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一臉愁容地說道:“總之,這些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不過,宮主的性命,只有眼前這位姑娘能解救!”說著,樹妖伸手指了指雲雪致。
穿山甲怪皺著眉頭,轉頭仔細打量雲雪致一番,卻是將目光落在了她隱藏起來的肚子上,卻是突然一驚,失聲叫道:“她,她的體內爲何會有魔血的影子?難道……”
“沒錯!她已經懷上了宮主的孩子!”樹妖一臉嚴肅地說道,“她和宮主都已去找過仙人,仙人給出了法子,眼下她也正在解救宮主的路途之中,卻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需要你幫忙!”
穿山甲怪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點頭,一字一頓地說道:“當年宮主放了我一條生路,沒有將我收回魔界,他對我有恩!眼下他有難,我自然應該竭盡全力回報於他……說吧,需要我幫什麼?”
聽到這話,雲雪致不覺暗鬆一口氣,這才緩緩走到穿山甲怪的面前,輕聲說道:“有一種名叫齒蠍的蟲子,其甲殼堅硬無比,又以食肉爲生,一點兒也不好對付,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反這些齒蠍全都解決掉,好讓我們的軍隊能順利入城!”
穿山甲怪仔細想了想,緩緩問道:“這些蟲子有多少?”
樹妖仔細看了看穿山甲怪,斟酌著說道:“估計能夠讓你吃上三天三夜了!”
雲雪致心中一沉,不禁皺起了眉頭,嘴裡喃喃說道:“三天三夜……只怕時間已是來不及了!”
穿山甲怪頗爲不屑地瞟了樹妖一眼,一臉得意地說道:“你以爲我還是以前那個形單影隻的妖怪嗎?自從被你們擺了一道之後,我就學聰明瞭……”說著,它突然仰起頭來,“嗷嗷”地叫了兩聲。
沒過一會兒,草叢裡便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數十隻個頭較小的穿山甲突然從裡面竄了出來,慢悠悠地爬到了穿山甲怪的身後。
“喲,沒想到,你還召集了這麼多的手下!”樹妖一挑眉頭,語帶調侃地說道。
“有了這些小傢伙,管它什麼蟲子,只要一炷香的時間,我就能把它們消滅得乾乾淨淨!”穿山甲怪一臉自信地說道。
雲雪致不覺大喜,立馬說道:“那事不宜遲,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樹妖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地說道:“雲姑娘,我會帶它們去收拾那些該死的蟲子!你就什麼都別管了,趕緊回去休息吧!”說罷,又朝著穿山甲怪勾了勾手,隨後猛地鑽進了泥地裡。
穿山甲怪毫不猶豫地跟著鑽了進去,那些小穿山甲也紛紛效仿,只是片刻的功夫,地面上便只剩下了雲雪致一個人。
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這麼想著,雲雪致稍稍放寬了心,也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在避過巡邏的士兵之後,雲雪致悄然來到了已經回填好的大坑面前,卻是皺著眉頭,藉著微弱的月光,望著前方的土地,心裡略顯有些緊張。
就在這時,平地突然莫名地拱起一個個的小包,有些小包拱起之後又馬上回落,而有些卻是從裡面逃竄出一隻只的齒蠍,可還沒走多遠,便被跟著出來的穿山甲一口叼進了嘴裡,隨後咬得粉碎。
地底下似乎在進行著一場大戰,而云雪致雖然一臉平靜地望著地上,可是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場“戰爭”似乎平息了下來,只見樹妖從雲雪致身後鑽了出來,快步蹦跳到雲雪致身邊,隨後仰頭衝她笑了笑,輕聲說道:“事情解決了!”
雲雪致不覺鬆了一口氣,緊鎖的眉頭也終於舒緩了下來。
這時,穿山甲怪從地裡鑽了出來,它皺著眉頭,接連著咳嗽了好幾聲,又“啪”地一聲將已經咬得粉碎的齒蠍吐了出來,似有不悅地說道:“這玩意兒的味道還真是噁心,裡面全是血腥味兒……”
樹妖笑了笑,隨後走到穿山甲怪身邊,一拳朝它掄了過去,一臉興奮地說道:“沒想到幾年不見,你倒是大有長進了!”
“那是自然!”穿山甲怪得意地昂起了頭,“我可不會蠢到再被你們抓一次!”
說著,它又轉頭望向雲雪致,鄭重其事地說道:“魔宮宮主的大恩我已經報了,若是下次再見面,你我亦是敵人……告辭了!”說罷,它便鑽進土裡,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雪致微微一笑,嘴裡喃喃說道:“多謝……”隨後,又轉頭望向樹妖,一臉關切地問道,“裡面的齒蠍都清除乾淨了嗎?”
