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般表情,雲(yún)雪致暗叫一聲“不好”,正準(zhǔn)備提醒張老爺,不料還是晚了一步,幾名蒙面人突然從天而降,將張老爺抓了起來,而劉三炮則手持一把匕首,抵在了雲(yún)雪致的脖頸上。
“慕,慕老爺,您這是幹什麼?”張老爺頓時嚇得臉色慘白,雙腿也不住地開始打顫。
慕容楚焰並沒有作聲,反倒是冷言飛走到張老爺面前,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語帶脅迫地問道:“說吧,張府裡到底藏了多少銀兩!”
聽到這話,張老爺這才恍然大悟,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原,原來你們是來打劫的!”
“別說得這麼難聽嘛!”冷言飛輕皺眉頭,伸手拂去張老爺肩膀上的灰塵,“咱們也只是借用一下!等到南淵成了東域的國土,你就當(dāng)作是爲(wèi)國做貢獻了吧……”
“冷言飛!”慕容楚焰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冷冷地說道,“別說那麼多廢話!”
“是是是,小的明白!”冷言飛朝著慕容楚焰微微欠了欠身,隨後轉(zhuǎn)頭望向張老爺,臉色突然一沉,伸手甩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說!你府裡到底藏了多少銀子!”冷言飛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臉,眼神裡露出兇狠的目光。
張老爺一臉無助地望向雲(yún)雪致,雲(yún)雪致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又只好回過頭,哭喪著臉說道:“我,我就攢了五千兩銀子,都在賬房裡擱著呢!”
他話音剛落,冷言飛又舉起手,“啪啪”兩個耳光下來,他惡狠狠地說道:“不是說你賬房裡的銀子!是你暗存的私銀!”
聽到這話,張老爺一下子愣住了,眼神帶著一絲恐懼,喃喃地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我藏有私銀?”
冷言飛不屑地笑了笑,冷冷地說道:“張府每年都會以賬面數(shù)目的十個點向朝廷交納糧稅,正所謂‘無奸不商’,像你們這種商人,又怎麼會乖乖把辛苦掙的銀子都獻出去?”說著,他臉色一沉,咬牙切齒地說道,“若是不想再受皮肉之苦,還不趕緊老實交待!”
“我說我說!”張老爺哭喪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我,我還藏了五萬兩銀子,十二根金條……”
聽到這話,冷言飛滿意地點了點頭,又伸手?jǐn)E起張老爺?shù)南掳停Z氣放柔了許多:“這樣才乖嘛!快說,這些銀子都藏在哪兒了?”
張老爺面有難色,他緊咬嘴脣,似乎極爲(wèi)不願意回答冷言飛。
這時,慕容楚焰開了口,他冷冷地說道:“你若是能老實交待,還能饒你不死!否則,就等著被凌遲吧!”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那名年輕男子便拿出一套刀具,一一擺在了桌子上。
小刀有數(shù)十把,大小不一,刀鋒閃著光亮,看似極爲(wèi)鋒利。
雲(yún)雪致這才仔細(xì)打量起這名男子,發(fā)現(xiàn)他與雷氏家族的人有八分相似,當(dāng)下也就明白了,此人正是雷家的人!
見張老爺依舊低頭不語,冷言飛瞟了一眼雲(yún)雪致,一臉玩味地說道:“雷公子,要不先在張老爺面前,把他的書童活剝了,看看他能不能承受住這種刺激!”
“別,千萬別!”聽到這話,張老爺趕緊搖了搖頭。
這個假扮自己書童的人,是太子爺身邊的人,若是出了什麼事,對張家還說,或許就是滿門抄斬的事……
張老爺這麼想著,終於下定決心,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垂頭喪氣地說道:“就,就在我屋子裡牀底下!”
冷言飛愣了愣,臉上隨即露出格外燦爛的微笑,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張老爺?shù)哪?,一臉輕鬆地說道:“早這麼爽快不就得了嗎?何必白白捱了幾個巴掌呢?真是的……”說著,他又直起身子,一臉嚴(yán)肅地命令道,“來人,去張府搜銀子!”
他話音剛落,又見房樑上跳下幾名蒙面人,他們朝著冷言飛點了點頭,隨即離開了客棧。
雷公子看了一眼張老爺,語帶興奮地說道:“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冷言飛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你彆著急,要先找到銀子,你再動手不遲!”
“那這小書童該如何處置?”雷公子瞟了一眼雲(yún)雪致,眼神裡閃過一絲貪婪,“像他這種小人物,死了也沒人惦記……要不把他也一起做了?”
“隨你吧!”冷言飛一臉無奈地攤了攤手,“反正到頭來他的性命也不能留!”
