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想跟著許小憐一起去,被她拒絕了。
“你就別亂跑了,薄家人都在那兒呢,我就過去跟我媽說一聲,然後回來找你。樓下說不定正亂著,你和孩子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然後我們就回別墅去。”
安冉心想這麼一點的時間也出不了什麼事,就答應了,“那你小心一些,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許小憐答應了,跟兩個孩子打了招呼就下樓了。
休息室裡只有江傲雪和魏若雲等女眷在裡面。
江傲雪大概是被薄禹煒罵過的,眼圈有些紅,倚靠在沙發上,眉目間透著一股疲憊感。
“嫂子,你別多想了,總會過去的,等一陣子就好了。”魏若雲安慰她。
她見許小憐進來了,便強撐著一抹笑,“沒事的,你要回的話就去吧。”
許小憐卻是把魏若雲叫出來,輕聲跟她商量不回家的的事情。
魏若雲聽她說完,點頭,“去吧,只一點,不可以突然離開北市,真想要出去玩,也得跟我們說一聲,免得我們擔心。”
許小憐千萬保證了,她又繼續說,“那我在這兒多陪陪你舅媽,你什麼時候想回家了,就給媽媽打電話,我讓司機去接你。”
“謝謝媽,我知道了。”
得了允許,許小憐自然高興,和魏若雲分開之後,忙把這事告訴了安冉,“我就上來了,你等我一下,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安冉關了電視,和孩子們一起等她上來。
結果等了十分鐘左右都沒看到人。
按理說從樓下坐電梯過來,不需要十分鐘啊。
她心裡不安,忙給許小憐打電話,卻發現她手機關機了。
冰冷機械的女聲將她這份不安放大了不少,安冉顧不上其他,立刻去了走廊,結果發現電梯停在一樓沒有動。
也就是說,許小憐根本沒有上來!
這十分鐘裡,她一直都在一樓?
她立刻進了顧雲牧的房間,把他搖醒,讓他幫忙找人。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酒店的少東家,人脈肯定比她廣。
被搖醒的顧雲牧自然一肚子火氣,得知原委之後覺得她太小題大做,閉著眼睛疲憊不堪地怒吼,“你著什麼急,這麼大的酒店,人又不會丟了!讓我再睡一會兒!”
“不行,你先幫我打個電話問一問,不然我不放心!”
她拖著他起來,顧雲牧最後被鬧得沒有辦法了,拿著手機跟酒店的大堂經理聯繫,調出了酒店的監控視頻。
然而,監控室的人透過電話說,只看到許小憐從一樓一個走廊穿過,經過監控死角的時候,就突然消失了。
正常人誰會想到要避開鏡頭?
安冉更加確定是出事了,偏偏這個時候,顧雲牧睡得昏天黑地,怎麼叫都叫不醒,她只好把兩個孩子託付在這兒,立刻下樓去找人。
與此同時,薄家那邊也收到了一個壞消息:原本要被處理的王金義打傷保鏢跑掉了!
薄家擔心王金義狗急跳牆,會傷害其他人,便迅速把人全都召集在休息室裡,同時派保鏢迅速去找王金義。
除了去了醫院的薄芝萱一家,其他薄家人和親戚都在,老爺子面色陰沉地看著薄禹煒,對他越發不滿,“怎麼搞的,連個人都看不住!”
薄禹煒沒有解釋,臉色也沉著。
江傲雪撐著疲憊看這兒的人有沒有少,發現許小憐不在,就跟魏若雲確認,“怎麼沒看見凝凝?”
“凝凝跟著她那個好姐妹一起走了。”
其他人都在,江傲雪也沒說話,囑咐大家不要單獨出去。
酒店這麼大,要找個人也得花費一些功夫,王金義本是死路一條,現在逃跑了,就怕他會反撲,在臨死前拉個墊背的。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薄禹煒手下的阿鬆過來了,說已經快找到人了,不過恐怕得請大家過去一下,因爲懷疑王金義手裡有人質,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人質?”江傲雪立刻掃視了一圈,“怎麼會有人質,是不是弄錯了?”
人都在休息室裡了,按理說不可能有人被王金義抓住當做人質啊。
而且王金義身受重傷,就算手上真有人質,也只可能是毫無還手之力的人。
難道是……?
她猛的心驚,果然,就聽見阿鬆面帶愧色地說,“那人質好像是沈小姐。”
“凝凝?”魏若雲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身形一晃,一臉焦急地扯住了阿鬆的手臂求證,“凝凝不是和安冉回去了嗎?怎麼可能在王金義的手上?是不搞錯了?”
聽到安冉的名字,薄衍宸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手不由得捏緊。
如果許小憐出事了,冉冉會不會有危險?