樹妖用力地點點頭,一臉得意地說道:“雲姑娘,你放心!全程我可都是一直看著吶!沒留下一個活口!”
“那就好!”雲雪致輕輕點了點頭,“明天一早,便可重新開挖這地道了……”
“什麼人在那兒?”就在這時,雲雪致身後突然響起了巡邏士兵的聲音。
樹妖嚇了一跳,趕緊鑽進了地裡,雲雪致卻是轉過身來,一臉平靜地望著漸行漸進的士兵們。
這羣士兵拿著火把,仔細照了照雲雪致的臉龐,似乎嚇了一跳,又趕緊回撤兩步,低著頭恭恭敬敬地說道:“屬下們不知是姑娘在此,多有得罪!”
雲雪致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不礙事!你們去忙其他事吧!”
士兵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天氣寒冷,還請姑娘早些上馬車歇息,以免受了涼!”
雲雪致輕輕點了點頭,隨後便轉身走向了自己的馬車之中。
終於解決了這個棘手的難題,雲雪致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這才覺得身體十分睏乏,於是趕緊收拾了一下,很快便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馬車外便響起了上官清凝的叩門聲:“雲姑娘,雲姑娘……”
雲雪致睜開雙眼,慢慢坐起身來,隨後便撩起車簾,略顯疲憊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上官清凝臉色慘白,卻是語帶激動地說道:“你,你快出來看看,外面到處都是齒蠍的屍首!”
雲雪致自然知道是何緣由,卻是隻能故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一臉急切地說道:“那我馬上起來看看!”
說罷,她放下了車簾,隨後深吸一口氣,拿出人蔘咬了兩口,這才覺得精神了一些,又簡單收拾了一番,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下了馬車。
此時,城門外已是圍滿了人,大家面色詫異地望著前面,偶爾低聲交頭接耳兩句,眼神裡滿是驚奇。
見雲雪致和上官清凝走了過來,士兵們紛紛爲他們讓出一條道來,可是目光卻是依然注視在前方。
雲雪致定眼一看,原來地上滿是齒蠍被嚼爛的屍體,或許是那些穿山甲真的受不了它們體內的腥味兒,所以咽不下去吧!
這時,蕭負北走了過來,卻是一臉凝重地問道:“雲姑娘,依你之見,爲何這些齒蠍會突然暴斃?”
雲雪致微微一笑,卻是指著腳下一隻已被嚼得稀爛的齒蠍說道:“恐怕是這一大羣的蟲子招來了它們的天敵,昨夜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了變故……看來這些齒蠍已經不會成爲我們前進的障礙了!”
“這些事情也太湊巧了吧!”上官清凝聽得連連搖頭,嘴裡不住地嘟囔著,“昨天我們因爲這些齒蠍前進受阻,當夜便有天敵幫我們清除了這些障礙……我怎麼老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呢!”
聽到這話,雲雪致心中一緊,不覺轉頭打量了上官清凝一眼,心中疑惑這個人何時竟會變得如此聰明。
“咦,安翼辰呢?平日裡他總是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現在這裡有瞭如此奇怪的場面,怎麼不見他人了呢?”上官清凝一面嘀咕著,一面開始四處打量。
就在這時,冷言飛卻是和莫羽烈一起出現,只見莫羽烈攙扶著冷言飛的胳膊,皺著眉頭在說著什麼,而冷言飛卻是一臉疑慮,眼神裡有些呆滯。
“你怎麼現在纔來?”上官清凝走到冷言飛面前,毫不客氣地說道,“這麼緊要的關頭,你居然還會睡懶覺,真是好笑……”
“西涼帝,翼辰弟他有些不舒服,你就沒再責怪他了……”莫羽烈皺著眉頭打斷了上官清凝的話。
上官清凝微微一愣,卻是仔細打量冷言飛一番,嘴裡依舊嘟囔著:“看上去好好的呀,有哪兒不舒服了?”
莫羽烈卻是懶得跟他多話,轉身將冷言飛扶到了雲雪致面前,語帶緊張地說道:“雲姑娘,今早我去找翼辰弟的時候,發現他有些奇怪,我已經脈過診,身體卻是並無大礙……”
他正說著,冷言飛略爲茫然地瞟了他一眼,隨後掙開了他的手,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沒事……只不過不知爲何,心情竟會如此低落!”
說著,他突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隨即又挽起衣袖,露出了胳膊上的抵擋咒。
“雲姑娘,我總覺得這圖形咒有些奇怪,能幫我看看嗎?”冷言飛輕聲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