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日靜靜地來了。鼟隆一中高三第八次模擬考試如期地展開了,語文,數學,綜合,已經結束,八模進行的很平淡,老師監考的很寬鬆。留最後一節英語了,考完就算結束了。高中生活將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最後的大考了,百戰不撓都是爲了最後那一次大考。
英語考試由英語老師‘寶貴’和一個年青的女教師監考。題量很壯觀,,整六頁,十一面。英語我向來缺志,填滿空,擡頭看著黑板上面的牆上的鐘表。我心中又浮出那個可怕的希望,希望在這片土地上來一場地震,能將所有的教育機構震碎,這樣我們就不像殺豬一樣面對6月7,8日了。
考試即將結束時,懸在天花板的日光燈兀自的晃動了三秒鐘。劉老師站在講臺上無心地說道:“是不是有動靜,電燈在晃動。”
安靜的教室譁然一聲,風起雲涌。三十個考生志同道合地擡起頭看著日光燈,樓上桌椅磕磕碰碰地運動起來了。
“餘震,餘震”教室裡不知是誰意志堅定的叫道。
剎那滔滔不絕的聲音從走廊裡傳過,教室裡的我們也奮不顧身的加入了逃亡的征程中。丟筆棄卷,義無反顧地踩在別人的腳上逃生。5月12日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又重新上演了一遍。我在心底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耳光,都是因爲自己在心底的期盼,才導致剛纔那場餘震。假使剛纔的餘震換算成地震,那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我不能像仇一山一樣,爲了逃避考試,而用幾十萬生命換取。
兩次模擬考試前仆後繼的趕上了地震。高三最後一次模考在一場虛驚中結束了,高考前最後一次考試在5.12意猶未盡的餘震中畫上了一個驚險的句號。以後都不會再有月考了,也不會再有月考的日子了。同學少年的學業結束了,結束的歇斯底里。高中生活的後最後一道門關了,就留高考來上鎖了。事實是6月2日發生了5.4級餘震。
因爲餘震八模和七模一樣又是一塌糊塗,而且每次都是英語撞上地震。我引用了七模時的考試技術,守住了我那個假的沒有肢體的成績。各科老師通宵達旦地將學生的試卷改出來了,對於重點對象的試卷閱的比較嚴格,成績中沒有任何混合物。因而此次高三 成績最高的是蘭成龍。以669分壯觀的成績居高臨下,摘得了文科冠軍。669鼟隆一中文科史上還沒出現過,蘭成龍是第一個。蘭同學的成績贗品是不用鑑別的,這是各科老師一致認同的。學校裡重點關注的幾個學生成績均處於580分到640分之間。
剩四天就要大考了,時間突然變得很精闢。當務之急就是將這份很有科技含量的試卷講評了。
早上韓霜從老班那裡拿來兩隻厚實的信箋,裡面裝著5月28日早上照的照片,全班75個人的縮影。同學們樂此不疲地將課間幾分鐘獻給了珍貴的相片。照片上每個人露出持之以恆的滄桑的臉,晨曦下每個人的目光炯然而有力,聚焦在了一個點上。照片的背景是鼟隆一中北門。幾個雄渾而有力的字匾鑲在北門兩邊。
75個人聚焦在同一鏡頭下,拼成了三年的同窗感情,這種感情不存在心理歧視,沒有階梯,純淨而透明。
課堂上數學老師在講臺上講的滔滔不絕,同學們在下面偷偷地議論著照片,我也躋身與其中。看著照片上的我,發現在冷凝的襯托下我不那麼身寬體胖了。其實相機提取的是每個人的表面元素,捕捉的只是三年的一個側影。我將照片壓在試卷下面,不知疲倦地利用課堂時間窺探著三年中所受的不平,就因爲照片上沒有歧視。
結束只是個瞬間,成長是人生永遠的主題,可是我們往往爲了結果而拋棄了成過程。人的一生是在成長中死掉的。
晚自習仇一山將冷凝的同學錄還回來了,我急忙從桌子上轉移到我的抽屜裡。冷凝微微擡起眼皮看了一眼。我像個劊子手一樣,眼神睖睜不安,臉上嫌疑重重。
