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御輕聲回答道:“魔宮另一處種植了很多的草藥,都是以前的宮主留下的,這些草藥都是從天界所得,有些可以祛百毒,有些可以改變?nèi)说穆曇簟?
“你當初爲何不與我直接相識?你知不知道,我以爲你是被我害死的,內(nèi)心一直很自責!”雲(yún)雪致皺著眉頭,輕聲問道。
慕容玄御沉默片刻,這才緩緩說道:“我什麼都知道……只是那時候,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向你解釋我的真實身份,只能默默守候在你身邊,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挺身而出!雪致,我……”
“好了,別說了!”雲(yún)雪致輕輕搖了搖頭,表情異常的複雜,她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隨即輕聲說道,“你曾無數(shù)次救我於危難之中,這次給你的機會,就當作是我的報恩吧!黑衣人!”
聽到她的話,慕容玄御暗鬆一口氣,他似乎正了正神色,語氣平緩地對雲(yún)雪致說道:“跟我來吧,我?guī)憧纯茨切┫刹?!”說罷,便轉(zhuǎn)身往洞口的方向走去。
雲(yún)雪致又回頭看了一看紫金菊,這纔跟在了慕容玄御的身後,緩步朝前走去。
只見慕容玄御來到另一處白霧繚繞的地方,他伸手輕輕一撩,面前竟出現(xiàn)了一座極爲精緻的吊橋,而橋下卻是潺潺的流水,聽著極爲悅耳。
“跟我來吧!”慕容玄御輕聲說著,隨後便走在了前面。
雲(yún)雪致輕抿嘴脣,卻是緩緩跟在了身後,走過吊橋,眼前的視線也是開闊了許多,她擡頭一看,不遠處竟是一片被山環(huán)繞的農(nóng)地,而大片的農(nóng)地上,都栽種著草藥,微風飄來,卻是散來了陣陣草藥的清香。
“爲何這些地方跟人界一樣?”雲(yún)雪致不覺皺起眉頭,嘴裡喃喃說著。
慕容玄御擡頭看了看四周,頗爲感慨地說道:“魔界的每一任宮主,在開啓前世的記憶之前,都是以凡人的身份在人界生活,到了魔界之後,多多少少會有些眷戀凡人的世界,所以才把魔界改造了一番,纔有了今天這副模樣!”
“原來如此!”雲(yún)雪致輕輕點了點頭,隨後緩步朝著農(nóng)田走去,一臉好奇地打量著每一個四四方方的地裡栽種的草藥。
“這些草藥,我都沒有見過……”雲(yún)雪致喃喃地說著,“這些全都是從天界的東西嗎?”
“沒錯!”慕容玄御輕輕點了點頭,“天、魔、人三界,以天界最大,天界的仙人掌管著天地的一切,他們賜予魔界的這些草藥,也不過是爲了能讓魔宮更好地管理亡靈的歸處!”
“那什麼天界的,你去過嗎?”雲(yún)雪致有些來了興致,卻又是彆扭地不肯擡頭直面慕容玄御,只好側(cè)著身子,背對著詢問。
慕容玄御輕輕搖了搖頭,柔聲說道:“天界的仙人十分神秘,若是有事相告,異生鏡會產(chǎn)生震動,等我們到齊之後,鏡子裡便會傳來仙人的指令……幾千年來,都是如此!”
雲(yún)雪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右手卻是下意識地扶住了一棵藤蔓,突然,她“哎呀”一聲叫了出來,隨後將手擡了起來,卻見食指上已被紮了一根刺。
“別動!我來幫你清理!”說著,沒等雲(yún)雪致反應過來,慕容玄御便立馬扶住她的手,而後咬破自己的手指,輕輕地在刺上滴了一滴血,這根刺竟立馬焉了下來,隨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慕容玄御暗鬆一口氣,輕聲說道:“這藥草上的刺能鑽入人體中,可以清除體內(nèi)的毒性,可若是正常的人被刺,便會七竅流血而死!”
雲(yún)雪致縮回自己的手,臉上的表情極爲不自然,卻是下意識地瞟了一眼慕容玄御還在流血的手指,快速地在手掌上畫下祛毒咒,輕輕捏住了他的手掌,爲他治好了傷口,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慕容玄御似乎十分高興,他細細地回味著雲(yún)雪致指尖的溫度,這纔跟在了她的身後。
而他們的一舉一動,卻是被血魂和樹妖全然看在了眼裡,他們?nèi)褙炞⒌赝惿逞e的畫面,臉上的表情卻是大不相同。
“血魂姐姐,你不明白,你爲何還要促成宮主和那女人的事!”血魂忿忿不平地說著,隨後又低頭看了一眼仍爲一身女裝的自己,“我有信心讓宮主放棄那個女人,不過要給我一點兒時間……”
“樹妖,你還不明白嗎?”血魂見狀,輕嘆一口氣,語氣平靜地說道,“宮主並不是因爲雲(yún)姑娘的容貌,纔對她死心塌地!雲(yún)姑娘身上的特質(zhì),纔是吸引宮主的地方……所以,你還是別白費心機了!”
