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司徒文眼裡閃著光,神情激動。當流光在手中穿透過去的時候,她已經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一點的神秘。
千萬別小瞧這流光,它可是整個玄境的支撐。想想看,開闢一個玄境,全部由道法灌注。其中不允許有靈氣,和外面的世界隔絕開,規則相反。
蹲在一處,某時手掌一揮,流光就穩穩地浮在掌面,像小蟲子一樣蠕動,因爲被司徒文束縛著,所以片刻之內消散於空間中。
“道法恆常,又豈是人能控制的?”
這樣說著,司徒文站起身朝四處走去。在這裡她也沒有目標。僅僅是研究流光,已經耗費了他極大的精力。不知道如今是什麼時候了。
“再找找吧,師弟和我一同進來,如若是還活著,也一定在找我;如若出個意外,那我便只好尋個出路再想法子了。”
這般想法也在情理之中,憑著感覺,她已經走了很長很長的路,四處查看,依舊沒有師弟的線索。可自己還活著,她可不要在這裡老死。
就這樣,司徒文漫不經心地行走在玄境中,隨手一翻,便有流光控制在掌心上,然後受不了禁錮便消失於無形。她把這個當作了自己活著的唯一樂趣,有時候雙掌像是打符印一般,在胸前急速翻飛,呼吸間打出上百道符印,期間只有忽大忽小的亮芒出現,流光顯不出身來就被司徒文玩弄熄滅了。
“看你往哪兒逃?”司徒文嬌笑道。
雙掌一擰又一開,掌心中竟然出現了一團光。光團閃爍不一,猶如火一樣的跳動,而且時時有星光進入光團。
司徒文信心大盛,嘴角抹出一點笑意。掌心對掌心一拉,光團也跟著漲大,密密麻麻的星點在光團表面集中,更不用看光團內部是什麼情況了。
要說這流光是隨機出現的,並不被人掌控。但是司徒文研究了數月,硬是將流光分解開,把道法光點和光縷分開對待。只要是道法光點,她就可以控制這些實際上只是道法表象的光點隨時出現在掌心中。
這一招如果用在戰鬥中,敵人防不勝防,只要忽有閃失,就可能喪身在道法的吞噬中。
此刻,司徒文胸中裝滿了豪情,她終於體會到了道法修爲纔是真正的修爲。什麼金鐘罩肉身,什麼意志堅定的靈魂,都是平凡的,不值得推崇。
道法纔是真正的厲害,這個空間裡沒有靈氣,只有這些不斷出現的流光,這纔是武者修煉的極佳洞府。只要能領悟道法,一切都是浮雲。
心中飄飄然導致的結果必然是眼高手低。司徒文沉浸在喜悅中,什麼武者的每日自省都忘了。她修煉二十餘載都過沒有今天的快樂,彷彿這一世都活在了今天。
“我也是要成爲強者的人,誰都不能阻擋我的路。” 司徒文終於看到了師父每天教導的衷心所在,其實他老人家並沒有離弟子園遠去,這洞府就是最好的見證。我在這裡領悟了道法,並且小有成效地掌控它的生命,這樣的收穫還不大嗎?
司徒文想得很簡單,一路下來,父親、師父、師弟三人成師。事情就是這般簡單,只要努力修煉,一切都是塵沙。
手中的光團映照在臉上,亮堂堂的。神色激動,略有癲狂——不祥的徵兆。
“嘿嘿,如果師弟還活著,他一定會爲我高興的。”
真如司徒文所想,王相不會說她,只因爲司徒文還了解得不夠。
王相是什麼人,想必是無人知道的。
“哈哈哈。”
司徒文手掌撐開臉盆大,比肩還寬。光團白茫茫一片,都已經看不到其中的光縷出現了,但是光團表面煞是驚人。
且看它,細小的溝壑縱橫擺布,流光如泉水一般匯入其中。由於流光聚集的太多,蘊含的能量越來越多,司徒文不曉得這些,硬是將它壓縮著,光團膨脹的速度便降低了。逐漸得,光團到了現在的臉盆大小。
司徒文還不滿意,她要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裡。這也是所有武者掌握武技之後的普遍的做法。只有知道了自己的極限。纔會在接下來的修煉中取得更大的突破。
還是光團的表面,這裡是流光的重災區。凹凸不明,出現的溝壑被新來的光點填滿。多餘的流光附在光團上疊加,好像要厚積薄發地爆發一般,明眼人看見一定會心驚肉跳,這麼一瘋狂的女子,就像把**抱在自己手裡,不是找死嗎?
可是司徒文不在乎,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她是一個堅定的破而後立者,努力之下,所有的失敗都是勝利。
流光是道法的表象,雖然不是真正的道法,但是其中蘊含的意味是一樣的。司徒文只知道道法的厲害,卻沒有親身實踐過,這一次,她就要美美地“試用”一下。
看著那表面的溝渠,司徒文內心的光芒一刻比一刻盛。流光疊加之後,威力更大。顏色從亮到白,從白色到現在的閃電那一瞬發出的亮色,令人震撼。
因爲壓縮,光點密集,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兩份光點碰在一起,發出氣泡爆裂的聲響。
砰!
短促而清晰。
司徒文沒有多大關心這個變故,她覺得這些光點都是可控的,不會有危險的,雖然看起來有些嚇人。哼!我可是能掌控他們命運的強者。
的確,在這個玄境中司徒文研究流光,成功地接在手裡,看著它們消散在空間,但是永遠的未知註定要釀成大禍。
閉眼沉思的王相渾身激靈,睜開眼後看見了令他都心神顫抖的一幕。
“師姐,快停下。”
王相的身影轉瞬即至,司徒文眨眨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臉上滿是高興。
“師弟。”
喚了一聲,王相頓住了,只因爲現在是他和師姐的時間。
快速反應過來,王相急忙說:“師姐,不要再控制這些流光,快停手。”
司徒文幾個月來一點倦意都沒有,眼前更加精神飽滿,話語中含著得意。
“師弟你看,我領悟了這裡的道法,還能控制它們。”緊接著又說了一句,“你瞧。”
王相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反倒是師姐一臉的高興。可真是應了那句話:皇上不急太監急。
“師姐,這裡是道法玄境,這些流光可是用來支撐玄境的,你現在將它們拿在手裡,玄境會破碎的。”
他哪裡有時間去解釋玄境,只希望師姐不要再繼續了,兩人本來就被騙到這裡來,這下更加完了。
司徒文對王相本來就是信任的,這麼一聽掌心顫了顫,光團也跟著一顫,王相更是揪心吶。
“師弟,師弟,快說,那怎麼辦吶?”
司徒文怎麼不怕?別看她剛纔對自己有多得意。王相一來,她就神經鬆弛,對王相的話聽而不漏。
王相哪遇過這仗勢,關鍵不在於把道法彙集一起,主要是那流光支撐玄境,一旦受到外界的影響就會崩潰,玄境的穩定不保啊。
現在心急,都怪自己沉醉於道法的頓悟,沒有看住師姐,如今危險真到了手頭上,也算是活該。
原本師姐研究流光是磨礪心性,即使陷進絕境也能看到別人不曾看見的東西。然而事實告訴他,對自己的修煉絕對不能放任。
“師弟,師弟,快想想辦法。”司徒文快哭出來了。
剛纔司徒文聽王相的話,不在吸收流光。但道法不是心神能控制的,即便她可以將流光捏在手心裡,那也只是領悟透徹之後的隨心所欲。
現在,光團表面竟然出現了雷弧,這是要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