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曾想一隻大掌突然襲來,一把將上官清凝的臉頰推開。
上官清凝微微一愣,不覺皺起眉頭,立馬環(huán)顧四周,生氣地說道:“是誰?居然敢手掌本王!”
莫羽烈不緊不慢地走到上官清凝面前,微微欠了欠身,故作認真地說道:“回西涼皇上,在下無意以下犯上,不過在下仔細看了看,皇上臉上的傷著實不淺,在下隨身帶有金創(chuàng)藥,倒是可以爲皇上塗抹一些……”
聽到這話,上官清凝趕緊搖了搖頭,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不,不用了!區(qū)區(qū)小傷,沒必要上藥……”說罷,便悻悻地往後退了兩步。
見自己成功地喝退了上官清凝,莫羽烈一臉得意地朝著雲(yún)雪致?lián)P了揚眉,似乎已經(jīng)從打擊之中恢復了過來。
雲(yún)雪致自然哭笑不得,可見莫羽烈卻是時刻保護著自己,心裡不覺暖暖的。
這時,蕭負北也走了過來,見上官清凝也在雲(yún)雪致身邊,似乎覺得有些掃氣,可還是不動聲色,一臉平靜地說道:“雲(yún)姑娘,你的住處已經(jīng)安排好了,要不現(xiàn)在就隨我一同去看看吧!”
“不用了!”雲(yún)雪致輕輕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反正住哪兒都是住,我也沒什麼可挑剔的!”
蕭負北點了點頭,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看了一眼雲(yún)雪致,猶豫片刻之後,不緊不慢地問道:“對了,怎麼沒看到東域的慕容王爺?”
聽到這話,莫羽烈立馬緊張起來,他轉頭望了望雲(yún)雪致,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哦,對了,這事兒我還忘了告訴你們了……昨夜慕容王爺已經(jīng)離開軍營,說是有急事要處理!因爲事情緊急,又正值深夜,所以不便打擾你們,特意讓我來替他說明!”
蕭負北皺了皺眉頭,語氣頗爲不悅地說道:“此時正是討伐慕容楚焰最關鍵的時刻,他居然還有其他事需要處理……”
“可不是嗎?”上官清凝立馬接上了嘴,似乎也有些不滿,“大家都忙得團團轉,他倒好,竟然一走了之了……”
說著,他擡頭看了雲(yún)雪致一眼,試探性地問道:“雲(yún)姑娘,說到底他與慕容楚焰還是親兄弟……他該不會是得知了我們的計劃之後,趕著嚮慕容楚焰通風報信吧!”
“絕對不可能!”雲(yún)雪致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卻是下意識地瞪了上官清凝一眼,語氣冰冷地說道,“西涼皇上,請不要這麼無端揣測我們的同伴!”
她這一瞪,卻是連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那目光是多麼的可怕,嚇得上官清凝渾身一哆嗦,趕緊點了點頭,不敢再說一個字。
“你生氣了?”見雲(yún)雪致眼神裡帶著一絲慍怒,蕭負北臉上隱隱有些醋意,卻是揚了揚眉,故作疑惑地問道。
雲(yún)雪致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剛纔自己有些失態(tài),於是立馬埋下了頭,卻沒有說一句話。
“看來,你的心裡還是有他……”不知爲何,蕭負北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尷尬之中。
“負北兄,幹嘛非得在這兒給雲(yún)姑娘難堪!”沉默了半晌,上官清凝輕聲說道,目光卻是異常認真。
哪知蕭負北並沒有停下來,卻是一咬牙,鄭重其事地說道:“反正早晚也得面對……咱們還不如現(xiàn)在就把話說清楚呢!”說著,又轉頭望著雲(yún)雪致,繼續(xù)說道,“想必這莫大夫已經(jīng)把慕容王爺?shù)牟∏楦嬖V你了!他這病連大夫也沒見過,又如何能醫(yī)治好?”
說著,他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恍然大悟似地說道:“難怪不得他會連夜離開軍營……想必是提前知曉你會回來的消息,怕被你見到他現(xiàn)在醜陋的模樣,才偷偷摸摸走了吧!”
“你別胡說八道!”莫羽烈狠狠地瞪了蕭負北一眼,看上去十分氣憤。
蕭負北卻是絲毫不悚,回瞪了莫羽烈一眼,理直氣壯地說道:“莫大夫,慕容王爺?shù)牟。惚热魏稳硕记宄【瓦B你都束手無策,又爲何要拖雲(yún)姑娘下水?他一天比一天衰老,只怕不出半年,便會成了老頭子,可雲(yún)……”
“夠了!”就在蕭負北滔滔不絕地說話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雲(yún)雪致突然爆發(fā)了,厲聲打斷了他的話。
蕭負北微微一愣,卻見雲(yún)雪致一臉難看的表情,這才發(fā)覺自己剛纔的話有些過了頭,眼神裡露出一絲懊悔,又小心翼翼地說道:“雲(yún)姑娘,剛纔我……”
“都別說了!”雲(yún)雪致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眼下如何攻破皇宮纔是我們應該關心的事!我不想因爲其他事情和你們起紛爭……”說著,她突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語氣轉爲一絲哀傷,輕輕說道,“所以,都閉嘴吧!”
