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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於太子陷害祁乾元這事,祁乾元自然不會告訴宋玉兒。若是告訴宋玉兒之後,只怕她會胡思亂想。想想也是,太子此番不懷好意,設(shè)下計謀讓祁乾元出去帶兵出征,自然是想要在其中要了祁乾元的性命。
若是祁乾元將這件事告訴了宋玉兒,怕是宋玉兒又會哭的更厲害,死活的都不會讓他出徵的吧。
祁乾元摸著宋玉兒的小腦袋,聲音極其溫柔的問道:“難道你不相信爲夫的武功嗎,去到戰(zhàn)場之後可是那麼輕易就被別人殺死的嗎?真是一個小笨蛋,若是你都不相信我的話,怕是爲夫要十分傷心的呢。”
宋玉兒擦乾淨(jìng)臉上的眼淚,傻傻的盯著祁乾元,險些就被他這麼一番話給糊弄了過去。宋玉兒又變得十分生氣的盯著祁乾元:“你就是當(dāng)我是傻瓜,又想著用語言來糊弄我!”
哎呀,被發(fā)現(xiàn)了,祁乾元促挾的笑了起來:“那又怎麼樣呢,這父皇可是下了命令的,若是我不去的話,只怕不止是死這麼一條路,可是會遭萬人唾棄的。”
宋玉兒歪著小腦袋想了一下,覺得祁乾元說的是有道理。現(xiàn)在文成帝已經(jīng)下了命令,若是祁乾元不去便是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罪名扣的可大了些。
是啊,宋玉兒在心內(nèi)嘆了一口氣。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怎麼會是如此的自私,祁乾元去不可以,別的人去就可以。難道別的人在自己心裡,生命就如此低賤嗎?
發(fā)現(xiàn)了自己心內(nèi)這樣邪惡的想法,宋玉兒有些默然了。但是她依舊是捨不得祁乾元,她怕他出事。
宋玉兒不知道的是,現(xiàn)在是祁乾元去也去,不去也得去。因爲現(xiàn)在的太子已經(jīng)將文成帝牢牢的抓在了手心裡,祁乾元也推測文成帝之所以在大殿之上吐血,完全是因爲在他宣佈太子去邊關(guān)之前,那小太監(jiān)在文成帝旁邊晃了一下。
當(dāng)時的祁乾元沒有看清,但是現(xiàn)在他覺得那個時候的那個小太監(jiān)應(yīng)當(dāng)是對文成帝做了什麼事情,這纔會導(dǎo)致他吐血和說不出話來。
由此來看,太子應(yīng)當(dāng)也是做了一些籌謀規(guī)劃,早早的便想好了逼宮。但是太子還是在忌憚祁乾元,這纔沒有當(dāng)衆(zhòng)說什麼罪名要了祁乾元的性命,其實也是太子抓不到祁乾元的把柄罷了。
就是因爲太子忌憚祁乾元,這才讓他代爲出征,若是祁乾元能死在那戰(zhàn)場之上,可是最好的了。到時候與匈奴有著合作關(guān)係的太子就可以親自出馬,這樣在亂世之中,太子能抵制外寇,正在這時登基,名正言順,倒是下的一步好棋。
而太子,就是愛極了自己的面子。就像是俗話裡說的“既當(dāng)婊 子,又想著立牌坊”,想爲了自己留下一個美名,不願意擔(dān)上弒父殺弟的罪名。
現(xiàn)在這場仗,祁乾元是必打不可,而且在他的心裡,已經(jīng)有了一些規(guī)劃。但是這些,還是暫時瞞著宋玉兒吧。
祁乾元笑笑,攔著宋玉兒的手臂微微用力,滿足的嘆息一聲。
宋玉兒將小腦袋埋在祁乾元的懷裡,悶聲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去?”
