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繚繞的水池假山,數(shù)不清的樓閣臺榭,飛檐高琢,真是巧奪天工,造化非凡。庭上弟子天驕作陪,長老前輩指教。其樂可感。樓上弟子舉酒共飲,海闊天空,一片陶醉。
“掌門到。”一道幻聲籠罩武會全場。
“啊,雲(yún)中青來了。”
武會大衆(zhòng)頓時安靜下來,齊齊看向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
雲(yún)中青,劍宗現(xiàn)任掌門,神通廣大,傳聞他是半步永生。
“哈哈,多謝各位捧老夫的薄面。劍宗歡迎大家,論劍開始吧。”
湖水輕泛漣漪,掌門手杖一揮,一塊臺子浮在水面上。
“雲(yún)掌門實力了得啊,轉眼之間變幻莫測。”一些武者私下議論。
“論劍規(guī)則不限,重在以武會友,點到爲止。若有人刻意觸犯規(guī)則,莫怪劍宗長老。”
長老一說完,底下的人頓時炸開了話,這完全與往年不同啊。
“劍宗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啊,又在玩什麼花花腸子嗎?”
一座飛檐之下,四五個年輕武者悠閒自若。
“這有什麼玩兒的,沒意思。”
“掌門明智,定有他的道理。”
“切,鬍子章,我看你是害怕了吧。”
“你懂個什麼,當我怕你嗎?”
“不過是論劍切磋,值得你們?nèi)绱顺臭[?”
“嘿嘿,方師兄說的在理,不像某些草包就知道瞎扯。”
“你。”
“誰想去玩玩。”方不惟朝這些師兄弟瞅了瞅。
“有獵物嗎?”
鬍子章朝另一邊示意擡擡下巴。
“各位道友,誰與在下切磋一番。”人羣中一人站起,靈氣自雙腿上經(jīng)脈運作,銀光閃爍。那人就浮在水面上。
“好。”一羣看客掌聲如潮。
“在下南玄城施家施得,望各位道友指教。”
施家?南玄城可在離這裡百萬裡之遠的地界,這些人怎麼會來這裡。
“小友,這你就不知道了,施家三代都在劍宗接受傳承,施得雖不是劍宗弟子,也大概是來探親的。”旁邊人給王相解釋道。
“誰來?”施得一身正氣,直衝上天,半數(shù)人不敢直視。
“哈,施兄,我來。”一個劍宗弟子踏水而來。
“原來是周力,這兩人打起來,又要沒完沒了了啊。”
“這位兄弟,這話是何意?”
“你不知這兩人的勁兒,即便是打上三天三夜,都不會認輸。”
王相喟嘆,這世界真大。
兩人短兵相交,金鐵聲陣陣,水花四濺。你來我擋,各不相讓。
“劍仙之名,一劍證天下。”
這周立氣勢不凡,周身靈氣環(huán)繞,似乎丹田永不可竭。
“哼。”施得已不是第一次見識,只見劍花亂舞,一條手臂粗的靈力匹練搖頭擺尾,光芒大作。
匹練甩在巨劍身上立即爆發(fā)出無窮能量。嘩啦啦,池水潑灑出來,不少武者防範不及,衣服都溼了。
“靠。”
武者們罵罵咧咧。周力和施得戰(zhàn)意正濃,還不想就此收手,兩人雙目一對,飛向武煉場去了。
“雕蟲小技。”
“誰來一戰(zhàn)。”一位劍宗女弟子拔劍而起。
“師妹不要心急。”一位師兄好意提醒。
“要你管,本小姐功夫了得,誰敢?”這小女子杏眸一瞪,腳下踏著荷葉。
這,不少人搖頭苦嘆,誰會去招惹這些世子。輸了不說,那是萬不能得罪的。
王相笑笑,放下酒杯欲上前。剛走兩步就被好心的看客拉了拉。
“小兄弟,看著吧。這裡是劍宗的地盤。”
“大叔好意我領了,只是道門一途難得糊塗。如若這般不可理喻,那還了得。”
“欸,小兄弟言之有理,可是這劍宗勢大。”
“呵呵,我倒不怕,比武切磋自有輸贏,在所難免。”
“嗐,小兄弟請便吧。”
王相特意拜謝那位大叔,踩著欄桿,借力登臺。
“嗯?胖子,你看看,那不是王相嗎?”雷雄趕緊拉扯過還在喝酒的韓胖子。
韓胖子定睛一看,靠,怎麼可看錯,就是王相啊。看看對手,我靠,這小子又犯什麼毛病了,不知道對方是劍宗的弟子?這不是故意找茬嘛。心裡也是大急,這纔多大功夫,王相就出滿了風頭,這可如何是好。
