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
小二腦袋向後一甩，恢復了剛纔的傲慢，雙目炯炯有神。
肆虐的風暴停息了，躁動的氣息沉寂下來，圍繞在衆人頭上的烏雲悄然散去。
“咦？怎麼會這樣。”
“師兄，你怎麼拔劍了？”
被氣氛感染的人一片茫然，連忙把劍收回劍鞘。
“那小子剛纔做了什麼。”一方長老目光如炬，盯著小二看。
“真真假假，幻術如此厲害。”旁邊有人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幻術？”水莫名陷入短暫的沉思，隨後雙目中閃耀著光芒。
“去。”
小二把持扇者高高提起，離地數尺，隨手扔在一旁。
“大膽，修道之人竟敢如此不善。”在座長老怒聲連連，滔天的靈壓朝小二鎮去。
小二渾身骨頭一錯一抖，把靈壓化解在空氣中。
“嘻嘻。”小二再次抱臂，不屑之意皎如日星。
長老大手一招，後面一位年輕弟子站起身來。
“嘿嘿，秦曲，你去試試。”
長老心中獰笑，幻術？秘法？遇到自己的親傳弟子秦曲，看你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這位叫秦曲的弟子，步履穩健，一步一個腳印，看來還不是心浮氣躁之人。
小二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秦曲，額頭微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心中終於有一絲的憂色。
“你認輸吧。”秦曲開口即是不戰自勝的話。
在座的衆多貴客只覺得這弟子幽默風趣，笑呵呵地瞧那小二怎麼應付。
“戰。”小二靈氣化作數條匹練，手臂狠狠擺動，好像在攪鍋裡的東西，扯得空氣發出各種響聲，雜亂擾人。
又是幻術，專門攻擊人的精神。這小二真是把幻術修煉得爐火純青。
對面秦曲不爲所動，沒有半點受干擾的跡象。
小二心中驚訝，手裡舞動更加用力。空間作濃湯，匹練作鍋勺，肆意的空間隱刃不時出現。裂縫越扯越大，又在下一次割裂開，來不及修復，往而復始地縮小擴大。
匹練來回卷殺，周身的空間疊加重複，形成一塊禁區，普通武者不必說，即便是孕育出世界種子的人深入也要不死即傷。
秦曲呆在原地，愣愣的。小二暗罵一聲，匹練向前衝去，身體隨後跟上。一人一匹練，直指秦曲喉頭。
秦曲這纔拿出武器，衆人一看倒吸一口冷氣，一根妖獸棒骨上固定著金屬樣的巨錘，巨錘有半人馬高——棒骨卻只有腿來長，巨錘造型扭曲，抽象獨特。
眼看小二離自己不過半米之距，秦明手上巨錘一起，空氣直接爆炸，轟鳴聲不絕於耳。
“哇，這是什麼靈器，還未出手就有這般動靜，不凡不凡。”
身爲秦曲師父，長老洋洋得意，向那些人侃侃而談。
那巨錘非石非金，而是由神木切割而成，然後再沒有動過，完全是渾然天成。
旁人禁不住又問，是什麼神木。
“天門真木，南極密林中才發現了一棵半枯之樹。”
長老不願意透露太多，簡單兩句話還是讓大家神情振奮。
回到臺上，秦明巨錘揮舞，一切化作虛無。匹練四散潰逃。小二憑藉身法一邊躲閃，一邊重新凝鍊。
秦曲銅鈴大得目珠子，朝天巨喝。靈氣朝手心匯聚，巨錘上金色閃耀。不多時就出現了磅礴的霧氣，莫可言明的感覺出現在大家心頭。
“這是什麼？”
“道法飄渺，無處不在。”
小二臉色大駭，匹練消失，轉而引發體內血氣，臉色漲紅。一對尖細翅膀從背後伸出來，鼻子如鷹勾，雙臂拉長成大爪。皮膚變成了黑綠色，隨著顏色深淺，勾勒出許多銘文。
黑色的淡淡霧氣升騰撲散，小二修煉的秘法原來是變身之法。
秦曲持著巨錘，大踏步奔來。一步下去就是山崩地裂的動靜，小地震都不爲過。此刻他就是支撐天地的巨人，擎天指地是自然之事。
兩人遙遙相望，好似有千萬裡遠，可是一步之下，縮進大半。終於在一刻，雙爪伸出空間，鋒利指尖兇猛地插進巨錘，秦曲雙手揮動巨錘不得，右腳震地，一圈靈氣波動盪開，秦曲借勢一衝，巨錘砸進雙爪一寸。
小二腥光肆意，兩顆利齒露在嘴外，“吱吱吱”聲攝人心魂。
可是小二疏忽，既然秦曲對幻術不感冒，精神同樣免疫，於是秦曲攻擊照常不誤。
認準一個目標不放手，秦曲這心不變，腳步就有多穩。
小二指尖扣緊巨錘，雙臂使力，想要憑手力把巨錘撕開，這想法多麼大膽。當巨錘印痕有個三寸深時，小二血盆大口吼聲如雷，所有的力量集中到手臂，即在下一刻結束秦曲的茍延殘喘。
秦曲目光堅毅，嘴裡念念有聲——應該是一種法術，一層光圈從腹中生成，急速放大成數十倍，把秦曲和巨錘包裹在裡面。
這一剎，小二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沒底了。可是仍不鬆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開天闢地的威力在瞬間顯現。
光圈不知是何物，薄薄一層，卻把巨錘保護得穩當。秦曲用胸口一頂，腳步再次前挺。
啊——
巨錘一頓，立馬撞在物體上，力勢不減，秦曲肩膀繼續使力，巨錘最後劃著弧結結實實搗在臺上。
轟——
一聲震萬響，一點碎星痕。
小二死了，被巨錘壓成了片兒。巨錘下面的他，雙目是兩條黑色細線，嘴巴向兩側耷著。
“嘶——”再次深呼一口氣，閉眼再睜眼。慘狀不忍直視。
秦曲直直地看著前方，心裡瞭解大家的感受，沒有立即把巨錘拿起。
王相佩服兩人能打出這麼大的陣仗，雖然小二不至於死，但是拳腳無眼，他也死不餘辜。
頭一轉，小孩子還坐在椅子上，眼睛閉著，緊握雙拳，不知道想什麼。片刻之後，睜眼時嘴角露出笑意。好像覺得小二沒有死，反而獲得了勝利。
在長老的吩咐下，秦曲移開巨錘。長老一團火球把小二化爲骨粉，風一吹，散入自然。
小孩子無動於衷，嘲諷之意漸濃。
秦曲站在臺上，等了半柱香不見有人動身，一聲不吭地向旗子走去。
“等一下。”王相如風飄來。
“你是哪個？”秦曲看著面前的陌生男子。
“讓你下臺的人。”
秦曲冷笑，收起巨錘，緊握雙拳，對王相撲來。
二兩撥千斤，王相雙掌摸上秦曲手臂，順勢一帶，秦曲急剎不住，就往臺下衝下。
一些人心中對王相佩服不已，能把遇強則柔的道理應用出來，此人心思縝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