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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屑

不過一會,人陸陸續續的到齊,殿內地方大,人也不多,看上去甚是寬敞。

互相行禮後,便都乖乖的坐在位置上,關係好的互相低頭輕聲說話,沒人敢大聲喧譁。

距離雪瑩近的是兩位公主,這兩個是雙生子,大的叫雪蝶,小的叫雪戀,容貌一樣,性格一樣,常常有人將她們兩人認錯,這兩位公主有著平易近人,且對誰都是溫溫柔柔的美名,年齡比雪瑩大些,正值豆蔻年華,公主中排行第二第三。

不過只有皇室中人知道,這兩位公主雖說溫柔,但卻十分八卦,什麼都不放過,哪家的小姐有了情郎,哪家的夫人生了孩子,問她們準能知道。

這不,她們又開始聊起八卦了。

“大皇姐昨日剛被解了禁足,不知道今日會不會來啊。”

“定是要來的,都解了禁足了,不來可是壞了規矩,也不知大皇姐有沒有說服清嬪。”

“依我看是沒有,清嬪根本看不上那位少年。”

“這倒是真的,雖說是個丞相之子,卻花名在外,還未娶妻,家中小妾便有一堆,連孩子都有了,也不知大皇姐看上他哪了。”

“可不是嘛,姐姐看著吧,且有的鬧呢。”

……

雪瑩豎著耳朵聽的津津有味,倒也不是她故意想聽這些事,主要這兩位姐姐每天在她旁邊講八卦,人嘛,難免有些好奇心,這七七八八的也就聽了不少,大皇姐這事,上月她們兩便開始講了。

不過聽了這麼多,雪瑩心裡也忍不住犯嘀咕,不知道這件事何事才能了。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騷動,雪瑩定睛一看,原來是剛纔八卦的主人公來了。

雪瑩收回目光,她和這位大皇姐的關係可是不一般……不一般的差……

“王后娘娘到!”

所有人聽見聲音,哪裡顧得上看大公主的笑話,連忙站起行禮。

“兒臣參見母后!”衆人齊齊喊道。

“起來吧。”

夢月坐下,微笑著道。

“謝母后!”

衆人又是一聲齊喊。

夢月很快看見了一月不見的大公主,雖是有胭脂遮蓋,但整個人看上去都和以前大大不同。

“若本宮沒記錯,落晨下月便及笄了吧。”夢月雖然是笑著,可這笑意卻不達眼底。

“是的母后。”雪落晨似乎有些恍惚,愣了一下才回答夢月,聽到及笄二字,眼中竟然泛起淚光。

雪瑩有些驚訝,雪落晨從小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挺著一身傲骨,極重規矩,所以像雪瑩這樣不規矩的,她每每看見都要擺著大皇姐的架子教訓她,雪瑩活潑跳脫,哪裡忍的了她三天兩頭的找麻煩,這不許那不許的,那時年齡也小,對雪落晨說話並不客氣,每次都能把雪落晨氣的想打人,近幾年雪瑩才懶得跟她計較,不過也不想同她說話,不過她還真的沒看見過她在這種場合下這幅樣子。

雪瑩不由得唏噓,看來雪落晨真的很喜歡那個人啊。

“你是陛下的第一位公主,這及笄禮該辦的熱熱鬧鬧的,本宮和清嬪自是會爲你好好辦的。”

“多謝母后。”

雪落晨勉強擠出笑臉,不過還不如不笑,她這一笑比哭還難看。

皇子公主們紛紛對視,也是被驚訝到了。

接下來就是瑣碎雜事,等半個時辰一到,夢月便放他們離去。

時間過得很快,曼霜今日並沒有留在宮中,而是默默在家準備,也探探爹孃的口風。

夜幕降臨,雪瑩正抄書時,突然聽見玉溪宮那邊有動靜,且這動靜越來越大。

雪瑩終究是忍不住了。

“鈴璞,你過來。”

“公主。”鈴璞走近。

“叫人去打聽母后那邊發生了何事。”雪瑩放下筆,走出門口,朝玉溪宮望了一眼。

入夜後皇子公主若是沒什麼要緊事是不可以隨意走動的,有什麼要吃的要用的只管派宮女太監去取就是了,若是實在要走動,也得請示太后或者皇后,陛下是不管這些事的。

“是,奴婢這就去。”鈴璞其實也奇怪玉溪宮那邊出了什麼事情,不過雪瑩沒說,她也不能私自去打探。

過了一會,一個宮女匆匆回來。

“怎麼樣,母后那邊發生了何事。”

那名宮女跑的急,有些沒緩過來,雪瑩見此朝鈴璞示意了一眼。

鈴璞頓時便懂了雪瑩的意思,倒了杯水給宮女。

宮女受驚若寵的接過水,喝了幾口水趕緊答覆。

“回公主的話,是大公主,大公主求王后娘娘替她做主婚事,嫁給鄰國的丞相之子,但是清嬪說什麼也不同意,母女二人就在王后娘娘的殿內爭吵起來,王后娘娘被氣的不輕,誰知大公主不知道哪裡找來一把匕首,以死相逼,手臂被劃傷了,出了不少血,還不肯醫治,這事已經驚動了國君,國君如今正往玉溪宮去。”

