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掏出一包香菸給大家發了,點上說:“不能撤,我們必須把這一車貨物運到河口去!”大家都靜默了,江洋默默說:“我上去看看霍雅。”他拎著槍從甬道爬上了城堡頂部。霍雅正緊張專注地伏在一個垛口後面觀察著敵人的動向。
江洋悄悄走到她身邊坐下,霍雅說:“活著回來就好,搞到子彈沒有,我只剩下幾發子彈了。”江洋掏出一個滿倉彈夾遞給她,她一臉的硝煙黑灰,勉強笑道:“多謝!”
江洋向下面看看,,說:“媽的他們在搞什麼,也不進攻也不後退,就耗著?”霍雅說:“他們在等天黑,沒有了炮火的掩護,大白天進攻等於送死,我們有堅固的城堡,他們則必須通過城堡前面一百米的開闊地,嘿嘿,他們只是不知道我們彈盡糧絕了!”
江洋靠在垛口旁坐下,說:“霍雅,你不怕死嗎?”霍雅冷笑道:“怕有個屁用!哪一次執行任務不都是九死一生!這一次但願萬能的上帝能夠讓我們過關!”江洋咧嘴笑笑道:“你們的上帝每一次都能救得了你們嗎?”
霍雅瞪了江洋一眼說:“不許你們東方異教徒褻瀆上帝!”江洋伸下舌頭道:“好,我不說了,唉!真餓啊,我在這裡盯著,你下去搞點吃的,這都一天了,還滴水未進吶!”霍雅點頭道:“好,我的槍留在這裡,等下我帶吃的上來。”說完放下槍貓腰下去了。
江洋在垛口後面悄悄向對面的幾處民房張望,那裡卻沒有一點動靜,向遠處的公路望去,隱隱約約有幾輛卡車還停在那邊,他知道,看不見的公路那邊還有幾百名士兵。現在離天黑還有三四個小時,也許他們真的是在等待天黑!
霍雅上來了,她叫道:“看我找到了什麼?”
江洋頭也沒回道:“找到了新鮮的烤牛肉!”霍雅蹲過來,放下一個木頭箱子,打開,裡面全都是手雷!江洋瞪大了眼睛道:“哪裡找到的?”霍雅說:“就在廚房的夾層牆裡面,老盧密藏了不少彈藥在裡面,兩挺嶄新的機槍,頭兒他們已經在下面架好了,子彈很多!你等著,我下去再搬!”江洋拉住她道:“我下去,你在這裡看著!”說完丟下槍跑下去。
小喬治正在天井裡面搬彈藥箱,看到江洋說:“你這個朋友家裡好多私藏的軍火,都是你賣給他的吧,哈哈!”
江洋跑進廚房,看到一堵牆在前面的爆炸中坍塌了,裡面整齊地碼放著十幾個彈藥箱子,江洋一看就知道正是自己上一次運來的那批貨,他知道應該有兩把AK47的,他一下子找到了,還找到了一箱槍榴彈。
他興奮不已,心想,盧密這個老吝嗇鬼,把槍藏起來不拿出來用,這下他要心疼了!江洋來回搬了兩趟,將兩把AK47和一箱槍榴彈,一箱子彈都搬上了城堡。有了AK47這種重火力突擊步槍,他心裡便有了底氣。他裝上一顆槍榴彈,瞄準公路邊的卡車扣動了扳機!
他知道,這樣的距離不足以擊中目標,他只是想嚇嚇敵人,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嗖!”槍榴彈呼嘯著飛向遠處的公路,在距離卡車十幾米遠的地方爆炸了!江洋笑笑,再裝上一發槍榴彈,校正一下角度,再次發射!
由於他們是居高臨下,儘管有大約一千米的距離,但是槍榴彈還是可以打到!這一發則挨著最前面的一輛卡車爆炸了!“轟隆!”一聲,眼看著卡車被炸翻了!
