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曲腳下像生根一樣,即使前傾九十度,也能及時勒馬回身。
王相咂咂舌,這大塊頭真不是個笨塊頭。
秦曲撓撓頭,臉色放正。腳尖一踮,身子頓時變得輕盈,行動起來更加靈活。
秦曲的這踮腳功夫看似滑稽,但是步伐巧妙,能創造出這等爲他量身度造的武學當屬是費盡心思,人中之龍。
王相手掌一扭,自秦曲皮膚上畫過一個圈兒。表面上看不出來名堂,秦曲一頓,圈兒附近的經脈灼灼發熱。
這是什麼武學?竟然無氣無力,還能傷人於無形。
秦曲心中大驚,忍著痛處,急忙打出數道靈氣護身,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座下師父看見徒兒一頓一停,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秦曲的狀況他明白,那可不是普通人的身體。
秦曲肉身可是經過特殊手段煉化過的,刀槍不入,水火不化。他曾經親自試驗過,全力一擊都未能劃開皮膚??墒桥_上之人簡單一拍,秦曲不進反退,這就讓他新生疑惑了。
“咦?大塊頭不妙啊?!?
大家齊刷刷盯著一處看,秦曲手臂上的肌肉鬆弛,油亮亮的皮膚變得粗糙無力。
秦曲師父仔細觀察,果然如衆人所說,心中一沉。
臺上當事人秦曲苦不堪言,對手狡猾之極,每次都能躲過,眼光刁鑽??纯醋约?,王相的手掌總能摸著空隙,在皮膚上留下黑色旋面,經脈傳來陣痛。
“走開。”秦曲靈力從身上激盪開,強忍錐痛,向後退開。
王相左眉一挑,右手掌化拳,徑直打去。
兩人一退一追,初起速度一致。不料王相的速度毫無徵兆地一提,瞬時出現在秦曲面前。
這明顯讓秦曲心中驚嚇,雙臂向上一抱,兩腿杵著地面,這一副格擋姿勢很像先前和小二戰鬥時的樣子。
王相心中無味,不管你防守有多牛,自己一樣能破開它。
拳頭一落手臂,秦曲轟然倒飛。最先接觸的手臂炸成碎末,血肉四濺。後一條手臂骨骼寸寸斷裂,也是在眨眼的功夫內成了軟肉。
口噴鮮血,腹中翻起浪潮,丹田內更是亂成一團。加之經脈受損,秦曲苦笑著,自己還是敗了。
師父一下子出現在身邊,查探之下,對秦曲的傷勢目瞪口呆。這可需要多大的力氣,才能把秦曲傷成這樣。師父的疑問轉到王相身上,看了那年輕人兩眼,算是記住了。然後點點頭,擡著秦曲下去療傷。
“哎,這又是哪家的人,竟然這麼厲害?!?
“年輕一代中何時有了此人,後生有爲啊。” “佼佼者多如鴻毛,多與少差不了什麼。”自當有人安慰後輩。
等了片刻,遠處一位淡妝女子款款走來,王相臉色立馬變黑。
這是比武招親好不好,怎麼還來了個同性?
底下有人這可按耐不住了。
“這怎麼還來了個女的?!蹦型緜兠恢^腦,想不出這是什麼戲碼。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向玄武門。玄武門衆人也是精彩,有的低頭,有的聊天,掌門水莫名此時更是閉目養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泰然。
王相只想說句話,我不打女人。
“我不打女人。”
那女子看著王相,不知是嘲笑還是友好。
“那你到下面去吧?!?
索然王相不去理她,站在臺上,誰都能看出他眼裡的不滿。
玄仙起先愕然,怎麼會有女的來招親,這意思是要打臉嗎?再看看水莫名,人家面無表情,好像任由你們去玩。
小嘴一撇,看向王相的眼神別有深意。
感覺到有人看自己,王相遞給對方一個黑臉,真想把那娘們兒就地處決。
這時候那女子上臺了,瓜子臉的美貌,毫不否認她的秀麗。
王相笑著說:“你也來招親?”