晚上回到家,媽笑的血肉模糊。在我整理書本的空隙中,告訴我,她擠了三個下午,今天下午終於擠到立君藥店的‘高考提神丸’了。將盒子拿給讓我看,爲了應付媽,我勉強的看了一眼盒子。
“買了兩顆,還贈送一顆,一共五百五十塊錢。”
這訝然失色地看著媽,花550元買了三顆‘高考提神丸’。即便是提起神不會做還是徒勞的,什麼提神丸,都是假的,這種藥店買這種藥就是爲了騙媽這種人的。難道吃了它就能考上大學嗎?我想起了趙亹一個月的生活費才300元,媽買了三顆藥,竟然花去了趙亹將近兩個月的生活費。這三顆藥竟然是爲我買的,我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生活怎麼會變成這樣。
媽忽然說道:“你班的律彥林他媽也買了,買了五顆呢。”
聽到律彥林他媽也買了,我忽然又想笑。想不到堂堂鼟隆一中文科第一名,竟然也信這個,不是人才嗎,人才還用吃這個嗎?
媽繼續說道:“人家律彥林他媽說話口氣就是不一樣,朗朗乾坤。說她家林林壓力很大,每天晚上幾乎都不睡覺,考北大是不成問題的。
我心不在焉地看著課本,媽還在旁邊叨叨地說個不停。她爲了我的高考處心積慮。550元對於一個房子只有幾十平米的單親家庭來說,概念不小。爲了讓媽對我的現狀滿意,晚上我效仿律彥林通宵達旦不睡覺。
6月4日我在班上75個人中找到了我的同學錄。翻開看看韓霜之流的留言只有三言兩語,這些人和我沒有同志同趣,也沒有過硬的感情基礎,三言兩語就行了。和我處在一條水平線上的鄧琪仇一山之流留言竟然是長篇大論。不過處於線段最頂端的,有的甚至就沒動筆,以本班班長原宥璉爲代表,其實我也沒奢望這個人留言,畢竟到現在我們連話都沒說過幾句,沒留言可以理解。文科第一的代言人律彥林還是勉強地寫了兩句話,可能是爲了感謝我曾今爲他捎信的份上才寫的。
我臉皮厚的非同一般,拿著同學錄笑的波光粼粼地找冷凝給我籤:“你要給我籤麼?”
冷凝擡起頭茫然地看著我,沉思的眼神停留在我的臉上幾秒種後,從我手裡拿過同學錄,“當然了,先放我這兒吧。寫好了再還給你。”
“好吧,你的我也沒簽呢。”
冷凝嘴角露出一絲波瀾不驚的笑,笑的有些吝嗇,將我的同學錄放進抽屜裡。
6月4日是高三最後一次課,也是高中三年中最後一次課,上午四節課分別是英語,政治,數學,地理,下午放假了。
四位老師用四節課向自己的學生介紹了有關高考注意的事項。高中三年課堂上,除了文化課還是文化課,三年沒有走出過這個圈子。今天難得老師們繞開文化知識說一些題外話。雖然經歷了許多場大小考,沒有幾個人還會畏懼高考,不過也不能保證大家都練考出了心態,但是大多數人的心態還是過關了,同學們是希望聽到老師說一些題外話的。
中午放學後,老班安之若素的進了教室,站在講臺上放眼環視著教室。全班75個人如同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樣,目光炯然且又深邃地聚焦在講臺上的老班身上了。
片刻後,林老師說道:“高三 班75個人的考號昨天下午都給你們唸了,準考證6月6日下午下發,六日下午6:30準時到鼟隆初中西門口集合開考務會,請大家務必準時到。今天下午開始放假,回去的時候將抽屜收拾乾淨,該拿的都拿走。放一天半的假,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迎接6月7,8兩日的大考。最後祝願大家都考個好成績。”
老班的話音還未落,教室轟然一聲,驚叫聲驚世駭俗。所有人都投入了沒有前景的說話中,75個人公然無視講臺上的那個人,林老師眼角是難以掩飾的憮然,微微地搖著頭,邁著哀傷的步子出去了。教室裡發出了竭斯底裡的吼聲。
冷凝從椅子上站起了慢條斯理的說:“結束了。”
我別過臉看了一眼,繼續收拾抽屜。趙亹抱著幾本資料走上前來,在冷凝桌前站住了腳問道:“你們都在幾號考場?”