對面房屋後面的敵人開始騷動了,有人冒險探出頭來向城堡上面的垛口開槍。一直等在一旁的霍雅,也早已經換了AK47,裝上槍榴彈,對著敵人露頭射擊的房屋就是一發槍榴彈打去!“轟!”土房被炸倒一半!後面躲著的敵人立刻亂叫著跳起來!江洋和霍雅兩個兩把AK47同時掃射!“撻撻撻撻撻——”
AK47兇猛的火力會將中彈者的身體打成篩子!幾個敵兵被打得支離破碎,敵人開始後撤了。下面拉斐爾和維克多的機槍也打響了,一時間槍聲大作!大家心裡明白,這些只是嚇唬敵人,讓他們感覺到,這個城堡易守難攻,裡面還有好多火力在抵抗。
江洋和霍雅各自打出了整整一個彈夾的子彈,他們再次裝上槍榴彈,向有可能成爲敵人掩體的房屋開火,到處都在爆炸!叛軍一直被逼退到了公路的另一側,那裡槍榴彈已經夠不到了。
拉斐爾在下面喊道:“帶上足夠的彈藥,我們走!快!”
霍雅和江洋擡著彈藥箱跑下來,小喬治已經將卡車開了出來,大家明白,這也許是他們最後的出逃機會了!小喬治開車拉斐爾抱著一挺機槍坐進駕駛室,前面的風擋玻璃早已經被炮彈震碎,他直接將機槍架在了窗框上。
上面維克多將機槍架在駕駛室的車頂上,江洋趴在旁邊端著AK47,霍雅負責後擋板,現在他們總共只剩下五個人了。車子迅速離開了城堡,再死守下去毫無意義,衝出去也許還有活路。
他們不敢去公路,而是反向開向村東頭的山路。小喬治是個山林道路通,他手扶方向盤,在看上去根本沒有路的草叢中顛簸著。拉斐爾有些擔心道:“喬治,這也沒有路啊?別陷住了!”
小喬治笑笑道:“放心吧,現在安全了,翻過前面那道嶺我們就上路了!我們走!”拉斐爾還是很緊張,可是,當卡車吃力地翻過一道山嶺之後,一條崎嶇的山路出現在大家的面前。拉斐爾問道:“這條路通向哪裡?能帶我們去河口嗎?”
小喬治答道:“當然不能!我們還要轉回到國道去,這樣可以饒過一段,把叛軍甩在後面!”後車廂裡的三個人看到了山路,都鬆了一口氣!維克多說道:“這個鬼地方我再也不來了!這一次做完我就回法國的里昂去!我受夠了!”
江洋嘆口氣道:“我把你們送到河口,我們還要回到村落去,去過我們的雨林生活……”霍雅靠坐在後車廂,她看著江洋說:“東方人,跟我們走吧,跟我們去法國。”
維克多說:“霍雅,你是個好姑娘,唯一讓我堅持到現在的理由就是有你霍雅在!跟你睡覺很棒,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動力,我的好姑娘!可是現在你卻看上了這個不長毛的東方小子,別惹我發火!”
霍雅瞪著眼睛道:“維克多!你放屁!你是個混蛋,你們一直把我當作你們發*望的工具,可是我他媽的也早就受夠了!現在我告訴你,維克多,從現在開始,我不允許你們再碰我,我只屬於這個江!你聽明白了嗎?”
維克多雙手一攤道:“你瘋了嗎?我的寶貝?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可惡的戰爭!可惡的任務!”江洋笑笑道:“行了,維克多,她不喜歡你們再碰她,就尊重她的意思吧!”
維克多伸手就推了江洋一把道:“你懂什麼?你也配替她說話?你是個什麼東西,霍雅只不過玩玩你罷了!”江洋一下子被激怒了,他伸手就是一拳!“嘭!”維克多的大塊頭重重後撞到卡車車廂的帆布篷上,他象個巨大的沙袋一樣彈了回來,猛地還給江洋一拳!江洋卻靈巧地閃開了!
維克多用手背擦擦嘴角的鮮血,惱羞成怒,突然拔出腰間的手槍!霍雅卻在車尾端起AK47喝道:“維克多,放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