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毛”這會兒閒的無事也來到我的飯盒旁邊,看著我一口一口的吃飯,本來被人看著一直被人看著吃飯就是件讓人不自在的事情,何況被個黑乎乎的式神盯著看。
於是,我決定戲耍下“黑毛”,用筷子夾了塊菜裡的肉片兒,遞到了它的面前,嘗試挑動他的同時,自己也想確認下它到底有沒有嘴。
正所謂實踐出真理,“黑毛”的眼睛從未離開過香味勾人的肉片兒,身體有了向前傾的意思。
然而,就當快要認證“黑毛”是否有嘴的時候,賀茂柚子回過頭見狀立即站起身來,將“黑毛”拉回了懷裡,還衝我說了一大串日語。
雖然我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但從她說話時的語氣上來分析,她應該是有些生氣。
一旁的鐘梅芳略顯情急地訓斥我道:“你怎麼吃個飯也不好好吃?這是柚子她發現的及時,不然你的右手都沒了。”
怎麼好端端的右手就沒了?鍾梅芳的話聽得我是雲裡霧罩,自己並沒去花費腦力尋思,而是直接讓鍾梅芳好好解釋一下。
鍾梅芳這時嘆了口氣,說道:“小黑是式神,你別小瞧它體型小,它的能耐可大著呢!可以讓自己體型變大,並且張開巨口吞食掉所有人。它的牙齒尤其鋒利,假如你的手不小心被咬中,瞬間會像菜刀切菜一樣被咬下來……”
我聽完不由愣住,心想“黑毛”一個小毛球居然如此厲害,當今世上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鍾梅芳究竟是怎麼請來的這路貨色?
我越想越覺得賀茂柚子的來歷不同尋常,一時間哪裡還有心思坐下來繼續吃飯,保險起見,自己便跟鍾梅芳打聽下:“賀茂柚子此次來中國的目的單單是協助你調查的嗎?”
鍾梅芳先甩過臉去看了看賀茂柚子,倆人算是心有靈犀,賀茂柚子隨即也看向了鍾梅芳,再次用日語展開了交流。
我耐心地等待她們的談話結束,看樣子鍾梅芳是從賀茂柚子哪裡取得了同意,這才扭回過頭來告訴我說:“其實,這次不是我主動請柚子她來的中國,而是她主動找的我,因爲她想讓我幫她找回她的未婚夫。”
“未婚夫?”我聽了更覺得摸不清邊際,驚歎一聲後,追問道:“她的未婚夫是誰?”
“你已經和她的未婚夫打過交道了,之前你所中的鏡離幻咒,正是出自她的未婚夫,號稱新一代陰陽大師的藤原輝葉!”鍾梅芳回答道。
緊跟著,賀茂柚子用漢語補充了兩句:“葉他打敗了很多有名的陰陽大師,他一心向往你們漢人的道術。前不久,葉不知從何處聽說你們這兒有個很厲害,叫毛一開的道士,說是一定要跟毛一開比個高低,我怕他出事就急著坐飛機趕來了。”
聽到這裡,我差不多明白了整件事情的起因,原來幕後的那個陰陽師是藤原輝葉,可我想不明白,藤原輝葉是從哪裡聽說了我的事蹟?就算想找我鬥法,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
下戰書,爲什麼偏要背地裡用鏡離幻咒害我?
正當我不得其解之際,鍾梅芳又對我說道:“這個藤原輝葉向來心高氣傲,他想成爲全世界最厲害的陰陽師,讓所有的陰陽術士臣服鼓在他的腳下,他在日本找不到對手了就來到了中國。我聽柚子說,藤原輝葉有個奇怪的習慣,每次跟人鬥出個勝負前,他私底下都先利用所學的咒術刁難一次對手,他貌似把這看成了一種考驗,凡是能捱過考驗的人,在對決的時候,他纔會使出全力。”
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麼奇特的對決考驗,驚訝之餘,自己沒忍住問了賀茂柚子:“你沒搞錯吧?這樣的人你都願意做他的未婚妻?”
賀茂柚子應該是聽懂了我的話,忙搖頭說:“不是的,葉他以前纔不是這樣,他對待身邊每一個人都特別友善,他是個很溫柔的人。”
溫柔?要不是我命大從幻術中醒過來,我的這條小命估計早就沒了,難道一個動了殺意的人也叫溫柔的人?
看在鍾梅芳的份上,我顧及到她的感受,沒把藤原輝葉對我施下鏡離幻咒的事抖出來,憋在肚子裡坐下來喝口水。
鍾梅芳避免傷害到兩邊的關係,對我說了句:“時間很晚了,我待會兒叫人那套被褥給你,你吃完飯就休息吧!明天可能會很幸苦,我和柚子也回去休息。”說完,她推著賀茂柚子離開了審訊室。
我這個人向來不愛斤斤計較,吃過飯後,鍾梅芳果然派來人給我送被褥,不過來送的人是劉宏那貨兒。
天知道我和他之間上輩子結下了什麼樑子,剛一見面,劉宏就把手裡的被褥扔到了一旁的地板上,抱起拳頭質問我:“鍾組長她都跟你說了些什麼?爲什麼她在裡面跟你待了那麼久?”
