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沒事吧,他沒對你怎麼樣?”安嶽府仔細打量冷言飛一番,語帶關(guān)切地問道。
見他突然變成一副慈父模樣,冷言飛一臉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冷笑著說道:“想用這種方式求我放過你?簡直是妄想!”
安嶽府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是老夫?qū)Σ黄鹉阍谙龋墒强v然你再恨老夫,也不能做出背叛安家的事啊!”
“哼,爲(wèi)什麼不能?”冷言飛揚了揚眉,一臉的冷漠,“你又何時承認過我是安家的人?更何況,我姓冷,不姓安!”
“當(dāng)初老夫把你送走,也是迫不得已啊!”安嶽府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喃喃說道,“你母親爲(wèi)此恨了老夫一輩子,最後鬱鬱而終,老夫也一直生活在愧疚之中……”
“別再這兒說些假惺惺的話了!”冷言飛頗爲(wèi)不耐煩地打斷了安嶽府的話,“你若是心懷愧疚,又爲(wèi)何一直不來看我?不僅如此,還殺死了一直疼惜我的養(yǎng)父母!讓我從十歲開始,就獨自一人生活!”
說著,冷言飛的情緒似乎激動起來,他捏緊了拳頭,似乎隨時準(zhǔn)備向安嶽府砸去。
聽到這話,安嶽府臉上的表情越發(fā)凝重起來,他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你還記得你哥哥來看你時,隨同他一起來的那個僕人嗎?”
冷言飛眉頭緊鎖,一臉不耐煩地說道:“跟他有什麼關(guān)係?”
安嶽府輕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老夫就是那個僕人啊!”
冷言飛不覺驚訝地打量他一番,回憶起兒時那個裹得嚴嚴實實,舉止有些怪異的僕人,低頭陷入沉思當(dāng)中。
安嶽府猶豫片刻,輕聲說道:“其實,太子說得沒錯,老夫確實藏有私銀!”
冷言飛微微一愣,似有不解地問道:“你爲(wèi)何要告訴我?”
安嶽府苦笑著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你是老夫的兒子,是安家的繼承人,這筆私銀理應(yīng)由你來掌握!”
聽到這話,冷言飛不覺揚了揚眉,冷笑著說道:“你就不怕我告訴太子爺?”
“你不會!”安嶽府一臉正色地搖了搖頭,“你的性格與老夫年輕時如出一轍,自然不會這麼傻!”
冷言飛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望著安嶽府,眼神十分複雜。
“那筆私銀就藏在你長大的老家地宅裡!”安嶽府望著冷言飛,一字一頓地說道。
冷言飛似乎有些震驚,不覺皺起了眉頭,喃喃問道:“爲(wèi)何我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
“那裡極爲(wèi)隱蔽,只有幾個人才知曉!”說著,安嶽府的臉色越發(fā)沉重起來,“每次我?guī)б沓竭^來看你,都會一些金條過來,藏在地窖裡!”
“那你爲(wèi)何又要殺死我的養(yǎng)父母?”冷言飛輕抿嘴脣,眉宇間仍有些怒氣。
“那是他們自找的!”提到這二人,安嶽府的語氣突然冰冷起來,“他們倆原本是老夫最信任的兩個奴僕,所以纔將你教給他們撫養(yǎng)!沒想到他們竟暗中覬覦藏在地窖的財寶,苦於找不到地窖入口,竟給你灌下迷藥,用你要挾老夫!”
冷言飛怔了怔,語帶猶豫地問道:“此話當(dāng)真?”
“老夫不會有半句假話!”安嶽府重重地點了點頭,“他們倆知曉安府的所有秘密,老夫自然不能留他們活在人世!只是沒想到在解決他們的過程中,你竟然會突然醒過來……”說著,安嶽府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也怪老夫,當(dāng)初沒有給你解釋清楚!”
“所以,你就不再相信別人,把我一個人扔在了那兒,任憑我自生自滅?”冷言飛皺著眉頭,冷冷地說道。
安嶽府微微一愣,語帶急切地說道:“老夫每七天都來看你一次,給你帶吃穿用度……”
“七天?”冷言飛不覺冷笑著打斷了安嶽府的話,“你不知道吧?我獨自守在宅地裡過著什麼樣的日子!”說著,他搖了搖頭,“跟老鼠搶飯吃,要對付突然冒出來的野狗和黃鼠狼,每天晚上都會聽到狼的叫聲……”
聽到這話,安嶽府不覺倒吸一口涼氣,面帶愧色地說道:“孩子,老夫也沒料到,你會受這麼多苦!”
“老傢伙,你開玩笑吧!”冷言飛不覺冷哼一聲,“普通人又怎會狠心把一個未長大的孩子扔在深山老林裡!”
