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過去一個星期了,兇手沒有繼續做案,刑警隊的同志們在案情上也沒有什麼突破。難道兇手象郭勇系列殺人案中一樣,受了某個事件的影響,收手了?
就在大家手足無措時,向東又接到了110接警處的電話,石頭嶺村又發生一起命案。
放下電話,向東讓大家迅速準備一下,馬上出石頭嶺村的現場。
一進入石頭嶺村,村長陳大年就已經等在村口的大路上了。雙方打了招呼後,向東忙問道:“現場實施保護措施了沒有?”
陳村長回答道:“房間除了死者的妻子進去過,其他人都沒有進去過,鎮上的警察同志已經在房屋外面拉了警戒線。我在門口看了一眼,陳東來整個人都躺在血窩裡,看了都讓人害怕,那情況和王大娘死時差不多,都是血。”
“陳東來是死者嗎?”向東問道。
“是的,死的人叫陳東來,和老婆女兒住在一起。”
向東他們跟著陳村長來到了死者的院子門口,發現院子的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向東他們觀察了一下,發現現場是一個兩層高的農家小院,大門正是現下最流行的硃紅大門,兩層小樓也是連外牆都貼了仿古的瓷磚,進了大門,發現整個小院面積著實不小,院子裡靠南的牆角里,還有幾棵辣椒沒拔,上面還稀稀拉拉的吊著幾個紅紅的辣椒。
看情況死者家裡的經濟條件應該還算可以。向東他們幾個走近房門時,發現門大開著,裡面傳出來一陳刺鼻的血腥味。輕過現場堪查,和前兩名被害者的情況幾乎一樣,也是心臟被挖,衣服的右下角用鮮血寫著“正義之神”四個血淋淋的字。
向東問陳村長:“是誰第一個發現了死者?”
陳村長說:“是死者的妻子和女兒。”
“他們人現在哪裡?情緒怎麼樣?”
“他妻子看起來也不是特別悲傷,只是受到了驚嚇。他的女兒因爲妻子一發現死者就捂住了孩子的眼睛,所以孩子沒受到什麼影響。他們現在就在他們家的大門外面坐著呢。”
向東讓鄭南他們先在現場仔細堪查著,看和前面的案子到底有沒有不同的地方。然後讓陳村長把死者的妻子叫過來,自己和小西先詢問一下死者的妻子,看能不能從他妻子那裡得到有價值的線索。
向東和小西看到院子裡有幾張凳子,於是就和小西搬了兩張過來。一會兒,陳村長就帶著一個年齡大約三十歲左右的農村女人,抱著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女孩走了過來。向東招呼女人在旁邊的登子上坐下後,就開始了詢問:“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木然的回答說:“我叫鄧曉。”
“請問你是什麼時候、怎麼發現死者的?”
女人想了一下說道:“昨天晚上我和妞妞回了孃家,今天早上一回到家裡,發現大門沒鎖也沒拴,推開大門一看,廳裡的門大開著,於是感到很奇怪。因爲我特意早點回來,想能趕得上給東來做早飯,誰知剛走近廳裡的門,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心裡有些不好的感覺,於是我捂著女兒的眼睛,走進去一看,發現東來躺在地上,身上全都是血,便嚇得趕緊抱著女兒出來了。後來聽到叫喊的鄰居問怎麼回事,知道後就把村長叫來了,村長就幫我報了警。”
小西在這個叫做鄧曉的女人回答問題時,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一般的女人死了當家的,都是特別傷心難過,可這個女人不但冷靜,而且還能冷靜到有條有理的回答向東的問話,小西覺得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蹊蹺,於是問道:“請問您和您丈夫關係怎麼樣?有沒有經常吵架?”
鄧曉聽了小西的問題,幾乎沒怎麼想就回答道:“我和他關係不好,他外面有了女人,前幾天還鬧離婚呢。因爲我女兒還小,我又沒什麼收入,一個人帶著女兒,我怕生活太難了,把女兒交給他來帶,我又不放心,所以我不能和他離婚,想先拖著,等女兒大點兒上學了再說。”
“你把女兒交給他爸爸有什麼不放心的?難道他不是孩子的親爸嗎?”
