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卡正在對排隊準備出城的幾輛小轎車進行嚴格的檢查,由於天色漸晚,他們並沒有注意在平整的路面上滾來的一顆制式步兵雷。
拔掉引銷後手雷的爆炸延時是八秒,八秒鐘,手雷正好滾到五十米遠的路卡,停在一個正在彎腰查看一輛轎車的駕駛員證件的士兵的戰(zhàn)靴旁。
旁邊停著的一輛FBI的悍馬車裡面的一名官員看到一個黑色的罐頭盒一樣的東西滾過來,他馬上就認出來這是手雷!
“轟!”地一聲爆炸,兩個士兵被當場炸飛,那輛FBI?的悍馬車由於有著極強的裝甲防彈裝置,而沒有受到傷害,但是飛濺的塵土也遮蔽了車窗的透明度。
江洋一腳油門踩下去,雪弗萊皮卡農(nóng)夫車一聲怪叫衝過了硝煙尚未散去的關(guān)卡,過關(guān)瞬間,第二枚手雷又丟了下去……
又是一聲爆炸響起,此時江洋的車已經(jīng)衝出了路卡控制的範圍,由於連續(xù)發(fā)生兩次爆炸,當時現(xiàn)場一片混亂,幾輛待檢車輛乘機亂跑,因爲此江洋駕駛的雪弗萊衝過關(guān)卡並未引起過多的關(guān)注。
離開新奧爾良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之後,江洋將車子開上一處海崖,他猛踩油門,自己抓著揹包跳車了。
雪弗萊衝下了海崖,躍進了蒼茫的大海之中。江洋坐在高高的山崖之上,海風迎面徐徐吹來,他感覺非常愜意。
從揹包裡面掏出煙來,點了一支,想想這段時間發(fā)生的這些事情,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掏出全球通手機,撥通了大衛(wèi)劉的那部電話……
大衛(wèi)劉不在,他儘量簡短地將這段時間的情況做了留言彙報,並請示下一步的行動指令。打完電話,右臂的貫穿刀傷隱隱作痛,他站起來,背起揹包向公路走去。
必須儘快搭車,爭取天亮前趕到亞特蘭大。剛走上公路,天空中出現(xiàn)一架直升飛機,閃著燈從公路上方略過。
江洋嚇得連忙躲在路邊的陰影裡,看來新奧爾良方向的搜索範圍擴大了,自己必須快點離開??墒?,遇到幾輛車都是從亞特蘭大開往新奧爾良的,順路車一輛也沒有遇到。
他開始使用自己的特異功能了,連續(xù)的幻影移形,卻不敢在路上,而是在路邊的樹林中。十幾分鍾後,前面出現(xiàn)一處休息區(qū),一個加油站,一個酒吧餐廳,一個汽車旅館。
十幾輛車停在空地上,江洋揹著挎包走進了酒吧。酒吧裡面一支墨西哥大草帽樂隊在演奏,一些男人女人在下面喝酒,有人在高聲唱歌,有的男女摟抱在一起跳水兵舞,看上去烏煙瘴氣。
江洋走到吧檯前,爬上吧凳坐下。
“嗨!晚上好,先生,你看上去疲憊不堪,喝點什麼?”吧檯裡面一個大腹便便的酒保說道。
“晚上好,給我來杯帶勁兒的!朗姆酒,最烈的朗姆酒!還有,我胳膊有傷,給我些消毒水、酒精和紗布,謝謝!”江洋掏出皮夾子,從一沓子現(xiàn)金當中抽出一張百元的拍在臺面上。
“年輕人,我給你一瓶老朗姆酒!喝醉了就去隔壁的旅館睡上一大覺,明天這裡有暴風雨,呵呵,你的車可要停好了!給你,酒精,這個可不能喝,還有紗布、膠帶?!迸肿訕泛呛鞘掌鹨话僭X,將一瓶朗姆酒、杯子和外傷處理用品推給他,一般的長途汽車休息區(qū)都備有簡單的傷口處理用品。
江洋道聲“謝謝”拿著酒杯和酒瓶走到了角落裡的一張空桌兒坐下,他背靠角落,終於可以放鬆自己繃緊的神經(jīng)了。
先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端起來一仰脖倒了進去,馬上一股熱流從食管中升騰。他將自己的右臂上的破布*打開,傷口已經(jīng)有些紅腫了,一旦大面積潰瘍或者產(chǎn)生敗血癥就會爛掉整條手臂,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小心奕奕用酒精擦拭著自己的右臂,刺穿那邊的刀口都要顧及,他有些彆扭。一個女招待走過來,站在他面前問道:“先生你好,需要幫忙嗎?我叫莎莎,我可是個不錯的外科護士,晚上下班纔來這邊兼職吧女的?!?
