn)頭,回屋搬了兩個小板凳,放在院子裡。

中年人卻並不坐下,仍是挺挺地站著,似乎在斟酌字句。

酸書生。江靈夕腦子裡冒出這樣一個詞。

江靈夕等著等著,打起哈欠來。

注意到江靈夕的不耐煩,中年人這纔開口:“對不起啊,姑娘,我剛剛又沉浸在了往事裡。”

“沒事,現(xiàn)在可以講了吧?”聽中年人道歉了,江靈夕也不好催促,便道。

“可以了。”中年人坐了下來,正了下凳子,讓自己坐得更舒服點(diǎn),這纔開口,“說的就是驪山的事。”

中年人的聲音帶著絲清淨(jìng)的氣味,但之下,卻是有種沉穩(wěn)而不容抗拒的誘惑力。他是在說故事,可聽起來的感覺卻像是在對人發(fā)出邀約。這種聲音的誘惑讓江靈夕竟是一點(diǎn)都沒聽清他前半段說的話,而只是去關(guān)注他聲音本身。等她從不知何處走出,才接著聽了下去。

“……那人不知道下面等著他的是什麼,但總是有一種莫名的衝動,要走下去,看看裡面是什麼……人啊,總是會被自己的好奇心給引誘,有時候是好事,有時候,就不是什麼好事……總之,他走下了階梯,眼前的光景讓他有些害怕:他看到了空空的一條長廊,兩旁的燭光一盞盞亮過去,直通到很遠(yuǎn)的地方,彷彿在迎接他。走到這兒,他本來不想再走下去了,只是,又是一個念頭閃過他腦子,他突然想起來村裡老人們的說法,山裡,有密道的地方就有寶貝藏著,而這山下,千百年前不知埋了個什麼貴人,聽說當(dāng)時擡進(jìn)去的寶貝那是一籮筐一籮筐地?fù)?dān)著,排了整整三裡地!貪念一起,人也就顧不得命了,他就繼續(xù)往下走去,根本沒去注意他身後的燈一盞一盞地熄了下去。”

江靈夕聽著這個有些像鬼怪之類的故事,總覺有些熟悉,猛地,她想到了自己遇見單飛的那個地方,那兒,不就是這樣的?

中年人還在講著:“那人眼直直地瞅著前面,最前面,好像有點(diǎn)什麼在閃著,怕是寶貝了吧!他這樣想,腳步也加快了。待到他走到盡頭,那閃光的東西他也看清了,竟真是個寶貝!你猜那是什麼?那是徑寸大圓溜溜一顆珠子!”

江靈夕突然打斷他:“大叔,徑寸是什麼?”

“就是直徑有一寸那麼長,也就是三釐米多一點(diǎn)。”中年人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溫和地解釋,然後繼續(xù)下去,“他原以爲(wèi)他是一顆大珍珠,誰想離得近了點(diǎn),卻發(fā)現(xiàn)那光是從珠子本身發(fā)出來的,珍珠哪有會發(fā)光的呢?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個寶貝,那人便琢磨著要把這珠子摳下來,踹到懷裡,打算帶回去換點(diǎn)錢。”

“但是他突然又想起來,再往裡一點(diǎn),會不會有更好的更值錢的東西,所以就往裡走了是不是啊?”江靈夕覺得自己有些像個小孩子,竟然這樣迫不及待地打斷人的話。

中年人轉(zhuǎn)過頭,微微笑著看著她:“你說得沒錯——如果前面有路的話,可,他已經(jīng)是走到了路盡頭了。”

江靈夕有些迷惑:“哪有這樣的地宮啊?”

“那人當(dāng)時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就四下看去……這一轉(zhuǎn)身,完啦,他發(fā)現(xiàn)回去的路竟是一片漆黑!這時,他可有點(diǎn)害怕了,想要回去。突然間,身後隆隆聲發(fā)出,他竟是向後栽去!以爲(wèi)自己會掉進(jìn)什麼陷阱,沒想到卻是栽到了一堆軟軟的東西上。”

“稻草?”江靈夕脫口而出。

“這你可猜錯了。”中年人笑笑,臉上的表情神秘莫測,“他原來也以爲(wèi)是一堆稻草,可拿出懷裡的珠子照一下,他纔看清了,那可不是什麼稻草,而是一堆人的屍體……”

這個“屍體”尾音拉得很長,讓聽到的江靈夕不寒而慄,頓覺周圍的溫度下降幾分。

“那人嚇了老大一跳,魂兒都差點(diǎn)嚇出來,但他想啊,如果他栽進(jìn)了什麼陷阱、出不去了,過不了多久就跟他們一樣啦!想著也就不那麼害怕了,反而是拿珠子照著他們,細(xì)細(xì)查看有什麼東西可以用的沒。”

“真是個不怕死的人。”江靈夕嘟噥道。

“你說什麼?不怕死?呵呵,倒也不錯,普通人到那個境地卻也難那麼泰然處之,但確實(shí)有這麼一類人,平日裡見不出什麼不尋常之處,但真到了性命攸關(guān)的口兒,就顯出他們的不同了,常人在那關(guān)口會驚慌失措,他們也會,但驚慌之後,有人會自暴自棄,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卻是會想著該怎麼做才能讓處境稍微改善一些。他們想到的或者非常簡單,就是稍微改變一點(diǎn)點(diǎn),但往往沒想到,會得到的,卻是那樣出人意料的結(jié)果。”

