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雲雪致挑了挑眉,故作嚴肅地說道:“那照你的意思,若是我不答應,你就會出家爲僧咯?”
冷言飛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回答:“雲姑娘真是冰雪聰明!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心意,你也不想這麼大的丐幫羣龍無首吧!”
雲雪致簡直哭笑不得,卻是輕輕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說道:“好,我答應你!”
見雲雪致的回答如此爽快,冷言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轉頭望向雲雪致,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你真同意了?”
雲雪致笑著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萬象門重建本就需要像你這樣有實力之人,你能自主加入,我自然是高興不過了!”
“既是如此,那咱們就說定了!”冷言飛幾乎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笑著說道。
見雲雪致和冷言飛似乎在暗中交流著什麼,正在跟老兵講話的莫羽烈突然湊了上來,一臉好奇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冷言飛不覺輕瞪他一眼,語帶不屑地說道:“關你什麼事?”
聽到這話,莫羽烈似乎大爲不滿,立馬反脣相擊:“我跟雲姑娘的關係自然要比你親近一些,憑什麼不能知道你們倆的悄悄話?”
“莫羽烈,你未免也管得太寬了吧……”冷言飛皺著眉頭,頗爲不悅地說道。
莫羽烈輕瞪他一眼,厚顏無恥地說道:“我就管得寬,你能把我怎麼樣……”
見倆人鬥起嘴來越來越像小孩,雲雪致哭笑不得,原本沉重的心情卻是莫名地輕鬆了一些。
跟在他們身後的老兵全然目睹了這此場景,卻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不無擔憂地喃喃說道:“太子爺呀,你要快點兒好起來,否則咱軍師可就讓人給搶走了……”
就這麼在既沉重又輕鬆的氛圍中,雲雪致終於迎來了關鍵的一天。
她利用易容咒,將挑選出來的十幾個人易容成相貌絕佳的女子,又讓他們換成了女裝,這才埋伏在京城裡的各個角落裡,等待著發號施令。
京城的白天依舊熱鬧非凡,不同的是,跨出家門的卻都是行乞之人,而到了晚上,爲了怕被打劫,這些百姓又紛紛回到了家裡,緊緊地關上了大門,所以,夜裡的京城,顯得異常的安靜與祥和,只有偶爾路過巡邏的東域士兵,會不合時適地打破這份和諧。
雲雪致在東南西門四個城門前都安排了四五個“女子”,又將莫羽烈留下照顧南項楚,這才率領衆人開始行動。
此時的東面城門外,依舊是燈火通亮,三十幾個東域士兵手裡拿著長槍,來來回回地在城門外走動,雖然一臉不耐煩的模樣,卻是沒有減輕眼神裡的警惕,而城門樓上,還有三枚大炮赫然在列,似乎以此來震懾心懷不軌之人。
一行人站在暗處,仔細觀察著敵情,這才輕頭對著喬裝過後的冷言飛說道:“都準備好了嗎?”
冷言飛已是換上一身粉色的衣裳,他朝著雲雪致拋了個媚眼,笑得也是極爲曖昧:“這位姑娘,瞧您這話說得……難道對我們還有不放心的地方嗎?”
說著,他又望了望身邊的幾位絕色“女子”,一臉笑意地說道:“他們的天分可是比莫羽烈高多了,看來那個呆子也就只能當個大夫,照顧病人什麼的!”
“別貧了!”雲雪致不覺輕瞪他一眼,“趕緊辦正事吧!”
冷言飛點了點頭,示意其他人跟在自己身後,這才扭擺著腰肢,一搖一擺地往城門的方向走去,嘴裡卻是大聲地罵罵咧咧著:“哼,這些當兵的都是些言而無信的傢伙!明明說好了睡一覺就賞一斗大米的,居然天不亮就偷偷跑了!這叫什麼事啊!”
顯然,冷言飛的叫嚷的聲音引起了東域士兵的注意,他們紛紛將長槍對準了冷言飛,爲首的士兵大聲喝道:“什麼人?還不趕緊停下來!”
冷言飛故作氣憤地轉頭安慰著身後的“姐妹”:“別怕,有姐姐爲你們作主!”說著,卻是毫不猶豫地走到了士兵的面前。
見向他們走來的是一位絕色女子,所有士兵看得眼神都有些呆了。
頭目愣了愣,說話的語氣卻是不自覺地輕柔了許多:“這位姑娘,城門是禁止出入的,爲了安全著想,你還是趕緊回家吧!”
