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分析的有道理,我這就去通知大哥他們——”馬面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動身去了牛頭那邊,把我想到的告訴了牛頭他們。
可我並不想分讓出這麼重大的功勞,趁著馬面彙報的功夫,我嘗試著獨自突破那四隻鬼的防線,向那只有眼睛的惡鬼發(fā)起了突襲。
別看對方只有一隻眼睛,卻長著玻璃球樣大的眼球,視野明顯比普通的鬼魂還要寬廣。
眼瞅我就要來到它的身邊,結(jié)果我的動作還是讓他給察覺到了,旁邊距離我最近的一隻沒有眼睛的惡鬼迅速擋在我的面前,揮動著沙包大拳頭朝我的頭頂砸來,多虧我反應(yīng)及時,往後一躍躲閃了過去。
而等我兩腳站穩(wěn)腳跟後,那隻擋住我的惡鬼開口說話了,露出兩排發(fā)黑尖牙,聲音極其難聽地說道:“你應(yīng)該就是毛一開了吧?總算讓我們找到你了,你祖先欠下的債,就讓你這個後代子孫來換好了——”
我還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其餘的三隻沒有眼睛的惡鬼一同放棄了和鬼官爺?shù)膽?zhàn)鬥,來到了我面前。
四隻鬼再次重新並排,只不過這次目標(biāo)全部鎖定到了我的身上,發(fā)動車輪番的攻勢,一個接著一個衝我撲過來。
對方來勢洶洶,我顧不得太多,一邊連跑帶跳的躲著他們,一邊試著運用剛剛學(xué)會的鬼畫符。
儘管手印口訣全部都是反著來會很彆扭,但保命要緊,誰還在意彆扭不彆扭,總比施展不出拼蠻力肉搏的強。
不過我這還是第一次試驗,大家都知道的,往往第一次試驗很少成功,就算自己再怎麼深受老天爺眷顧,到頭來還是一樣要面對失敗。
多虧了鬼官爺他們出手搭救,幫我攔住了那四隻惡鬼,纔沒讓我受到傷害。
這會兒,牛頭馬面抵擋住四隻惡鬼後,同一時間回頭,一個勸我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一個問我有沒有受傷。
壓根不給我回答的機會,黑白無常也分別開口跟我說了兩句,黑無常還好點,基本和牛頭馬面一樣,希望我不要逞強,並提醒我這不是在陽間,說現(xiàn)在的我只是一具魂魄,沒有能力和那五隻惡鬼對抗。
輪到了白無常,他的言語仍然刁鑽刻薄,以爲(wèi)我是想去送死,拖累他們,回頭讓閻王爺給他們頭上扣幾個罪名,我心裡就爽了。
大敵當(dāng)前,我真不知道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些什麼,可倒是提醒了我,自己出來到現(xiàn)在,一直沒見到閻王爺和陸判官,一時對他們的下落感到好奇,便去詢問了鬼官爺。
“你都差點沒命了,還有空管他們倆?”鬼官爺先是沒好氣地甩過頭訓(xùn)了我一句,緊接著又告訴我說:“襲擊幽都的還有兩隻惡鬼,閻王和陸判率領(lǐng)大部分陰兵和小鬼,去追擊另外那兩隻了。”
從剛剛那一隻惡鬼的話來分析,我能夠斷定,他們就是地宮下封印的百鬼中的七隻惡鬼,果然和我預(yù)期
推測的那樣,以他們的道行,任何一隻惡鬼放出來都難以對付。
還不知道剩下的幾十只惡鬼身在哪裡,我很擔(dān)心,鬱蘭、母親和趙磊他們的安危,憑他們的能力,別說幾十只惡鬼了,就是一隻惡鬼恐怕都能輕而易舉地結(jié)束他們的生命。
可眼下的我無法做到第一時間去保護他們,內(nèi)心的焦急和惶恐匯聚一處,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正是因爲(wèi)一份急不可耐想要回陽間的心情,使得我第二次嘗試鬼畫符的時候成功了,並且是直接施展出了滅魂咒,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鬼畫符版的滅魂咒。
隨著咒令一出,一道浮空的墨綠色符咒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符紙雖是時隱時現(xiàn),上面的符咒卻是持續(xù)散發(fā)出幽綠色的光芒,就好像個巫師施展了害人的巫術(shù)似的,形象和營造的氛圍不是那麼好。
鬼官爺率先回頭注意到了我這邊的搞出的動靜,衝我滿意地點了下頭後,便去叫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離開,他一個人替我引誘開了那四隻沒有眼睛的惡鬼。
我看得出他這是要配合我施展出來的鬼畫符版滅魂咒,自然沒有浪費這次的良機,驅(qū)動符咒飛向了那隻獨眼惡鬼。
當(dāng)符咒逼近獨眼惡鬼的瞬間,綻放出了耀眼奪目的綠色光芒。就在光芒逐漸變?nèi)酰覀兌颊J爲(wèi)?yīng)氀蹛汗硭蓝说臅r候,它卻像是沒受到頂點損傷的樣子,依舊睜大眼睛地站在那裡。
另外的四隻鬼這時彷彿得到了命令,扯回到獨眼惡鬼的身邊,保持著隊型,改由獨眼惡鬼出面,冷笑一聲,對我說道:“呵呵,你們未免太天真了吧?以爲(wèi)小小的符咒,就想置我於死地?要我看,你們還不如一起上,那樣起碼會有點樂趣。”
“你囂張個毛啊?你牛爺爺我今天就教教你,什麼是說大話的後果——”牛頭當(dāng)即表示不服,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把通身赤黑的鋼叉,話正說著,便提著鋼叉向獨眼惡鬼發(fā)起了新的攻勢。
馬面緊隨其後,嘴裡還嚷嚷著哇呀呀,聽上去跟個唱戲的戲子似的。
相比之下,黑白無常冷靜了許多,尤其是黑無常,皺起眉頭看著我,並連續(xù)問道:“你方纔施展出的是法咒?你是怎麼做到的?”