又是一番人生人世之論,只是聽起來卻也切景。

江靈夕搓了下手,讓手暖了些,認(rèn)真聽他講下去:“那人在那些人身上,還真找到了許多的東西,有刀劍,有地圖,有鐵鏟,有頭,也有銅錢白銀黃金,每人身上更有一個小小的銅牌子,上刻著一個火焰形的標(biāo)識……”

江靈夕目光一聚,總覺得有些莫名的感覺,卻是想不出來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樣的話,也不言語,繼續(xù)聽下去。

“那些人下面還壓著其他的人,有的已經(jīng)化爲(wèi)累累白骨,奇的是,他們身上除了一些共同的野獸咬痕,都還帶著已經(jīng)腐朽的木牌,上也都有一團(tuán)刻畫的火焰。彷彿是一個延續(xù)了許多年的組織,它每代都派人來這裡尋找什麼,但卻一直沒找到。”

“那是裡面真有寶藏了?”江靈夕忍不住追問道,可腦子裡分明不是這樣想的,她總覺得會有十分出人意料的事發(fā)生,但也只有那種朦朧的感覺,那是中年人的聲音告訴她的。

“聽下去你就知道了。”中年人溫和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瞬,江靈夕只覺自己是個毛頭小孩,“他也是這樣想的,把那些人身上有用的東西翻出來之後,他便藉著珠子的光看起來。地圖上的字他一個都看不懂——那畫他倒是看過,別看他是個農(nóng)村的粗人,粗人不認(rèn)字,可不代表記性就差了。他在一次進(jìn)城趕集時,經(jīng)過一家往日門可羅雀的店面,發(fā)現(xiàn)那門前那日是熱鬧非凡,他就擠上前去看熱鬧,看到了圍在人羣裡的事物,那人展示的畫面之一就是這紙上的畫,說是河圖洛書,可以保佑平安。”

“呵呵……”江靈夕突然笑了起來,“不過是幾個數(shù)字構(gòu)成的遊戲,也值得他們這樣推崇、迷信!”

“迷信的力量你不能全信,有時卻也不能全不信,不是嗎?”中年人看了她一眼,似乎要將她看透一般。

想到了自己母親的死,和其中無法說明的事,江靈夕不自覺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同意。

“那人現(xiàn)在看到了這圖,便想到了那時看到的河圖洛書,以爲(wèi)是他們當(dāng)護(hù)身符的, 便帶在了身上,還提了把順手的刀,繼續(xù)往前走。”

再往前走,黑暗越來越深了,他聽到周圍有水滴的聲音,卻感覺不到水的涼意,而珠子又只能照亮一點(diǎn)地方,他只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很開闊,而且可能是在一個什麼山洞裡,但沒有山洞裡會透來的風(fēng)。

這是哪家的墳塋,竟造得這麼大手筆,難道真跟傳說所說的,這裡是哪個皇帝精心安排的地下墓穴嗎?這樣想著,他覺得腳有些軟了。

村裡人傳說,有個葬在此處的皇帝在墓中埋藏了無數(shù)的珍寶,件件都是人間極品,但相應(yīng)的,也設(shè)下了驚人的機(jī)關(guān),爲(wèi)了防止後人知道墓穴的建造方法,他和後人可謂是用盡心機(jī),他的後人甚至將工匠們盡數(shù)埋了進(jìn)去。

讓他畏懼的不是這些死物,而是村裡的另一個傳說。

那個傳說說,每一代的皇帝爲(wèi)了避免人盜墓,都會在墓穴裡放上一兩隻鎮(zhèn)墓獸,那獸千百年也不會死,也不知是什麼樣子,會在人盜墓時突然竄出,將那人啃咬至死。

他原先也是不信這些傳說的,只據(jù)說很久以前,他同宗的某一個人到深山裡,說是想去挖一個大人物的墓,至於墓的位置和埋的人,他死都不肯說,只說他將來肯定衣錦歸鄉(xiāng)。三天後,同村的人在山上發(fā)現(xiàn)了他的屍體,屍體上全是野獸啃咬的痕跡,而這山上平日裡野獸很少出沒的。就算是出沒,也是老虎,野狼之類的,而這人身上的傷痕,分明是一種兇猛的小獸的咬痕,從來沒人見過的那種。

但他想到了剛剛在那些屍體上見過的咬痕,那也是他不曾見過的。

想到這裡,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是走錯地方了,闖進(jìn)了不該進(jìn)的地方。可已經(jīng)到了這裡,他也沒了退路,只能是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再往前,又亮堂了起來,他朝左右一看,竟是兩排明晃晃的珠子,都沒有他懷裡的那顆大,但這麼多,亮度卻是足夠?qū)⒄麄€空間照亮了。

他看清了,那是一間墓室。除了那些照明的珠子,整個墓室看上去甚至有些樸素。沒有多餘的金雕玉飾,只有正中心一口暗綠的棺材,他知道,那必定是塊上好的玉石料。

如果這裡是他想象中的那般富麗堂皇,他或許不會感覺不自然和敬畏。千年前就死去的人和物,卻因爲(wèi)這種近乎樸素的奢華而更顯威嚴(yán)。

一種莫名的衝動,讓他伏在地上,砰砰磕了兩個頭,這才起身,小心走向那棺材。

棺蓋蓋著,看上去很嚴(yán)實(shí),但他輕輕一推,那蓋子竟然開了,彷彿只是虛設(shè)。

棺材裡靜靜躺著一個人,彷彿剛剛躺進(jìn)去的人。那個人形貌宛如生前,美麗而虛幻。

他震驚了。

因爲(wèi)那人個幾乎超越了時間的人,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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