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是本地電視臺播報的,反正無事可做,我便和黃大哥一起看起了新聞,新聞的內容涉及到的方面豐富多樣,自己一直都是聚精會神地看著。
但當看到最後一則新聞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僵住了,那則新聞播報的內容是關於一場發生在昨天晚上的車禍,一輛銀灰色大巴車扎進了公路旁的深溝之中,連同司機在內,車上的四十多名乘客全部死在了裡面。
還播放一段電視臺去現場拍到的畫面,拍的時候是凌晨的五點鐘,當時天剛矇矇亮,只見一條沒有多少車輛來往的寬敞公路,跟隨鏡頭的右側,有個看上去陡坡的山坡,山坡和公路之間形成了很深的溝坑。
大巴車朝天豎直的立在深溝之中,鏡頭故意拉近給了車頭一個特寫,車頭像是給坑底來了個親密接吻,受到衝擊擠壓得跟個多層餡餅兒似的。
車窗玻璃的碎渣滿地可見,還有幾具全身是血的屍體,有的掛在窗框上,上半身耷拉在外面,有的全身都暴露在窗外面,毫無生氣。大片的血紅色,即使沒有再近距離的給什麼特寫,但那血淋淋的場景,讓人看了也多少會感到揪心。
尤其對於我來說,感觸是更多的,我不光認識那輛大巴車,那些死者生前的面目,我也都見過,可是自己想不通,大巴車怎麼就發生了車禍墜入了深溝。
車禍現場的記者說是有關部門經過調取車內錄像,發現事發當時,司機不知受到什麼刺激,情緒發生波動,突然轉彎撞向了公路的護欄,致使車撞破護欄,墜入了溝坑。
接著又播放了一段車內的錄像,可以看到,車上的所有乘客都在靠著座椅睡覺,身處在一片寂靜之中,開車的司機孫喜萬,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受到驚嚇鬆開了把握方向盤的雙手,很快又把手放回去,急速轉向公路胡亂,這才發生了慘禍。
記者講述和播放錄像上的畫面沒有任何差異,依我看出來,此事另有蹊蹺,最值得可疑的兩個地方,分別是乘客都在熟睡和孫喜萬的驚恐表情。
錄像上記錄的時間是昨晚的八點,那個時間段,有一兩個困了睡著的沒什麼稀奇的,可四十八個人全部睡著,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況且睡得還那麼死,孫喜萬急轉彎衝向護欄的時候,一個醒來的也沒有。
說是熟睡的話,我個人倒認爲,那樣分明和死了沒區別。
再回過頭看孫喜萬,他在做出那副表情的時候,脖子明顯向後的動作,頭也仰得高高的,嘴巴雖微張著,但卻伸出了長舌,雙眼瞪得凸起,拋開當時出現在他面前的東西是什麼的問題,單說他的表情動作,十分像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
這兩處疑點似乎替我指明瞭一個方向去思考,那就是在那個車上,有人看不到的髒東西!
具體是什麼,我尚不能妄自推論。不過,黑無常說過,他親眼見到那輛靈車出現在大巴車的上空,附身到大巴車車身後,大巴車裡出現了數多厲鬼,殺光
了車內的所有人,所以,不排除是厲鬼所爲。
讓我困惑的也是這一點,靈車吞人的事件並不是第一次發生,即使前幾次人都莫名其妙失蹤了,可起碼司機孫喜萬和大巴車都沒事,爲什麼這次孫喜萬和大巴車也出事了?
而新聞到這裡已經結束,我旁邊的黃大哥唉聲嘆氣地替那些遭遇車禍人感到不幸,自己這是冒出了個想法,便去問黃大哥知不知道車禍的地點在什麼地方。
黃大哥當即回答告訴了我,我也緊跟著他的話,向他提出請求,幫忙想想辦法,送我到車禍現場。
他聽得一愣,問我:“你不好好的待在我這裡等你的朋友,去那裡幹嘛?”