“我在第三考場22號,曉瑩第十一考場17號。你呢?”
“我在八考場9號。”
我將所有書搬到桌面,轉臉看中了一眼趙亹,她豐腴的臉盤上泛著單薄的顏色。我想起了媽550元買的那三顆‘仙丹’,在心底鄙視自己。
“我先走了,寢室門上的鑰匙還在我這兒呢。”
“嗯,先走吧。”
趙亹抱著書走開了,我看著她的背影遽然想起了她剛進教室的那天晚上,像個兔子一樣,跟在身材短小的老班後面。我在心底輕輕地嘆道,我和她只是擦身而過的路客,走的匆忙不小心撞在一起了,於是便出現了交集。打理好書本我們出了教室,校園裡除了高三學生運載書本外,還有高一高二的學生也在搬運書本。高三考試,高一高二可以在家裡心安理得地休息四天半時間,這個恩惠還是不小,我曾今享受過。高三學生在考場上奮戰,一二年級學生卻沒心沒肺的在家裡休息。
車子癱瘓後,來學校步行,回家搭冷凝的車,不過總是搭不到終點。冷凝推著車子,我漫不經心地走在後面。
“冷凝,等一下。”
一個聲音在後面叫道,我們回頭循聲看去。一個纖細的氣質不俗的的女生推著車子趕上來,理科班一名張彤。
“現在就回去啊。”
“有事麼?”
“卓文航叫我們去公園玩呢,順便放鬆一下。”
“公園應該關門了吧。”
“沒有,明天才關。”
冷凝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不行,我今天還有事,你們去玩吧。”
“這樣啊,那我們考完試去吧。最好是王言塍回來了我們聚一次餐。 ”
“要聚餐的話,就不等他了。等到他回來,我們都沒心情了。我們當中又沒藝術生,八日下午我們就去吧。”
“好吧,那就八日下午吧。”
“那我們先走了。”
“嗯。冷凝”張彤又叫住了冷凝,我們轉過身,張彤做出一個宣誓的手勢。
冷凝做出同樣的手勢,向張彤點著頭,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內容,彼此心領神會地點著頭,站在旁邊的我茫然不知所措。
“我們走了。”我看了一眼張彤,緊隨冷凝腳步走開了。兩個志同道合的人直面相視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我才發現我一直扮演都是一個隨從的身份,心中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此刻我有些歆慕趙亹,真希望有她那樣的勇氣,即使一個人的世界也要橫眉冷對所有歧視。冷凝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她到底有沒有當我是她朋友,一直成了我心中若隱若現的迷了。
車子到了岔口處,我笨拙地跳下車子,看了一眼氣色單調的冷凝說道:“我走了。”
冷凝默然地嗯了一聲。騎上車子走開了。
我懷裡抱著書,背上還揹著包包,壓的的脊樑上滲出了汗水,媽坐著小杌子在桌前洗衣服,隨聲問道:“放假了。”
“我無力地點了點頭,將書本放在桌子上,拿下背上的包包,順著牀倒下去。
媽在地上說道:“休息一會兒,看書吧,再不看就沒時間了,說不定還能記兩道考試題呢。你李阿姨說他家景鵬去年考試前一天做了兩份地理卷子,考試的時候卷子中就出現了原題。”
我死寂地閉上眼睛,耳朵好似上了鎖,聽媽的聲音很朦朧。
熊雨珊穿著寬大的制服,坐在桌前做網上授課老師佈置的作業。熊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著一本服裝雜誌,嘴裡哼著小曲。冷凝從洗手間出來,進了房間,脫掉外套,露出看上去舒服的白色半袖,看了一眼神色廢弛的熊雨珊。
“走吧。”
雨珊擡起頭畏懼地看著冷凝“我怕。”
冷凝向客廳裡看了一眼,輕聲說:“怕,也得去。”說完出了房間。
雨珊瞅著出去的冷凝,艱難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熊母擡頭疑惑地看著兩個女兒,“幹嘛去?
