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讓我遇見你 警匪一家 都市言情 大衆 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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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時我跟句樂行談起乾媽種種,他聽完了然大笑,一句話令我醍醐灌頂——擒賊先擒王!
作爲常常首開校園風氣之先的環保男生社,她只要巧妙引導自然會發揮出比強制命令更容易被學生接受的良好影響力;而作爲環保男生社靈魂人物的我,是這股影響力的開關,她不按死我都算客氣!
“我討厭被人利用!”
嗷嗷——越想越忍無可忍,我倒進沙發裡氣急敗壞地尖叫,反正關著包廂的門沒人能看到我自毀帥哥形象。本來和句樂行單獨出來吃飯鬼好鬼好的興致被破壞貽盡……枉我還對姓杜的女人心存佩服呢!
看我毫無顧忌地打著滾發泄情緒,坐在桌邊的句樂行樂不可支。我錘著沙發象條蹦上岸的小金魚,直到他走過來把我的上半身摟在懷裡才安靜下來。
“非常——討厭她?”他低下頭,目光裡流動著洞悉的笑意,語氣寵溺而柔和,威峻的鼻翼扯出半幅陰影,把強悍的氣息籠罩起來。
“如果需要,我找她談談嗎——誰都不能委屈了我的寶貝兒。”
明明只是平淡的詢問,卻空氣裡突然漲滿不可忽視的肅殺暗流,在頭頂那盞華蓋水晶吊燈的光芒裡婉轉冷冽。
呃——我眨眨眼睛,小心地撅著嘴。句樂行是當真的還是開玩笑?儘管我沒見過他狠辣可怕的一面,可時刻從他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強悍凌厲絕非玩笑。
小爸爸真對上乾媽,那就是倚天劍屠龍刀……乖乖不得了,我想都不敢深想。
“其實——乾媽她平時對我好著呢,我感冒時一天三遍送水送藥,還給我織毛背心、毛圍脖呢。而且……”
可惜那天毛背心、毛圍脖都沒穿在身上,要不然我必得亮出來給他看看。
我支吾一下兒,句樂行的目光越發充滿期待。
沒轍,只好把自己跟乾媽攻守同盟的事老老實實招供。說到這事好比拔出蘿蔔帶出泥,連我考試故意放水的事也徹底交待——過後回家躺在牀上自己特納悶,明明我總以爲自己不喜歡硬纏上來的乾媽,可聽過句樂行分析,卻發現其實自己和乾媽很親近。
嗷嗷嗷——
我紀雪聆一向恩怨分明,不應該分不清“喜歡”和“討厭”,遇上乾媽怎麼變糊塗了???或者……確如句樂行所說,乾媽“利用”我的心思沒有惡意,而且她更擅於因勢利導,通過我們環保男生來帶動整個校園風尚。
如果我們是校園裡的頭號黑幫,那教導主任就是校園裡的警察局長——這是句樂行的誇張比喻,把我給聽得眉飛色舞。香港槍戰片那時風行得很,十六七歲的男孩子正當血性年紀,在校園裡噁心吧啦扮老大範走起路比螃蟹還橫行的大有人在。
“有句話說——若要江湖和氣,需得警匪一家。你那們杜乾媽深諳此道,用心良苦啊。”
吃得八分飽時,句樂行纔開始比較鄭重的談出他的看法以及對乾媽杜老師的評價。
公事上看,乾媽利用職權沒少給我們環保男生社特殊照顧。頭一件事,按校規學生自辦社團高一下半學期才能被獲準,可開學才一個月我們社團就被正式批準,而且活動日還有專用的公開課教室作活動場地。此事一出,環保男生社的校園地位無人能及。
這事本來是我故意找茬給乾媽出的難題,誰讓她人前人後地叫我心肝兒噁心我,我不以牙還牙我就不是紀雪聆!
“乾媽~~~”我輕易不跟她撒嬌,撒嬌就沒安啥好心。
“心肝兒~~~”靠!你還真敢有樣學樣蹂躪人神經啊!!!
