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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

雨下個不停,江靈夕提早從車上下來,撐著一把傘向驪山走去。

她也說不清自己爲什麼會在離山還那麼遠的地方,選擇在這樣的雨天裡一個人步行過去。

驪山在前方幾千米的地方靜靜地看著遠行而來的人,認不出她是遊人還是故人。

“小姐,你是去驪山嗎?”突兀地,一個聲音從眺望驪山的人兒身後傳來。

江靈夕驚訝地回過頭,只看到一個被雨澆得落魄卻依舊瀟灑的男人。

那男人臉上的線條很深刻,身量高挑而健壯,只是,明明是硬漢模樣的人,卻偏偏生著一身嬌養出來的氣質和風度。

江靈夕看得有些閃神,直到男人輕推了下她,她才反應過來,試著看向男人的眼去揣測這人是否可以信任,但卻在接觸到他視線的那刻又快速避開,不敢直視那雙晶亮的眼。

“小姐,可以借把傘嗎?”男人又問她。

江靈夕愣了下,但很快回過神來,將自己的傘舉高:“對不起,我沒有第二把傘了,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走吧!”

男人嘴一咧,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很順手地接過了傘,撐在兩人頭頂,堅實的肩膀圍成的小小空間將傘下和外面的雨幕隔離開來,男性的氣息充滿了這小小的世界。

江靈夕有些彆扭地往外靠了下,躲開這種令人臉紅的氣息,卻是被涼絲絲的雨澆到,瞬間腦子裡去了所有的雜念,她的心也在倏忽間忘了身後的人,只記得這雨,只記得這片刻,只記得這空間。

漸行漸遠的兩人身後,雨絲在空濛的天地間凝滯。

凝滯的不只是雨,還有一輛被遺忘在兩人身後的跑車。只是跑車的主人已經不在裡面,而是與雨中人並肩前行。

不知是走了多久,驪山腳下的售票口出現在兩人眼前。

男人在這附近作別了江靈夕,很快隱入了漸大的雨中,江靈夕看著他的背影,呆呆地,直到一個從頭頂滾過的驚雷將她震醒。

“轟隆隆……”那雷聲大得嚇人,明明是常年乾旱的陝西地區,這時,這裡,卻有一場大得不尋常的雨和陣陣令人膽寒的驚雷。

江靈夕不禁有些懷疑自己對這裡的瞭解。

驪山在滂沱起來的雨裡靜靜地淋著,滿山的綠樹和人造景都在雨霧裡模糊。

看著看著,她竟覺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這種熟悉感讓她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似曾相識卻又全然陌生,彷彿一個久未歸鄉的人回到家鄉後驚覺自己只是故鄉歷史的縮影。

但山不會告訴她,她究竟有沒有來過這裡,這不能怪它,因爲連她也說不出她記念中的驪山究竟是怎樣一個模樣。

雨滂沱,江靈夕向驪山走去,一步步,像是朝聖者般虔誠。

是啊,在某些不可測的力量影響下,怕是任誰都會感到一種自心而生的敬畏吧!

突然間,江靈夕扔開了傘,任自己暴露在這雨下,感受雨順著脖頸流入身體的溼意與暢快。

不一會兒,她又撐起了傘,斂起剛剛不經意外露的張狂,頓了一下,繼而走向了已經困在雨裡的售票口。

沒有人。預料之中的事。她沒有太驚訝,卻仍是掩不住失望。

正要往入口處走一下,突然,一個人伸臂攔住了她:“前面可能有泥石流!請回去!”

江靈夕擡眼看向那個攔住她的人,那人身著一件舊式的亮藍色警服,年齡看上去很輕,二十多歲的樣子,直挺挺地立在雨中,青松似的。

一個窮警察吧!看到他這身不知多少年前就該退休的警服,江靈夕不禁有些可憐他,見他在這種大雨天還在這裡站崗,一種悲憫的情懷頓起,於是她將傘遞給了那個攔住他的人,輕輕加了句:“拿著,我不用!”

