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房間,通向後面還有個天井,不過現在外面下雨,過不去?!澳ξ鲖邒?!”波波娃喊了一聲,馬上,旁邊一個房門打開了,一個穿著黑白修女服的修女走出來。
“波波娃,摩西嬤嬤在休息,你們?”從她的面相看,這個修女是個典型的西歐人。
“啊,絲麗斯嬤嬤,這位江先生是在海上遇難,漂到普拉島的,他受傷了,還沒有吃飯,你們收留下吧,我們家裡確實沒有吃的了,你們幫他的傷口治療,好嗎?”波波娃在胸前劃著十字說道。
“好,跟我來吧,正好我們這裡有空房間,上次村民打架受傷的幾個人都痊癒離開,來吧,孩子!”
江洋心裡有些不悅,看上去這個嬤嬤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卻稱自己是“孩子”,他搖搖頭,聳聳肩道:“非常感謝絲麗斯嬤嬤的收留,謝謝!”
“主與你同在,阿門!”絲麗斯打開旁邊一個房間的木門,裡面有兩張潔白的病牀。江洋被絲麗斯安排在了裡面靠牆的一張雪白的單人牀上。
波波娃笑笑,站在牀邊。絲麗斯說:“波波娃,外面雨大了,你留下來幫幫忙,我不想打擾摩西嬤嬤,你去後面燒壺開水來?!?
“是,嬤嬤!”波波娃轉身出去了。
絲麗斯讓江洋在牀上躺下來,江洋說:“衣服,都溼透了,有沒有毛巾我擦下身子?”
“有,你把衣服全都脫掉,快點!”絲麗斯雖然看上去不是非常漂亮,但也是高鼻碧眼,露在修女包頭外面的臉非常白,不由得江洋不去聯想她的肌膚,應該一樣的雪白吧?
可是,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儘管她是個修女,可是江洋還是有些猶豫。
“呵呵,你是東方人?東方男人都是非常害羞的嗎?我來幫你?”絲麗斯嬤嬤走過來,江洋連忙退到牀邊說:“不不,嬤嬤,請你把毛巾給我,我自己來,你先出去一下好嗎?”
“呵呵,好吧,我去拿一套乾淨的衣褲給你穿,你這身迷彩服在這裡很不友好,迷彩服都是黑衣人的士兵的服裝,你把它換下來?!闭f著,絲麗斯修女丟給他一條毛巾,自己出去了。
江洋連忙將身上溼熱的衣褲脫下,用毛巾擦乾淨身體,正在考慮要不要脫下同樣溼透了的內褲,門開了,絲麗斯嬤嬤和另外一位年歲稍長的嬤嬤一起走進來。
江洋有些不好意思,用毛巾遮擋著自己的襠部。絲麗斯說:“這就是江先生,這位是摩西嬤嬤。”
“摩西嬤嬤你好,我……”江洋不住地該說什麼好。
摩西嬤嬤的目光銳利,她的眼睛更加的深陷在眼窩裡面,眼神中有種令江洋說不出的深邃?!敖壬蒙聿?!是當過兵的吧?”摩西嬤嬤上上下下打量了江洋問道。
“呃,沒有,不是當兵的……”江洋不知道爲什麼,在摩西嬤嬤的注視下,竟然說話吞吞吐吐起來。
“沒關係的,不管你做過什麼,我是看你身上有些槍傷,別奇怪,我以前當過兵打過仗,我在北愛爾蘭跟共和軍一起戰鬥過!呵呵,都過去了,現在我是個修女,來吧孩子,把內褲也脫掉,換上我們這裡的粗布寬鬆衣褲,有主的保佑,任何人都傷害不到你!”摩西嬤嬤的話具有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
江洋不知覺地就將溼漉漉的內褲脫了下來,在徹底暴露的一瞬間,江洋分明看到了摩西嬤嬤的眼睛一道亮光閃過!
“哇!江,你……”正巧雙手端著熱水壺的波波娃走進來,一眼看到光溜溜的江洋,頓時瞪圓了眼睛。
江洋無奈笑笑道:“嬤嬤,好嬤嬤,快點給我衣褲吧!”