阿鬆說,“應該沒有看錯。”
“凝凝!”魏若雲悲愴地大喊了一聲,“快帶我去!”
老爺子氣得臉色都黑了,“你們怎麼做事的?還不快去把人救出來?”
休息室裡的人匆匆跟著阿鬆過去,轉個彎穿過一條長廊,爬一層上去,就看見有個幾個保鏢已經站在關閉的房間門口了。
知道凝凝就在那間房裡,魏若雲想衝過去,卻被江傲雪給拉住了。“別衝動,先看看是什麼情況再說。”
薄衍宸率先走到門口,一腳踹開門,旁邊的保鏢迅速進去,然而,裡面卻傳出成年男子的怒喝,“滾出去!”
“筠喬?”葉徽寧最是熟悉自己弟弟的聲音,先愣了一下,然後進去看了一眼,卻發現果然是他。
說是他也不準確,應該說是他們,他和安冉!
他們倆不光在房間,而且葉筠喬的手還搭在安冉的腰間,兩人身子貼得很近,姿勢有些曖昧。
孤男寡女突然出現在酒店房間裡,任誰看了都得胡思亂想,葉徽寧頓時覺得頭都大了,“怎麼會是你們兩個?”
大概聽出了裡面的不對勁,其他人也紛紛進來了。
魏若雲和江傲雪是最先過來的,沒看到許小憐和王金義,兩人的表情皆是震驚,但前者眼神裡暗藏了一絲疑惑和失望,而後者卻是鬆了口氣。
安冉將她們的表現收於眼底,不動聲色地拉開了和葉筠喬的距離,疑惑地問他們,“是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這麼多人都過來了?”
聽到她的聲音,薄衍宸也過來了,他皺著眉,眼神不斷地在她和葉筠喬之間打量,沉著臉質問,“你怎麼會和他在這兒?”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她冷冷迴應。
江傲雪立即問她,“安小姐,你看到凝凝了嗎?有人說她在這間房裡,而且還有危險。”
安冉不解地擰著秀致的眉,“誰說的?這人恐怕是別有用心吧?我下樓的時候,她還在樓上和兩個孩子在一起,怎麼可能有危險?”
“你確定?”
“當然啊,不信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魏若雲已經搶先了做了,許小憐的聲音很快從那邊傳來,“媽?”
“凝凝你沒事吧?你知不知道你嚇死媽媽了。”
“我挺好的啊,媽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
小逸著急的聲音也一起傳過來,“媽媽,是不是外婆的電話?”
魏若雲可算鬆了一口氣,簡單跟許小憐說了,許小憐問了房間號,表示會立刻帶著孩子過來。
事情總算是弄清楚了,原來是虛驚一場,但問題還沒有徹底解決。
安冉和葉筠喬的突然出現,讓衆人摸不著頭腦。
葉徽寧更是沉著臉讓自家弟弟給一個解釋,結果葉筠喬梗著脖子,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不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我喜歡她!我找她來這兒,是想跟她告白的,誰讓你們進來了?”
“告白?”薄衍宸緊咬著這兩個字。
葉筠喬也不怕他,冷哼了一聲,“準姐夫,這似乎也沒你什麼事吧?”
葉徽寧的臉瞬間黑了,但在這麼多人面前,還得保持著她一貫的形象,於是她咬著牙說,“你待會兒好好給我解釋這件事。”
現在的問題是,阿鬆爲什麼會說王金義挾持了許小憐,而且躲在這個房間裡。
阿鬆也是一臉委屈,還是一個手下出來替他扛了下來,原來,他在這邊搜索追查王金義的時候,發現一男一女的人影進了房,就自然當成了是王金義挾持了人質。
而許小憐和安冉身高、身材都差不多,他遠遠一瞥,還以爲安冉是許小憐,所以才鬧出這種烏龍來。
他剛說完,薄禹煒就一腳踹過去了,“廢物!”
老爺子什麼話都沒說,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讓老傅扶著他離開了。
薄禹煒他也知道,自從上次老爺子生日宴上,他鬧出一樁醜事來之後,老爺子就對他很失望了。
每一次出事,損耗的都是老爺子對他的耐心。
心裡有苦說不出來,他只能把氣撒在這些下屬身上,冷漠地說,“不用留了,拖下去吧。”
求饒的聲音頓時傳開,但那名手下很快就被拖下去了,阿鬆也悻悻的,半天都不敢說話。
原本這事該過去了,但就在大家要散場的時候,房間的衣櫃裡突然傳來響動,緊接著,一雙血手從開了一條縫的衣櫃裡鑽出來,嚇得那些沒有防備的女眷失聲尖叫起來。
安冉也被嚇了一跳,她站的位置離衣櫃門很近,剛躲開,一隻乾淨的大手突然伸了過來,當著衆人的面,將她攬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