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雪致的頭腦漸漸地清晰了起來,她仔細分析著北寒和西涼之間的優劣,似乎終於有了結論,於是又急匆匆地返回到了養心殿。
此時,衆人已回到養心殿,見她無故返轉,蕭風北立馬迎了上來,一臉急切地問道:“雲姑娘,你有想到什麼嗎?”
雲雪致輕輕點了點頭,一臉正色地說道:“我已猜到,慕容楚焰會逃到哪兒了!”
聽到這話,衆人立馬圍了上來,一臉急切地望著雲雪致,似乎很想聽到她嘴裡的答案。
“北寒的領地!”見大家期待的目光,雲雪致卻是皺著眉頭,一字一頓地說道。
聽到雲雪致的話,蕭負北似乎愣了愣,隨即一臉不解地問道:“雲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東域、西涼、南淵國土緊連,不管慕容楚焰逃到哪一國,我們都能對他進行合圍之勢……”雲雪致一臉凝色地說著,隨後轉頭望向蕭負北,鄭重其事地繼續說道,“只有北寒是三面環海之地,可謂防守的極佳領地!況且眼下君王又率兵征戰,北寒國內的兵力也不會太強,所以,慕容楚焰的目標一定是佔領北寒!”
“沒錯!”冷言飛一臉贊同地點了點頭,正色說道,“慕容楚焰最擅長的,便是抓人軟肋,在軍事上也同樣如此,所以雲姑娘的分析是正確的!”
雲雪致分析得頭頭是道,聽得蕭負北連連點頭,隨後又趕緊問道:“那眼下我們該如何是好?”
雲雪致仔細想了想,一字一頓地說道:“慕容楚焰連跨三國征戰,想必軍中財力已是大減,若是要征戰北寒,勢必要準備許多的戰艦,這些東西短時間是不可能完成的,他也應該還在籌備之中……”說著,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眼前突然一亮,轉頭望向上官清凝,一臉急切地問道,“你還記得麒麟城嗎?”
上官清凝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一臉正色地說道:“當然記得!城裡的百姓還救過咱們吶……”
“我不是說的這個!”雲雪致語帶急切地打斷了上官清凝的話,“我是說,你還記得,曾經有運送糧草的進駐麒麟城!”
聽到這話,上官清凝頓時恍然大悟,隨後連連點頭說道:“當然還記得!那東域的士兵還說要在麒麟城裡建起糧倉,以後會有大批的人馬進來!”
“沒錯!”雲雪致輕輕點了點頭,皺著眉頭說道,“想必慕容楚焰一直沒有放棄北寒!而此次戰敗,他勢必會躲到麒麟城內,再經海路佔領北寒!”
“那還等什麼?咱們趕緊往回撤吧!”顯然,蕭負北有些急了。
雲雪致點點頭,一臉正色地說道:“二位君王,還勞煩你們整頓好各自的軍隊,我們傍晚時分就出發前往麒麟城!”
說著,她又轉頭望向冷言飛,皺眉吩咐道:“你去通知你的那些丐幫手下,若是有發現東域軍隊的行蹤,立馬飛鴿傳書向你稟告……”說著,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臉急切地問道:“對了,麒麟城裡有你的人嗎?”
冷言飛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語帶自豪地說道:“我說過,丐幫弟子遍佈四大王朝,麒麟城自然也不在話下!”
聽到這話,雲雪致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一臉認真地說道:“那還勞煩安公子代書一封,就說麒麟城會陷入空前的危機之中,還望那裡的百姓趕緊撤離!”說著,又突然頓了頓,自言自語似地喃喃說道,“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沒問題!若是飛鴿傳書,只需五天便可到達麒麟!而慕容楚焰就算日夜兼程,也需要十三天左右,所以時間上應該還來得及!”冷言飛適時地安慰道。
雲雪致點了點頭,正色說道:“那就拜託你了!”說罷,她便轉身往外走去。
上官清凝見狀,趕緊問道:“雲姑娘,你去哪兒?”
雲雪致停下腳步,轉頭對著上官清凝笑了笑,輕聲說道:“我去向皇后娘娘和南太子告個別,一會兒就回來!”說罷,便繼續往前走去。
莫羽烈聽到這話,卻是悄無聲息地跟在了雲雪致的身後,直到遠離養心殿,這才與雲雪致並肩走在了一起。
“你纔剛才就一直跟著我了,是有什麼話想單獨跟我說吧!”雲雪致似乎絲毫不感到意外,語氣極爲輕鬆地問道。
莫羽烈點了點頭,見她步伐極快,卻是不無擔心地說道:“雲姑娘,你也很清楚,眼下你的身體已不允許舟車勞頓,否則極有可能會造成孩子早產……”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雲雪致輕聲說道,卻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隨後語氣極爲堅定地說道,“若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我又如何會狠心讓這個未出世的孩子跟著受罪呢!”