沒等我回答,旁邊的白無常又多了句嘴,輕蔑的說道:“三哥你也太擡舉他了,什麼垃圾法咒,一點威力都沒有。”
他的話激起了我的未消的怒火,自己剛想開口轟嘴炮,鬼官爺就已經(jīng)搶在我前面,跟他理論道:“據(jù)我的瞭解,我們正在對抗的是傳說中擁有近千年道行的一目五先生,連集合陰間靈氣的幽都城門都被他們幾個人合力功破,更別說是龜娃子一張符咒了。”
不愧是鬼官爺,經(jīng)過他這麼一說,白無常沒再發(fā)表任何意見。
也是因爲(wèi)他的一席話,使得黑無常變得更加困惑,又問道:“怪不得他們一個個那麼皮糙肉厚,原來是千年前存在的一目五先生,可我
記得他們早已經(jīng)幾位高人封印了啊?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
對於黑無常的這個問題,鬼官爺並沒做出急著做出回答,而是先看了看我,可能是他從我的眼中讀出了什麼東西,根本不需要我開口,他就代替我說道:“這件事情日後再說,咱們現(xiàn)在首要的任務(wù)還是制服一目五先生。”
牛頭馬面那邊撐不下去太久,縱使一目五先生道行高深,但我看鬼官爺?shù)臉幼樱瑏K不像是窮途末路,而是像早有計謀,便叫他有什麼話別藏著,快點說。
他白了我一眼,也就跟我們說道:“一目五先生其實屬於疫鬼類的一種,他們五個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去人睡覺的地方,用鼻子聞人的味道,而且還是按照順序一個個的上去聞,隨著數(shù)量上的疊加,被他們聞過的人就會染上重病,不治導(dǎo)致死亡。這樣的殺人方法,到了陰間顯然是行不通的,因爲(wèi)鬼是不會睡覺的,所以他們除了肉皮厚一點,根本沒有殺傷力,我們只要暫時找個地方把他們困住就行。”
白無常這會兒聽了鬼官爺?shù)南敕ǎ譀]管好他那張嘴,冷哼一聲說道:“哼!說得容易,幽都大門都擋不住他們,你讓我們上哪兒找能困住他們的地方?”
雖然白無常的語氣還是那麼話裡帶刺,但他這次說得對,要想找個能困住一目五先生的地方的確很難,他和黑無常待在幽都這麼久了,還從未聽說有這麼一個地方。
說得我也是心裡沒底,想想鬼官爺這一路幫了自己不少,自己必須站在他這邊,便問了他一句:“鬼官爺你是有辦法的對嗎?”
鬼官爺連忙搖頭,回答我說:“我當(dāng)然也找不到,不過我知道有個人可以做到!那個人就是你——”
“我?”我不由得詫異地用手指著自己,問道:“我該怎麼做?”
“還記得上次你把我叫去,處理那個養(yǎng)小鬼的龐軍嗎?當(dāng)時一大羣小鬼兒圍攻咱們,是你動用了鎖鬼陣,將它們困入了陣中。那可是你們毛家的禁術(shù),使用了會極大消耗體能和精元,擔(dān)心你身體吃不消,還勸你不要再用了……”鬼官爺幫助我回憶著說道。
如果不是有鬼官爺在,我都忘了這茬,自己現(xiàn)在鬼畫符都會了,發(fā)動鎖鬼陣應(yīng)該不是問題。
可在那之前,鬼官爺再三叮囑我,千萬要小心,別以爲(wèi)自己現(xiàn)在成了鬼,就能忽略體能的消耗,鎖鬼陣的反噬仍然不容小覷,使用過多避免不了導(dǎo)致魂魄散去,無法凝聚。
而且最重要的是,鬼畫符下的鎖鬼陣,成功率很低,搞不好會把是施術(shù)者都捲進去,這需要考驗一個施術(shù)者的膽量、運氣和拿捏程度。
關(guān)於以上幾點,我心裡其實很清楚,自己又將會拿性命經(jīng)行一場賭博。但只要想到鬱蘭、母親和趙磊他們都在等著我回去,我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回頭跟鬼官爺和黑白無常商量,讓他們來幫我護法,我好能安心佈置鎖鬼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