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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求雨

管一恆和東方瑜兄妹被火牆隔在了兩邊。

這次的山火比之上次在懷柔引發的還要厲害,火焰熊熊,轉瞬之間就逼得人汗如雨下。管一恆喊了一聲東方瑜,立刻那火焰就如同有知覺一般向著他捲過來,濃濃的黑煙立刻就嗆得他喘不過氣來,只能轉身就跑。

人是跑不過火的。遇到山火首先應該選擇逆風的方向逃跑,必要的時候寧願頂著火勢衝進已經燒過的地方,也比順著風跑在山火前面好。最好的辦法是在身周清理出隔離帶,讓山火燒不到自己身邊來。

但是這幾種辦法,管一恆現在根本都用不了。

風的確不是向他的方向吹的,但火卻根本不依風勢,而是緊追在他身後燒?;鹧鏈囟缺葢讶嵘交鸶撸绻倚n到火裡去,還沒等跑到已經燒過的地方,恐怕就要烤成熟肉了。至於清理隔離帶——火舌緊追在屁-股後面,慢一步都要燒傷,哪裡來得及去拔草砍樹?

管一恆邊跑邊拽出胸前的貝殼。這會兒他才明白葉關辰爲什麼讓他一定要隨身帶著這枚貝殼,其實重要的不是貝殼,而是貝殼裡的馬銜。剛纔如果不是馬銜噴水,他們三人恐怕當場就要被燒成重傷。但是這又有些奇怪了,葉關辰難道早就料到他們會遇到火焰攻擊嗎?

貝殼的顏色有些黯淡,不知道里面的馬銜怎麼樣了,管一恆拍了兩下,全無動靜;他試著將靈力探進去,開始的時候毫無所覺,但隨即就感覺到一團淡淡的波動,想必就是馬銜了。

馬銜的波動輕微到幾乎不可查,管一恆很想讓它再噴一次水,卻不知要怎麼操縱,試了幾次全無頭緒,只能放棄。

火舌緊追不放,不知疲倦。可管一恆卻不能不知疲倦。爬山本來消耗體力,這火又格外的厲害,雖然還沒燒到身上,已經讓人脣焦舌燥,汗出如漿,奔跑起來更加吃力。

難道今天要葬身在這兒?管一恆腳下打了個踉蹌,心裡居然也生起了一絲絕望。這到底是什麼火?

一聲清亮的鳴叫在上空響起,管一恆下意識地擡頭,只見一隻大鳥從山峰上盤旋下落,鳥爪下面掛著個人。這鳥管一恆見過,正是葉關辰養的那隻大鵲,鳥爪下面的人,當然除了葉關辰再沒他人。

“關——”管一恆剛剛叫出口,山火中忽然騰起一條火舌,如長龍一般向大鵲撲過去。大鵲身上吊著個人,躲閃不便,尾巴立刻就燎焦了,嚇得尖聲鳴叫起來。

忽然間一道白影攜著雲霧平空出現,圍繞在大鵲身下。那雲霧被火龍一衝便煙消雲散,露出其中一條白色的大蛇。葉關辰鬆手放開大鵲,縱身跳到騰蛇背上。大鵲連忙拍拍翅膀飛遠,騰蛇卻再度搖擺身體,幻化出一團霧氣包住自己,向管一恆俯衝下來。

頓時火場如同被澆了油一般,火舌波浪般此起彼伏,騰蛇只不過從空中俯衝下來,便連續被幾道火舌衝擊,等降到地面,不但云霧散盡,連白色的鱗甲也有些灼焦,纔將葉關辰放下地來,便低嘶一聲,化爲一道白煙撲回了葉關辰的手鍊裡。

“跟我來!”葉關辰一把扯住管一恆,“往那邊跑!那邊有個水潭!”

山火就在身後,胸口被煙嗆得生疼,管一恆卻絲毫也不覺得了,全副精神似乎都放在葉關辰緊握著他的那隻微涼的手上:“你怎麼來了!”