聽到這話,莫羽烈終於鼓足了勇氣,快步跨到雲雪致前面,伸手將她攔了下來。
雲雪致一臉錯愕地望著莫羽烈,似乎不明白他爲何會有這樣的舉動。
莫羽烈深吸一口氣,隨後望著雲雪致,一臉認真地說道:“雲姑娘,我知道你報仇心切,可是你畢竟是個女人!眼下肚子裡還懷著孩子,抓慕容楚焰的事就讓男人去做吧!你不如好好地待在這南淵宮裡,好好地調養一下身體,把這孩子生下來,等到身體恢復之後,再找慕容楚焰報仇,不也挺好的嗎?反正都等了這麼些年,也不差這些天……”
雲雪致苦笑著搖了搖頭,語帶無奈地說道:“莫公子,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能明白!”
聽到這話,莫羽烈顯然很不服氣,他似乎有些生氣了,皺著眉頭,語帶不悅地說道:“雲姑娘,我一直好心相勸,你爲何執意不聽?若是玄御兄在這裡,肯定也會勸你留下來的!”
聽到他提及慕容玄御,雲雪致的心不覺一沉,眉頭卻是鎖得更深了。
只見雲雪致輕嘆一口氣,這才仰起頭來看著莫羽烈,一字一頓地說道:“莫公子,一直以來你都對我照顧有加,所以我不想對你有所欺瞞……還記得慕容玄御的病嗎?”
莫羽烈微微一愣,隨後輕輕點了點頭,眼神裡卻滿是疑惑,似乎不明白這兩者有何相干。
“慕容玄御的這病,世間是沒藥能醫治的……”說著,她突然頓了頓,說話的語氣卻越發地輕柔起來,“只有找到慕容楚焰,纔有可能治得了慕容玄御的病!”
“雲姑娘,這話我聽得有些糊塗了!”莫羽烈輕輕搖了搖頭,一臉困惑地說道,“既然無病能醫,那慕容楚焰又怎麼能治好他呢?”
雲雪致輕抿嘴脣,卻是輕輕搖了搖頭,一臉誠懇地說道:“我不能說太多……莫公子,你應該明白,天下間沒有哪一個母親願意拿自己孩子的性命冒險,我也不例外!眼下這孩子離足月只有兩個多月,他每天都在我肚子裡動來動去,看樣子是個蠻調皮的孩子……”說著說著,雲雪致的眼眶裡竟沁出了晶瑩的淚水。
“我也不願意他冒風險,可是此事必然得由我出馬,而且必須在他出生之前就要找到慕容楚焰!否則,慕容玄御……”雲雪致似乎說不下去了,只能緊咬嘴脣,纔不致於自己放聲大哭。
望著雲雪致如此模樣,莫羽烈的心靈似乎被震撼了,他呆呆地望著雲雪致,眼神裡閃過一絲愧色,嘴裡喃喃說道:“雲姑娘,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其中還會有如此玄機……”說著,他的眼神突然變得異常堅定,而後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不願多說,我也就不問!我以前就說過,會全力保護好你,直到玄御兄回來爲止!”
雲雪致心裡十分感動,卻也只能輕輕點點頭,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走吧,我陪你去跟他們道別!”莫羽烈像是換了一副面孔一樣,一把拽過雲雪致的手,大義凜然地說道。
雲雪致雖然哭笑不得,卻是沒有作聲,任是由他拉著自己前往南項楚所在的寢宮。
而此時,南項楚與皇后已停止了哭泣,正在相互述說著自己的遭遇,見到雲雪致進來,南項楚似乎想從牀上下來,卻被雲雪致制止住了。
“南太子,你還有傷在身,還是在牀上好好休息吧!”雲雪致笑著說道。
皇后意味深長地看了雲雪致一眼,一時之間似乎不知該說什麼好,卻是頗爲擔憂地望向了自己的兒子。
還矇在鼓裡的南項楚自然興奮不已,他似乎對自己眼前的疲態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強作鎮定地說道:“雲姑娘,這次能順利收回南淵,全靠了你和你的那幫朋友,我南淵楚真是感激不盡!”
雲雪致微微一笑,輕聲說道:“西涼、北寒兩位君王也明白,救人就是救己……這次出力的,全都是他們!而我只不過是幫他們出了些主意罷了,算不得什麼!”
“我已聽說慕容楚焰帶著父皇和東域皇上跑了,那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呢?”南項楚一臉關切地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