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淮一把推開了我,坐起來衝我吼道:“你小子瘋了啊?我不喜歡男人!”
我並沒有心情,去跟周庭淮說閒話,催促地問他:“少跟我廢話,快點告訴我,我們毛家的秘密到底是什麼?爲什麼你說我們毛家祖輩一直給人守墓?”
周庭淮知道他瞞不下去了,抱臂盤腿,坐直身子,語重心長對我說:“一開啊!你母親不讓你知道,其實有她的道理,但這畢竟是你們毛家的職責,終究是逃避不了的。你爺爺曾經(jīng)跟我和你父親說過……”
由於周庭淮接下來話的內(nèi)容過多,我在他講完後,做了梳理,大致的經(jīng)過,發(fā)生在明朝時期,我們毛家祖上曾遭遇過一次歷史性的大災難,百鬼作亂,民不聊生。
而當時我們毛家的祖先最擅長治鬼之術(shù),明朝開國元勳劉伯溫,和我們毛家的祖先和有些交情,劉伯溫奉皇命,找到了我們毛家的祖先,一起去治理百鬼之亂。
歷經(jīng)數(shù)日,劉伯溫和我們毛家祖先竭盡全力,百鬼雖然被制服,但其怨力實在太重,地府都不敢收留,只能想辦法用八八六十四卦鎖鬼陣,配合風水墓葬學,將其鎮(zhèn)壓在老嶺村一帶的山脈。
爲了讓後人記住,不去觸碰,我們毛家祖先留下一本書,在上面不光記載了很多的風水玄術(shù),還在留下了一段警惕後人的話,那本書正是我手裡的古書。
我才知道,古書到我的手上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幾百餘年,並且還知道了,義莊門口的那串八角銅鈴,主要的用途並不是什麼預測什麼禍事,而是偵測被鎮(zhèn)壓在老嶺村地底深處百鬼的動靜,但凡百鬼有悸動,銅陵就能感知的到,好讓地表上的人早做防範。
我記得先前在老嶺村的時候,山鬼說過,村後的大山底下會衝出一股煞氣,我也親自遭遇過,想必和地底深處的百鬼有關。
至於那張羊皮圖,並非出自我們毛家之手,而是出自劉伯溫手底下的一名將令,那個將令不僅將封印的入口記錄下來,還誤以爲入口的地宮裡有著數(shù)不盡的金銀財寶,動了地宮的心思,幸虧劉伯溫發(fā)現(xiàn)及時,收走了羊皮圖,可那個將令卻逃到海外。
不用周庭淮說我也猜得到,那個將令就是霧川櫻的祖先,他逃到了東瀛,一直想著回來,盜走地宮裡的財寶。
這些事情都是周庭淮接近了霧川櫻後,趁霧川櫻跟她的家人談話偷聽到的,再結(jié)合我爺爺告訴他的,他才決定偏霧川櫻,親自去找尋羊皮圖,然後擺脫並阻止霧川櫻,免得霧川櫻動了老嶺村地底下的封印。
只可惜就是周庭淮以假死的名義騙霧川櫻,霧川櫻最終還是識破了他的計謀,屢次派人來找管他要羊皮圖,若不是霧川櫻還想從他口中問出地宮入口的位置,估計他的屍骨現(xiàn)在不一定在哪兒了。
這些年他一直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生怕那一天死在他鄉(xiāng),連個給他買口棺材的
人都沒有。
縱然周庭淮清楚他自己對不起很多人,但他也不希望封印遭人破壞,吃苦受難他都忍了。
話說到結(jié)尾,周庭淮又跟我吐露了他兩件算不上有多重要,可有值得提起的事:第一件事就是他從未跟霧川櫻提起過,我們毛家的人的下落,包括上此帶著我見霧川櫻,他也是撒謊騙了霧川櫻;第二件事就是他之所以要我跟他趕屍,除了他揹負魯智奇的遺願外,他更多是是想親眼看看我的成長,因爲他怕有一天,封印真的被突破了,我這個毛家的後人能站出來,救世人於水火之中。
以上的全部內(nèi)容,便是所有跟我們毛家有關的秘密,也是我母親和父親選擇不告訴我的秘密。
不知爲何,辛辛苦苦這麼多天,換來的真相,我得知後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很是複雜。
我們毛家的使命突然像是座大山一樣壓在了我的肩上,壓得我喘不過氣。伴隨著恐懼,我真的很怕,怕有一天會周庭淮擔心的事情會發(fā)生,百鬼突破了封印,自己該怎麼辦。
慢慢的,我陷入了沉默,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周庭淮房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周庭淮沒有攔著我,認爲讓我一人冷靜冷靜比較好,還叫鬱蘭不要管我,但鬱蘭並沒按照他說的,而是跟著我一起來到了我的房間裡面。
靈魂拖著自己沉重的軀殼,我走到牀邊,鞋都沒脫就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我自己有想過要逃避,不去面對這一切。
偏偏在這種時候,鬱蘭拽著我的胳膊,硬生生地將我拉起來坐著,對我說:“一開大哥,你快點起來,你難道就這樣想放棄了嗎?”