“我——”葉關辰才說了一個字,就被嗆得咳嗽起來,嚇得管一恆再也不敢問了。

開始是葉關辰拉著管一恆跑,沒一會兒就變成管一恆拉著他跑了:“還有多遠?”葉關辰這樣子,明顯是跑不動了。

葉關辰喘著氣,舉手向前面指了一下,兩人順著山徑拐過一個彎,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水潭,地下水從山壁涌出來,在低窪處聚成一個深深的水潭。兩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管一恆幾乎是拖著葉關辰,一頭扎進了水潭裡。

背後的火舌像活龍似的跟著撲過來,似乎知道兩人進了水潭就難以對付,居然在一瞬間加快了速度,火舌未到,潭水錶面已經被蒸得升起一層水汽。

管一恆胸前的貝殼又是一震,馬銜得水,呼地又噴出一條水龍來,硬碰硬地跟火龍對撞。潭水瞬間就淺了一層,但火龍也被撞得倒退幾步,眼睜睜看著管一恆和葉關辰撲進了水潭裡。

水潭很深,即使酷暑之中潭水也清涼透骨。管一恆一入水就忍不住要舒服得嘆口氣——被火舌烤得發燙似乎隨時可以開裂的皮膚彷彿都在張大了嘴拼命地喝水。他抱著葉關辰往下沉去,頭頂上,狂怒的火龍擊退了馬銜噴出的水龍,憋足了勁兒又衝過來,在水面上形成一層火蓋,彷彿給碧綠的玉石上又嵌了一層紅寶石似的。

只是這裡乃是巖石開裂後形成的水潭,既深且大。背後是高峻的石壁,只在半腰裡長著幾棵斜伸出來的矮鬆;潭邊四圍皆石,雜草從石頭縫裡頑強地鑽出來,但畢竟數量太少,剛纔火舌一吐,已經全部燒光了。失去助燃的草樹,火舌在水面上舔了一會兒,終於不情不願地退了回去。

管一恆抱著葉關辰嘩地一聲浮出水面,大口呼吸。兩人背靠山壁,一邊喘氣一邊警惕地看著水潭邊的火舌。

“這裡有塊石頭,先坐一下?!惫芤粣a摸到水下一塊突出的石頭,將葉關辰推了上去。兩人坐在石頭上,潭水恰好淹到頸下,倘若火舌再來一次襲擊,只要各自往兩邊一倒就能潛入水下。

夏天衣服單薄,又被水浸得透溼,簡直如同無物。石頭並不很大,兩人坐在上面就擠成一團,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溫熱。

管一恆覺得似乎又有些口乾舌燥的感覺,他不大自在地想挪一挪身體,卻又覺得這樣未免太露痕跡,而且還有點捨不得,只得轉頭去看四周的火舌:“這次麻煩大了,只怕消防隊來也撲不滅。”

“很難。”葉關辰擡頭看了看天空,“除非降雨,否則僅靠人工滅火是不成的。”

“旱成這樣,哪來的雨……”管一恆想起那窩子肥遺,忍不住在水面上打了一拳,“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放的火,竟然這麼厲害!又正趕上大旱。”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之前在西安……”

葉關辰輕輕點了點頭:“襲擊電話亭的,就是這樣的火龍。多虧睚眥替我擋了一下,纔算逃出來。”

“果然——你早就懷疑這放火的東西——或者是人會襲擊我,所以才讓我隨身帶著馬銜?”今天如果不是馬銜,他恐怕根本逃不到水潭這裡來。

“我不確定?!比~關辰望著水潭邊上仍舊耀武揚威的火舌,“只是有這個可能。你現在沒有宵練劍在手,還是帶上馬銜更安全些。至於放火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我還沒有親眼見過。”

管一恆下意識地往他手上看了看。編織手鍊的紅繩浸在水中,卻絲毫沒有沾溼,中間那塊骨頭化石上更是半點水漬都沒有。

“幽昌——也在這裡?”管一恆猶豫片刻,還是問了。

“不在。”葉關辰回答得很快,“我沒有捉到幽昌。鑄著幽昌的銅鼎殘片不知被誰取走了,我趕過去的時候只看見大火,倒是九嬰在火場中跟一物鬥了片刻,被燒傷了。但隔著大火,那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實在看不清?!?

