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哼了一聲道:“那就祝福你吧,但願你能夠成功,我真的要憋得爆炸了,你睡吧,睡覺的時候睜一隻眼睛最好,因爲我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在半夜強殲你!”
他起身走出去,關好艙門,站在圍欄前,看著漫天的星斗和遠處大海上或明或暗的航標燈。公海的國際航線都是有航標燈的,給遠航的船兒留下明顯的參照物,避開暗礁,不會偏離航線。
雪琪的話對他有些刺痛,他高漲的熱望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他一根接著一根的吸菸,自己真的的就是一個爛仔,現在連爛仔都不如,從中國大陸倉皇出逃,到南美混跡於亞馬遜叢林,又被通緝,被迫流亡北美,還要躲在貨輪上偷渡。自己這次出來執行任務,是混得最狼狽的一次了,也許,這又是苗圃對自己的錘鍊吧!
他一個人躲在船艙外,靠在圍欄上抽了大半包的香菸,不知不覺間,眼淚潸然而下。他趴在圍欄上痛哭起來,無聲地哭,讓淚水沿著臉頰流淌,深夜的海風吹來,有涼颼颼的感覺。
江洋丟掉了菸蒂,雙手捂著臉,趴在圍欄上,一動不動。此時此刻的心情糟糕透頂,雪琪給了他雙重的打擊,那個強大的唐非家族讓他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接著雪琪又說自己是個爛仔,不會在自己的身上浪費媚力!
在沒有遇到雪琪之前,還沒有遭遇過這樣的打擊!女人就是自己的掌上玩物,除自己的所愛的女人,其它人只不過就是歡愛的伴侶而已,很少有這樣上心的,讓自己產生挫折感的女人更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她是高級雞女,我在她的眼裡只不過就是一個爛仔!江洋沮喪至極,一股腥腥的海風吹來,他打了個寒戰。江洋從船艙的圍廊走下來,來到前甲板,伸直了雙臂,讓強勁的海風吹透了自己的肌膚……
東方魚肚白了,江洋在前甲板睡著了,海浪打上來,溼透了他的衣褲。早起巡視的水手發現了躺在甲板上的江洋,他又不敢喊,就跑到大副那裡告訴大副。
雷曼丁打著呵欠,看著甲板上江洋他也有些吃驚。他走到江洋身前蹲下,用手推了一下,江洋馬上就醒了,他伸手抹了一把海水淚水混合在一起的臉,懵懵懂懂坐起來,說道:“怎麼了?海盜又來了?”
“沒有啊,你怎麼睡在這裡了?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只要有一點波浪顛簸,你就下去了!”雷曼丁伸手搖晃著江洋的雙肩說道。
江洋站起來了,笑笑道:“沒事沒事,我掉不下去,好了,我餓了,吃早餐了!”
接下來兩天都很平靜,江洋的心態漸漸平息了,可是就在第三天的下午,江洋正百無聊賴地躺在艙裡睡午覺,突然船艙的喇叭響了,“所有船員上甲板!所有船員上甲板!”雷曼丁的聲音傳來,有些急切和慌張。
江洋跳起來跑到艙外看見雷曼丁在舵艙外面手舉望遠鏡正在向遠處瞭望,江洋兩步竄上了舵臺。雷曼丁緊張地說道:“可能是海盜前來報復了,你看右前方有三艘機輪,還有幾艘小艇,速度非常快,怎麼辦?”
江洋一眼望去,平靜的海面上幾艘機輪在快速靠攏,前面五六艘小艇飛快向貨輪駛來。“糟糕!那是海盜的炮艇,快快,打開工具艙,讓水手們拿槍上甲板射擊!大副你馬上向附近海域的海防部門求救,這裡是公海航道,所有沿途國家都有義務幫助我們!”