“他是孩子的親爸,可是他連禽獸都不如,你們看!”鄧曉邊氣憤的說著,邊一把掀起女兒的衣服。眼前看到的情形把向東和小西都感到非常吃驚,只見三歲的妞妞後背上,全部都是一條條抽打的傷疤。這時鄧曉又把妞妞的袖子挽了起來,只見妞妞白嫩的胳膊上有好幾個菸頭燙過的傷疤。
看到慘死的丈夫沒有流一滴眼淚的鄧曉,在給向東和小西看女兒的傷疤時,淚水卻止不住的流了起來。
小西拿出包裡的紙巾遞給了鄧曉兩張,然後安慰她道:“先把眼淚擦擦吧,別嚇到了孩子。”
這時三歲的妞妞突然說了一句話,把小西和向東都驚呆了。只見妞妞臉上露著甜甜的微笑問小西:“警察姐姐,我爸爸是不是死了,要是死了,可太好了,妞妞再也不用挨大了,媽媽也不用老是哭了。”
看著眼前死了親人後的兩個人,小西感到有點詭異,她們竟然一個臉上是木然的表情,一個臉上是高興的表情。如果不是因爲兇手特別的行兇手段,小西真的會懷疑眼前的女人就有最大的做案嫌疑。因爲從這個女人的眼裡看不到一絲對丈夫的留戀,只有擺脫後的輕鬆感。但一個刑警隊員的感覺卻告訴小西,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兇手,儘管他非常痛恨自己的丈夫。
小西想了想對陳曉說道:“我們是人民警察,無論死的是什麼人,只要不是正常死亡,我們都要調查死亡的真相,找到殺人的兇手,所以現在想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實話實說。”
陳曉抽噎了一下,輕聲說道:“你們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會說給你們的。”
“你丈夫陳東來爲什麼會經常打你們的女兒妞妞?”
一提起女兒挨丈夫的打,陳曉的眼圈又紅了,看了一眼妞妞後回答小西說:“剛嫁給陳東來時,因爲他是家裡的獨子,條件不錯,陳東來長得也比較好。因爲我孃家條件不好,我父母生了我們三姐妹才花了很多錢偷生了一個男孩。所以能找到陳東來,我感覺很幸福,他的爸媽對我也挺好的。
農忙的時候陳東來回家裡幫忙,農閒的時候,就跟著村裡的建築隊到外地去做工,回來後把錢都交給我管。女兒出生後,他也沒嫌棄是個女孩,對女兒非常好。可自從女兒一歲後,他不知道怎麼學會了賭博,還找了一個叫王佩佩的情婦,賺了錢也只給我們母女兩個生活費。
我和他父母勸了他很多次,他都不聽,有一次他老爸勸他時,兩個人發生了爭吵,他竟然把他爸推倒在地上。後來他父母實在沒有辦法,就搬到村裡面一家沒人住的房子裡去了。
我總是想著以前和他感情好的時候,於是不停的勸他,希望他能回頭,可他不但不聽,反而還向我提出了離婚。因爲我家裡條件不好,要是離婚了,孃家肯定是回不去的,而我帶著女兒,也找不到什麼好的人家,把女兒留給他,又怕女兒被他餓死了,於是就這麼拖著。誰知道他以爲是女兒拖了他的後腿,他才離不成婚,每次喝了酒,或者賭輸了就打女兒出氣。我沒辦法,只好趴在女兒身上一起捱打。警察同志,你們不知道,我身上也全都是他打的傷疤呀!”
聽著鄧曉的哭訴,小西在心裡也狠狠的罵著陳東來不是東西,可罵歸罵,案子還是要破呀,於是小西接著問道:“鄧曉,你知道陳東來得罪過什麼人嗎?最近有沒有和誰發生過大的矛盾?”
“陳東來他在家裡對我和女兒非常橫,在外面卻一般都不敢怎麼樣。不過要說最近和誰發生過矛盾,王佩佩的男朋友不知道算不算一個?”
“說來我們聽聽。”
“王佩佩見陳東來這麼久都離不了婚,於是又找了一個鄰村的男朋友。陳東來曾找過那個男的,後來被那個男的和王佩佩罵了回來,還說,如果陳東來再去打攪他們,就不客氣了。”
鄧曉剛一說完,坐在一邊的陳村長就說:“這案子不是王佩佩和她男朋友做的。”
小西和向東一聽,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陳村長說:“因爲前幾天我去鎮上,遇到了王佩佩和她那個男朋友,一問才知道他們那天要坐車去市裡面工作,並且提前已經聯繫好了。你說他們都已經去市裡面上班了,怎麼可能還回來殺陳東來呢?”
聽陳村長這麼一說,向東和小西都覺得有道理,可到底是不是那個號稱“正義之神”的兇手殺了陳東來呢?
正在幾個人思考問題時,只見一隻農村普通的柴狗衝破大門外警察同志阻攔,嘴裡叨著一個血淋淋的東西跑進了院子裡一個堆雜物的房間裡面。小西連忙問鄧曉:“這隻狗是你們家的嗎?”
鄧曉回答道:“是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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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幫忙把它嘴裡的東西奪過來,那可能是你丈夫的心臟!”
雖然鄧曉恨死了陳東來,可聽小西一喊,還是趕緊找了一根棍子,把那血淋淋的東西從狗嘴裡奪了過來。
小西趕緊叫正在屋裡面堪察現場的尚北出來一下,尚北出來後,經過查看,那血淋淋的東西果然是一顆心臟。所以暫切不管它是不是被害人陳東來的心臟,先裝進證物袋拿回去檢查了再說,反正在案發現場,沒有找到死者被挖出來的心臟。
又是一個挖心案,兇手兇手,你到底躲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