管一恆輕輕吐了口氣,只覺得心裡莫名其妙就安定了一些,忍不住問:“你受傷了嗎?”

“沒有。”葉關辰微微低頭,眼角卻閃過一絲柔軟的笑意。

管一恆還想說話,卻被那絲笑意在心裡輕輕扯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自己下面要說什麼了。

虎視眈眈的火舌突然又做了一次襲擊,這次不是大片地壓上,卻是伸出一條蛇信般的火焰掃過來。管一恆眼明手快,抱著葉關辰往水裡一倒,火信從他頭頂掃過,髮梢燎得捲了起來,卻沒有傷到人。

這一下有什麼話也顧不上說了,管一恆瞪著岸邊的火焰:“現在怎麼辦?”

“等雨?!比~關辰鎮定地回答,“沒有一場大雨,這火滅不了?!?

“哪來的雨?”管一恆突然想起了睚眥,“……睚眥……能行雨嗎?”

睚眥這兩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像是一粒粒砂子,硌得脣齒生痛。葉關辰輕輕地嘆了口氣,聲音放得更柔和:“不能。睚——雖是龍子,其性在殺不在水,出行可隨風隨雲,但還未到憑空行雲布雨的程度,只能在有雨意時助勢,能令雨量增倍而已。”

管一恆不由得擡頭看了看天空。烈日高掛,萬里無雲。

“可是現在連雨意都沒有!”

“會有的?!比~關辰仍舊很鎮定,“肥遺多年來都被壓在嵩山之下,不是無緣無故的。嵩山獲封五嶽之一,乃集佛道兩家之聖氣,絕不會束手無策。何況這個地方——難道不記得火燒葫蘆谷?”

管一恆頓時精神一振?;馃J谷簡直是經典,諸葛亮明明已經將司馬懿困死在葫蘆谷中,卻不想天降大雨澆滅火勢,司馬懿得以逃生。諸葛亮自己認爲是司馬懿命不該絕,但其實卻是這場火自己召來了雨。

眼下這個山谷跟葫蘆谷比起來倒沒有那麼絕,但地形也有相似之處,如果嵩山有靈,起風降雨並非不可能,只是肥遺作祟已經有兩個多月,究竟能聚起多少雨量,實在是個問題。

黑煙騰騰,像一隻只肆意的手往上伸展,幾乎要把天空都撕破似的。熾白的太陽被這黑煙薰染著,似乎也在慢慢變得黯淡起來。

管一恆背靠石壁,擡頭看著天空。葉關辰倚在他身邊,注視著四周的火焰,不知道在想什麼。

“天色好像暗下來了……”管一恆忽然說。黑煙太濃,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是暗了。”葉關辰輕輕地說。

一股股濃煙上升,在嵩山上空漸漸結成一團團烏雲。開始這雲淡淡的,只像是什麼人在藍天上抹了一筆淺灰色。但漸漸的,灰色越來越深,越染越大,終於結成了一層烏雲。

轟隆!隱隱的雷聲在雲層中響起。伴著一股旋風,將更多的黑煙捲上天空,加入烏雲之中。四周的火舌似乎也被那雷聲所驚,一起向上躥了躥。

葉關辰猛然擡頭:“來了!”他擡起右手,左手五指結印壓在那塊骨頭上,一道金光射出,睚眥出現在天空之中,張牙舞爪,往黑雲裡衝去。

轟??!雷聲大作,連綿不斷。烏雲四合,天空幾乎是在幾分鐘內就黑暗了下來。潭水四周的火舌躁動起來,似乎又想往水潭裡衝。然而管一恆胸前的貝殼透出紫光,潭水波動,水浪毫不畏懼地衝著火舌撲去,將它們牢牢擋在外頭。

一滴雨落下來,緊接著,雨線綿綿,天地間猶如飄起了一層輕紗。

管一恆伸手去接雨水,心裡卻有些著急。雨點雖密,卻實在太小,就這樣下整整一天,大概才能把火勢壓下去??煞蔬z作祟,嵩山真能下上一天雨?