江洋擡頭看看,一個棕色皮膚的黑髮女孩,穿著酒吧的卡通小圍裙,笑吟吟站在他的面前。
“莎莎,謝謝你,我叫唐洋,來幫幫我,主要是消毒和包紮,我不能確認是不是已經(jīng)感染了……”江洋苦笑著說道。
“唐洋先生,不要緊,我來幫你看看!”莎莎在他旁邊坐下來,江洋聽話地將手臂伸給她看。
“哎呀!還真是已經(jīng)感染了!”莎莎有些誇張道。
江洋又喝下一口朗姆酒,問道:“那怎麼辦?”
“沒事,跟我來!”莎莎拉著他起身。
“我的酒……”
“放這裡沒事的,到我房間去,我給你打一針消炎藥就過來?!鄙軅氖直劬妥?,江洋左手拎了揹包就跟著她走到吧檯後面的一個走廊。
沒想到,這後面曲徑通幽,三拐兩拐就進了一個房間。這是一間標準的宿舍,上下鋪的牀位,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別無他物。
“來坐下!我這裡有個藥箱,我給你打上一針,再上藥包紮就好了?!鄙瘎幼髀槔啬贸鰜硪淮涡宰⑸淦?,抽了一管不知道什麼消炎藥,在江洋的受傷的手臂上面三角肌注射了,很疼。
接下來就是傷口清洗消毒,上外敷的消炎藥,仔細包紮了,忙活了半天,終於弄好了。“呵呵,你傷得很厲害,一刀貫穿,還好沒有傷到筋骨,在骨頭邊上過去的,離筋脈還遠些,養(yǎng)幾天就好了,三天去醫(yī)院換藥。”
江洋站起來說:“非常感謝!莎莎,多少錢?我給你五百塊,夠不夠?”
“唐洋,我不是爲了錢,是有人要見你!”莎莎的話音剛落,從房間的另一扇門走出來一個華裔女人,江洋一見,不由得目瞪口呆了!
“唐洋,你啥意思啊?丟下組織一個人跑路?這樣不好吧?”唐娜瞇著眼睛看著江洋說道。
“唐娜,你,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江洋看到唐娜身後的阿寶和阿雄,他們的手都插在西裝的裡面。
“好了,唐洋,走吧跟我們回去,大衛(wèi)還等著我們吶!”
江洋站起來,他心裡想,回去?我爲什麼要回去,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拿定了主意,嘴上卻說:“好吧,我跟你們回去!”
“把你的兜子給我!”唐娜伸手拉他的揹包,說時遲那時快,江洋一腳踹在唐娜的小腹,唐娜悶哼一聲跌倒在地,阿寶和阿雄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一人捱了一掌!轉(zhuǎn)眼間三個人都昏死過去,只有莎莎恐懼地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別怕!我走了,再次感謝你爲我包紮!”江洋閃身離開,走廊裡面兩個黑衣漢子欲上前攔截,可是卻被江洋衝過來一拳一肘打倒在地。
江洋跑出了酒吧,外面果然變天了,大風夾雜著雨點打在臉上。他向加油站跑去,那邊一輛剛加滿油正要離去的大卡車被他攔住了。
“師傅!帶上我!”他不由分說拉開副駕駛的門就坐了上去。
司機是個大鬍子白種人,帶著一頂很酷的棒球帽,他看看江洋說道:“小子,你要去哪裡啊,我這可是去傑克遜港送貨的。”
“嘿嘿!正好順路,我去傑克遜鎮(zhèn),謝謝師傅!”
“不要謝我,這個時間開車正是睏乏的時間,有個人在車上跟我說話很好,呵呵,我還要謝謝你啦,我叫威尼,小子,你的車吶!”司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