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在感情纔不順利的周庭淮,爲此把戀傾城看成了她的好友,他又跟戀傾城講了很多他的過去,戀傾城也覺得他們有些地方同病相憐,它們之間的關係便是這樣建立的。
至於他們日後的來往,周庭淮並沒有告訴我,我不是很在意,便沒深問,把話題轉到了羊皮圖上,問周庭淮:“羊皮圖上面的地宮到底是什麼?”
周庭淮卻又把話題轉移開,反倒問我:“我記得我在去鬼市前,給你打過一個電話,告訴你跟那位便利店店長的陰婚合作就能找到我,沒有他你應該不能去鬼市見到戀傾城,那麼你能告訴我他到底是誰了嘛?”
我想讓他知道黑無常的身份也無所謂,便將黑無常和靈車的事情都說給了他聽。
他聽後大驚失色,身上的黑袍都扯了下來,瞪大眼睛追問我:“你……你是說你跟黑無常結交了?而且你還在幫他調查靈車的事?事情沒解決,你著什麼急來找我啊?到時候黑無常滿世界找你找不到,等你回去看你怎麼辦!”
我看他這是在爲我著想的樣子,要說黑無常會不會滿世界找我,我其實不擔心,畢竟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自己後悔也來不及,一頭心思還是在羊皮圖上。
索性我攤開跟周庭淮說:“不要扯開我問你的事情,我從秦桑雪哪裡都聽說了,你手上的那張羊皮圖記載的是一處地宮,霧川櫻死命追你管你要的東西就是那張羊皮圖……”
“你都知道了?”周庭淮明顯表情變得僵硬,不等我再說下去,他也就放開了對我說:“他們說的沒錯,我手上是有那張羊皮圖,我在來之前跟你提過一張你會感興趣的圖紙,說的就是羊皮圖,那上面跟你們毛家的秘密有關!”
儘管我早猜過羊皮圖和我們毛家秘密有關係,但聽到這裡,還是沒收斂好激動的情緒,驚問道:“那到底是什麼?”
“你先別急著問!這裡說話實在不太方便,羊皮圖牽扯的事情太多,不是一時能說清的,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拿到羊皮圖,離開半步多。”周庭淮說著,指了指他右手邊的牆壁,示意我住在我隔壁是什麼人。
我分得清現狀,姑且不再急著讓他跟我說羊皮圖的事情,回頭問他羊皮圖在什麼地方。
用不著周庭淮說我也能猜到,他十有八九是把羊皮圖藏在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不然閆老闆不可能說他壓根沒記得拿過羊皮圖,一次次把他轟出去。
但具體是什麼隱蔽的地方呢?
周庭淮這時叫我附耳過來,等我湊上去,他比剛纔還小的聲音,告訴我說:“羊皮圖在客棧的地下酒窖,我找了個瓶子,卷好放進去,扔到了釀酒桶裡,那地方除了老闆以外,沒人能進,因爲只有老闆有鑰匙。”
不知爲何,我正聽著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想,接著又聽周庭淮說,他打算跟我一起去閆老闆那裡偷來酒窖的鑰匙,趁人不注意,打開酒窖取走羊皮圖
。
“那豈不是叫我當小偷?”我這輩子都沒幹過偷的勾當,心裡完全沒底不說,更是擔驚害怕,被人發現會是個什麼樣的糟糕下場。
這或許是所有小偷在第一次行偷前都會有的心理過程,開始會很害怕,慢慢會覺得刺激和興奮,最後淡化認爲無所謂,把偷當成了生命中應有的一部分。
連周庭淮也說:“不要怕,你這都是正常的心理現象,只要你換個角度想想,我們這不叫偷,而是借,從客棧老闆手裡偷偷借來鑰匙打開地下酒窖的門,事後還會還他的。”
我持著將信將疑的瞟了周庭淮一眼,經過幾番心理鬥爭後,自己覺得還是不太靠譜,揮手作罷,跟他說:“還是算了吧!尤其偷還不如找閆老闆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商量。”
“商量什麼商量?要是能商量,我至於這麼大費周折地把自己打扮成這樣混進來找你啊?要我看你們毛家人就是膽子小,愛去不去,我自己去——”周庭淮有意激我,撂下話就轉過身去打開房門,鬼鬼祟祟地走了出去。
我到頭來也沒理會他,跟出去冒險,老老實實地待在房間裡等著消息。
過不了多久,他拉著個臉走了進來,說他試著看過了,閆老闆一直在樓下招待客人,他根本沒有機會下手,要在我的房間裡等到晚上閆老闆休息。