葉關辰也仰臉看了一會兒雨勢,長長嘆了口氣,忽然將左手食指放進嘴裡重重一咬,滲出鮮血的指尖在空中迅速劃了一個圖形,最後一筆完成,一個鮮紅的符咒立在綿綿雨霧之中。葉關辰右手向下一壓,水潭裡的水陡然倒卷而起,直衝天空。

手鍊中間的骨頭驟然發亮,像是睜開了一隻眼睛,直視天空。

咔嚓一聲巨響,天空又黑了一層,白亮的閃電劃破烏雲,黃豆大小的雨點噼哩啪啦地砸下來,在水面上形成無數的跳珠。

葉關辰一頭往潭水裡栽了下去,管一恆連忙抱住他,發現他臉色慘白,似乎已經失去了知覺。

風雨交加,打得人臉生疼。水潭四面的火舌被這瓢潑般的大雨硬生生壓了下去。先是伸到水邊和巖石上的火舌迅速被打散,之後燒過的地方火焰也熄滅,露出了焦黑的地面。山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縮下去,過了一會兒,水潭四周已經不見火苗,只有雨水打在地面上,還在滋滋地冒著白氣。

管一恆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瞇著眼睛四處看看,抱著葉關辰從水潭裡爬了上來。

天地之間全是雨水,簡直難以視物,他在附近石壁上找到一個凹陷進去的位置,勉強可以叫做山洞,抱著葉關辰擠了進去。

山洞小得可憐,想生火都不可能。管一恆只能用自己的後背和揹包堵住洞口,儘量避免風雨吹打到葉關辰身上。

葉關辰臉色蒼白,雙手冰涼,額頭卻開始發燙。他手腕上的骨頭化石已經變得黯淡,灰撲撲的好像蒙了一層灰。

管一恆握著他的手用力搓了一會兒,葉關辰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覺得怎麼樣?”管一恆覺得他的手一點兒熱乎氣都沒有,乾脆撩起衣服把他的手塞了進去,“你發燒了?!?

葉關辰發白的嘴脣微微彎了彎:“沒什麼,只是靈力有些透支。”

“可你在發燒——”

“受涼而已……”葉關辰才說了幾個字,就咳嗽了起來。一陣冷風透進來,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兩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溼透,毫無禦寒的功能。管一恆想了想,摸出七枚五銖錢,手指彈動,七枚五銖錢懸在半空,結成一張無形的網,擋住了吹進來的風雨。每枚錢幣中心的方孔閃著微微的紅色,像是細小的火苗一般,雨水打到上頭就嗤地化爲白氣,山洞裡總算暖和了一點兒。

葉關辰看著那細微的紅色,虛弱地笑了笑:“你又進益了?!?

五銖錢之前在山火裡吃了虧,現在管一恆卻利用了其中殘留的火氣來擋風雨,這是他從前沒有想過的辦法:“是你教得好。”

葉關辰卻搖了搖頭,眼睛似乎有點不敢看著管一恆:“這本來就是管大先生符術的路數,我不過是——完璧歸趙。”

管一恆身體微微一顫。管大先生,說的就是管鬆。葉關辰這輕輕一句話,似乎一下子就在兩人之間又劃出了一道鴻溝,撕破了原來的和睦。

管一恆僵直地坐著。山洞很小,他幾乎是把葉關辰緊緊地抱在懷裡,葉關辰的頭就枕在他肩上,連呼吸都吹拂在他耳邊,所以他也能感覺到,葉關辰的身體也漸漸地僵硬起來,似乎不敢再把重心放在他身上。

“爲什麼要養妖?”管一恆突然問。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這一剎那有點不像個才脫離少年的年輕人,帶著點破釜沉舟的決心。

葉關辰沒有立即回答,過了片刻才說:“其實我不姓葉。葉,是我母親的姓氏,我父親入贅葉家,才改了姓氏,他本姓關,我的名字,應該叫關辰?!?

