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連忙問道:“島上有姑娘?我也要……”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霍雅突然伸手抓住了江洋的耳朵,擰得他呲牙咧嘴,連連叫道:“哎呀!哎呀!我說,我說的是今晚我好好陪你,鬆手啊我的公主!”
“嗯?這可是你說的呀,我沒有逼你吧?”霍雅湊近了一張俊俏的法國女郎的精緻面孔說道。
“是是,你沒有強(qiáng)迫我,求你了,我的公主,鬆開手吧,我的耳朵都要掉了!”
從海豚號上一共搬下來十隻大木箱,在白沙海灘上一字排開。蒙希帶著幾個水手站在木箱的後面,當(dāng)著一羣土著的面,一箱一箱地將箱子打開了。
拉斐爾幾個站在一旁看著,只見土著中走出來一個穿著粗布馬甲的漢子,光頭,獨(dú)眼,黑色的眼罩,臉上兩道刀疤,一身的疙瘩肌肉,膚色黝黑,一條沙灘短褲。腰裡一條牛皮寬板腰帶,上面掛著一把一尺多長的砍刀,另一邊是一把大號的*手槍。
“蒙希!朗切力斯怎麼沒來?”這漢子雙手卡在腰帶上問道。
“胡安船長!朗切力斯叫我向您問好,他有事留在巴西了,現(xiàn)在我是海豚號的船長了,您要的貨我全給您帶來了,您驗驗貨?”蒙希陪著笑臉說道。
原來這位就是海盜的頭子——魔鬼胡安!江洋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一看就樂了,這傢伙跟他心目中的海盜形象非常靠譜,該有的元素他身上都有,獨(dú)眼光頭疤臉,挎刀佩槍的。
“好!驗貨!”他走上前,伸手從一隻大木箱裡面拿起一把98式步槍,拉動槍栓,抓了一把子彈壓進(jìn)去。
98式步槍是二戰(zhàn)時德軍的主要步兵武器,二戰(zhàn)結(jié)束後,這種步槍已經(jīng)退役,但是,這種性能非常好的武器卻沒有被銷燬,而是大量流落到黑市,流傳到世界各地,被恐怖組織廣爲(wèi)使用。
光頭胡安將步槍舉起來,槍托頂在肩膀上,向著斜上方某處瞄準(zhǔn)、射擊一氣呵成。“呯!”一聲槍響,衆(zhòng)人擡頭看,一隻海鷗跌落下來。
“好槍法!”蒙希拍手道。
胡安笑笑,突然將槍口對準(zhǔn)了蒙希,臉色一變道:“說!朗切力斯是不是死了?你殺了他?”
蒙希的臉色也變了,擺手道:“絕對沒有!胡安船長,他真的是沒來!”
“不可能!來人,把他們都給我綁了!”胡安一聲令下,十幾名手下呼啦就圍上來,蒙希和水手們向後退去,一時間風(fēng)雲(yún)突變。
拉斐爾大聲喊道:“都給我住手!維克多!”
維克多從海豚號的橋樓上看得真真切切,他的機(jī)槍早就對準(zhǔn)了海岸上的海盜,只等拉斐爾喊他的名字,他馬上心領(lǐng)神會,扣動了扳機(jī)。
“突突突突!”M2的火力迅猛強(qiáng)大,在沙灘上揚(yáng)起一片沙塵,剛要上前的赤膊漢子們被突如其來的彈雨逼退了。
蒙希擺手道:“別開槍!別開槍!”
江洋緊張地盯著獨(dú)眼胡安,胡安卻哈哈大笑道:“OK!我們講和!”
拉斐爾這才舉起右手,維克多的機(jī)槍停止了射擊。胡安放下98式步槍說:“蒙希,你不知道,朗切力斯給我發(fā)了電報,說他要在今天晚上上島,並說給我?guī)砹俗詈玫亩Y物,可是,現(xiàn)在他卻沒有出現(xiàn),那麼他一定是出事了,你也知道,我跟朗切力斯的關(guān)係非常好,我們親如兄弟,你告訴我,他是不是死了,是不是你殺了他自己當(dāng)了船長?”
沒等蒙希說話,江洋站了出來,他用手一指胡安道:“胡安老大!是我殺了朗切力斯,他在酒裡下毒要?dú)⑺牢覀兺痰粑业呢浳铮€好我沒有上當(dāng),沒喝他的毒酒,我就把他給殺了!”
胡安有些驚訝地用一隻眼睛盯著江洋,道:“你殺了他?你是米蘇人?”