我學著紀雪印抖花腔,乾媽花腔抖得比我還噁心,真太陰險太陰險!小爺不爽再扮可愛,“吧啦吧啦”把不可能的任務丟給她,末了還加一句,“乾媽,我可跟團裡兄弟保證能辦成這事,要是不成,咱娘倆可沒臉見人啦!”
其實這事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沒把握的事情我從來不帶四處張揚。通過這事我也想掂掂自己在乾媽跟前說話的份量——她不說我當她乾兒子不吃虧嗎?光不吃虧不幹,我還得佔便宜呢!結果事實不斷證明,便宜我佔得大了去啦。
環保男生恢復成立後的第一個社團活動日超出想像的熱鬧,有了自己的專用教室,我們把贊助商代表小林哥請進校園,必到的嘉賓中有校團委書記、學生會主席、校報記者,自然更少不了我乾媽。再後排的觀摩席位,是各班自願來列席的同學,滿滿當當擠得連教室前後門都是人頭。
各方代表的發言很簡潔,乾媽的發言簡潔之外還有奧意,擺出她血洗江湖的滅絕氣勢,把N多眼紅的逆反精英炸得滿地爬。聽得我們50個大小子腰桿筆直,心裡倍兒舒坦!
“……今天我既是代表校領導祝賀環保男生社的恢復,也是代表校方來表個態——如果還有哪個社團能象他們一樣,宗旨健康向上、機構健全完善、人數滿額,校方也會給予同樣的肯定!”
嘩嘩譁!講臺下掌聲如雷鳴。
放眼整個校園,能小手一劃啦扯出50人隊伍的社團別無分號!我們可是全員從初中部通過中考的統招生,僅此一條就氣死人不帶償命,誰都不敢跟我們比人多勢衆。
人多勢衆的好處我比誰都清楚。帶紀家軍那會,我一直跟外面放話,甭管欺負我們當中哪一個都是欺負我們紀家軍全體兄弟。所以,你來一個人,我們全體扁你,你來一百個人我們還是全體扁你。
開始附近中學的壞小子還三五不時來撩撥我們,可被狠狠扁過之後再沒人來討打。別看我們小不隆冬可我們心齊手狠,你說那些初中生吧,來五個八個討不著便宜,來二十三十的打輸打贏都讓人半拉眼睛瞧不起——輸給小孩丟死人,贏了小孩挨臭罵,誰缺心眼才樂意找這份鬱悶!
那時候但凡學校周邊不學好搶小孩錢欺負人的壞小子,都極少到紀家軍那一畝三分地上幹壞事,因爲我們遇上一次痛打一次,不打得他下次再不敢來絕不罷手。爲了小孩子身上那五塊八塊的零用錢,沒幾個人願意招惹我們這羣黑煞神。
正因爲這個原因,我們的打架行爲一直被校方明裡批評暗中縱容——這是我漸漸學會思考和體諒之後才悟出的玄妙。儘管是個被親生爸媽扔下的孤兒,可我運氣竟格外好,能遇到悉心呵護我申張正義理想的師長。否則野性暴戾地打架三年竟沒背過處分,這事怎麼都說不通吧。
好運居然一直跟隨著我,初中遇到句樂行和於副校長,高中遇到我乾媽。少不更事的孩子偏偏自居成熟老辣,帶給他們多少擔憂和煩惱統統不知。幸好我喜歡思考,能在迷茫混濁的時候認真體會句樂行的點撥。
後來的事實證明句樂行對乾媽的評價公允精準。對我這個被硬賴上的乾兒子,她付出的疼愛呵護絕對多於“利用”。
只是——身爲師長的立場不可能和孩子始終統一一致,在對待我和衛佚尊感情的問題上,她的決擇一直令她深感欠疚,這也是之後她千方百計讓我和崇遙一同讀大學的主要原因。
她不能無視我和衛佚尊被迫分離後時刻承受心痛與落寞,所以她耳提面命崇遙一定一定要照顧好我。最狠的話是,崇遙膽敢讓心肝兒瘦一兩,她讓崇遙腫一斤!注意,是“腫”一斤,所謂“胖揍”就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