但這女子開口說道:“是又怎樣?”
“這是招親,不是過家家?!蓖跸嗾Z氣很硬,若是讓女人在這裡胡鬧,成何體統。
“呵呵,不敢比試,你有何資格說我。”
靠,激將法。王相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把她弄下去,結束這場荒唐。
女子戰意很濃,似乎憋著一口氣,朝王相發泄過來。
王相的青龍刀在現,墨綠刀身,欲滴的濃郁之色。青龍刀變了樣,刀背三指厚,兩手寬,共有六尺長。
青龍刀刀柄極長,刀面刻有凹陷圖紋,似青龍出水,空氣中含著溼溼的水氣。
“斬,”
一字訣,王相化作風,持刀旋轉,刀氣烈烈,青色風刃逼著女子而去。
女子不屑,說一句華而不實,轉而握劍刺去。
風刃在空氣中毫無規則,女子卻如入無人之境,風刃不能傷她。
王相輕笑,這招不過是掩人耳目,多些華麗外衣,真正厲害的在後面。
待女子進上,王相腳步陡然停止,一刀劈下。
女子心頭大叫,橫劍一擋。
“錚——”
女子踉蹌後退幾步,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靈劍,劍身劃痕數道。剛纔王相的刀背在劍上磨過,她的靈劍一下子就鈍成一塊廢鐵。靈氣潰散全無,靈劍成了凡鐵。
感覺到眼眶溼熱,女子深提一口氣,忍著泣意。重新拿出一把靈劍。
王相站在原地,暗自咋舌。女孩任性,比試中都能花時間抽調武器。
下面的人早就吵開了,讚歎王相手中的青龍刀如此鋒利,觸碰之下,靈器化作凡物。
“難道那是聖器?”不禁有這樣的想法。
“聖器,絕對是聖器?!币蝗烁锌ぐ海椴蛔砸训伢@呼道。
“不得了,不得了,聖器出世,絕凡虛事?!鼻拜吥瑔堖叮瑴啙嶂虚W過一抹光亮。
女子見衆人的議論,也把目光放到青龍刀身上,越看越有疑惑。
可明知道自己難勝,女子還是提劍劈來。
王相低喝,一個回龍挑,女子頓時虎口發麻,撕開一道口子,靈劍拋出去。
女子轉身跑了下去,哭聲清晰,哽咽著消失在衆人的目光中。
呃,這時什麼情況。
女子走了,水莫名終於摸了一把臉,獲得了放鬆,諸位長老又挺起胸脯,不覺得剛纔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都迷糊了,玄武門在玩什麼把戲,一會兒是出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二,一會兒又上來個女孩,打不過竟然哭了?
大家只等著水莫名給個說法。
這時候的水莫名騎虎難下,朝一邊的長老揮揮手。
長老朗聲念道:“比武繼續?!?
咳,水莫名在轉移大家的視線。
有人不幹了,站出來,質問道:“水掌門,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把大家當猴兒耍嗎?”
水莫名向各位鞠了一躬,帶著歉意:“鄙人疏忽,讓宗內女弟子混了進去,大家可以繼續比試了?!?
話撂在這裡,就是不表明那個女子是什麼身份,有人抓著不放,想這莫非她就是掌門的女兒。
“哼,玄武門仗勢欺人,這比武招親是什麼意思?!?
不饒人的話說出來,不管玄武門是真的仗勢欺人還是在耍弄大家,因爲這是不需要理由的。
水莫名冷漠的神情看向所有人,音波向四周擴散。
“爾等想要怎樣。”
磅礴的氣勢席捲大地,半步種子的頂級強者,衆人全部變色,紛紛祭出靈器,如臨大敵。
“水莫名,你敢這般肆意,難道要與武者決裂嗎?”
“哈哈哈,爾等螻蟻不過是刀俎魚肉,今日之後都是浮雲?!?
忽得一句狂言震懾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