絲麗斯嬤嬤這才笑吟吟將手裡摺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褲遞給江洋,江洋背過身去,在三個不同年齡段的女人的注視下,有些狼狽地穿上了褲子,又把短袖的淺米色粗布上衣穿上??墒撬奔泵γΥ┖昧瞬虐l現,就這一件上衣和一條褲子,等於裡面都是真空的了。
“好了!”江洋終於調整好心態,他心裡在想,這三個女人都對自己有意思,還是自己自作多情?管它吶,既來之則安之,先療傷吃飯,填飽肚子在說。
摩西嬤嬤說:“躺下吧,把熱水端過來,絲麗斯修女把我的十字箱拿來……”
接下來兩個嬤嬤對江洋頭上的兩處傷口做了處理,他們剃光了我的頭髮,清洗了傷口,消毒上藥包紮,現在,江洋的頭上纏了一圈雪白的紗布,光頭,紗布,他不住地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子。
波波娃一直在一旁看著,她咬著嘴脣吃吃地笑。絲麗斯嬤嬤說:“波波娃,你喜歡他?”
“嗯呢!我喜歡他!他跟我的堂兄長得一模一樣,他的身體也是那樣的強壯,我好想摸摸他的身體……”波波娃的臉紅紅的,她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喜好。
都弄好了,絲麗斯嬤嬤去端來了食物,這裡的食物要豐富得多,一大塊燕麥麪包,一大塊火腿還有西紅柿和土豆湯。
“沒有新鮮的牛肉了,江先生,您先吃點火腿吧,這些火腿都是從西班牙航運來的,保存在地窖裡面,非常好吃!”摩西嬤嬤在江洋的牀上拉起一個餐桌板,絲麗斯將托盤擺在江洋的面前。
江洋由衷地感激了,他甚至有些不好意思。這裡居然有個教堂,教堂的嬤嬤又是這樣的好心,他連連道謝,也不顧形象了,狼吞虎嚥刀叉並用,一頓大吃,席捲殘雲般吃光了面前的食物。
看得波波娃直咽口水,畢竟這孩子看上去也是吃不飽的。摩西嬤嬤看出來波波娃的饞相,和藹地說:“後面廚房有肉餅,你去吃兩個吧,走的時候給你爸爸媽媽帶上兩個回去。”
“是!謝謝摩西嬤嬤!”波波娃戀戀不捨地看了江洋一眼就跑出去了。
絲麗斯嬤嬤把托盤端出去了,摩西嬤嬤看著江洋說:“江,你休息下,半小時後,把這些消炎藥吃了?!?
江洋躺下了,他的確感覺到很累了,不知不覺中,他睡著了……
那天在普拉村的山頂教堂裡,外面也下著雨,但是雨要大得多。摩西嬤嬤和絲麗斯嬤嬤爲他換藥看他吃完了麪包火腿,就讓他休息了。
江洋躺在牀上,他感覺到這裡居然很涼爽,也許是因爲這裡的房子是用大石塊砌成的,石頭房子的好處就是冬暖夏涼,問題是這裡幾乎沒有冬夏之分,這裡是赤道。他拉起雪白的牀單蓋在身上,將虎頭短刀藏在枕頭底下,昏昏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香,他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面已經是黑漆漆的一片了。他感覺到口渴,就坐起來,看看很高的窗戶,他站起來也看不到外面,只能聽到外面還在下雨,但是小了許多。
江洋摸索著來到門前,推開房門,外面的走廊裡面有昏暗的廊燈照亮,他走出來關好房門,沿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往未知的方向走著。
他感覺這走廊好長,走廊的舉架很高,突然一隻蝙蝠飛過,江洋感覺到毛骨悚然!熱帶的蝙蝠都是吸血鬼,剛纔的那個蝙蝠顯然是衝著江洋來的,在他的頭邊掠過,嚇得他抖了一個激靈!
他終於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找到了水房。江洋走進去在蹲位小便了,又在水池洗了一把臉,用手捧著喝了一通水管裡面流出來的水,這才感覺到精神了許多。
走回到走廊,他卻突然發現,所有的房門的都是一樣的,他忘記了自己是從哪一間房子裡面出來的了!
江洋有些迷濛了,他大致找到一個房門,輕輕推,卻推不動。挨著又推一間,還是推不動。在走到第三個房門前,正在猶豫,房門突然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