“這個……因爲我從小就想做個名偵探,我懷疑昨晚的車禍是個蓄謀已久的陰謀,我必須要到現場偵查,當衆揭發!”我胡編亂想地說了一通,說得最後,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是個精神病。
“你們現在這羣年輕人啊!就是沒事兒閒得慌,非得捅出點兒事才老實兒。行,我幫你。”黃大哥實在拿這樣的我沒有辦法,萬般無奈地答應了幫我。
可他幫我的方式,實在讓我無語,自己還以爲他能幫我叫來輛車,結果竟然是把他存放多年爲騎過的上海永久自行車給我搬了出來,還語重心長地跟我說:“這是我當年上學時期的泡妹神器,上面座過的美女數不勝數……”
“停!”我急忙讓他就此打住,認栽來到這破地方,遇上這麼棘手的事情,從他手裡接過了自行車。
把我們的行李安心交給黃大哥後,我便來到公路的非機動車道上,按他所指的方向騎去。
因爲偏離市區,一路上的綠化風景十分不錯,可我這個多少年沒騎過自行車的人,累得呼哧哈喘得,那有什麼雅興去欣賞什麼路邊風景。
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黃大哥說只要沿著這條公路一直走就能看到車禍現場,我卻都蹬得兩腿發抖,汗流浹背,還沒看到。
我開始懷疑黃大哥是不是記錯了方向,繼續往前面騎了一段路程,剛過個彎道,自己老遠就看到了前方深溝坑裡的大巴車。
此時此刻,圍觀的羣衆很少,靠近大巴車的公路都被人用路障攔下,一輛重型的吊車正在試圖將大巴車從深溝坑裡吊出來,放回到公路上。
我找了顆道邊的柳樹,把黃大哥的自行車停在樹下面,快步朝著現場走了過去,擠到人羣的前面,看了眼吊車,便伸出頭去望向了深溝坑裡的大巴車。
和新聞報道上播放的畫面差不多,大巴車的外形不堪形容,只有車尾的部位還算過得去。
車裡車外瞧不見一具屍體,看來是相關部門及時處理,先把屍體都帶回去覈對死者信心,再叫來人將車吊出來。
我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本來的目的就是想看屍,結果著急算錯了新聞播報的時間。
一想到自己還得再騎著黃大哥的自行車回去,我頓時感
覺這個世界都是灰暗了,抓狂地蹲下來甩頭看向四處。
正想著回去我的腿會不會廢掉,甩頭的功夫,自己注意到了在對面的人羣中,有一個看著十分可疑的男人,明明天氣這麼熱,他身上卻穿著厚厚的黑色風衣,戴著副墨鏡,嘴上還戴著口罩。
出現在這種場合,要不是什麼明星大腕,那肯定是嫌疑兇犯之類的。
就在我鎖定了對方爲特殊目標的時候,碰巧對方也回過來頭看向了我,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對方像是認識我一樣,纔跟我對視兩眼,就嚇得轉過身開跑。
他的反應直接引起了我的在意,自己二話不說,取來黃大哥的自行車,便突然來了勁頭兒,繞過道路上的路障,蹬出最快的頻率,直追對方。
對方的徒步奔跑,跟我的拼了命似的蹬車追趕,速度上自然是我佔盡優勢,用不了多大功夫,我就超過了他,利用急剎漂移轉過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沒等我先開口問,他先退後兩步,驚慌地問我:“你……你要幹嘛?我跟你不熟!”
“不熟?不熟你看到我就跑?”我冷哼著問道。
他卻違心地撒氣謊來說:“那是因爲你長得太嚇人了。”
我自然要站在公衆的立場上,揭穿他的滿口謊言:“哎呀哈!小爺我長得這麼玉樹凌風,你丫的竟然說我長得嚇人?我看你分明是在找藉口,你到底是誰?”
說著,我扔了下車,走近他到身前,想先摘下來的墨鏡、口罩,看看他到底是誰,他不但躲避的意思,反倒是拿出手機警告我不要過來,否則他立即報警。告訴警察這裡有流氓要強暴他。
我聽後氣得只想笑,心說:“你丫法律跟誰學得,報警就算了,還說我是流氓要強暴他,你見過有誰家男流氓強暴男人的?”
而見我沒有退步的意思,他還真就報了警,手抖得厲害,摁了半天也撥出去,我也看出了他是個膽子非常小的貨色,這會兒走到他身前,便問他:“用不用,我幫你打啊?”
“謝……”他差點說出謝謝來,但還是反應了過來,擡頭欲圖大喊救命。
我眼疾手快地前捂住了他嘴,趁機摘下了他的墨鏡,就從那雙小眼睛和厚重的眉毛來看,自己很快認出了他是大巴車司機——孫喜萬!
可孫喜萬不是在昨晚的車禍中死了嗎?我倍感驚錯,一時理解不了其中發生的事情,掃了眼周圍也沒什麼人,自己便繼續捂著孫喜萬的嘴,託他去了道邊的護欄哪裡,對著面前的陡坡,問了他:“你不是死了嗎?”
聽到“死”這個字眼,孫喜萬如同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緊閉上眼睛,嘴裡嗚嗚地叫個不停,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
我爲了接下來跟他好好交流一番,又怕他逃走,便對著他的耳邊小聲說道:“你安靜點,我知道你有苦衷。你放心,我不會對任何說我見過你,但你也要配合我,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