這時,他突然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臉獰笑著說道:“真是隻老狐貍,連我也差點兒被你給騙了……”
“孩子,你胡說什麼吶?”安嶽府一臉的疑惑。
冷言飛一臉不屑地上下打量安嶽府一番,冷冷地說道:“你有了安翼辰,自然不會把另一個我放在心上,只要確保我活著,安家有備用的繼承人,你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安嶽府臉色突然大變,他輕皺眉頭,神色頗有些怪異:“孩子,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爹呢?”
見他如此表情,冷言飛不覺冷哼一聲,幽幽地說道:“要不,我再補充幾句吧!”說著,他圍著安嶽府,慢慢地繞起了圈子,“你把我放在老家地宅裡養(yǎng)大,一來可以掩人耳目,二來呢,還可以讓我?guī)湍闶刈〉亟眩@是一舉兩得啊!”
“孩子,你真是誤會了……”安嶽府臉色越發(fā)陰沉,卻仍想申辯。
“別再惺惺作態(tài)了!”冷言飛不覺厭惡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若是還想讓我?guī)湍闶刈“布业幕鶚I(yè),最好說實話!”
安嶽府微微一愣,隨即冷笑兩聲,咬牙切齒地說道:“不愧是我安嶽府的親生兒子!竟然能一眼看穿老夫心中所想!”
冷言飛似乎鬆了一口氣,他聳了聳肩膀,一臉輕鬆地說道:“你我不過只是在進行交易罷了!所以就別再做出父子情深的假象,免得讓人噁心!”
“那好,老夫把密道的位置和機關(guān)告訴你,你放我一條活路!”安嶽府正了正神色,一字一頓地說道。
冷言飛微微一愣,嘴角旋即揚起一絲淺笑,眼神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那就要看這筆私銀到底有多少了!”
安嶽府湊到冷言飛耳邊,悄悄說出一個數(shù)字,冷言飛不覺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這筆買賣真是劃算!一條狗命居然還可以換這麼多銀子!”
“不管老夫待你如何,你始終是安家的人,身上留著老夫的血!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守住安家的基業(yè)!”安嶽府一臉沉重地說道。
冷言飛撇了撇嘴,一臉無所謂地搖了搖頭,似笑非笑地說道:“你越是這麼說,我越是覺得把安家解散了纔好呢!”
“這也是你哥哥的心願!”安嶽府突然皺起眉頭,厲聲說道,“縱然老夫待你不好,可翼辰是真心把你當(dāng)成兄弟!他心地淳厚,絲毫沒有害人之心,最大的心願就是他所有的親人都能好好地活著!你若是對他還有一絲情分,就……”
“你住嘴!”冷言飛臉色頓時大變,怒吼出聲來,隨即咬牙切齒地說道,“老傢伙,別拿哥哥來壓我!”
“老夫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安嶽府冷冷地笑了笑,“你若是不信,回到安府,問問你的姐妹們便可知曉!”
冷言飛情緒似乎有些激動,他低著頭,雙拳捏得緊緊的,彷彿在心中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安嶽府沉住氣,眼睛死死盯著冷言飛的臉,眉宇間似乎還有些緊張。
“成交!”冷言飛突然擡起頭來,面無表情地說道,“就留你一條狗命!”
他想了想,又在安嶽府耳旁輕聲說了幾句,安嶽府立馬變了臉色,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想把我變成個傻子?”
冷言飛噘了噘嘴,一臉無奈地說道:“這也是唯一能讓你活著加?xùn)|域的辦法了!你剛纔說的若都是真話,那我就替哥哥,好好地守住安家!”
安嶽府微微一愣,隨即冷笑著點了點頭:“好小子,大丈夫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冷言飛正了正神色,眼神頗爲(wèi)認真地接了下一句。
安嶽府似乎鬆了一口氣,又壓低了聲音,告訴了他地窖的具體方位和機關(guān)的解開方法,冷言飛仔細在心中默記,沒有絲毫懈怠。
末了,安嶽府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臉凝重地說道:“現(xiàn)在想來,當(dāng)初翼辰的死有諸多可疑!”
“此話怎講?”冷言飛皺起眉頭,冷冷地問道。
“那妖女其實可以將老夫殺死,卻並沒有動手,這是爲(wèi)何?而翼辰的死因也是由太子一人所說,並無旁證……”
“你是懷疑,太子爺騙了你?”冷言飛揚了揚眉頭,頗爲(wèi)不屑地說道。
安嶽府輕輕點了點頭,一臉凝重地說道:“你也看到了,他就是這麼背信棄義的一個人!當(dāng)初也是在他的巧言相勸之下,老夫纔來到南淵的!”說著,他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也怪老夫報仇心切,著了他的道!”
冷言飛冷哼一聲,語帶譏諷地說道:“你放心吧,我可沒那麼笨!”說著,他又湊到安嶽府耳旁,悄聲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冷言飛,是四大王朝丐幫的幫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