水手們紛紛拿起武器,有的興奮有的害怕。水手長是海軍陸戰隊士兵轉業的,他異常興奮,端起一把AK74就跑到船舷,向三四百米處的炮艇開槍射擊。
江洋拎著M4站在二層甲板,據槍瞄準向最近的炮艇開火。可是距離遠加上海面顛簸,用輕武器長短槍很難奏效,根本就打不到,
但是由於他們的開火,延緩了炮艇的靠近,在五百米外,炮艇上的火箭炮開火了。火箭彈在貨輪的前面幾十米的海上爆炸,爆炸的氣浪激起浪柱和波濤拍打在甲板上。
江洋大聲喊道:“向右,避開正面的攻擊!”
他換上一個彈匣,對著一艘靠近的炮艇連發點射,終於在一匣子彈打光之前,將炮艇的油箱擊中,“轟!”炮艇爆炸了。
貨輪向右邊轉航,開始了全速逃船,炮艇在後面追,三艘機輪試圖從側面迂迴。雪琪拎著一把MP5跑上來,對江洋做了個鬼臉道:“這下好了,我們跑不掉了,貨輪太慢了,他們又追上來了,我們的槍大部分都沒有子彈了!”
“我們投降!我看見機輪上有機關炮和火箭炮,有可能還有導彈,雷曼丁我們投降了!再跑人家就開炮了!”
雷曼丁嘆口氣道:“投降不就全完了嗎?”
“拖延時間啊,等待救援!”江洋喊道。
“投降!我們投降,別打了,快點掛上白旗,停車!”船長瘦猴傑裡克在下面喊道。
雷曼丁叫道:“問題是我的呼救信號沒有人應答,也就是說,沒人會來搭救我們!”
“你把最後的SOS呼叫發射出去,掛上白旗!”船長下達了最後的命令。水手長爬上頂艙將白旗拉起來,所有人都蹲在船舷下面,機輪長停車了。
海盜的快艇蜂擁而至,四艘炮艇圍著貨輪轉著,等待三艘機輪的靠近。
“船上的人聽著,把你們的武器全部丟下海里去!所有的槍枝彈藥,一旦被我們發現一顆子彈,我們就殺光你們!”
水手們紛紛將槍支丟下去,江洋對雪琪說:“等下海盜上船,你要遭殃了,嘿嘿,到時候人家可不管你是什麼高級雞女!”他將M4遞給了上來收繳武器的水手長,連同身上的手槍都交給了水手長。
雪琪冷笑道:“跟生命相比,我就是把身子給他們也是值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就慘了,你的身子人家都不稀罕要!”
江洋一把就把她抱住了道:“那快點吧!反正你也保不住貞潔了,還不如讓我先遂了心願!”
“滾開!”雪琪突然爆發一把將他推搡得連退幾步,“我說過了,我的身子髒了,不想玷污了你!”江洋莫名其妙地看著她,這時,海盜的機輪靠近了。
“希望之光的全體船員,從船長開始所有人都到前甲板集合!動作要快!”海盜船喊話了,江洋看到海盜船上的海盜們都挎著砍刀,腰裡彆著手槍,穿著亞麻色的短袖布衣,敞著懷兒,露出一身的黑毛和疤痕。
傑裡克帶著所有人在前甲板集合,海盜們開始登船了。他們用飛抓搭在船舷上,一個個猴子一樣飛速攀爬上來。
一共上來十幾個海盜,爲首的一個是個禿子,長得黝黑高大,但他不是黑人,而是一名加勒比海島嶼的土著模樣。
“我是黑海怪!哈哈,你們挺厲害的嗎!居然幹掉了我一艘快艇,說,是誰幹的?”他手裡拎著一把三尺長的砍刀,衆人都不言語。
他走到水手長面前,伸手就搭在他的脖子上,“你說,是誰打中了我們的炮艇?”
水手長冷哼道:“槍彈又沒長眼睛,打起來大家都胡亂射擊,誰知道是哪一顆子彈打中的!”
黑海怪突然就是一拳,重重擊在水手長的的小腹上。水手長一個痙攣,捲曲著身子蹲了下去,接著,讓所有人都驚恐萬分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黑海怪手起刀落,水手長的腦袋滾落在甲板上!
一腔黑血噴涌而出!一般人哪裡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大部分水手都別過頭去不敢看。黑海怪哈哈大笑道:“不聽話就是這樣的下場!你們給我看著,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