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飯菜做好之後,雲雪致靈機一動,嘴裡默唸起了咒語。
只見其中一名廚子突然拿起水瓢,狠狠地朝著劉三炮的頭上砸去。
一下,兩下,三下……真到他頭頂上冒出了鮮血,這才罷了手。
雲雪致暗鬆一口氣,將劉三炮的血抹在了竈臺上,隨即唸咒清除掉二人剛纔的記憶,將水瓢清洗得乾乾淨淨,又如此這般地編排了一番,這才誇張地失聲大叫道:“姐夫,你怎麼了?”
這時,聽到動靜的侍衛們紛紛趕來,見到躺在地上的劉三炮,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不一會兒,慕容楚焰也走了過來,他冷冷地瞟了一眼滿臉鮮血的劉三炮,皺著眉頭問道:“他爲何會受傷倒地?”
雲雪致故作害怕地抹去眼角的淚水,戰戰兢兢地說道:“剛,剛纔劉大人他正在試菜,沒想到腳下一滑,竟然一頭撞上了竈臺,就,就成這樣了……”
慕容楚焰沒有說話,轉頭望向兩名廚子,冷冷地問道:“他說得是真的嗎?”
其中一名廚子想了想,趕緊點頭說道:“回太子爺的話,小的剛把飯菜盛好,劉大人說他得試試裡面有沒有毒,可剛試過菜,他就踩到了地上的水瓢,就這麼撞上去了!”
“是是是,小的看到的也是這樣!”另一名廚子也是連連點頭。
雖然眉宇間還有一絲懷疑,可慕容楚焰卻不動聲色地命令道:“把他帶到牀上,再包紮一下!”
“不用請南淵的太醫過來看看嗎?”雲雪致故作擔心地問道。
聽到這話,慕容楚焰皺起了眉頭,語氣淡漠地說道:“不用!後天就要啓程回東域,本殿不想再節外生枝!”說罷,便轉身往外走去。
雲雪致趕緊端上放有飯菜的盤子,快步跟在了慕容楚焰的身後。
慕容楚焰回到廂房,這才轉過身,他看了看雲雪致手上的盤子,冷冷地說道:“把這些東西都端走,本殿還不餓!”
雲雪致似乎並不驚訝,只是滿臉堆笑,小心翼翼地說道:“太子爺若是不吃不喝,耽誤了後天的行程,那該怎麼辦?若是劉大人一直沒有醒過來,太子爺您也不能一直餓下去啊!”
說著,她一彎腰,大義秉然地說道:“屬下知道太子爺是怕這飯菜裡被人下毒,屬下願意替太子爺試菜!”
慕容楚焰頗爲怪異地瞟了他一眼,倒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冷冷地說道:“好吧,就讓你來試試!”
雲雪致點點頭,徒手捻起一塊白菜,塞進了嘴巴里。
她輕輕咀嚼兩下,隨即嚥了下去。
很快,一陣疲憊感排山倒海似地襲來,雲雪致立馬用早已畫好的祛毒咒,將迷魂散的藥性清除乾淨,表面上卻是若無其事的樣子,一一試起其他的菜,同時又暗中施咒,極力保持著自己的清醒。
慕容楚焰雖然一言不發,雙眼卻死死地盯著雲雪致的面頰,似乎想從中看出些門道出來。
雲雪致試完了菜,隨即笑著對慕容楚焰說道:“太子爺,屬下已經試過了,這些菜都沒有問題,太子爺還是趁熱吃了吧!”
“你爲何突然如此熱心?本殿不是警告過你,不許靠本殿太近嗎?”慕容楚焰冷冷地問道。
雲雪致沒有絲毫慌張,恭恭敬敬地說道:“眼下劉大人受了傷,不能守在太子爺身邊,屬下作爲他的小舅子,陪伴在他身旁多時,自然能體恤到他對太子爺您的忠心,所以就想替他好好地伺候太子爺!屬下絕無其他的心思,還請太子爺明鑑!”
慕容楚焰輕皺眉頭,語氣淡漠地說道:“本殿不需要人代替劉三炮!你先出去吧!”
“是,太子爺!”雲雪致微微欠了欠身,隨即轉身離開了,她小心地關好房門,卻並沒有離開,只是找了個暗處,悄悄地觀察著慕容楚焰的一舉一動。
只見慕容楚焰看了看桌上的飯菜,臉色似乎不太好,可還是拿起筷子,淺嘗了幾口。
雲雪致暗鬆一口氣,心中不免有些竊喜,她死死地盯著慕容楚焰,靜靜地等待著迷魂散藥性的發作。
果然,慕容楚焰站起身來,身子卻微微向後傾斜,似乎有些站立不穩,他緊鎖眉頭,立馬走到牀邊,躺在了牀上,很快便沒了動靜。
雲雪致等了好一會兒,這才又悄悄潛回慕容楚焰的房間,毫不遲疑地向著牀邊走去。
慕容楚焰似乎已經睡熟了,他的面色平靜,呼吸均勻而有力。
“慕容楚焰,你的死期到了!”雲雪致喃喃說著,從背後抽出了匕首,用力地朝著慕容楚焰的胸膛刺去。
不料慕容楚焰突然睜開了眼,一個靈活的閃身,避開了雲雪致的匕首。
“哼,玉玲瓏,果然是你!”慕容楚焰獰笑著,突然高聲喝道,“來人,快把她拿下!”