“既,既然我都把藏銀子的地方給你們說了,什,什麼時候能把我們放了?”聽到他們的對話,張老爺顯然害怕了,語帶顫抖地問道。
冷言飛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打量張老爺一番,似笑非笑地說道:“張老爺,沒想到你活了這麼大把歲數(shù),還是這麼的天真……”說著,他突然湊到張老爺面前,壓低了聲音說道,“看在你這麼爽快的份兒上,就饒你不死,只不過呢,你會變成和其他人一樣,瘋瘋癲癲的!”
說著,他又直起身子,故作仔細(xì)地打量張老爺一番,嘴角揚起一絲淺笑,喃喃地說道:“真難想像就你這副模樣,變成瘋子會是什麼樣子……”
雲(yún)雪致一直沉默不語,把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記在了心上,心裡也是十分震撼,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冷言飛的真實面目,竟會是如此殘忍之人!
在等待的過程裡,冷言飛似乎覺得十分無聊,竟和雷公子探討起了刀具的用法。
雷公子倒也不含糊,講解得也十分認(rèn)真:“只需要把這尖頭插入太陽穴中約摸兩寸的位置,左三轉(zhuǎn),右兩旋,把用於思維的神經(jīng)搗碎,這樣就可以做到既不會傷到人體,又可以讓他變得癡傻!”
“原來如此!”冷言飛一臉驚訝地點了點頭,不覺交口稱讚道,“真是一門獨特的絕技!只可惜白白隱匿了幾十年,若是能早些使用,指不定早就發(fā)揚光大了!”
“那可不是!”聽到這話,雷公子似乎有些憤憤不平,“雷家人苦心鑽研了一百多年纔有了這門絕技,沒想到那狗屁皇帝說不用就不用!搞得我們雷家好像是罪人一樣,我爹差點兒就把秘籍給燒了,好在我聰明,把它偷了出來!”
“這下子,你跟了太子爺,不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繼續(xù)研究下去!”說著,冷言飛看了一眼慕容楚焰,一臉的壞笑。
雷公子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太子爺也答應(yīng)我,回東域之後可以隨意處置牢裡的犯人!”說著,他拿起一把刀,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雷家的絕學(xué)終於可以揚名天下了!”
聽到這話,雲(yún)雪致不覺皺起了眉頭,若真是任由他胡來,東域不知還要死多少人……
慕容楚焰一直悠閒自得地吃著桌上的菜,彷彿周遭的一切與他無關(guān),臉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
雲(yún)雪致硬著脖子,眼珠四處亂轉(zhuǎn),房樑上黑黑的,根本看不清還藏有多少人,可若是就這麼僵持下去,對自己和張老爺都沒有好處!
這麼想著,雲(yún)雪致深吸一口氣,突然張口吹了三聲響哨,屋子裡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似乎一時半會兒沒能反應(yīng)過來。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整齊的步伐聲,冷言飛臉色一沉,快步走到窗邊,低頭看了看。
“不好,南淵的御林軍來了!”他眉頭輕皺,冷冷地說道。
就在這時,早已在身上畫好大力咒和輕功咒的雲(yún)雪致突然一個靈巧的轉(zhuǎn)身,隨後一個過肩摔,把劉三炮遠(yuǎn)遠(yuǎn)地扔在了地上。
而後又以極快的速度抓起張老爺,隨後一躍而起,從窗戶飛了出去。
“太子爺,現(xiàn)在怎麼辦?”劉三炮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滾帶爬地走到慕容楚焰身邊,齜牙咧嘴地問道。
慕容楚焰凝神望著雲(yún)雪致越行越遠(yuǎn)的背影,眉頭卻是越鎖越深。
眼見南淵的御林軍逼了上來,他恨恨地說道:“先離開這兒!”說罷,便轉(zhuǎn)身往下走去。
冷言飛頗爲(wèi)無奈地嘟了嘟嘴,隨後拍了拍雷公子的肩膀,笑著說道:“老兄,這次沒能讓你得手呢!”說罷,便帶著他離開了。
雲(yún)雪致將張老爺放到安全的地帶,這才鬆了一口氣,而張老爺已經(jīng)嚇暈了過去,倒在地上久久沒有動彈。
南項楚匆匆地跑了過來,他快速地打量雲(yún)雪致一番,語帶急切地問道:“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雲(yún)雪致輕輕搖了搖頭,又皺起眉頭,看了看地上的張老爺,輕聲說道,“什麼都別說了,先去張府一趟!”
就在這時,統(tǒng)領(lǐng)也來通報:“啓稟太子殿下,啓悅客棧已空無一人,他們都跑了!”
或許是早已料到這樣的結(jié)果,雲(yún)雪致並未感到驚訝,而是轉(zhuǎn)身上了南項楚的馬車,正色說道:“出發(fā),去張府!”
南項楚點點頭,又命人把張老爺背上,這才跳上馬車,匆匆趕往了張府。
此時的張府仍舊是一片和祥,見一行人來勢洶洶,府裡的人似乎都嚇壞了。
“帶我們?nèi)埨蠣數(shù)膶嫹?!”?yún)雪致沒有絲毫猶豫,臉色凝重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