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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誅滅沈家(下)

隨著江禽回來的,還有一個人。

江禽把他扔到荀貞面前,說道:“荀君,這就是沈家的信使,在城外十多裡處被我們拿下的。問過他了,他說沈家只派了他一人去洛陽。爲穩妥起見,我留下了幾個人,命他們繼續往洛陽方向搜索。”

“好!”

荀貞招攬來的這些輕俠悍勇者居多,心思縝密者不多,江禽是爲數不多的一個,也因此,荀貞才把攔截信使的事兒交給了他去辦。他也的確辦得不錯。不僅很快就把信使抓來了,還很細心地繼續遣人搜索。荀貞示意程偃、劉鄧把這個信使拽起來,打量了兩眼,見他髮髻凌亂,鼻青臉腫,顯是吃了不少苦頭,說道:“足下既被沈馴委以送信求援的重任,想來定是沈馴的心腹了。”

這人不說話。

“我也不爲難你,只借你一樣東西用。”

江禽以爲他說的是求援信,忙從懷裡取出,呈交上去,說道:“三郎看過了,這封就是沈馴的求援信。”三郎,是輕俠中識文斷字的一個。荀貞點了點頭,接過來,也沒看,問那個信使:“你願意借給我麼?”

江禽心道:“原來不是要求援信。”轉過目光,瞧這信使。這信使不愧沈馴的心腹,不笨,又有身爲俘虜的自覺,猜出了荀貞的意思,面色灰敗。

荀貞笑道:“看來你已猜出了我想借你何物。”

這信使跪倒在地,叩頭求饒:“小人只是奉命送信,絕非有意與督郵作對!求督郵饒小人一命。”江禽恍然,想道:“原來荀君是想借他的腦袋一用!”程偃、劉鄧諸人目露兇光,將腰刀拔出一半。這信使越發害怕,不要命地磕頭討饒。

“你要想活命,也簡單,只需回答我兩個問題就即可。我只怕你不肯老實回答。”

“督郵儘管請問,只要能饒小人一命,小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第一個問題是:院內有多少人?”

“小人走時,院裡共有六十多人。”

“第二個問題是:都是什麼人?”

“有家君的族人,有賓客、奴婢,有從市上冶坊裡召來的鐵官徒。”

“鐵官徒?”荀貞心中一動,暗中想道,“難怪院中的那些壯漢不似尋常俠勇,原來是鐵官徒。”

剛纔沈容進宅時,他趁機向院裡看了一眼,時間雖短,卻也發現守在院中的那些壯漢似格外有一股死氣。這種死氣,大多隻會出現在徹底不把生死當回事兒的亡命徒身上。他本以爲這些人都是沈馴豢養的死士,如今看來卻應該就是鐵官徒了。

鐵官徒,顧名思義,即在鐵官(官辦冶坊)裡從事開採礦石和冶鐵生產的刑徒。

兩漢採鐵,用的方法是掘井取礦,“掘地深數百丈”。這種地下作業,直到荀貞穿越來的時代還是一項極其危險的工作,何況當下?常年與危險、鐵、火、煉爐爆炸打交道,本身又是刑徒,朝廷對他們的管制又是非常的嚴格殘酷,這鐵官徒的剽悍亡命可想而知了。

前漢時,便在陽城,有過一次鐵官徒暴動,一百八十個人“經歷九郡”,官軍不能制,最後竟致使朝廷派出了丞相長史和御史中丞這樣的大臣親自帶兵鎮壓,方纔失敗。

荀貞本打算只問兩個問題的,被“鐵官徒”三個字勾起了興趣,不免要多問一些了。他又問道:“有多少鐵官徒?”

“二十多個。”

“整個潁川郡,只有陽城有鐵官,偌大一個鐵官,只有這二十多個鐵官徒?”

“不是。小人聽家君說過,鐵官裡共有吏、卒、徒兩千餘人,分在兩個冶坊。”

“我聽說沈馴自開的也有冶坊,他自開的冶坊裡有多少人?”

“也有近千人。”

“那爲何他只召來了這二十多人?”