米蘇人是南美大陸的土著印第安人,人數(shù)很少,大部分被當(dāng)?shù)厝送恕=簏c頭道:“是,我是米蘇人!”
在巴西和智利,好多人見到江洋就把他當(dāng)作米蘇人,江洋也不願意太暴露自己的東亞人身份,畢竟是跑路來這邊的,就順?biāo)浦鄢姓J(rèn)自己是米蘇人。
“哈哈!你是米蘇人就是我的兄弟了!殺了朗切力斯就殺了,他下毒吞貨,該殺!來吧,來吧,我的兄弟!”胡安將手裡的步槍交給身邊的一個壯漢,自己走過來跟江洋擁抱了。
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印第安人開始檢查箱子裡面的其他東西,都是些調(diào)料和香料,還有兩箱子巴西陸軍的迷彩作戰(zhàn)服。
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胡安招呼大家去島上吃飯。海盜們擡著木箱走過海灘,前面是一片亂石崗,走到這裡才發(fā)現(xiàn),亂石後面有幾個狙擊手正在石頭上坐著抽菸。江洋看著他們面前架著的巴特雷M82A1,不由得冒出冷汗來。
剛纔如果他們動手,第一個被幹掉的一定是維克多!然後他們將無一倖免。這裡有四把巴特雷,打他們太容易了,他們手裡甚至連槍都沒有。
四個槍手的表情冷漠,看著他們從巖石下走過。胡安向上面的槍手喊道:“注意警戒!天黑了抽菸小心!”
“沒事兒,頭兒!”上面答道。
拉斐爾小聲用法語說:“這幫海盜厲害!你們看到他們的狙擊槍嗎?居然是巴特雷!”
小喬治說:“嗯,咱們都死過一回了!”
轉(zhuǎn)過這片巖石灘,在一片葉子林的掩映下,出現(xiàn)了一個小村落,稀稀落落的茅草房,一些女人和孩子在房前午後,也有一些老人坐在房門旁抽著很大的水煙槍。
這些人都是土著居民,跟海盜的形象格格不入。魔鬼胡安帶著衆(zhòng)人來到一間兩層的大房子前,幾個腰裡挎刀佩槍的漢子站在房前。
“招待客人!今天我遇見了我的米蘇兄弟,他叫江,是我們米蘇人的後代!叫姑娘們來,今晚我陪我兄弟喝酒狂歡!”
江洋回頭看了霍雅一眼,霍雅的眼睛裡面冒著兇光,顯然她也聽見了胡安說的“叫姑娘們來”的話。可是以現(xiàn)在的局勢,不能不由著胡安的安排了。
水手們和拉斐爾等人被讓到一間大屋子裡面,那裡擺滿了食物,幾個黑色皮膚的女人在忙碌著擺放餐具,招呼他們?nèi)胱?
江洋和蒙希卻被胡安帶到了樓上的一間屋子,屋子裡面鋪著高檔的竹蓆,所有的傢俱都是竹編的。胡安拉著江洋和蒙希坐下,馬上,幾個俊俏的草裙姑娘就出現(xiàn)了……
蒙希坐下,拿起面前桌子上的一個水壺,咕嘟咕嘟灌了一肚子水,用手背抹抹嘴脣道:“胡安,還是你這裡的泉水好喝!”
“骷髏山高啊!海拔一千五百米,上面有個天池,常年積攢天上的淡水,明天一早,叫水手們接水管,給你的船上裝滿山泉水!來人!”胡安招呼著手下襬上來洋蔥的味道很濃的炒海貨。
海島上的食物豐富而簡單,所有的吃食都是海貨,有梭魚、海龜、烏魚還有龍蝦、螃蟹和各種叫不上名字的貝類和大海螺。不管是什麼,一律用洋蔥爆炒,調(diào)料也很單一,就是海鹽和黑胡椒。
江洋嚼著一塊半生不熟的海螺肉,喝了一口胡安遞給他的紅酒。“兄弟!米蘇人在哪裡都是一家,米蘇人都是兄弟姐妹,姐妹們,跳起來!”胡安摟著江洋的肩膀,對餐桌前面的五六個草裙姑娘喊道。
兩個小子打開了一架老式的錄音機(jī),放出的曲子怪異悠揚(yáng),充滿了宗教的意味。幾個草裙姑娘隨著曲調(diào)翩翩起舞,這舞曲似乎具有魔力,江洋只覺得心裡面一陣陣地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