聽到這話,樹妖有些惱羞成怒,他閉上雙眼,身上突然發(fā)出一陣綠色的光芒,等到光芒散去,又恢復成那個清秀男子的模樣,卻仍是怒視著血魂,大聲說道:“你難道不明白,這樣就會宮主陷入危險之中嗎?更何況,宮主也說了,這次雲(yún)雪致若是真的離開,他就徹底死心了!”
血魂沉默了半晌,卻是輕輕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依舊十分凝重:“我自然很清楚!可是,若是宮主不能跟雲(yún)姑娘在一起,他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qū)別?就算是永生待在這魔宮,恐怕你我都不會再看到他臉上的笑容,直到他壽正終寢,轉(zhuǎn)世投胎……”
血魂的話,讓樹妖臉上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他低頭沉思片刻,依舊不服氣地說道:“可是即使如此,至少宮主能活到一百歲!若真是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了……”
“我明白你的心思!”血魂輕聲打斷了樹妖的話,“宮主是不能有後人的!否則,一旦帶著他血統(tǒng)的嬰孩出生,他的生命也就走到終點!”
“對,宮主的親孃不就是因爲這樣而死的嗎?宮主他應該很清楚啊,爲何還是這麼執(zhí)迷不悟……”說著,樹妖重重地搖了搖頭,眉頭卻是越鎖越緊,“血魂姐姐,你一向處事冷靜,爲何偏偏在此事上一錯再錯呢?”
“這不是沒有辦法的事!”血魂輕聲說著,隨後又望向異生鏡裡的雲(yún)雪致,語氣堅定地說道,“若是雲(yún)姑娘真心愛宮主,必然會服下斷子草,雖然此生二人都不會有子嗣,卻是能相守一生……這不也是檢驗雲(yún)姑娘對宮主心意的最好辦法嗎?”
聽到這話,樹妖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隨後喃喃說道:“話雖如此……可是,宮主會告訴她這些話嗎?”
血魂輕輕點了點頭,語氣平淡地說道:“在宮主向我請求幫忙的時候,我已經(jīng)向他說明此事,他向我保證過,若是這次能攜手雲(yún)姑娘度過難關(guān),必然會將實情向她說明!”
“可,可是萬一宮主還未說明,兩人就圓房了呢?那豈不是很危險?”樹妖臉上的表情似乎緩和了一些,可仍是一臉擔心地問道。
血魂微微一笑,隨後用眼神示意樹妖盯著異生鏡,不緊不慢地說道:“在此之前,我們只要守在異生鏡面前,隨時關(guān)注著他們的動靜……只要有風吹草動,及時出現(xiàn)制止他們就好!”
樹妖頗爲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血魂姐姐,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有會如此雅興……”
血魂未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一臉平靜地說道:“他是我們的主人,我們理應想辦法解決他的難題!”
“好吧,這事兒你說了算!我也不瞎攙和了!”樹妖撇了撇嘴,喃喃地說道。
血魂也不再說話,只是凝神望著異生鏡,眼神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而此時,雲(yún)雪致卻是在穿梭在農(nóng)田之中,一臉好奇地觀察著這些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草藥,慕容玄御則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偶爾講解兩句,氣氛看上去也十分融洽。
終於,雲(yún)雪致逛完了這一片農(nóng)田似的草藥地,她站直了身子,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嘴裡喃喃說道:“真沒想到,世間竟會有如此神奇的草藥……”
見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慕容玄御暗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再帶你去看看真正的農(nóng)田吧!”
聽到這話,雲(yún)雪致不覺微微一愣,頗爲好奇地問道:“難道魔界還要栽種這些東西嗎?”
“那是自然!”慕容玄御輕輕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雖然我是魔族之人,可畢竟還是肉身,需要糧食的供給!”說著,慕容玄御又來到一處石壁,只是伸手輕輕在上面點了點,兩座山之間突然“轟隆隆”地響了起來,隨後便分成了兩邊,竟憑空在中間隔了一條約一丈寬的大道。
“跟我來吧!”慕容玄御輕輕地牽起了雲(yún)雪致的手,徑直朝著山的另一頭走去。
雲(yún)雪致莫名地顫抖了一下,卻是想要掙開慕容玄御的手,不料卻被他死死地牽在了手上,雲(yún)雪致一臉無奈,只能任由著他的牽引,心裡卻是十分的複雜。
走過約十來丈長短的大道,卻是另一片開闊的土地,只見一輪圓圓的光球半懸在空中,散著淡淡的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