“鐵官和小人家君自開的冶坊都不在城中,鐵官的兩個冶坊分別在‘負黍聚’和‘營裡’,家君自開的冶坊在城外二十里處。城中只市上有一個不大的冶鐵作坊,這二十多人就是從那作坊裡召來的。”

“鐵官和自開的冶坊都在城外……,這二十多人是從市上的作坊裡召來的。”荀貞心頭咯噔一跳,臉色微變,不過很快恢復過來。

他扭頭望了望里門處,看似漫不經意地再又問那信使:“沈馴自開的冶坊離城二十里。鐵官呢?離城多遠?沈馴派去給鐵官和自開冶坊送信的人,是不是應該已經到了?”

信使老老實實地回答說道:“鐵官離縣城遠近不一,‘負黍聚’離城三十來裡,‘營裡’離城近四十里。家君派去給鐵官和自開冶坊送信的人是與小人一起出城的,估算路程,去給鐵官送信的人應該還沒有到。”

“也就是說,去給他自開冶坊送信的人應已到了?”

“差不多。”

許仲、江禽、程偃諸人聞言,無不失色。程偃揪住信使的領子,喝道:“沈馴那畜產還派了人去城外鐵官和自開的冶坊?”

戲志才嘿然,說道:“這沈馴,你說他是膽大好,還是膽小好?”要說他膽大,他害怕荀貞這個督郵;要說他膽小,他爲頑抗,不惜擅調鐵官徒和自家的冶工。只能說,物極必反,膽小到了極限就是瘋狂。又或者沈馴到底是個商賈的出身,不知道擅調鐵官徒進城是何等嚴重的事情。

李博顫聲說道:“他、他、他竟敢擅調鐵官徒和自家冶工進城?數百、上千的鐵官徒一旦被放進城來,誰能管束?……,他就不怕申屠聖之事再現於今日麼?”申屠聖,就是前漢那次陽城鐵官徒暴動的首領。

當聞知沈馴遣人去洛陽送信時,荀貞因有“大不了亡命棄官”這個最壞的打算在,還不是太過緊張,可是現在,在意外地問出了沈馴居然還派了人去鐵官和自開的冶坊裡調集鐵官徒以及自家的鐵工後,他的手一下就握緊了。

固然,鐵官裡還有鐵官丞。鐵官不在的時候,鐵官丞就是最高長吏,這個鐵官丞也許會知道事情輕重,不會遵從沈馴調人的命令,可萬一他不知道輕重呢?又或者即使他知道輕重,沒派鐵官徒來,可沈馴自家的冶坊卻派了人來呢?這信使說,鐵官裡共有吏、卒、徒上千,沈馴自開的冶坊裡也有近千人。李博所言絕非聳人聽聞,一個處理不好,真的會釀成大亂的。不但荀貞會死,這滿城的百姓怕也會深受其害。

江禽咬牙說道:“這沈馴竟如此膽大妄爲!荀君,請你下令吧,禽請爲先驅,這就殺入院中,取了他的人頭,懸掛城樓!看有哪個冶坊的鐵官徒敢進城半步!”

戲志才說道:“伯禽所言極是。這鐵官徒是絕不能放入城中的。眼下之計,唯有……。”他瞟了一眼信使,接著說道,“唯有兩個辦法。”

“哪兩個辦法?”

“一個活辦法,一個死辦法。活辦法就是勸說沈馴,叫他再派人去鐵官和自開的冶坊,取消調令。死辦法就是伯禽說的,攻入沈家,取下沈馴人頭,懸掛門樓,阻退來者。”

“依卿看來,現下該用哪個辦法?”

“先試試活辦法吧。”戲志才顧望了幾眼沈家宅院,故作爲難,說道,“沈家宅內有六十多人,又高牆堅門,攻之不易。能不攻打,還是不攻打爲好。”

江禽、程偃、劉鄧,包括沉穩如許仲,俱皆不滿。

劉鄧嗔目叫道:“便有六十多人,便有高牆堅門又如何?不快點把沈家打下,取下沈馴的人頭,懸掛城樓,威嚇來者,難不成,還要坐視等那幾千鐵官徒進城麼?”

