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他的意思是這些鬼都是他花錢僱來的,不禁愣住了一下,回頭數了數鬼官爺請來的鬼,足足有二十七隻。
看它們也都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如果一個個要高價,那我豈不是要賠死,自己作爲個窮人,頓時覺得這要是大出血的節奏。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些鬼長相不怎麼樣,動起手來當真是乾淨利索,也有可能是它們一方面是成年的鬼魂,另一方面也有些道行,對付起那幾只小鬼來綽綽有餘。
小鬼們被打得哀嚎連天,卻依然死死地跟鬼官爺找來的鬼們拼殺,他們好像並不畏懼什麼魂飛魄散,如同敢死隊員一般頑強。
我很好奇他們怎麼會這樣,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半天,終於讓我找到了原因,其實他們並不是不畏懼,而是他們的魂魄被毀後還可以復原。
之所以我敢下這個定論,是因爲我從他們當中找到了之前在驗屍房困住我的那幾只小鬼兒,他們明明已經被我的法陣打中魂魄散去,卻還是出現在了那羣小鬼兒中間。
另外,有幾隻讓鬼官爺找來的鬼傷的魂體受損十分嚴重,可過不了多久就恢復如初了。
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一批打不死的戰士,而我方的根本消耗不起,一開始氣勢如虹,漸漸地也萎了下來。
在這麼下去註定是會成爲一場消耗戰,戰到最後的勝利者,肯定是那羣小鬼兒。
到底幕後真兇是怎麼做到的?咱們暫且不提。我回頭剛要跟旁邊的鬼官爺說,他卻早猜到了我要說什麼似的,跟我說道:“咋得要找個法子,困住那幫小鬼頭子。”
“能困住鬼的方法……”我細想想倒是真的想到個辦法,便問鬼官爺:“你能借我用用你的鬼官印嗎?”
“你個龜娃子又打啥餿主意,竟然要我的鬼官印。”鬼官爺問道。
我答覆道:“我需要藉助你的鬼官印發出的光,配額和我的請神鎖魂咒?!?
“鎖魂咒是啥子?”鬼官爺從未聽說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問我。
我只好跟他解釋:“鎖魂咒是我們毛家上傳下來的禁咒,不知道我們毛家祖先從哪裡搞來的,只要用那個方法,便可以將鬼魂亡靈封鎖在一個我自己設定的空間內,形式上和封印咒術很相似,但卻需要用到我的魂魄作爲鍥子。”
說到這裡,就連我也不敢說下去了,咒術自然是從父親留下的古書上看到的,的確是很可怕,以自我魂魄作爲鍥子不說,甚至還有很大的機率將自己的魂魄也封在裡面,再也出不來。
這便是爲什麼說它是我們毛家禁咒的緣由,鎖魂咒相關的記載也明確提到過“若不到重要關頭,後人切勿動用”這句話。
每次看到,我都會倒吸口涼氣,聽說過被咒術反噬的,卻很少聽說有被自己設下的咒困在裡面的,可見請神鎖魂咒的咒效之強。
借用鬼官爺的評價,說它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法咒也不爲過。
而這些話被鬱蘭聽到,立馬回過頭來阻止我,說:“
不行,這實在是太危險了!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就是嘞,弄啥子嘛!大不了我去地府搬個救兵來——”鬼官爺從旁勸我道。
但要等他從地府請救兵回來,估計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那些小鬼兒已經超乎了我們的認知,再放任下去所有在場的人都會玩完。
事到如今,我顧不及那麼多了,沒等繼續跟鬱蘭和鬼官爺說通情理,自己硬著頭皮衝了上去。
“天地玄黃,大古涅初!禁陰陽於兩極,循道如成太祖,鎖下牽魂引上!急急如律令,敕——”
待我念完正套法咒,我突然有了種靈魂要被抽離出體外的感覺,那種苦痛遠比身上的傷口痛百倍,自己想叫出聲來很難。
身體彷彿失去了控制,我只能看著多條散發著幽藍光芒的鐵鏈從我的身體中抽出來,也許那便是我靈魂的轉化,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些鐵鏈上有我暫存的意識。
只見鐵鏈迅速伸向那邊衆鬼的戰場,似乎是沒有任何長度限制一樣,多條鐵鏈中的任何一條來到其中一隻小鬼面前,便會立即將小鬼兒從上至下纏住,任由他們掙脫也掙脫不了。
等到了二十多隻小鬼兒徹底無法動彈,鐵鏈這纔將它們帶動到半空中,屆時它們下方的正片地面上出現了個形如黑洞一樣的法陣。
鬼官爺找來的鬼見狀立即逃出了法陣,至於那些小鬼兒,則是一個個被鐵鏈拉入法陣之中,像是被丟到深不見底的深淵,小鬼兒無一倖免。
當最後一隻小鬼兒也進入到法陣內後,法陣瞬間停止關閉,數條鐵鏈也快速回到了我的體內,劇痛感這才得以消失。
整個過程,其他人看到都以爲是在拍科幻大電影,包括那些鬼官爺請來的鬼,個個目瞪口呆地看向了我這邊,誰也不敢多嘴。
雖然視覺效果不錯,但對我來說卻是極限,全身流出的汗成瀑布一樣滴落下來。
我這時跪倒在地上,由於上身沒穿任何衣服,一陣冷風吹過,我的身體早已經不屬於自己,漸漸地失去了所有意識。
那段時間,我做了個很奇特的夢,夢見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陰森恐怖,似乎是間寬敞的山洞,周圍一圈都是老破的石像……
還沒看清楚石像的摸樣,我就被人給叫醒了,醒來一看,自己是躺在鍾梅芳家中的臥室。
旁邊有很多人,鬱蘭、趙磊、鬼官爺、鍾梅芳和趙匡遠副局長,以及幾個陌生的面孔。
我只覺得自己很渴,便管鬱蘭要了杯水,鬱蘭有些憔悴,一聽我要喝水,她反應了片刻纔去給我倒來了一杯。
我渾身有些使不上力氣,好不容易纔勉強地坐起來,喝完了杯水後,擡起頭來問大家夥兒:“我怎麼在這兒?都發生了什麼?”
