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的主人正是在古堡一樓上所掛的油畫像上的人——貝塔奇!
幾乎是一瞬間發(fā)生的事情,鐵門從裡面被撞破,產(chǎn)生股力勁推動被撞飛的鐵門,我沒來得及躲開,又離得鐵門很近,直接硬生生的挨下來,同鐵門一起倒在了地上。
鐵質(zhì)的門板看著很輕,實則很重,我險些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多虧那邊的鬱蘭他們見狀立即過來,幫我拿開了身上的厚重的門板。
再看站在門口的貝塔奇,一身藍(lán)色的爵士服裝,手拄著柺棍,不過是沒有帶他的帽子而已,其他地方和油畫像上的簡直一模一樣。
並且,貝塔奇給我的感覺不像是魂體,更像是真實的人,一個還活著的人。
我不確定那會不會是自己的產(chǎn)生的錯覺,貝塔奇仍然保持著他那詭異的笑容,對我們說道:“hello,我親愛的小白鼠們,你們終於來了!”
他的中國話倒是挺好,雖然也帶有點英文的腔調(diào),但說起來很流利。
趙磊這時還跟我小聲誇起他,說:“他就是那個貝塔奇嗎?普通話說得挺好啊!”
我並沒迴應(yīng)趙磊的話,側(cè)過臉去看了他一眼,便回來注視著貝塔奇,關(guān)注他的下一步舉動。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擁有百年道行的老鬼,真的交鋒出手,我和鬱蘭這點道行加起來,能跟他打個平手收尾就算好的,所以自己必須緊盯他。
他很快也注意到了我的反應(yīng),剛向我們這邊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跟我說:“你就是毛一開?還以爲(wèi)你是個值得戲耍的對手,竟笨到硬闖我的家,多虧我早有預(yù)防,就知道你會這麼做。”
他的話進一步證明了,我們在莊園和古堡內(nèi)所經(jīng)歷的事,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說實話,我預(yù)想過會發(fā)生如今的事情,可總覺得那裡不太對勁,既然貝塔奇已經(jīng)出現(xiàn),那龐軍又怎麼遲遲不見其人?他們還想搞什麼名堂?
我一時很難相處這麼多的問題,直接開口問起貝塔奇:“龐軍呢?”
“龐軍他在完成我們最驕傲的作品,我絕不允許你們?nèi)ゴ驍_他。”貝塔奇倒沒打算向我們隱瞞實情,十分爽快地告訴了我們。
而就在他話音剛落後的幾秒,屋子裡面忽然傳來了博仲的慘叫,我身旁的鐘梅芳率先認(rèn)出了那是博仲,再一次失去理智,試圖衝進屋內(nèi)。
貝塔奇自然是不會眼巴巴的看著鍾梅芳從他身邊過去,沒等鍾梅芳靠近他,他的臉色一變,露出兩顆尖牙,身影如魅地閃到了鍾梅芳身前,抓住了鍾梅芳的脖子。
他的速度完全不再我肉眼能捕捉的能力範(fàn)圍之內(nèi),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他甩開手的力道,竟直接讓鍾梅芳飛了出去。
鍾梅芳著地後又是連續(xù)翻滾了幾下才停下,原本她的兩雙手裡分別拿著手槍和手機,這下那樣?xùn)|西都掉到了地上,她身上很多地方受到了擦傷,單憑對博仲的執(zhí)念才硬撐著站起來。
我和鬱蘭在旁邊實在是看不下去,一同朝著貝塔奇那邊,分左右兩個方向速衝而去。
我早放下了身上的法器包,手裡只是拿了把七星劍,另一邊的鬱蘭則是拿著她的剎刀,我們兩個人以夾擊之勢功向貝塔奇。
去不想貝塔奇一個閃影來到了鬱蘭身側(cè),騰出的左手舉起來,呈手刀豎劈下去,打在鬱蘭的背上。
根本來不及防備的鬱蘭捱了那一擊,當(dāng)即撲倒在地,我看到這裡對貝塔奇的怨恨加深了不少。
而貝塔奇這時又再次消失不見,我知道他是找我來了,在不確定他會從什麼地方出現(xiàn)的情況下,自己用最快速度施展開了混元天罡咒。
就聽著我頭頂上方傳來“嘭”的一聲,我擡起頭向上看去,貝塔奇的左手扣到了我頭頂?shù)幕煸祛钢渖希采w在我身上的混元天罡咒如同金罩,將貝塔奇生生頂開。
貝塔奇並沒想到我會有這麼一手,他爲(wèi)此受了傷,閃回到屋子的門口前,左手的手腕抖得厲害,他便扔掉了手裡的柺杖,用右手扶起了左手。
我注意到他左手的皮膚開始由正常人膚色變成了赤紅色,甚至顯露出的筋脈都是血紅的,像是被剝了皮被開水燙過一樣。
我想那纔是貝塔奇真正的皮膚,他不過是用了百年來修行的道行,將自己打扮成這副正常人般的摸樣而已。
怪不得我看他不像個死後的冤魂,原來是爲(wèi)了美觀,不讓人看到他的恐怖嘴臉,故意僞裝成的。
趁著他的手還沒恢復(fù)的時間,我先過去扶起了鬱蘭,並對那邊傷得也不輕的鐘梅芳說:“待會兒你看我給你的時間行動,進到裡面先找龐軍,我來拖住這隻外國老鬼!”