冷言飛卻是毫不留情面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語帶不滿地說道:“回什麼家?今兒個我就是專門過來給咱們姐妹幾個討公道的!”說著,他又輕瞪鳳眼,環視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忿忿不平地說道,“昨天你們這些東域士兵裡有人以糧食爲引誘,騙得我們姐妹幾個服服帖帖伺候了他們一個晚上,結果說好的東西沒有兌現,竟然趁著我們沒醒的時候就跑了!你們說,我們該不該來找他們!”
“就是就是!”其他幾個“姐妹”也隨聲附和著,“真是臭不要臉,折騰了咱們大半晚上,身子骨都差點兒散了,竟然想白睡!”
聽到這話,那些東域士兵面面相覷,眼神裡卻是露出一絲羨慕的神色。
頭目的臉上露出尷尬之色,卻是陰沉著臉,壓低了聲音吼道:“別在這兒胡鬧了!趕緊都回去,否則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冷言飛故作害怕地看了頭目一眼,卻是愣了愣,隨後皺起了眉頭,似乎在仔細回憶著什麼。
突然,他一拍大腿,用手指著頭目,大聲說道:“姐妹們,你們都來認認,昨天那羣不要臉的畜牲裡面,是不是有這個人!”
這時,冷言飛身後的這羣“女子”立馬將頭目團團圍住,嘴裡失聲叫著:“就是他,就是他……”說著,他們便開始推搡起來,“快,把欠我們的大米拿來!”
在一羣“女人”的圍攻之下,頭目很快便招架不住,眼看著自己身上的長槍已經卸下,於是立馬轉頭朝著自己的手下吼道:“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誰料冷言飛突然一轉身,擋在了頭目面前,他朝著東域士兵拋了個媚眼,笑意盈盈地說道;“今天誰要是讓姐姐們把這仇給報痛快了,回頭報上名字,待姐姐們空了,就白伺候你們一回!”
聽到這話,原本已經走上前來的東域士兵又停下了腳步,眼神有些猶豫起來。
見此情景,頭目似乎有些生氣了,他一把奪過自己的長槍,朝著士兵怒吼道:“你們都反了嗎?連我的命令也不聽了?”
抑或是美色當前,讓東域的這些士兵喪失了些理智,只見其中一人頗爲不悅地說道;“老大,平時裡咱們對你也是忠心耿耿,可臨到頭了,有如此好事,你卻一聲不吭把便宜給佔了……兄弟們心裡多少有些不服氣吧!”
頭目不覺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這羣瘋女人嘴裡沒有一句真話!我以前根本就沒有見過她們!”
“喲,還真是負心漢吶!這麼快就忘得一乾二淨了?”一名藍衣“女子”走到頭目面前,伸手輕撫他的胸膛,用極爲幽怨的眼神望著他,語帶委屈地說道:“你這負心漢!明明在牀上摟著人家的時候還說什麼太子已經準備放棄南淵回東域,到時候就帶著奴家一起走……沒想到還沒幾個時辰,竟然人都不見了!”
聽到這話,這羣東域士兵越發地騷動起來,另一名士兵似乎相信了冷言飛他們的話,一臉正色地朝著頭目吼道:“老大,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卻還把我們瞞著……你到底還有哪些事沒有告訴咱們!”
頭目氣得滿臉通紅,伸手推了他們幾把,似乎想要衝出這羣“女人”的包圍,可奇怪地是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然沒有推動面前的任何一個女子,這不覺讓他感覺到一絲詫異。
“哼,他還說了,曾經私吞過上面給你們的賞錢,就攢著回家養兒子呢!”冷言飛適時地添油加醋道。
他的話徹底惹怒了在場的所有士兵,只見他們紛紛離開了應在的崗位,快步朝著頭目走了過來。
看準了時機,冷言飛卻是悄悄撤了出來,只是留著其他同伴,和這羣士兵一起“討伐”頭目。
他幾個跳躍,極爲輕鬆地上了城門,而云雪致也早就趁快走到了城門一角,腳下放著滿滿的幾桶清水。
這時,冷言飛走到雲雪致附近,輕輕地吹了一聲口哨。
雲雪致心領神會,立馬將套著桶的繩索扔給了城樓上的冷言飛。
冷言飛慢慢將桶提了上來,隨後便快步走到大炮面前,他看了看用油布遮蓋起來的炮彈,毫不猶豫地將水淋了下去,確認每一個炮彈都已經溼透,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嘴角揚起一絲淺笑。
而此時,那羣士兵仍舊在糾纏不清,在有意地攛掇之下,爭吵越有越演越烈之勢,除了他們自己人,誰也沒有發現冷言飛怪異的舉動。
“你們別聽這羣瘋子胡說八道!”頭目被自己的手下團團圍著,語帶急切地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