“我們出去買個墊板。”
“你也要去啊?”熊佩琪瞪著雨珊問。
雨珊眼神畏縮地看著她媽“我想和凝凝出去轉轉。”
熊母上下打量著女兒“要出去就把校服脫了,大熱天的還穿這個不熱啊。”
“回來再換,我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了。”
冷凝轉臉看著熊雨珊飄忽不定的眼神。
“不熱你就穿出去吧。”熊佩琪白了一眼女兒,繼續伏下油光粉面的臉,看她的雜誌。
熊雨珊被寬大的制服包裹的可疑,引來了周圍怪異的目光。冷凝拽著她的手臂穿過光線昏暗的走廊,刺鼻的藥品味籠罩著走廊。一位中年女醫生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兩姐妹。
“你們兩個誰檢查啊?”
熊雨珊臉上一股火辣感,害臊垂下了頭。
冷凝看著瞳仁裡充斥著輕蔑的女醫生反問道:“你說呢?”
女醫生目光尖銳地盯著冷凝,“請出示身份證。”
熊雨珊顫抖著雙手從口袋裡拿出身份證,遞給醫生。
目光充斥著輕蔑的女醫生翻看著雨珊的身份證,“哎呀,才17歲啊”又看著冷凝問道:“你的呢?”
“我們是來看病的,不是來你這兒註冊的。您是在看病,不是在人口普查。”
“我問你出示身份證是她的年齡不夠,懂麼?”女醫生瞪著眼睛語氣尖銳的斥道。
冷凝撇開眼,掏出身份證摔到醫生面前。
女醫生拿起冷凝身份證看著,“你叫冷凝呀?你們家是不是做電器生意的?”
熊雨珊聽到醫生的話,愕然地張大眼睛,回過頭看著冷凝。
冷凝皺著眉“這個你沒必要知道。你現在要做的是看病,如果你不行的話,那我們可以要求換醫生。”
女醫生憤然地白了冷凝一眼“在這兒簽上你的名字吧”,又指著熊雨珊說:“你跟我來。”
熊雨珊畏懼地向冷凝投來了求助的目光,冷凝生硬的說:“這是你自己闖的禍,自己去面對吧。”
“走了”醫生喝道。
雨珊表情泥濘地跟著女醫生走了。
律彥林終究沒來。這似乎在冷凝的預料之中,她很瞭解律彥林,他連他做了的事都不敢承認,怎麼可能來醫院呢。既然他要做英雄就讓他做吧,把時間留給他準備高考,看看他如何進北大。
此刻的律彥林安然地躺在牀上,律母握著一把扇子,坐在牀邊輕柔地幫兒子過濾著灼熱的空氣。
雨珊確實懷孕了,這是科學證明出來的結果。從檢查室出來,外面排了冗長的隊。全是挺著大肚皮的婦女。女人們將目光一致投向熊雨珊和冷凝,蔑視,嘲謔,鄙視,什麼眼神都有。隊伍中竊竊私語聲逐漸壯大了,變換成聒耳的議論聲。
“誰家的女兒,這麼點大就把肚子搞大了。”
“真不知害臊。”
“穿著制服,好像還是學生。真丟人,家長也不管。”
冷凝走在前面,熊雨珊面紅耳赤戰戰兢兢的跟在後面。議論聲能殺死人。
在醫院裡消耗了兩個多小時。冷凝和雨姍回到家已經五點多了。熊佩琪臉色黯然一片,雙臂抱在胸前坐在沙發上,瞪著站在客廳的兩個女兒。
“你們幹嘛去了?買個墊板買到現在了,是批發去呢還是在加工呢?”