此時此刻,雲(yún)雪致的心裡卻是十分難受,想來曾經(jīng)儀度不凡的慕容玄御,竟因爲自己的緣故而遭人嫌棄……
就在剛纔蕭負北藉機挪揄慕容玄御時,她真的很想告訴所有人,自己與慕容玄御已有夫妻之實,沒有誰能將他們分開!
可是在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雲(yún)雪致還是冷靜了下來,知道此時坦白只怕延誤戰(zhàn)機而已,於是強忍住內心的憤怒,轉身向老兵走去。
此時的老兵,一心沉浸在挑選竹木的任務之中,全然不知道剛纔離自己五丈遠的地方發(fā)生了什麼事。
“這些竹子夠了嗎?”雲(yún)雪致定了定心神,一臉平靜地笑著問道。
老兵回過神來,趕緊點了點頭,一臉正色地說道:“這些竹子韌性極佳,是做框架的上好材料!不過這表皮太硬,又容易招蟲,所以需要人一點一點地將表皮削掉……”說著,老兵又擡頭看了看摞得老高的竹堆,皺著眉頭說道,“若是想盡快完成框架,就必須給我派二十個人做下手!”
“沒問題!”雲(yún)雪致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繼續(xù)詢問道,“還需要什麼?”
老兵歪著腦袋,仔細相了想,又一臉認真地說道:“還需要四把月牙型的鐮刀,十根粗一些的鐵……”
見雲(yún)雪致和老兵聊得十分起勁,上官清凝似乎有些嫉妒,可眼神裡又有種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看吧,這下子你倒是把雲(yún)姑娘徹底得罪了!”上官清凝輕嘆一口氣,出神地望著雲(yún)雪致,嘴裡喃喃說道,“真沒想到,就連我也會被你給連累!”這麼想著,上官清凝又轉頭輕瞪了蕭負北一眼。
“我哪兒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蕭風北似乎對上官清凝的指責十分不服,依然有些嘴硬。
上官清凝不悅地撇了撇嘴,正想反駁,沒想到身後突然竄出一個人影,一隻手重重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上官清凝似乎已經(jīng)知道來者是誰,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口問道:“安公子,雲(yún)姑娘交待你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見上官清凝並未受到驚嚇,冷言飛一臉無趣地將手從他肩膀上撤了下來,悻悻地說道:“有我出馬親自去辦的事,怎麼可能會有疏漏?”
說罷,他又徑直走到雲(yún)雪致面前,眼神裡閃過一絲狡黠,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雲(yún)姑娘,你要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都放到你的營帳裡了!”
見冷言飛沒有任何異樣,雲(yún)雪致心中不覺鬆了一口氣,笑著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那就多謝了!”
冷言飛朝外面努了努嘴,故作認真地說道:“不跟我去看看嗎?”
聽到這話,莫羽烈立馬警覺起來,下意識地拉了拉雲(yún)雪致的胳膊。
雲(yún)雪致卻暗中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緊張,隨後朝著冷言飛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咱們走吧!”
冷言飛一臉得意地掃視衆(zhòng)人,最終將目光落在上官清凝上,衝著他得意地揚了揚眉,似乎在向他示威一般。
上官清凝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卻是不想輕易認輸,一臉不服氣地別過了頭,不再看冷言飛。
冷言飛一臉滿足地點了點頭,隨後便與雲(yún)雪致並肩離開了。
來到雲(yún)雪致的營帳,她一眼望見放在地上那臺嶄新的織布機,眼神裡不禁露出一絲欣喜。
雲(yún)雪致走到織布機面前,似乎想要彎腰將它擡到桌子上,可是因爲肚子的阻礙,卻是未能成功,只好面帶尷尬地站在原地。
一直在一旁觀察良久的冷言飛這才快步走了過來,一把將織布機扛起,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沒想到,懷孕竟會讓一個曾經(jīng)彪悍的女人變得如此柔弱……”冷言飛搖頭晃腦地說著,“雲(yún)雪致,你居然也會有今天!”
聽到這話,雲(yún)雪致不覺輕瞪他一眼,冷冷地說道:“不是說好了不再提及此事了嗎?”
冷言飛聳了聳肩膀,一臉壞笑地說道:“我只是答應替你保密,可沒說過不能在你面前提……不過,你放心好了,既然答應了你,我就斷然不會把你的秘密告訴給其他人!”
雲(yún)雪致皺了皺眉頭,卻是不想與冷言飛有更多言語上的糾纏,於是閉上了嘴,低頭專心整理起織布機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