而在收留他的期間,我試圖從他口中問出一些跟羊皮圖的事情,他屢次都掐準我張嘴要說話的動作,找來話題跳過去,不是問我房間花誰的錢買的,就是問我這些天的遭遇。
我起初還會好好地回答他,可一想這樣實在不劃不來,乾脆也不問了,就此陷入沉默,跟他面對面誰也不說話。
周圍很快安靜下來,但這種安靜持續沒有很長時間就被打破,打破的人不是我和周庭淮,而是夏海坤和秦桑雪,他們兩個人在房間待久了無聊得很,又睡不著覺,聽我屋裡有動靜邊來找我。
考慮到不能讓他們見到周庭淮,我趕忙讓周庭淮找個地方躲一躲,他倒是機敏,躲在了貼近門口右側的地方,夏海坤和秦桑雪一推開門進來,門板正好遮住了他。
我這邊也很配合周庭淮,假裝成有事情跟夏海坤和秦桑雪商量,讓他們到屋內的桌旁坐下。
借我打掩護的條件下,周庭淮從門板後快速躥出來一溜煙跑了出去,就算夏海坤和秦桑雪察覺到有人,也找不到他,我再從旁跟他們說是看錯了,便成功糊弄了過去。
當然,要商量的事情自己還得說,以我胡編亂扯的能力,隨便找個話題說我們幾個人的肉身在陽間肯定沒人管,必須儘快回去,免得到時候還不了陽。
但凡談論到生死的事情,換做是誰都能提得起興致,把事情討論到我都當成正題來看待,便算徹底的成功。
不過縱觀全局,還是不值得細講的事情。我最後找個藉口說我累了,便送走了夏海坤和秦桑雪。
幾乎是腳前腳後,周庭淮就回到了我的房間,並且給我帶來消息說,他剛去偷瞄了閆老闆,閆老闆已經上樓打著哈氣去了他的房間睡覺,我們的機會來了。
我聽他這話說得有毛病,便幫他糾正了一下,說:“是你的機會來了,不是我,我不會跟你去做小偷的!”
“你這孩子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呢?我都說了,我們是借要還的,不是偷!”周庭淮拿我實在沒辦法,依舊拿出他的那套看法,想勸我跟他一起。
但我的態度絕不會輕易改變,周庭淮在我的房間呆了段時間,估摸著閆老闆差不多睡了,便離開去進行他所謂的“借”行動。
我趁著這段時間,去那邊的木牀上躺了下來,都收鬼魂不會輕易睡著,可我偏偏例外,這會兒有了睡意,只是沒去睡在等周庭淮的行動結果而已。
周庭淮倒是迅速,差不多過了二十多分鐘,他便偷摸著來到我的房間,帶好門進來,向我展示了他的成果,手裡多出了把古銅色的長條鑰匙。
“可以啊!這麼快一看你就是老手了。”我略帶嘲諷意味的誇讚了他。
他還絲毫不謙虛地回了我句:“那是,輪到我出馬就不會有意外,上次藏東西的時候就是這麼做的。”
我實在看不慣他這副厚臉皮的模樣,直接把這篇翻過去,問他打算什麼時候去酒窖拿回羊皮圖,他當即嚴肅起來,回覆我說:“事不宜遲,就現在!”
我們便沒耽誤,悄悄地離開了我的房間,免得被夏海坤和秦桑雪發現,我們都是潛伏著身子,把腳步聲壓到最小,下到了一樓。
此時的一樓不比我來時的熱鬧人多,甚至連一個客人都沒有,聽周庭淮說,這個點已經到了半步多客棧關門的時間,住宿的客人早就上樓休息了,打尖的客人自然就該幹嘛幹嘛去了。
“難怪閆老闆會那麼放心的上樓睡大覺,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心裡感嘆的同時,繼續跟著周庭淮小心翼翼地來到的酒窖的入口。
那是位於一樓大廳一斜側的地方,距離旁邊的櫃檯很近,被人用木板蓋住。
雖然木板和地板的材質顏色一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蓋住入口的木板有凸起的勢頭,並且是唯一獨特勾勒出來的四方木板,明顯就是一木蓋子。
掀開蓋子,出現在我們眼前的便是個足夠容納兩個人的空間,直下入底,倒不是很高,有個十幾節的木梯搭在一面上。
我讓周庭淮打頭,自己跟在他後面,順著木梯下去,光線變得越來越黑,自己安全落地後,稍轉下頭便看到了一扇很窄的門。
同半步多渡口的那扇門很相似,都是木欄上下拼成的那種,只不過比渡口的門型號小了些。
周庭淮率先朝門哪裡走了過去,我隨後來到門口,看見門上被上了道鎖,鎖是舊時候常見的長髮型掛鎖,和周庭淮拿著鑰匙的是一個顏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