戲志纔沒有理他,輕輕拉了拉荀貞的衣服。荀貞知他這麼說必有深意,思忖道:“沈馴欲調鐵官徒進城,看似膽大妄爲,分析其心態,根子卻還是在膽怯上,指望三言兩語把他說服,必是不能。志纔不會不知道這點。他既然知道這點,卻還這麼說,料來應是想通過這信使的嘴,讓沈馴知道我們並不想強攻。……,可是,他又爲何想要誤導沈馴?”很快猜出了戲志才的用意,“……,不外乎是想麻痹他,令其大意,然後好趁其不備,發起突襲。”

許仲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就驚人。

他指著沈家宅外堆積的柴火,建議說道:“荀君,這沈馴怕是不好被說服的。不過,戲君說的也不錯,這沈家內有人守,外有高牆,確實也不好速戰速決。以我之見,也不用去說服他,也不必強攻,不如干脆再蒐集些柴火來,一起點燃,投入牆內,把這沈家一把火燒了算了。”

信使聽得膽顫心驚,差點大叫阻止。

他家也在這個裡中住,離沈家不是太遠。已經連著十幾天沒下雨了,天乾物燥,今兒太陽又剛曬了一整天,這一放起火來,倒黴的不止沈家,整個裡恐怕都會陷入火海。

李博考慮到了這點,忙出言阻止。劉鄧怒道:“裡中已無百姓,便算把整個裡燒掉,也總強過等幾千鐵官徒進城後,咱們百十人陷在此地!”半跪在地,請命,“荀君,請下令吧!”

荀貞看了看劉鄧,又看了看許仲、江禽、程偃、李博等人,最後又看了看戲志才,驚奇地發現他竟嘴角微笑,鎮定自若,不由心中佩服,想道:“我是因爲知道黃巾將要起事,故而不怕權宦報復。志才只是一個寒家士子,只爲了報我的‘知己之恩’,就提著腦袋跟著我來整治郡北。剛到陽城,纔開始著手不久,就接連遇到驟變,連許仲、江禽也沉不住氣了,連我也有點害怕了,他卻依然若無其事。真是虎膽啊!”

他在經過西鄉的兩年曆練後,不管是城府、膽色還是堅毅、自信,都已遠非昔日剛入仕時可比了,他想道:“……,嘿嘿,我在做繁陽亭長時就敢夜半出境擊賊,何況今時今日?志才的智謀我遠不能及,可若要講膽勇,我又怎能被他比下!”做出了一個決定。

……

“劉鄧,你還記得去年西鄉別院剛建成時,我在別院牆上寫的那十三條院規麼?”

“記得。”

“第一條是什麼?”

“無令,雖錢山糧海,不行;令下,縱刀山火海,行。”

“我給你下命令了麼?”

“沒有。”

“那還不起來?”

劉鄧等人在西鄉別院這一年多,荀貞不但厚養他們,有求必應,且施以恩義,推赤心入他們的腹中。衆人早對他心服口服,心甘情願受他驅使。聞得荀貞此言,劉鄧滿臉通紅,慚愧惶恐,忙從地上跳起,轉回荀貞身後,不敢再說話了。許仲、江禽、程偃諸人也靜了下來。

“聽我命令。伯禽,你現在就去找本縣的縣丞、縣尉,告訴他們沈馴要調鐵官徒進城,請他們立刻關閉城門,帶縣卒、吏民登城防守,不得放一個鐵官徒進城。……,如果此事他們做好了,我可以不再追究他們以前的不法事。若是沒做好,就請他們等著我登門拜訪罷。”

“諾!”江禽方纔是騎著馬進到裡內的,當即上馬,飛馳離去。

“阿偃。”

“在。”

“你帶一隊人,再去搜集些柴火來。等我命令,準備放火燒宅。”

“諾!”

信使寧願自己死,也不願自己的家被燒掉,忍看自己的妻子父母流離失所。他伏地叩首,哀求說道:“千萬不能放火啊!求椽部開恩。小人願爲椽部去勸說家君取消調令!”

荀貞瞧了他片刻,說道:“也好,便信用你一次。還是那句話,你告訴沈馴,就說:誠能自改,願如杜稚季故事,不治前事。怙惡不悛,請看義縱鷹擊,火將至矣。……,你知道義縱是誰麼?”

