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不管是逝去的還是將來的,他平淡無奇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打動人的心。安靜造就了未來的不可知,給人蒙上一層新的快樂。
王相的木屋座落在一片林子外,晚風拂過,刷刷奏響了樂曲。
屋中的王相師姐兩人躺在牀上相視而擁。
美人入懷,膚如凝脂細膩,泛著紅光……
“唔,”
一吻深似海。
濃濃的愛意穿透身體,在屋外晚風的伴奏中畫起了畫。
畫中有詩,詩爲證:
嬌面流轉羞頻頻,霜雪墜光半含情。
對人依偎神終會,過往深情合將至。
香中逢迎曲漸起,暖光送語出宮商。
風蹤雨跡不停止,花落草歇故依然。
翌日,王相正抱著師姐坐在屋前,那位老人來了。
“小友,你們所在的大陸是青秀嗎?”
昨天他可是召集了所有能聯繫的人,問他們知不知道青秀大陸,數百人中只有一個是來自青秀。爲了確定王相是不是他說的青秀,早早地就來這裡詢問。
王相可以肯定就是青秀。
“嗯,這就好辦了,你們隨我來。”
“多謝前輩。”
形同陌路的老人家能這麼好心地幫忙,這讓王相心裡倍感激動。
老人一邊往前面走,一邊說道著:“相見之人不用這麼客氣,既然有緣,我幫你是自然的事。假如有一天別人遇到了你,你還能袖手旁觀?”
前輩稀疏的髮絲在空氣中靜靜躺著,作爲時間見證者的它們經歷了太多,還繼續著,直到真正的死亡來臨時都不會醒來。
言語飄蕩,在他的身後畫出一位飽經風霜的背影。
“力量總是很有誘惑力,誰都是爲了修煉。以身試法五十年,六十歲才成就偉業。我見識過了太多的天才和庸才,他們總是在兩個極點徘徊。有那麼一個人,他自幼是人中之龍,不管是修煉,還是領悟,都展現出獨一無二的天賦,青年時獲得大陸第一的強者稱號。”
“你相信嗎?”老人轉過頭,看向王相。
這個年輕人並不像他所說的那樣,能迷失在空間臂章中這本身就展現了不一樣。他的眼太淡薄了,沒有一般人的活潑勁兒,空落落的。
王相入神地聽老人的話,心中獲得安詳。
“這很正常,不是嗎?”
這世間有好就有壞,誰能確定的了?
“站在高處的人隨時會掉入懸崖,他們緊張,又充滿了極限的渴望。爲了頭頂的三尺神明而不斷求取。天之驕子的痛苦不是尋常人能明白了的。當然,他死了。”
老人幽深的眼眶中涌出濃郁的火光,欲燃燒空間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他不是稱號第一的強者嗎?怎麼會死?”
“呵呵,他的確是第一,可這僅限於那個大陸。宇宙中有人的地方就有強者,他的那塊大陸不過是很普通的修煉大陸。就在他尋求新的突破的時候,有人聯合了外大陸的人,可憐哪,活生生地萬劍刺死。”
深呼一口氣,悲涼涌上心頭,老人變成了那個年輕強者,就站在這片樹林裡被死亡壓抑。
“強者自有強者的驕傲,他自有悲哀,誰都反抗不了。”
王相看著腳下,不料老人突然暴起,一腳橫踢而來。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只好後退避開。
老人的短腳卻是長了眼一般,突然伸長,改踢爲踹。
“嘭。”
王相的肉身顏色一淡一閃,老人的交已經伸回去了。
前輩洪亮地說:“說得好啊。人自有悲哀。哼!誰信?你信?還是她信?”
老人直指司徒文,被那充滿怒火的眼看著,司徒文心裡泛起疙瘩,向王相這邊靠了靠。
“前輩,修煉是向前的,何必如此執意?”
老人眉頭一挑,這年輕人很硬。
“你覺得那年輕人死得好?”
此問題一出,現場氣氛劍拔弩張。論誰都看得出來,老人這是在針對王相了。
想不到王相繼續說道:“年紀輕輕獲得天下第一的名號這的確令人羨慕,人心有變爲什麼不能理解?就事論事的話,那年輕人死得並不冤。弱肉強食不是那些武者叫喊的籌碼嗎?”
老人目如鷹眼,好一會兒才說道:“能說出這番話就足以見到你的不一樣了。”
“就像你說的,人心就是不甘。老天有好生之德,一位好心的神醫救了他。年輕人不能放棄修煉,劃去二十五年,終於修煉到至高的境界。”
話說到這裡,王相和司徒文心裡一頓,預感來了。
“那年,他結實了一位女子,她是一國的公主,年方二八,心思巧妙。兩人一面之緣而生情,從相見到相識,他們每一天都快樂無比。終於公主答應他與自己約會,晚上下雨,年輕人站在城牆上,等著麗人到來。”
“突然,一聲“有刺客”打擾了城中應有的寂靜。年輕人被一羣黑衣人在皇城裡四處追殺,你可知道,那是一羣什麼人嗎?眼裡泛著綠光,狼一樣的嗜血猙獰,一口下去,骨頭都不剩的。”
“那然後呢?”司徒文焦急地問道。
老人雙手一張開,嘴裡配合著發出“嘭”。
“死了,人太多,他逃不掉。”
“怎麼樣?你還覺得這就是命?”
王相眼一眨:“出賣,可以殺。”
老人聽得不是這句,他反問道:“你會怎麼辦?”
王相又給了他一個意外答案:“我不會喜歡那樣的人。”
噗!
血啊。
這是要挑起廣大男性武者怒火的回答。
有人會這麼說:“荒唐,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誰會知道公主竟然是個背信棄義的臭娘們兒。打臉充胖子,你以爲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王相無話。
他已經說過了,出賣,可以殺。年輕人喜歡上了公主,結局獲得了出賣,仇要報,這是輪迴。一個人做了什麼,就要爲他所做的負責,這纔是命。因爲有因,所以必須自己挑果。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還做什麼武者。即使獲得什麼第一的稱號,又能怎麼樣呢?
“前輩你聽我說,都說是人心惹的禍,那是因爲武者就是人啊。如你說的,年輕人愛上了公主,這很正常。結果被人殺了都不知道這是爲什麼,難道不可悲嗎?”
“你說了這麼多,我算是聽出來了,那年輕人心性太差,不成熟。”
老人終於是站不住了,指著王相就罵道:“你知道個屁,骨齡不超過三十年,裝什麼裝?你昨天才破了身當我不知道?呵呵,老頭子我活了五百年,知道的比你多了去了,本想說給你些做人的規矩,有臉來教訓我?”
袖子一揮,飄然離去,殘影都不及留下。
王相心哼了聲,倚老賣老的傢伙。
“師弟,你惹怒了前輩,這可如何是好/”
“師姐,你聽不出他的意思嗎?倚老賣老罷了,本以爲他是好心,現在看來也是偏見。”
司徒文當然知道這些,她的想法還不在這裡,只覺得兩人爲了回青秀而得罪了老人,不值得。
“哈哈,我只是不清楚青秀的位置而已,給我些時日,一定能找到。”
兩人沒有回木屋,依舊沿著小路向內部走去。既然要呆在這片空間,就要好好了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