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感到意外的人還是周庭淮,寫滿了一臉的驚訝和困惑,瞪大眼睛看著我,嘴邊有過動作,似乎是想要說話。
可我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一鼓作氣壓下了手中的三清劍,雖說成功的將他擊退了數米,自己卻也受到了衝擊,在空中後空翻一週才化解落地。
然而令人有些許失望的是,周庭淮身上的那套盔甲仍然沒有受損,眼下我們倆拉開距離,反倒給他時間能夠開口說話:“原來如此,我還奇怪你怎麼短短的時間提升這麼大,從剛纔的一擊來看,那幫老古董肯定是幫助你激發了某種潛在能力吧?只可惜會有代價,因爲他們都不見了……”
我本不想跟周庭淮多費口舌,可提到了老祖宗他們,自己不得不說上一句:“他們只是覺得你不配做他們的對手,所以叫我來解決你,他們回去休息去了。”
“是嘛?你小子裝腔作勢的性子真是一點沒變,誰解決誰還不一定呢!”周庭淮皺眉怒說道,隨後便動身以最快的速度向我俯衝而來。
即使再快的速度,在我的眼中也會變得十分緩慢,這種慢鏡頭的視覺感前所未有,自己能清楚地看見周庭淮兩手手心中凝聚出的黑色火焰,以及他留下的道道身影。
看架勢他是想直取我的性命,我不但要不給他機會,還要還給他更爲致命的一擊,那便是融合了自己近段時間領悟的道劍訣和混元天罡咒,配上血液發出的合擊。
現如今我被打通道經穴脈,發揮的咒力必定比往常要強,更值得自己驚歎的是,竟然無需要念動咒語,心念到名稱,那些心法和咒語就會迅速自行運作。
不過,有利就有弊,沒等我咬破指尖,融合了道劍訣和混元天罡咒的真氣直接聚到了我手中的三清劍上,我的身體忽然不受控制的朝著周庭淮的方向揮了一劍。
剎那間,強烈且巨大的白銀色劍光橫掃了半個封印之地,周庭淮手中的那兩團黑色火焰,跟我的劍光比起來簡直大巫見小巫,還未來得及出手,整個人便被劍光掃中,飛出十幾米遠才“轟”的一聲落地。
震起的濃煙逐漸將躺在那邊的周庭淮籠罩,站在我身後的秦漢他們個個瞠目結舌,不光是他們,我個人一樣很吃驚。
怪不得老祖宗留下話說打通道經穴脈屬於逆天行事,產生的力量果然不可小覷,何止是逆天,恐怕落在某個心術不正的人手上,毀了天都有可能。
就在我感嘆自己身懷的逆天能力的時候,另一邊的濃煙中吹起了一陣風,濃煙被吹散後,周庭淮艱難地站了起來。
洞察力提升的我意外發現,周庭淮胸甲的部位上出現了一道裂痕,很明顯是自己剛剛一劍劈開的。
而正是因爲這道裂痕,周庭淮突然性情大變,像個瘋子一樣,仰天大笑說著:“哈哈……對!沒錯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的傷害,終於有人能傷到這套盔甲了。”
我無法理解周庭淮扭曲的心理,想著問他是什麼意思,他卻低下頭來繼續說:“毛一開,感謝你賦予的恩賜,恭喜你成功激起了我的興趣,作爲回報,我要親手把你的肉一片片撕下來,因爲你是唯一一個能夠傷到它的人!”