“不、不知道。”

“你的家君也許知道。記住,我說的是‘火將至矣’,不是‘禍將至矣’!荀子曰:‘行歧路者不至,懷二心者無成’。我言盡於此,請他仔細想想罷。”

“是,是。”

“他要是肯聽我的勸告,幡然自省,想要改過,便迎我進宅,交還印綬。若怙惡不悛?你再告訴他,我只等他半個時辰。當夜幕降臨,便是火起之時。”

“是,是。”信使小跑著奔到沈宅門外,敲開了門,擠進去。門隨之關上。

……

荀貞收回目光,一轉臉,正迎上戲志才的視線。

“貞之,你想做什麼?”

“連日未雨,天乾物燥,子元(李博的字)說的很對,放火是萬萬不成的。我之前令阿偃備些木柴,本也只是爲威嚇沈馴所用,實無縱火之意。……,不放火,又如君卿所言,沈宅外有高牆,內有強徒,強攻不易。便是趁其不備地突襲,怕也會傷亡慘重,且難以立克。一旦拖延,真有鐵官徒來到,可就不妙了。”

“所以?”

“所以我認爲,當下之上策,莫過於擒賊先擒王。”

“那你也不能冒險進入沈宅啊!”

他兩人對話到此處,許仲、劉鄧、宣康、李博諸人才搞懂了荀貞剛纔爲何說“他要是在聽了我的勸告後,幡然自省,想要改過,便迎我進宅”。

許仲、劉鄧同時失態,叫道:“荀君,萬萬不可!”

宣康急了,拽住荀貞的袖子,好像他現在就要進入沈宅似的,語無倫次,急聲說道:“荀君,這怎麼能行?這怎麼能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啊!”

李博亦道:“就算沈馴因爲懼怕火燒而不得不迎君進門,估計也不會答應君帶太多人進去的,沈家宅內足足有數十人,荀君豈可犯險?”

“沈馴爲保一命,竟瘋狂到遣人去城外調鐵官徒進城,可見他懼怕我到了何等程度!這樣的無膽鼠輩,便有十個,又有何懼?我殺之如殺雞犬!何來‘犯險’之說?”

諸人慾待再勸,荀貞笑道:“不必說了,我意已決。沈馴害怕被火燒,必會開門迎我。你們且等著,看我怎麼手刃此賊!……,哈哈,他這也是自討死路,居然擅調鐵官徒,便是我殺了他,朝廷也無話可說啊。此真古人之所云:‘自作孽,不可活’。”

許仲隨他日久,曉得他的脾氣,知道凡是他大笑之時,便是他下定決心的時候,自知口拙,無法勸說他改變主意,也就不再勸了,說道:“我願從君同行。”

荀貞略作沉吟,說道:“沈馴縱膽小如鼠,他宅裡有六十多人,應也不會阻止我帶一兩個人同行進去。”笑對劉鄧說道,“當日太守行春,走時,在官寺院外見到了你們,欲從你們人中選出一兩人比試。你當時說道:‘吾輩學劍,學的是殺人之劍。男兒提七尺劍,當快意人生,怎能像猴子似的賣藝人前’!使太守驚奇,贊你是真豪桀、勇敢之士。……,我且問你,你可有膽子與君卿一塊兒,從我入宅麼?”

劉鄧沒想到時隔一年多了,荀貞還記得他當時說的話,一個字都沒錯,又是感動又是熱血沸騰,復又半跪在地:“君有令,鄧,敢不效死!”

“好!”

……

在場輕俠近百,荀貞單選許仲、劉鄧兩人隨他入內,是有原因的。

許仲的勇悍膽氣,他是親眼所見。許仲爲救阿母,曾經一人夜闖亭舍,面對七個人,面不改色;又夜救鄰亭一戰,他緊從荀貞身側,冒矢石,浴血戰,所向披靡;而劉鄧既然有膽子頂撞太守,膽色應也十足,並且劉鄧除善用劍外,還善用雙手戟,這都是利於近戰的兵器。——只可惜,江禽去找縣丞和縣尉了。他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號稱“手搏第一”,也是很擅長肉搏廝殺的。

……

果如荀貞所料,那信使進去不久後,沈家的宅門緩緩打開了,出來一人,卻是沈容。

荀貞似笑非笑地瞧著他,說道:“我還以爲沈主薄一去不復還了呢,怎麼出來了?”

