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身材高大魁梧,他很不客氣地推開擠在過道上的酒精男女,江洋跟在後面,嘴巴叼了根菸,眼睛四下尋摸著,觀察著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
在中東戰(zhàn)亂之地,這樣的酒吧酒館到處都是,打著外國人可以喝酒的幌子,其實好多阿拉伯癮君子也都鑽進來過癮,好多酒吧就是走私烈酒的據(jù)點。
江洋跟著向日葵穿過混亂嘈雜而且味道濃烈的前廳,後面居然別有洞天,一條小走廊,幾間磨砂玻璃門的包間在昏暗的走廊燈影裡亮著門上的稞女圖案。
向日葵嘴裡嘟囔著一個數(shù)字,終於在迷宮一樣的七拐八拐的走廊盡頭,找到了一個小門,他上前一把將門推開走了進去,江洋習慣性回頭看看,只在走廊的拐角處,兩個另類男女摟抱在一起,卿卿我我,並沒有注意他們。
江洋跟進去,反手將房門關好。室內一下子就安靜了許多,房門的隔音效果良好。裡面不大,光線很暗,只有一個牆上掛的電視顯示器在閃著光亮,對面的一排沙發(fā)上,已經(jīng)有個男的站起來,在他的一左一右,還有兩個一看就是雞的女人,光著大腿,黑眼紅脣,看不清面目。
向日葵走上前跟那個裹著黑袍的大鬍子男人擁抱,轉身用阿拉伯語介紹江洋,他說:“這位是買買提.阿普杜拉,約克鎮(zhèn)最大的水果商,這裡的水果都是他一個人的!”
江洋果然看到茶幾上擺滿了各色時令水果,水果在伊南絕對是奢侈品了,江洋不由得對這個大鬍子另眼相看。
“這位是狐狼組狙擊手,代號刺頭。”向日葵走過去把一個女的往邊上趕看,他一屁戶坐下來。
江洋趕緊跟買買提握手,買買提熱情地擁抱了江洋,江洋的手抱在買買提的肩頭,向下很自然滑過買買提的腰間,袍子那裡硬硬的,有一把手槍。
江洋在旁邊坐下了,兩個女人都被買買提攆了出去,屋裡一下子就安靜下來,電視是被開成靜音的,上面只有一對兒光屁戶男女在擺著誘惑的造型。
買買提跟向日葵小聲說著什麼,還不時朝江洋看,最後兩人都笑了。江洋坐在一角抽菸,順手拿起一個橘子扒開吃了兩瓣,很甜。
兩人站了起來,江洋也跟著站起來,買買提又跟向日葵擁抱,完了又擁抱江洋,向日葵說:“咱們走吧,讓買買提繼續(xù)嗨屁!”
江洋跟著向日葵出來,看到倆姑娘站在門外靠牆抽菸,向日葵擺擺手,倆姑娘笑著進去了。江洋問道:“這個買買提怎麼說?”
“麥克地答應明天晌午見咱們,今晚兒暫時沒事兒了,咱哥倆可以好好喝點,走,換個地場,這裡消費相當貴,一杯水要50美紙,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心痛的感覺。”
江洋邊走邊疑惑,“爲何叫這麼個文藝的名字?還心痛的感覺?”
“哈哈,你小子腦筋有點毛病了,你想啊,當你付了50美元,換來的卻是一杯白開水,你不心痛嗎?”
“哈哈哈哈!”江洋大笑,可是他馬上就不想笑了,他注意到,就在他們要走出酒吧的時候,最少有四個漢子從不同方向向他們靠攏過來。
向日葵也注意到了,他快速走出酒吧來到街上,江洋緊隨其後,身後的幾個漢子也跟了出來。夜深了,外面行人稀少,向日葵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皮卡車,對江洋說:“我們快上車!”
兩人幾乎小跑著奔向皮卡車,可是他們沒有料到的是,從皮卡車前面閃出來四個小子,個個手裡都拎著鐵棍。前面四個,後面四個,向日葵看了江洋一眼,說:“前面的交給我,你幹掉後面的,別打死就行!”