事到如今,我能看得出劉宏對鍾梅芳有意思,自己實在不想多添麻煩,便將大致的經過跟劉宏敘述了一遍。
劉宏得知來龍去脈後卻還不肯罷休,暴起青筋的拳頭仍未放下,又問我:“那她爲什麼要讓人把她值班用的被褥拿來給你用?”
“什麼?你說這是鍾梅芳用過的?”我也是感到十分的震驚,指著旁邊地上的一整套被褥驚問道。
劉宏這下變得更加氣憤,向前一步緊貼到我的身前,怨聲說道:“今天你必須好好跟我解釋解釋,你倆究竟是什麼關係?我剛回到局裡就看見有人抱著她的被褥,說是給你送過來睡覺用,憑什麼?憑什麼你能用她用過的被褥睡覺?”
我看劉宏的架勢是想刨根問底問個明白,可是說真的,連我自己一時半刻都想不通,鍾梅芳爲什麼會把她值班用的被褥給我用,難不成她真對我有意思?
我曾多次但願是我多想了,但沒辦法,自己只好再一次跟劉宏解釋,鍾梅芳在我的心裡真的是單純的朋友。
然而,劉宏偏偏不相信,還衝我吼道:“你是這麼想得,可鍾組長她呢?萬一她喜歡上你,我該怎麼啊!”
有時候面對感情上的問題,男人的確像個不穩重的小孩兒。話又說回來,我倒挺欣賞劉宏身上那股敢說敢言的勁頭,決定幫他做個軍師,提議讓他明天當面跟鍾梅芳表達他的心意。
沒成想一提到當面表白,這貨反倒慫了,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不少,扭扭捏捏地嘀咕著:“明天表白也太倉促了點吧?”
回想起今天下午劉宏幫我去做筆錄的事情,我決定跟他好好探討下表白的話題,反正周圍沒什麼人,自己一個人待在審訊室裡怪無聊的,當作是打發時間也好。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裡,我和劉宏關上門坐下來,面對面的聊了不少內容,自己這才知道,他暗戀鍾梅芳已經快五年了,五年來從未跟鍾梅芳表過白,他的執著的確值得稱讚。
簡單的總結下,他要繼續不敢跟鍾梅芳表白,他和鍾梅芳根本沒戲。
我又幫他出謀劃策,設計幾個場景,說什麼話做什麼動作,結果他聽著聽著爬在桌子上睡著了。
我拿出手機看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鐘,幸苦了一整天,自己也有點睏意上頭,便拿兩把椅子對稱相放,中間隔開點距離,方便腦袋和上半身,以及腿搭在上面。
至於被褥什麼的,出了鍾梅芳送被的這檔子事,我實在不好用她的被褥,把我自己的外套一脫蓋在身上湊合一下。
其實,特別累的前提下,能有個地兒睡就知足了,主要是入睡很快,我就感覺我是剛一閉眼就睡著了,而且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的七點鐘。
我坐起來剛睜開眼的功夫,發現劉宏不見了,他那麼大個人估計不可能丟了,八成是昨晚趴著睡睡的時間不長,醒來後就走了。
本來我還打算躺下來補個覺,誰知道這時候有人來敲門,站在門口喊:“快點起來,鍾組長讓你去她的辦公室報道!”
聽聲音挺像昨晚送飯的胖大叔,等我起來穿好衣服伸個懶腰,打開門一看外面一個人沒有,我想應該是叫門的人傳完話就走了,也就沒太在意,一邊整理自己亂造的頭髮,一邊朝著重案組辦公室走去。
來到重案組辦公室,裡面只有鍾梅芳自己坐在椅子上伏筆寫文案,我看她聽專注就沒打擾她,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身前,導致她一擡頭看見個人,受到些驚嚇,兩眼明顯有睜大的趨勢。
就聽她沒好氣地問我:“大早上的你想幹嘛?爲什麼進來不敲門?”
“還不是看你這麼認真,怕影響你工作。”我有理有據地解釋道。
鍾梅芳無話可說,從她的文件堆裡抽出了一張A4大的白紙,遞給我的同時,說道:“這是我昨晚寫的行動報告,你看看有沒有需要改的地方。”
我接過來低頭去看手中的這份“行動報告”,上面寫道:據查證,XXX便利店私下藏匿毒品,收容吸毒人員。未經上級批準私自行動捉拿要犯,懇請上級寬恕原諒,我身爲組長定會深刻反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