祁乾元撫弄著宋玉兒爾後的軟發(fā),輕輕說道:“明天正午就出發(fā)。”
什麼!宋玉兒又一驚一乍的坐了起來,險些撞到祁乾元的下巴。
祁乾元笑笑,目光平和的看著她。
宋玉兒登時就覺得委屈了起來:“爲什麼這麼早?”她還沒有想要幫祁乾元準備什麼東西,像是護心鏡金絲軟甲之類的。她見過好幾個膽小的武林人士都是這樣,
但是她這麼想不是覺得祁乾元是膽小之人,只是什麼事情都準備著,總比沒有準備要好上許多吧。
祁乾元再次將宋玉兒攬到自己的懷裡,握著她的一雙柔荑:“傻丫頭,這是打仗,你以爲是去郊遊嗎,想哪天走哪天走。明日裡走,都算的是寬厚了。”
爲了顧及自己的面子,還是要爲兄弟留一些時間敘敘舊的,太子倒想的真是周全啊。
宋玉兒聲音極小的嘟囔了幾句,表示自己的不滿。
這個時候的祁乾元卻將自己的手伸進了宋玉兒的懷裡,輕輕的揉著她裡面嬌嫩的肌膚。
宋玉兒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祁乾元:“總是這麼不知道正經(jīng),你都要上邊關(guān)打仗去了,心裡怎麼還想著這件事情啊,真是不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
祁乾元笑的曖昧:“娘子此言差矣,俗話說食色性也,我這完全是尊於古人。而且,就是爲夫要去打仗了,說不定幾個月都不能見到你,當(dāng)然要好好溫存一番吧。”
宋玉兒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祁乾元的那雙手像是沾染了魔力一般,就是在宋玉兒細膩的肚皮上那麼輕輕揉了幾下,讓宋玉兒覺得渾身熱的厲害,還是燥熱的那種。不出片刻,宋玉兒就軟成了一灘水,再也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只得任由祁乾元吃幹抹淨(jìng)。
第二日一早,祁乾元不捨的在宋玉兒的額頭嘴角親吻了一遍,就進宮去了。不出他所料,今日裡他已經(jīng)見不到自己的父皇了,那守門的太監(jiān)說文成帝身體抱恙,太醫(yī)所說,若是無事的話,就不要去打擾他了。
太子倒是十分勉強的答應(yīng)衆(zhòng)人坐在了龍椅之上,還有一個人死不要命的說著太子本就是一國儲君,這坐上龍椅也是正常的。
祁乾元一直在殿下,笑著看著這場鬧劇。頗有一種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之勢。這一羣人,就像是在唱猴戲一般。
太子是在萬般“不情願”之下,坐上了那龍椅。爾後說了一堆無用之話,無非就是要爲國爲民,打場勝仗。說著,就這麼讓祁乾元出發(fā)了。
邊關(guān)還有十五萬可用士兵,所以對付那兩萬的賊寇,太子只在京都爲祁乾元撥了五萬的精兵。太子笑著說這京都必然是要守著的,若是放鬆了警惕,怕會出什麼事情。
能出什麼事情呢,自然是叫祁乾元死在這外面。
祁乾元笑笑,表示自然知道太子的這一番苦心。兩人相視一笑,彼此都是虛情假意。
走出城的時候,那些百姓都站在牆頭上,揮著手絹送祁乾元上戰(zhàn)場。那些個百姓很久都沒有經(jīng)歷過亂世,臉上的表情都是十分狐疑,但是他們手上都捧著自己家力所能及給的東西,雞蛋,蔬菜,還有米麪。
還有好些個小姐們,不顧形象的站在外面,幾乎要嚎啕大哭。
祁乾元在她們心內(nèi),可是優(yōu)良的郎君呢。
祁乾元對著這城中的百姓表示了自己的謝意,爾後將那些蔬菜米麪收下了,雞蛋這些不方便帶的東西都還給了人家百姓。這些東西雖然微薄,但是關(guān)鍵時刻也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祁乾元準備出城之際,前面一匹馬車奔馳而來,眼看就要撞上,好在那騎馬之人及時的勒住了繮繩。
那蕩起的灰塵落下之後,祁乾元纔看見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正是有一陣子沒有見到的祁正德。
祁正德在那匹高頭大馬上笑得燦爛:“六哥,你真不夠仗義,不跟我說一聲,自己要去獨自去
立功去了。”他還是在外面,昨日裡傍晚聽到這樣的消息的時候,連夜騎著一匹千里馬就趕了回來。現(xiàn)在他的身上風(fēng)塵撲撲,這千里馬也到了槍弓弩末之際。
祁乾元笑了起來,對著身後的士兵喊道:“你們?nèi)懢磐鯛斨匦聯(lián)Q一匹馬來。”
說完這句話,祁乾元與祁正德?lián)袅艘幌抡疲瑑扇讼嘁曅α艘幌隆?