江洋點頭,站住轉身,看看後面跟上來的四個小子,一個手持狗腿砍刀,一個拎著粗鎖鏈,另外兩個都是兩三尺長的鐵棍。
街頭混戰(zhàn)瞬間爆發(fā),江洋一個魚躍騰空而起,雙腳連環(huán),迎面手持砍刀的小子猝不及防被踹了個仰八叉,江洋落地的同時伸手抓住一根砸向他的棍子,稍一用力,那小子就被帶了個前撲,鐵棍已經(jīng)到了江洋的手裡。
一根鐵鏈“呼”地纏上了江洋的脖頸,江洋硬起脖筋一較勁兒,手裡的鐵棍直接刺進了手持鎖鏈小子的肚皮,鎖鏈鬆勁兒了,最後一個手持鐵棍的小子愣在當?shù)兀劭粗约旱拟钒楸昏F棍穿透了身體。
江洋沒有停頓,拔出鐵棍掄圓了猛地砸向那個愣神的小子,這傢伙甚至都沒有躲閃或者搏擊的動作,就被一棍子砸在肩頭,身子一矮,跌坐下去。
與此同時,向日葵也已經(jīng)乾淨利落地解決掉了前面的四個漢子,兩人飛身上車,驅車急速離開打鬥現(xiàn)場。
“媽的買買提搞的鬼!”向日葵說道。
江洋皺眉道:“爲什麼,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就說老麥要考驗下咱們,結果這麼快就考驗了,當心點,也許還沒完!”
江洋聞言趕緊說:“我靠,你不早說,剛纔我可能捅死一個。”
“捅死就捅死,八個打我們兩個,還不許我們整死一兩個?老麥這把該相信咱們不是吹的了!”向日葵說話間已經(jīng)把車子開到了城市的另一邊,約克鎮(zhèn)的北部城郊。
兩人找到一家汽車旅館,把車開進去,一個大鬍子黑袍的傢伙收了十美元,給了他們一把房間鑰匙。
江洋四下看看,已經(jīng)是午夜了,這邊靜悄悄的,旅館是個可以停車的院子和一排在中東地區(qū)隨處可見的平頂土黃的房子,一窗一門,進去一張大牀和一個坐便一個水龍頭,一張可以坐下來吃東西的桌子,牆上掛著一個電視。
“我靠,老闆是不是以爲我們是搞基的,兩個大男人給我們個雙人牀房,有木有搞錯?”江洋抱怨道。
向日葵哈哈大笑,說:“這已經(jīng)不錯了,趕緊睡覺,你先我後,一人睡四個小時,明早九點起來,九點半到麥克地家。”
江洋疑惑道:“你不跟我一起睡?我們需要站崗?”
“是的,這裡是交戰(zhàn)區(qū),隨時都有危險,你別墨跡了,趕緊睡覺,有情況我就喊你!”
“好吧!辛苦了葵哥,毒葵!”江洋和衣而睡,這是規(guī)矩,在交戰(zhàn)區(qū),睡覺不能脫衣。
江洋倒下就睡著了,這完全是出於對戰(zhàn)友的絕對信任,在戰(zhàn)場上,兩個戰(zhàn)友相互背靠背,把彼此的身後交給戰(zhàn)友,生死相托,這就是絕對的信任。
可是江洋是苗圃培訓出來的精英影子戰(zhàn)士,就是在全身心放鬆睡覺的時候也會有一根神經(jīng)是醒著的,自從他感覺自己有了異能之後,這根神經(jīng)異常的敏感。
江洋在睡了一個小時的時候,突然就醒了,他睜開眼睛,屋裡漆黑一片,他坐起來,說聲:“葵哥?”
沒有回聲,江洋馬上就起身下來,來到房門口,卻聽見外面有人在說話,說的是英語。江洋的耳朵豎起來,緊貼在門上,是向日葵的聲音。
“……我們在汽車旅館,對……明天上午去見麥肯迪……好了,再見!”
江洋趕緊反身就躺回牀上,門開了,一道光亮射進來,向日葵進來了,房門又關上,屋內恢復了一片漆黑。
江洋閉著眼睛,聽見向日葵點了支菸,坐在黑暗中抽著。江洋再也睡不著了,很顯然,向日葵在向什麼人通報他們的行程安排,有人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這本來是秘密行動,除了苗圃下達的指令外,其他無關人員絕對不能知道行動的細節(jié),而且行動過程中,行動人是不需要向苗圃彙報行動細節(jié)的,苗圃只要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