“好!”鍾梅芳咬著牙迴應(yīng)道。
我這纔去詢問鬱蘭的狀況,鬱蘭嘴上說她還挺得住,能幫鍾梅芳拖延時間去救博仲,可我卻看她左半面的面部有些扭曲,一隻眼睛都睜不開,分明是在強挺著說這些話。
我剛想讓她去找趙磊待著,門口那邊的貝塔奇竟然發(fā)了瘋似的,衝我喊道:“你傷了我的手,我要你的命!”
他的話才一結(jié)束,根本不去管他的左手,直接跳閃到了我面前,身體騰飛的情況下,抄起右手的拳頭試圖在下來的瞬間給我的腦袋來個近距離接觸。
礙於鬱蘭還被我攙扶著,我不能做出迅速躲閃的反應(yīng),只能以我手裡的七星劍去跟他硬碰硬。
好在我們毛家祖先保佑,傳下來的七星劍本身的威力也不小,足以抗下貝塔奇的一拳。
不過,貝塔奇拳頭的力道很大,我牟足全身力氣纔將他頂出去,他空翻個身也就化解了反衝的過來的力道,平穩(wěn)地落到了地上。
我卻覺得整條握住七星劍的右臂不再是我的,像被掏空了所有一樣,自己連續(xù)喘了幾口大氣。
貝塔奇似乎也很不好受,他爲(wèi)了對付我,開始維持不了他的樣貌,不光是右手,他臉上的皮膚已經(jīng)
開始發(fā)乾變得褶皺。
我們倆誰也沒敢再主動出擊,而我這會兒又注意到屋內(nèi)沒了動靜,便狠下心來,叫上鍾梅芳趁現(xiàn)在趕快衝進屋內(nèi),自己同時將意識開始模糊的鬱蘭交給了趙磊照顧,回身向貝塔奇發(fā)起新的攻勢。
這一次的主動出擊,我希望是最後的一次,直接使出了道劍訣。
貝塔奇很想去阻止鍾梅芳,卻不得不顧我這邊,他很清楚如果放任我過來一劍下去的結(jié)果,只能在原地準(zhǔn)備迎接我的接下來的一擊。
我等貼近到他身前,醞釀好的道劍訣朝著他左邊的肩膀斜揮下去,一道酷似道光的劍光接著映照出來,縱使他速度再快也很難躲開。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做出的判斷是徒手擋下我的道劍訣,劍決爆炸的時候,連我都被震飛出老遠(yuǎn),他以一個魂體的身份,不做反抗地挨下我這一擊終歸是不明智。
可他畢竟是百年的老鬼,傷得再嚴(yán)重,最後充其量是現(xiàn)出了他真身。
此時的貝塔奇,上身的衣服已經(jīng)被炸爛,露出的肌膚,包括臉都成之前他右手那樣的赤紅色,胸前的肉更像是團爛肉一樣,和“爛肉人”絕對有一拼。
看到他那雙翻白的眼睛和冒著血氣的滿嘴尖牙,我率先想到了個稱號:“紅皮鬼”。
他的那副尊榮已經(jīng)說不上令人噁心和恐懼了,我更認(rèn)爲(wèi)他是一種類人怪物,覺得其中帶有些諷刺的意味,問道:“這就是你嚮往的下場嗎?”
“你是不會懂的……”貝塔奇正說著,露出十指的尖爪,向我撲騰過來。
考慮到鍾梅芳這會兒成功進入到了屋內(nèi),我的掩護認(rèn)爲(wèi)算是完成,決定接下來開始拖延時間,因爲(wèi)我很清楚以自己現(xiàn)在的能力,還完全除不了貝塔奇這樣的老鬼。
我開始一味地去避免跟貝塔奇展開激鬥,他現(xiàn)出原形後的速度遠(yuǎn)要比剛剛的狀態(tài)快,自己能躲的地方便躲,躲不掉的再反抗。
這樣起碼我能不受到重傷,貝塔奇又不能回去找鍾梅芳的麻煩。
但沒過多久,屋內(nèi)竟然穿來一聲巨響,不只是發(fā)生了什麼,貝塔奇聽到還笑出了聲,對我說:“龐軍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我們的作品終於完成了!”
先前就聽到他提到過“作品”的事情,現(xiàn)在再聽他提起,我不禁有了種不好的預(yù)感。
只見屋內(nèi)升起了煙霧,鍾梅芳晃晃悠悠地從裡面走出來,剛走到門口,就趴在了地上。
“到底發(fā)生了什麼”我心裡直犯嘀咕,另一邊的貝塔奇更是笑得停不下,他完全沒了興趣再跟我鬥下去,而是朝著屋子的方向走過去。
我這時看到煙霧中閃爍出一道紅光,隨著煙霧慢慢退去,一個人影逐漸顯現(xiàn)出來,多股寒氣同時不斷地從屋子裡面?zhèn)鞯酵饷妗?
那種冰冷感使我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憑我的經(jīng)驗,斷定屋裡面的傢伙是個比貝塔奇還不好惹的角色,因爲(wèi)我的反應(yīng)是來自於本能下的畏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