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冷言飛又悄無聲息地擠到頭目身後,用力一拉他的衣角,突然大聲喊道:“快看吶,太子頒下的獎令就放在他懷裡呢!是真是假,你們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這話立馬激起了衆人的憤怒與好奇,原本的口舌之爭也演練成了拳腳之戰。
“快拿出來給我們……這是屬於所有人的……”這羣士兵一面撕扯著頭目的衣服,一面高聲喊著。
趁著這個間隙,冷言飛悄悄扯下頭目身上的鑰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藏進了衣袖裡,這纔對著同伴們點了點頭,伸手示意他們跟著自己到城門的位置。
而後,一行人一面高聲斥責著頭目,一面慢慢退出了人羣,隨後便快步走到冷言飛指定的位置集合好。
冷言飛晃了晃手上的鑰匙,一臉正色地說道:“城門鑰匙在此,待我插進鎖心,你們就將木栓取下,把城門打開,放西北聯軍進來!”
“明白!”其他人點了點頭,立馬行動起來。
這時,頭目終於發現了異常,他見冷言飛手裡拿著鑰匙,臉色頓時大變,立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這才大聲吼道:“他們都是叛軍!他們都是叛軍!”
聽到這話,這羣士兵這才停了手,一臉錯愕地望向城門。
“快,快開槍!千萬不能讓他們打開城門!”反應過來的頭目立馬大聲命令道。
如夢初醒的東域士兵紛紛散開來,低頭開始整理自己的長槍。
不過此時已是爲時已晚,冷言飛他們已是打開城門,而早已等候在外面的西北聯軍更是迫不及待地衝了進來。
見大隊人馬殺了進來,東域士兵似乎有些傻了眼,好在頭目反應極快,一面高聲喊著:“開槍!”,一面快步朝著城樓跑了過去。
聽到命令的東域士兵們趕緊端起槍,可還沒有瞄準目標,卻是被聯軍的馬蹄踐踏在了腳下。
頭目好不容易爬上城樓,毫不猶豫地將炮彈塞進大炮裡,將炮口對準了不斷涌進來的聯軍們。
可沒想到的是,在點燃引線之後,大炮卻是沒有任何動彈,頭目自然十分詫異,用力拍了拍炮身,卻是沒有什麼反應。
他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麼,正準備摸出信號彈,身後卻是想起了冷言飛幽幽的說話聲:“死鬼!居然這樣就想跑了……”
頭目一驚,剛一回頭,還沒來得及看清身後人的模樣,便被一記悶棒打暈了。
冷言飛丟掉手上的木棒,暗鬆一口氣,得意洋洋地說道:“哼,還想跟我鬥……”說罷,又是一個躍起,翻身跳下了城樓。
眼見大軍已經入城,雲雪致的臉上露出一絲淺笑,眼神裡也滿是欣慰。
這時,上官清凝突然從軍隊裡殺了出來,他騎在駿馬背上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終於望見人潮之外的雲雪致,於是立馬興奮地奔了過去。
“雲姑娘,咱們終於進城了!”上官清凝迫不及待地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一臉興奮地說道,“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咱們的軍隊都在城門外埋伏了好幾天!”
雲雪致笑著點了點頭,輕聲問道:“北寒帝呢?他也進來了嗎?”
上官清凝點了點頭,一臉正色地說道:“他守在另一側的城門口,若是順利的話,他也應該進城了!”
正說著,天空突然升起一枚閃亮的*,上官清凝擡頭看了看,臉上的笑容卻是更燦爛了:“看吧,我就說嘛,這是他發出的信號,說明也已經進城了!”
“那就好!”雲雪致輕輕輕點了點頭,一臉凝重地說道,“我已派其餘的精兵清剿在街頭巡邏的東域士兵,既然已經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咱們也不用再耽擱,直接逼近皇宮吧!”
“好!”上官清凝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又伸手背了背自己的馬,小心翼翼地說道,“要不你坐上我的馬,一起前去……”
“不行!”沒等上官清凝把話說完,冷言飛便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立馬橫在了雲雪致與上官清凝的中央。
見又是他出來搗亂,上官清凝似乎有些掃興,不覺輕瞪他一眼,語帶不悅地說道:“安公子,這是我跟雲姑娘之間的事,你插什麼嘴?”
冷言飛卻是毫不示弱地回瞪他一眼,一本正經地說道:“雲姑娘因爲我而受了腿傷,暫時不能騎馬……既然是因我而傷,自然應該由我來照顧!”