“關龍逢?”管一恆脫口而出。

葉關辰微微點了點頭,頭髮掃在管一恆耳邊,有點癢癢:“關龍逢,原爲豢龍逢,即以豢龍而得姓。養妖一族,起於董父,關龍逢是其後裔弟子,算是分支。”

“董父爲堯豢龍,初時不過娛君而已……”風雨聲似乎都被隔絕在外了,管一恆耳朵裡只有葉關辰微微沙啞的聲音,“傳及後世,就有人由豢龍而豢獸,驅其戰鬥,以爲己之武力,傳之後世,即爲養妖一族?!?

“養妖就要飼人,是不是真的?”管一恆追問。

葉關辰遲疑了一下,還是回答:“確實有養妖族人以人飼妖。妖獸多食人,如不飼以人,就要取各種靈物飼養,所以有些養妖族人……”

“爲了省事,就乾脆讓妖物食人了對嗎?”管一恆冷笑。

葉關辰眼裡閃過一絲悲哀:“每個族羣,都有善有惡。養妖族正因有人爲惡,所以才幾乎被族滅,也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了。”

管一恆抿緊了嘴脣,半天才說:“那你呢?”

“我和我父親,從來沒有以人飼妖過。”

“那爲什麼又要養妖呢?”

這次葉關辰沉默得更久,過了好一會兒慢慢地說:“我曾說過,禹鑄九鼎,錮天下妖,爲何?”

這個問題管一恆想過很久,一直沒有答案。如果說禹是不能殺滅妖物,那麼天師們誅殺的妖物足以證明這個答案是錯的。如果說禹是覺得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就更有些可笑了。禹以武封聖,連盟會時來遲的防風氏都照殺不誤,又豈會憐憫這些食人之妖?

葉關辰也沒有要他的答案,望著山洞頂部,慢慢地說下去:“禹有九鼎,周亦有九鼎,此九鼎,極有可能就是彼之九鼎。周文王精於先天易數,他利用這九鼎增強周朝國運,保了周朝八百餘年?!?

這完全是猜測了,但管一恆仍舊豎起了耳朵細聽,因爲有的時候猜測的事難尋證據,卻可能就是真相。

“秦昭王時,獲周九鼎,可是在搬運過程之中,一鼎飛入泗水,遍尋不著?!比~關辰停頓了一下,加重語氣,“我父親覺得,秦昭王所獲的九鼎中,只有飛入泗水的這一隻是禹九鼎,其餘的全是後仿之物。其餘八鼎已經被周文王藏起,用來鎮國了?!?

管一恆有點聽糊塗了:“你剛纔還說周文王用的是九鼎鎮國。”

葉關辰微微一笑:“九九之數,周而復始,綿延不絕,所以周文王想以九鼎鎮國,又另仿了九隻假鼎爲周九鼎。但有人偷換了一鼎,以致真鼎八,假鼎一,周朝才只保了八百年。而這隻真鼎,一直混在仿製的假鼎之中,直到秦昭王時,才因飛入泗水而顯了神通。”

這個真叫做聞所未聞了。管一恆情不自禁地問:“爲什麼會混了一隻假鼎?是誰換的?”肯定不是周文王了,否則豈不是自己坑自己。

“是養妖一族的人。”葉關辰淡淡地說,“他想要的當然不是一隻鼎,而是鼎內封存的妖獸。只是取鼎不易,他雖然偷換了一隻鼎出來,卻沒能取走。不過他的後代卻成功地借秦昭王之手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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