那嬌蠻女弟子喊聲數(shù)遍,不見人應答。見臺上人年紀又和自己相仿,已然心火大盛。
“小子,接我一劍。”
王相鄙視一番,虧得大門大派,自己赤手空拳,竟然用劍與自己切磋。
“這,小夥子可是赤手空拳,這還怎麼切磋。”
“司徒師姐,這是什麼情況?”一位十來歲的小孩子,問著旁邊站著的司徒文。
司徒文也想不到劍宗弟子如此,對方還未準備就悍然發(fā)動攻擊,於情於理都不對。再看,男子手無寸鐵卻是無畏。這個眼神又在哪裡見過呢?對,就是他。全宗考覈之前,師弟就是這個眼神。
“仔細看著,他們現(xiàn)在比你強,你將來一定要超越他們。”
“嗯。”小男孩眼睛睜得大大的,把整個臺子裝進了靈魂深處,一日醒來,這樣的戰(zhàn)鬥場面不知會回想多少。 戰(zhàn)鬥,戰(zhàn)鬥,不停地鬥。一輩子都用來戰(zhàn)鬥。前輩的話語就這樣領著一個人走了一條不尋常的路。
王相心中略一考慮,不想招搖過市。袖中的手掌一甩,靈氣翻涌中形成一柄三尺寶劍。
衆(zhòng)人看見王相也拿出了武器,放下心來,只是劍宗的不禮註定要付出代價。
“小子,受死。”此時女弟子近在眼前,劍尖橫來。王相平平一擋,寶劍鋒利,刃氣冽冽,女子氣力不敵,被推出去幾步。
侮辱,她李靜靜哪裡是這樣,她要當一代女俠,失敗絕不可能,不可能!這小子明明是個法境界初期的樣子,怎麼如此厲害。
“臭小子,受死吧。”
女子大喝一聲,也是給自己鼓勁兒。眼中一柄小劍亮起形來,劍意四起。霎時這一片的天空暗下顏色,引動風氣,打著浮萍。
“劍怒。”這一招是起勢,卻又滔天的戰(zhàn)意,只要鎖定了目標,對方就必須承受所有的攻擊。
王相白袍隨風起,這點兒厲害可憾不動他。不說話,等著。嬌蠻女子的招式不過徒有其表,花架子罷了,反而衆(zhòng)人被騙了。
王相第一劍——百川。劍指正前方,這是二字,無懼。
劍芒在王相面前瞬間崩潰,碎片聲聲。女子愕然,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自信就在這裡被一團霧氣泯滅。
“好劍法,不動制動,高手啊。”如此誇張地解釋比比皆是。
“這是幾個意思,小靜雖然實力不高,但怎能如此。”
“對方實力過盛,小靜不可惜。”
“師兄,這。”
“怕什麼,掌門還在,你著什麼急。”
“呀,嘿嘿,那小子完了。”
再說這嬌蠻女子,忍著淚水:“再,再接我一招。”
王相笑笑,“你輸了”。御劍而起,靈力內(nèi)斂,直逼對方額頭。
“大膽。”只聽那邊亭子一道聲音暴起。
可是誰也沒想到,飛劍在女子額頭處一轉,化刺爲拍,“砰”,嬌蠻女子臉色灰白,倒著飛出場外,正巧被那男子接住。
“靜靜,靜靜。”
“師兄,我沒事兒。”想起了什麼,眼淚嘩嘩往下流,“我輸了,哇啊啊,我,哇啊啊。”
師兄抱著女子走了出去,臨走之時的那一眼充滿敵意。
王相依然站著,他要人們知道,風頭浪尖處,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立得的。
遠處的雷雄和韓胖子一時轉過頭來,臉上佈滿驚訝,說不胡話來。兩招啊,只有兩招。絕對的法境界強者。
“少俠好功夫。”一人起了頭,大家跟著拍掌慶賀。
三招之內(nèi)就將劍宗女弟子打出場外,單是這項成績就不得不佩服。同是法境界,差別竟然如此巨大,這個年輕人是哪家的人呢?下面討論紛紛。
但是明眼人一想就明白,這不是火上添油嗎?劍宗弟子臉色本來不好,這下更是脣齒緊閉,恨意激盪。
司徒文的腦海裡,年輕人的身影揮之不去,因爲他的從容,對方可是法境界的弟子,即便不懼,就不有所顧忌?結果顯然,他的實力深不可測,遠在法境界之上,一定是壓制了修爲。
“哼,你們就這麼看著?”鬍子章一拍桌子,桌子應聲碎裂。
“你眼瞎啊,沒看見對方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