沈容尷尬至極,不敢擡頭看荀貞,低著頭行禮,說道:“我從父願改過自新,交還印綬。請督郵進院。”

戲志才拉住荀貞,附耳說道:“今君入院,是奇兵也。奇者,險也,以少敵衆,非快不能制勝。進去後,不要和沈馴多說,尋著時機,直接將他拿下就是!”退後一步,肅容整衣,厲聲對沈容說道,“還印綬、取消調令,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告訴沈馴,如果半個時辰後,還不見督郵出來,我就放火燒宅了。”

他當著沈容的面,對沈馴提名道姓,不禮貌之極。沈容卻沒心思與他計較,既是驚駭荀貞的膽色,又是恐懼放火的威脅,額頭出汗,說道:“是,是。”

荀貞也不等沈容,帶了許仲、劉鄧兩人,昂首大步,直奔沈家宅院。

在沈家門口時,守門的兩個賓客似想要攔下許仲和劉鄧。許仲理也不理。劉鄧瞪大眼,大喝了一聲:“我乃督郵侍從,豎子也敢攔我?”聲如響雷,門房上的塵土都被震得簌簌直下。那兩個賓客猝不及防,腿一軟,好懸沒得跌坐地上,眼睜睜看著他三人揚長入內。

——

1,鐵官徒暴動。

鐵官徒的暴動大多出現在前漢,除潁川申屠聖這次暴動外,還有一個山陽鐵官徒蘇令領導的暴動。

蘇令領導的這次暴動比申屠聖暴動更大,《漢書?成帝紀》記載他們“經歷郡國十九”:“山陽鐵官徒蘇令等二百二十八人攻殺長吏,盜庫兵,自稱將軍,經歷郡國十九,殺東郡太守、汝南都尉”。《漢書?五行記》則記“經歷郡國四十餘”。

2,常年與危險、鐵、火、煉爐爆炸打交道,本身又是刑徒,朝廷對他們的管制又是非常的嚴格殘酷,這鐵官徒的剽悍亡命可想而知了。

煉爐爆炸:漢代仍使用木炭爲冶鐵燃料,不過已開始試驗改用煤炭。《漢書?五行志》記載了兩次用煤作燃料發生的煉爐爆炸事件:“徵和二年春,涿郡鐵官鑄鐵,鐵銷,皆飛上去”、“成帝河平二年正月,沛郡鐵官鑄鐵,鐵不下,隆隆如鐵聲,又如鼓音,工十三人驚走。音止,還視地,地陷數尺,爐分爲十,一爐中銷鐵散如流星,皆上去,與徵和二年同象”。

3,鐵官裡共有吏、卒、徒兩千餘人,分在兩個冶坊

漢代冶鐵作坊的規模不小。早在前漢鹽鐵還未實行專賣的時候,豪商大賈的冶鐵作坊就“一家聚衆,或至千餘人”了。齊臨淄故城發現一個漢代的冶鐵遺址,佔地四十萬平方米以上。漢元帝時貢禹說:“今漢家鑄錢,諸鐵官皆置吏卒徒,攻山取銅鐵,一歲功十萬人已上”。

4,鐵官和小人家君自開的冶坊都不在城中,鐵官在‘負黍聚’和‘營裡’,家君自開的冶坊在城外二十里處。

漢之陽城縣,即今之河南登封告成鎮。目前在告成鎮周邊發現的漢代冶鐵遺址共有三處:登封告成冶鐵遺址,登封鐵爐溝冶鐵遺址,禹州營裡冶鐵遺址。

“鐵爐溝”在今登封南的大金店鎮段東村,這個地方在漢代的時候叫“負黍聚”,從地圖上看,離陽城三十來裡地。“營裡”是今名,在漢時不知叫什麼,其地位處登封與禹縣(陽翟)之間,從地圖上看,距登封大約三四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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