說罷,也不等上官清凝回答,他拉起雲雪致的手便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上官清凝氣得滿臉通紅,可是作爲將領,他又不能隨意扔下跟著他的數萬將士,只好眼睜睜地望著雲雪致被冷言飛給拖走。
雲雪致回頭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上官清凝,不覺輕瞪冷言飛一眼,又輕嘆一口氣,喃喃說道:“真是的,都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麼還跟他鬥氣……”
“若不是剛纔我把你解救出來,難不成你真要頂這麼大個肚子騎在馬背上了嗎?”冷言飛卻是有些不服氣地反駁道。
這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朝前面努了努嘴,頗爲委屈地說道:“喏,這是我精心爲你準備的馬車,沒想到一心爲你著想,不但討不到好,反而還捱了你的責罵……”
聽到這話,雲雪致心裡不覺升起一絲愧意,正準備開口道歉,誰料冷言飛突然話鋒一轉,又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若是覺得慚愧,那以後就把圖形咒所有的訣竅都統統教授與我,如此一來,才能抵得過我心中所受的委屈!”
雲雪致簡直哭笑不得,卻也只能點了點頭。
她正準備上馬車,身後卻突然傳來莫羽烈的說話聲:“等等!”
雲雪致轉身一看,卻見莫羽烈身揹著南項楚,正快步朝著自己跑來,臉上不覺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
“莫公子,你不是答應過我,讓他好好在房裡休息,怎麼在這會兒又帶著他跑出來了?”雲雪致皺著眉頭問道。
南項楚艱難地擡起頭來,輕輕搖了搖頭,一字一頓地說道:“不怪他,是我非要他帶我出來的……”說著,他又轉頭看了看四周,慘白的臉上卻是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嘴裡喃喃地說道,“南淵,南淵終於有救了!”
南項楚轉頭望向雲雪致,突然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地說道:“雲姑娘,此次戰役是關乎我南淵存亡之大事,更何況我的父皇和母后尚在宮中,不管是作爲太子,還是爲人子女,我理應都在現場!”
“雲姑娘,我覺得南太子說得在理,你還是答應他吧!”莫羽烈一臉誠懇地說道。
雲雪致猶豫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也好,隨我一同上馬車吧!”
聽到這話,莫羽烈立馬揹著南項楚,跳上馬車,而後又小心翼翼地將他放進了車廂裡。
隨後,雲雪致也擡腳上了馬車,在莫羽烈身邊坐了下來。
“真是對不起,在今天這個如此重要的日子裡,竟然幫不上一點兒忙……”南項楚語帶歉意地說道。
雲雪致輕輕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戰場上的事情本來就瞬息萬變,你也不必自責!”
這時,冷言飛從車簾外探出一個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們都坐好了,我們這就去皇宮了!”說罷,便揚起馬鞭,大喝一聲,馬車便迅速地朝著皇宮的方向飛馳而去。
此時,皇宮裡已經接到通報,宮門外已經沒有了侍衛,而大門也是緊閉著,擺明了不想放任何人進去。
按照之前的約定,所有的人馬都集中在了皇宮北門的位置,雲雪致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擡頭望著緊閉的大門,不覺皺起了眉頭。
這時,蕭負北看到了雲雪致,立馬從戰馬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雲雪致面前,皺著眉頭問道:“雲姑娘,真是奇了怪,爲何這一路直闖進來,都沒看到東域的士兵呢?”
雲雪致微微一笑,輕聲解釋道:“城中糧草吃緊,想來東域人已經沒了之前的鬥志,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慕容楚焰已經決定放棄南淵,所以對城中的監管也不如之前那樣嚴厲!”
蕭負北輕輕點了點頭,一臉凝重地說道:“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咱們也已經到了皇城,慕容楚焰的死期也到了!”
這時,上官清凝也趕了過來,他擡頭看了一眼緊閉的銅門,眼神裡閃過一絲不屑,嘴裡喃喃地說道:“哼,就這種破門,也能攔得住我們?”
說罷,他高舉右手,朝著後面的人大聲命令道;“傳本王口諭,把大炮準備好,即刻轟開皇宮城門!”
他的話音剛落,身後的隊伍便主動讓出一條道來,兩門大炮帶著“隆隆”地巨響,慢慢地被推到離城門只有三丈遠的距離。
聽到動靜的南項楚掀開了車簾,眼神複雜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既興奮,又似乎有些難過。
“這炮是從哪兒來的?”老兵見到這炮,頗爲驚訝地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