那人連推拒都沒有,直接接過了,這讓江靈夕不免有些意外,但看他的樣子,估計是在這裡淋了好久了,這麼大個驪山,居然只有這麼一個人在這裡站崗,負責地警告來往的人們,久了也難免有些忘了客套。

這麼一想,江靈夕頓覺一切都是了,於是便轉身要回去。

又是突然,一隻手拍了下她的肩,雨好似突然停了般。江靈夕回頭,只見那個人有些僵硬地舉著傘,臉上的表情還是很呆板。

“小姐,你的傘!”說完,他就把傘塞回了江靈夕手中,然後轉身離開。

江靈夕看他的背影,依舊像一棵青松,僵直而挺拔。

有些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江靈夕試圖去猜測那人的想法,失敗後便也妥協了,舉著傘向遠離驪山的方向走,如果快的話,她應該可以趕得上十五分鐘後開的公交車。

水漸漸大了,都沒過她的腳踝了,穿著運動鞋,在泥濘的水裡艱難地前行,一步一高擡腿。怎麼剛纔就沒發現這水在漲?江靈夕在心裡抱怨自己,不過這裡的排水系統也真不怎麼地!

當然,客觀來講,就西安的降水情況來看,排水系統沒那麼發達倒也是可以諒解的,畢竟這個古城下這麼大雨的機率跟秦始皇當年找到長生不老藥的機會是一個數量級的。

正走著,天空一道閃電嘩啦一下,從她前面閃過,讓她有種近在咫尺的錯覺!那一閃幾乎沒把江靈夕的神經給閃斷了。

緊接著,驚雷又起,這次是接連不斷的,從不知多遠的地方直逼這裡。

“嘩啦!”一聲不知是什麼的響聲將她的注意力引到了後方,她回頭一看,冷汗頓時冒了一頭!

驪山整個被電光給包圍了!那座在絕對意義上不算高峰的高山周身都給亮白色的閃電給纏繞著,而閃電的另一端直接著壓得沉沉的雲層,這麼看去,驪山簡直像是被一隻從天伸下來的手給攫住了!

她驚呼出聲,聲音淹沒在澆落的雨中,平息一如漸漸散去的電光。

電光散去,她的驚恐卻沒去,只留下了驪山黑灰的殘影,讓她在看到時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這麼呆呆望著驪山,一個閃神,她猛然想起了公車,轉身拔腿就跑。

就算是她嫌阻力大,收了傘,毫無形象地在雨中狂奔許久,卻也改不了公車在她到達之前剛剛離去的事實,和因爲今天天氣不好末班車停運的現狀。

她站在那兒等了有半個小時,連一輛路過的計程車都沒有看到。

絕望了,她坐在站臺廣告牌之間的不鏽鋼連接處,有些無奈地打算歇會兒,然後走去市區或者是附近的農家。

又是不知多久,一輛紅色小跑車緩緩停了下來,在她面前。

一把乳白色傘從打開的車門伸出,帶出來一個披著黑色皮毛坎肩的年輕女人。

雖然一向對流行沒什麼關注,江靈夕還是聽過她的名字,從好友那裡。

那個僅僅二十歲,靠一首《時間》走紅全國的女歌星,她的名字,好像叫楚雲湘。

而此時楚雲湘就站在了江靈夕面前,對著她微微一笑。

“你在這邊等車嗎?”楚雲湘開口,聲音出人意料地低沉。

江靈夕擡眼,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繼而答了一句:“是啊。”然後就低頭,不再理會她。

從未受到過這種待遇,楚雲湘眉心輕輕皺起,但很快就舒展開來,露出會意的一笑。她扯了下自己的坎肩,撥了下頭髮,傾身。

“要搭我的車回去嗎?”她說,幾乎是湊到江靈夕耳邊。

江靈夕給她這突如其來的接近嚇得一驚,整個人翻了過去,直接向後栽去。

“哈哈……”楚雲湘捂著嘴輕笑起來,卻並不搭手,而是站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江靈夕很狼狽地從地上爬起。

玩夠了,她剛要走人,卻突然掃到一個什麼東西一晃。

“好漂亮的鑽石!”楚雲湘的目光頓時一滯,狀似不經意地稱讚,一邊伸手拉江靈夕起來。

江靈夕拍了拍衣服,道了句謝謝,這才掃眼自己脖頸上露出的那塊晶亮的東西。

“哦,我朋友送的。”江靈夕答道。

“你朋友?”楚雲湘挑了下眉,輕笑一聲,然後打開後車門,將江靈夕推拉了進去。

車子很快在雨幕裡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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