雪瑩微微張開嘴巴,一臉的震驚,這真是好大一個八卦啊……

“這樣的事情,二姐姐和三姐姐是不會錯過的,定想辦法去玉溪宮看。”雪瑩暗道雪落晨笨,竟敢在正宮王后那邊鬧,這麼一鬧,等同於昭告天下,父王怕是要被氣暈過去了。

“那公主您要去嗎?”鈴璞問道。

“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去的,也勸勸大皇姐,可別真做出什麼傻事。”如果這樣的事被傳了出去,整個雪國皇族都是丟盡了臉的,雪瑩這麼想著,使喚鈴璞替她穿衣,裹上厚厚的衣裳,馬不停蹄朝玉溪宮趕。

玉溪宮門前圍滿了宮人,一個個都往裡探頭。

“咳。”雪瑩咳了一聲,宮人們立刻回頭,轉身行禮。

“行了,別圍著,該幹嘛幹嘛去,若是再圍在這裡,本宮可要不客氣了。”雪瑩裝作兇巴巴的樣子威脅道。

“是,奴婢告退。”

宮人們立刻給雪瑩讓開了一條道路。

雪瑩走到殿內,便看見夢月沉著臉坐著,雪落晨站在中間,受傷的手拿著刀,另一隻手捂著傷口,但鮮紅的血液還是從指縫中流出,不管是誰靠近她,她就會立刻揮舞起匕首,神情激動,宮人們也不敢貿然上前。

“參見母后。”

“你怎麼來了,夜已深,不可隨意走動,回去。”夢月看見雪瑩臉色稍緩。

“母后,我聽聞大姐傷了自己,又不肯就醫,故過來看看大姐的情況。”雪瑩如實告之。

“呵,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趕緊滾!”

雪落晨腳步不穩的顫了顫,看向雪瑩。

夢月臉又黑了三分,一拍桌子:“放肆!”

清嬪見此趕緊跪下:“王后娘娘息怒!”

雪落晨看了一眼夢月,不敢與夢月對視,慢慢低下了頭,但還是一副戒備的樣子。

“笑話?大姐姐你也知道自己是個笑話。”雪瑩可不是會受這等氣的人,雪落晨既然這麼說,她又何必給她好臉色看。

“瑩瑩,不得胡說!”夢月不贊同的看著雪瑩道。

雪瑩眨巴眨巴眼睛,一副討好的樣子,夢月只能無奈的嘆氣。

“你說什麼!”雪落晨瞪著雪瑩,往雪瑩走近了些。

“不是嗎大姐姐,你覺得自己不是笑話嗎?大姐姐那些事鬧得沸沸揚揚,都傳到宮外去了,簡直丟盡了皇族的臉!”雪瑩朝著雪落晨走近,雖然她年齡比雪落晨小,但身高卻是一樣的,氣勢上隱隱壓過了雪落晨。

“你胡說!你又不是宮外人,你怎麼會知道!”

“我不知道,但曼霜知道,她前兩日還告訴我,你的事都傳了出去,世家的夫人小姐個個都在議論你。”雪瑩煞有其事的說著,見她臉色變了,微不可動的勾起一笑,很快又收住。

“不可能,不可能……”雪落晨搖了搖頭,突然惡狠狠的盯著雪瑩,“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傳出去的!”

“我?我傳這些對我有什麼好處。”雪瑩不屑的切了一聲。

“你,你嫉妒我的才情,所以你才傳出去,你把我的事情告訴曼霜,然後她告訴那些人,就是這樣,你好狠毒!”雪落晨說著說著自己都信了。

雪瑩翻了個白眼,“大姐姐,你臉可真大,我幹嘛嫉妒你才情,你有什麼才情值得我嫉妒?”

跟在雪瑩身旁的鈴璞有些忍俊不禁,她家公主罵人也是很厲害的。

雪落晨又一次被雪瑩氣的無話可說。

雪瑩看了眼她手裡的匕首,隨即又盯著她的臉。

“大姐姐,你和那位少年的事情我們都知道,雖說我與你並不和,但我也覺得那人配不上你。”雪瑩道。

“你懂什麼,他是對我最好的人,他會給我摘果子,他會給我做膳食,他原本是個嬌嬌君子,可他爲了我,什麼都去學,什麼都爲我做,我要什麼他便給我什麼,他說待我過了及笄便娶我爲妻。”雪落晨反駁著,神色變得溫柔。

“那你可知他家中小妾無數,孩子都有了好幾個,這樣一個花花公子,他能對你如此,也能對別人如此。”

“他說了,只要我們成親,他便爲我遣散這些人,只愛我一個。”雪落晨搖頭道。

“是嗎,可我怎麼聽說,他最近又納了一個小妾,你同他半年前就好上了吧,若是真心愛你,怎會還流連於煙花之所,怎麼還會再納一個小妾,大姐姐,你原來這麼天真啊。”

在這裡,她要感謝一下她的二姐和三姐,要不是她們天天在耳邊唸叨,她也不會知道她這個大姐姐傾心的人會是這種人。

“什麼?”

雪落晨顯然是沒想到,她被禁足了一個月,全然不知意中人又納了小妾的,傷心之餘還有些不信。

趁雪落晨失神,雪瑩一把奪過匕首,鈴璞眼疾手快的接過,放在安全的地方。

雪落晨沒了匕首,皇后的幾個貼身婢女立刻上前壓住雪落晨不讓她亂動。

“瑩瑩,可以了,你回去吧。”夢月估摸著陛下快要到了,雪瑩出現在這來看她大皇姐的這些事已然是很不妥了。

“啊……好吧,女兒告退。”雪瑩心裡頗爲可惜,奪過匕首後她還想看看熱鬧的。

雪瑩回去不久,雪國國君便來了,知道了來龍去脈後勃然大怒,至於最後會怎麼樣,雪瑩也只能期待明天快快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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