態(tài)度消沉的我,想不到用什麼話回答鬱蘭,便以困了想睡覺爲由再次躺下。
鬱蘭隨後又把我拽起來兩次,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在她第三次把我拽起來的時候,衝她發(fā)起脾氣:“你懂什麼?你的家又不是世代守著那封印,那是一百隻鬼,一百隻!而且個個都是百年的兇鬼,地府都不收不了了它們,稍有不慎就會死人的,我身爲毛家的後人,好比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我的手裡,出了事情責任全在我身上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鬱蘭牟足力氣喊道,接著兩手抓緊了我的的一隻手,說道:“所以我想跟你說,你不是一個人,你有我,有阿姨,有趙磊,有鬼官老爺爺……好多人,我們都會站在你這邊,幫你分擔。”
鬱蘭的話觸動到了我的內(nèi)心深處,我一時沒控制住情緒,將她抱在懷裡,也許正在那時候起,自己就決定好了,要承擔起我們毛家揹負的責任,爲的就是保護那些我身後的那些人。
這一夜就這樣過去,鬱蘭始終沒有離開我,我們倆誰也沒躺下來睡覺,聊了整整一夜。
我的心情沒再那麼壓抑,到了第二天早上,周庭淮的朋友搞定了我們?nèi)齻€人票的
事情,我們便準備好拿上行李出發(fā)回老嶺村。
值得一提的是,周庭淮沒有想過跟我和鬱蘭一起回去,他說要去浙江,有些事情等帶著他去做,便把羊皮圖交給了我。
我有問過他去浙江做什麼,他告訴我說,因爲浙江曾是劉伯溫故鄉(xiāng),當年劉伯溫和我們毛家的祖先一同制服的百鬼,既然我們毛家祖先沒有具體留下如何制服百鬼的方法,那麼劉伯溫肯定知道,說不定還流傳了下來。
所以,他想去看看,萬一真的能讓他找到,他再回老嶺村找我,將方法傳教給我,這樣我就不用擔心有朝一日百鬼衝破封印了。
在這件事情上,我看得出周庭淮十分在意,自己對他的看法再次動搖,甚至想找他報仇得心思都沒了,覺得他可能並沒有母親說的那樣,畢竟他花了十多年的時間,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對待我們毛家守護的封印上面。
從今天開始,我也將和他一樣,將守護封印看成是自己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
然而,我疏忽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導致了我在不久的將來,遇到了我人生中致命的一環(huán),姜陽太公對我說過的話還是應驗了……
和周庭淮分別後,我和鬱蘭到機場乘坐飛機回到了我的家鄉(xiāng),用了大半天的功夫,纔回到的老嶺村。
時隔將近一個多月,再次回來的感慨自然免不了,我就不多說了,儘快領著鬱蘭來到義莊,見我的母親纔是要緊的事。
剛到義莊的院內(nèi),我就看見趙磊和母親在裡面議論著我和鬱蘭的下落,他們兩個人都以爲我和鬱蘭是失蹤了,趙磊這會兒還開口告訴母親,他早已經(jīng)拜託了鍾梅芳,四處打聽,叫母親不要著急。
我和鬱蘭這時出現(xiàn)在他們兩個人眼前,他們兩個人的反應簡直是天壤之別,母親聽我跟她說我們回來,先是眼睛瞪大,然後是什麼話都沒說,就匆匆地上樓了。
趙磊則是迎上來,激動無比地上前擋著我,問:“我的哥哥,你可算回來,這些天都去哪兒了?我把你電話都該打爆了,你就是不接,把我給你媽急的都報警了你知道嗎?”
我原本急著去樓上找母親,但聽到趙磊說到這裡,自己愣住了神,心想自己這一路上根本沒接過他的一個電話,他卻說電話該打爆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我的手機出了問題?
就在我對此倍感驚奇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接到了一條來自周庭淮的短信,打開一看,周庭淮在短信上交代,他忘記告訴了我一件事,早在我們從老嶺村出發(fā)的路上,他怕我改變主意,於是便趁我不注意,偷偷把的手機上所有聯(lián)繫人給屏蔽了,除了他以外,其他的人都會聯(lián)繫不上我。
短信的結(jié)尾,周庭淮還鄭重向我道了聲歉,說實話,要不是他現(xiàn)在人在浙江,距離我太遠,我絕對會當著他的面把他臭罵一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