熊雨珊揉搓著衣襟,深深地垂下頭。
冷凝看著母親說:“我們在鼟隆商場轉了一會兒。”
“什麼?你還有心情狂商場啊,不知道馬上要考試了,不休息亂跑什麼啊?你都多大的人了,你讓我怎麼說你呢?”
冷凝別過臉看著別處。冷富國嘴裡叼著半根菸從書房裡出來。
“你媽說你們兩個去買墊板了,怎麼買到現在了?樓下的小賣部就有啊。”
熊佩琪看著冷富國說:“他們去狂商場了。”
“什麼”冷富國張大眼睛轉臉看著冷凝“逛商場,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逛商場,你到底考不考試啊?”
冷凝不耐煩的看了一眼父親,漠然地進了房間。
雨珊也欲走,被母親叫住了,“回來。”
熊雨珊戰慄著轉過身,熊佩琪站起來指著女兒的額頭“你就好好學一些歪門道。期末考試進不到年級十名,看我怎麼收拾你。”
又是用考試來抑制女兒,熊佩琪每次訓女兒的臺詞總是雷同的,就不能換一下臺詞嗎?
冷富國臉色鬱結地轉身看著女兒進了房間。要不是因爲要考試了,他早就一個耳光落在她臉色上了。
熊雨珊邁著沉重的步子進了房間。
熊佩琪看著丈夫嘆道:“看看你的寶貝女兒,老是冷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了她似得。我這不都是爲了她好,要考試了,不看書,出去亂逛。”
冷富國憤懣地掐滅菸頭,轉身進了書房。
冷凝疲憊的坐在椅子上,端起桌子上半杯涼開水,仰起脖子灌下去了。熊雨珊靜謐地坐在牀邊,緊緊的抓著衣襟。
冷富國回到書房越想越氣,女兒竟然看自己的眼神那麼厭惡不耐煩,自己這麼拼死拼活的賺錢,都爲了誰?想著出了書房,進了女兒房間。
“你們剛纔幹什麼去了”熊雨珊驚愕地擡起頭看著門口的男人。
“都說了,狂商場去了。”
“你還要不要考試?”
“你剛纔不是已經問過了嗎?”冷凝不耐煩的說。
冷富國臉色黯然地指著女兒“越來越不像話了,跟你媽一樣,老毛病又犯了。”
冷凝冷然地看著父親,這個男人每次都這樣,罵女兒時總要拉上前妻。
“我又怎麼拉?你爲什麼每次都要扯上我媽呢?你不是一直說媽在外面偷人了嗎,我跟我媽一樣,那我也偷人了。”冷凝猝然吼道。
冷富國掄起手,一記玲瓏剔透的耳光落在了女兒的臉上,四根手指深深的烙在了女兒的臉上,“你就是跟你媽一樣,犯賤。”冷富國臉色鐵黑,咆哮道:“以後不要再我面前提起這個女人了。”
“是你要提起的好不好,你每次就知道打人,能不能換點新花樣。”冷凝聲嘶力竭的吼道。
“你給誰吼呢?”冷富國怒不可遏的揚起手。
熊雨珊慌忙抓住父親的手臂“爸,別打了,他是你女兒。”
“放開我,我沒有這樣的女兒。”
冷凝睥睨著父親“你終於還是說出這句話了。”
冷富國手僵持在空中,無力地往後退了幾步,目光睖睜地落在地面上。熊佩琪在門口呈出一副瞠目結舌狀。冷富國默默的退出了房間。熊佩琪跟著丈夫回到了客廳。
熊雨珊走近冷凝,攬住冷凝的肩“對不起,凝凝。”
冷凝苦笑道:“只要有你媽參與了的事,一定會成爲大事的。”
“對不起”雨姍愧疚的垂下頭。
冷凝抹著臉上的**,坐到桌子前。熊雨珊手機響了,一條來自武漢的信息。
冷凝看完信息自語道:“你來的正是時候,他正在罵我犯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