說完,周庭淮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了我的視野當中,我猜他是又再玩借陰遁躲藏的把戲,結果沒想到自己開啓了法眼,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直覺告訴我,周庭淮並非藉助了陰遁,他真的徹底消失了,或者融入到了周圍的空氣中。
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但這份安靜沒有持續多久,隨著一陣陰風從我的耳邊吹過,周庭淮謎一般的出現在了我的身後,自己頭都沒回,就被他一腳踹出了老遠。
我根本沒有時間去計算距離和著地點,周庭淮的速度異常的快,自己剛飛出去,他人已經瞬閃來到了對面,又是照著我的後背狠狠來了一腳。
就好像傳球似的,周庭淮每次都會率先抵達目的地,絲毫沒打算讓我落地,把我當成氣球一樣來回地踢。
在我的眼中,周庭淮更像會分身的惡魔,縱然自己的身體比正常人堅硬不少,但被周庭淮來回的踢難免會有些吃不消,何況他專挑一個地方下腳,表面上看只有一處傷口,實際卻是十幾道傷口加在一起那麼疼。
也幸虧是打通了道經穴脈,換做其他人早就被活活踢死了,就是拼著一股不甘放棄的信念,我得以緩過神來發動混元天罡咒,震開了周庭淮。
但周庭淮並沒想過收手,抓住我落地起身的空檔,閃到我的面前,右手快速出手抓住了我的脖子,抓得很緊,直叫我喘不過氣來。
情急之下,我丟掉了手中的三清劍,假裝放棄掙扎,趁周庭淮稍一個不留神,雙手纏上去死死地扣住了他整條右臂,兩腿用力曲並在一起,對準周庭淮的胸口的那道裂痕踢了上去。
胸甲的裂痕好比周庭淮身上未癒合的傷口,成爲了他目前的唯一要害,自己一腳便踢開了他。
我們雙方倒地的瞬間都採取了行動,我這邊是撿起了三清劍,發動道劍訣向周庭淮劈去,周庭淮則是甩出了一團黑色的火球。
劍光和火球碰到一塊兒當即互相抵消,我們倆各自清楚,那不過是小小的試探,主要的目的是站起來,看能否爭取到先機。
事實上誰也沒有佔到什麼先機,不過我們還是同一時間向對方衝了過去,使出自身全力跟對方過招。
說白了就是近身肉搏,沒憑半點跟玄術有關的伎倆,你一拳我一腳,卻也是打得如火朝天。
只可惜這場肉搏戰的最後贏家並不是我,周庭淮身上的盔甲遠比我想象中的厚實,我的劍根本對他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又因爲我維持的逆天狀態隨著時間推移不斷地消減,自己被周庭淮一掌擊中胸口,噴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
胸口處的重傷猶
如快巨石壓下來,渾身的骨頭像是快要散架,我的喉嚨裡還有淤血卡住沒有吐出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周庭淮見我慘敗的樣子,高興得嘴都合攏不上,反覆地對空喊道:“我周庭淮是不可戰勝的,不可戰勝……”
我很想回頭看看秦漢他們,尤其是鬱蘭和母親的表情,無奈的是周庭淮不給我機會,喊完兩句後,便衝我打出了一掌。
無形的掌裡卻十分帶有殺傷力,正當我以爲自己要以失敗告終的時候,母親不知道什麼時候趕來,挺身而出擋在我的前面,替我挨下了周庭淮致命的一掌。
上天給我劈下來一道驚雷,母親沒有留下一句話,就這樣倒地死在了我的眼前,存在我周圍的時間彷彿變得很慢,積壓在我胸口的所有情緒都隨著一聲“母親”呼喊出來。
同樣的,母親的死也帶給了周庭淮重大的打擊,悲情的喊出了一聲:“小姚!”
周庭淮徹底的像瘋子一樣失控了,不停對著兩旁的地面打出方纔的那一掌,後方的黑白無常和鬼官爺見狀立刻動身,拋出它們手中的法器,擊中了周庭淮胸甲上的裂痕。
裂痕再次被擴大,周庭淮本人終於收到了重創,嘴角流出了一抹鮮血,但他仍有餘力震開了身上的三樣法器,口中唸叨著:“小姚,小姚死了,我一個人活著就算武功蓋世,又有什麼意思?”
我聽見頓時心生恨意,認爲周庭淮從未有資格說這話,全身上下好像恢復了不少的力氣,起身拿起三清劍,大喝一聲衝上去,將三清劍刺入了周庭淮胸甲上的裂痕,並且貫穿了他整個胸口。
他絲毫沒有反抗,兩眼空洞地看著那邊母親的遺體,任由我接著推動劍柄,把他整個人推到牆上,用劍定在上面。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滿口吐血,哪怕是吐在了我的臉上,我的眼睛也一刻沒從他的身上離開過。
直到生命的結束前一秒,他依舊用佈滿血絲的雙眼看著母親的遺體,說著:“小姚,你等等我,不管是什麼地方,我也要跟你在一起,我們終於可以……”
周庭淮的話只剩半句沒有說完,人就已經嚥了氣,他一死便發生了新的奇蹟,被他吸入的百鬼竟然連同他一起魂飛魄散。
圍繞百鬼產生的近千年恩怨從此畫上了句號,鎖鬼陣和封印之地的存在似乎沒有了必要,由於過多的透支體能,我昏倒過去失去了意識,相信當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新的時代悄然來臨。
沒有一句離別的再見,秦漢他們被鬼官爺和黑白無常帶走;鬱蘭把我和母親的遺體帶回了義莊,將我母親的遺體暫放在了義莊的棺材裡;村中活下的人也在悼念死去的同胞,以及重建家園。
一位不願意自報姓名的人事後報了警,警方的加入無疑給大家多添了事務,奇怪的是,沒人想得起發生了什麼,警方卻聲稱接到上面的情報,派人來到義莊找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