他們一個沒有問此路兇險,你還願意跟我去嗎?一個沒有說六哥,你可要小心。真正的兄弟,就這麼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就能知曉彼此的心意。
換上一匹新馬,祁正德就這樣與祁乾元一同出征了。
城頭上的百姓們,心內(nèi)半是激動半是迷茫。這打仗,到底是什麼呢?
只是在離開之前,祁乾元又希冀的看了一眼這人羣,果然沒有宋玉兒。昨日她哭著呢喃,說是今日裡不會來送他。祁乾元輕聲的笑了起來,沒有來也好,省的看到她的時候心內(nèi)會有諸多的不捨。
連夜行進了一百多裡,到了翌日傍晚的時候,祁乾元他們才停了下來,在一條小溪邊上安營紮寨,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出發(fā),大約明天晚上的時候就能走到邊關(guān)那裡了。
祁乾元與祁正德一起幫著那些士兵整理帳篷,這出兵打仗,最要緊的就是兵將一條心,這對於戰(zhàn)事有著極爲重要的影響。
每個人都不願意送死,每個人也都怕死,他們都想好好的活下去,所以在這個時候,祁乾元能做的籠絡(luò)人心的行爲,就是將那些士兵們看的同自己一樣重要。這樣的話,就不會再出現(xiàn)有任何逃兵的事情。
那些士兵,心內(nèi)都是有些忐忑的。怕自己這次去打仗,說不定就會死在那裡。這樣一來,還沒有打仗,這仗就輸了。
所以現(xiàn)在祁乾元能做的,就是儘量安撫那些個士兵們。
祁乾元幫著整理好帳篷的時候,又看著那些士兵們生火做飯,儘量可能每件事情都注意好,防止這五萬士兵會再出任何的事情。
祁乾元開始一個個帳篷挨個的巡邏起來,只是走到一間帳篷之前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因爲那幾個士兵不知道在做什麼圍成了一個圈。
圈裡面好像還有一個人,只是隔得有些遠,祁乾元根本就看不清楚。
走的近了一些,纔看到原來中間有一個士兵捂住肚子蹲在那裡站不起來,其他的士兵是在安慰他,問他到底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帶他去看軍醫(yī)。
那中間的小兵聽到這話,頭也不擡,急忙搖搖頭。可是祁乾元分明看見這小兵難受的渾身都在哆嗦著,祁乾元眸子暗了一下,走了上去。
在這個時候,可不能出現(xiàn)一個傷員,也會影響軍心的。
那些個圍著的士兵們看到主帥來了,急忙都站到了一邊去。
祁乾元俯身下去,柔和的拍著那小兵的肩膀問道:“小兄弟,有沒有什麼事情?我看你現(xiàn)在難受的厲害,我們還是去看看軍醫(yī)去吧?”
那小兵聽到祁乾元的聲音,像是嚇了一跳,抖了好大一下,依舊是不擡頭,往旁邊挪了一些。
祁乾元看著這縮成一團的小兵,怎麼看都覺得這背影好眼熟。祁乾元斂著眸子,強行用力將那小兵的身子板了過來。爾後祁乾元又十分蠻橫的擡起了那小兵的下巴。
等到看清那小兵的面容的時候,祁乾元額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起來。
那小兵一張臉上花花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正是宋玉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