一張鐵絲網突然從天而降,穩穩地將雲雪致困在其中,十幾名蒙面人突然從天而降,把手上的長劍紛紛對準了她。
雲雪致早已畫好大力咒,本想撕開鐵網,不料這網猶如化一團棉花,任是再大的力氣也使不上,這才醒悟這網正和安嶽府當日在百豔樓圍困自己時用的鐵網一模一樣,不覺狠狠地罵了兩句。
這時,慕容楚焰又低聲吩咐了蒙面人幾句,很快,蒙面人把昏睡中的劉三炮背了過來。
慕容楚焰拿出一顆藥丸,塞進了劉三炮的嘴裡,蒙面人用力在他背後擊上一掌,劉三炮突然“啊”地一聲叫出來,隨後把藥丸吞了下去。
不一會兒,劉三炮便晃晃悠悠地醒了過來,頭頂上的傷讓他下意識地“滋”了一聲,隨後一臉茫然地環顧四周,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太子爺,這是怎麼回事?”見“雲天”被困在鐵網之中,劉三炮一臉困惑地問道。
慕容楚焰冷笑一聲,語氣冰冷地說道:“你睜開狗眼仔細看清楚!她是玉玲瓏,不是你的小舅子!”
聽到這個名字,劉三炮頓時嚇得瞪大了雙眼,他仔細打量雲雪致一番,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他,他是玉玲瓏?那,那雲天哪兒去了?”
“哼,別管他去了哪兒,若是再出現在本殿面前,就是一個死字!”慕容楚焰面色陰冷地說道。
劉三炮嚇得立馬閉上了嘴,不敢再吭聲。
“放開我,放開我!”雲雪致拼命掙扎著,卻沒有絲毫作用。
“玉玲瓏,你別再掙扎了,乖乖地束手就擒吧!”慕容楚焰神色突然一轉,頗爲悠閒地說道,“那天在雲天房間裡發現的兩套衣服,本殿已派人調查過,其中一套是乾祥宮的姑姑專用服飾,而皇后那幾天又恰好稱病閉門不出,本殿就猜到被打中的應該是她而不是你……”
說著,慕容楚焰又圍著雲雪致轉了一圈兒,眼神裡滿是嘲諷,冷冷地說道:“看你這番喬裝打扮,倒像是很花了一番功夫!只可惜還是被本殿識破!”說著,他又搖了搖頭,冷笑著說道,“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會和南淵皇室的人勾結在一起!”
說罷,他突然將臉湊到雲雪致面前,一臉陰狠地說道:“說!他們爲何要幫你!那天皇后爲何會與另一個人的容貌出現在客棧!難道說……”慕容楚焰倒吸一口涼氣,語氣越發陰冷起來,“她也是萬象門的人?”
“呸!慕容楚焰,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雲雪致惡狠狠地說道。
聽到這話,慕容楚焰似乎也不惱,只是冷哼一聲,語帶譏諷地說道:“玉玲瓏,你不過就會逞能而已!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這裡是南淵的皇宮,不是你的地盤!你覺得自己能活著出宮嗎?”雲雪致沒有絲毫畏懼,冷笑著說道。
慕容楚焰揚了揚眉,頗爲不屑地說道:“難道你以爲,還會有人能困住本殿?”
“想試試嗎?”雲雪致狡黠一笑,突然吹起了響哨。
慕容楚焰臉色一沉,伸手去捂雲雪致的嘴,只可惜晚了一步,很快,南項楚便帶著御林軍將別宮團團圍了起來。
房門突然被揣開,南項楚見到眼前這一幕,微微愣了愣,隨即咬牙切齒地說道:“慕容楚焰,你把她放開!”
慕容楚焰略爲詫異地上下打量南項楚一番,隨後轉頭望著雲雪致,冷冷地說道:“真沒想到,南淵國的太子居然會在皇宮裡對本殿動手……你就不怕事情傳出來,敗壞你們皇室的名聲嗎?”
南項楚倒也不含糊,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挾持南淵國的太子妃,本殿自然有理由抓捕你!”
慕容楚焰微微一愣,眼神隨即閃過一絲嫉恨,他語帶嘲諷地說道:“玉玲瓏,終於爆出你的真面目了!以前在本殿面前故作清高,沒想到和段灼蘿一樣,也只會勾引男人而已,你們倆不愧是姐妹啊……”
“呸!別跟我提她!她不配!”雲雪致惡狠狠地說著,情緒似乎有些激動起來。
慕容楚焰看了看南項楚,又看了看雲雪致,突然奪過蒙麪人手上的長劍,對準了雲雪致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