“你都忘了?”趙磊上前搶著回答道:“一開哥,你已經昏迷了快一天,我們都很擔心你!”
當時我的腦袋裡一片空白,聽著趙磊的話,正做著梳理,旁邊的鐘梅芳有補充了兩句,說
:“是你救了大家,我在此替大家對你表示感謝。另外,爲了不引起恐慌,昨晚的事情我們警方決定壓下來,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昨晚?”我這纔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便問鬼官爺:“那些小鬼兒呢?”
“還問我?爲啥子你都不記得了?”鬼官爺也是很困惑,聳了兩下肩膀表示很無奈。
我的確是有類似於失憶的癥狀,好在過了段時間,自己能想起七之八九。
聽鍾梅芳之後的描述,我昏過去不久,沒再有別的小鬼兒出現,他們的人第一時間送我到醫院搶救,其餘人留下來處理現場。
警局被襲擊的事情傳出去可不小,又死了不少的警員,局長在內的高層向上彙報,都受到了嚴厲的處分。
上方對這起案件已經越來越看重,說是幾十年來從未出現過人敢膽子大到襲擊警局,並且給了市警局十天的時間,找出幕後的真兇,緝捕歸案。
警方的壓力當真是很大,更可惡的是,今天早上又發現了具新的失蹤兒童的屍體,兇手又有了之前的手段,在屍體背後用馬克筆寫下了字。
“遊戲還未結束?!?
又是一段六個字的話,這次二十隻小鬼被我用鎖魂咒束縛住,兇手貌似更提起了興致,打算繼續同我們玩完這場所謂的“遊戲”。
在我看來,這些天即使是少了些驚悚,可也多了些驚險,相信大家和我的感觸是一樣的。
這場“遊戲”必須我們是勝利的一方,我接著跟趙匡遠副局長和其他人探討了幾句,便讓趙磊扶著我下牀,跟鍾梅芳說帶我去警局。
今天全天都是陰天,縱使是下午未到傍晚,還是看不見太陽。
在我的執意要求下,我們幾個人來到了警局,鍾梅芳念我體虛,讓人給我找來了一張輪椅,好讓我坐在上面說話。
那倒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做輪椅,由趙磊推著我,我們朝著昨晚小鬼們消失的地方走了過去。
在其他人眼中或許看不到鎖魂咒下的小鬼們,但我是咒術的施法者,能夠跟咒下的小鬼們取得聯繫。
從先前他們能對著鬼官爺大笑來看,我猜測他們並非是徹底的傀儡棋子,基本的情感表達還是有的。
正因爲如此,我利用了人在絕境期望自由和美好的潛意識,威脅那些小鬼們,讓他們告訴我兇手的位置,否則只要是我還活著,他們別想再出來。
小鬼們紛紛吵著想出來,沒有任何隱瞞地告訴了我他們的本營,這也體現了兇手養鬼方面的缺陷,他實在是忽略了鬼尚有人性的一點。
到頭來,我們得知了他的下落,然而使我簡直不敢相信的是,他帶的地方竟然是在市郊外環的一座古堡。
我一個多年不來市中心的山村人,起初對古堡不是很在意,但鍾梅芳告訴我,那座古堡是個有錢人花了近百萬租下來的,自己頓時無言以對。
兇手背後的身份居然是個土豪,其中的邏輯著實叫人捉摸不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