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讓我遇見你312 下車吃麪
飯菜擺上桌,句樂行和林徵遠前後腳都進了門。UC小說網:我的小哥們兒多,平時一有時間誰都好跟我黏糊過來蹭吃蹭喝,林徵遠和小越哥雖然頭回登門,句樂行倒沒特別驚訝,更沒端長輩架子,沒一會兒就混熟了。
小越哥屬於標準的外貌熱血控,他沒看上眼時態度相敬如“冰”;他要看對眼,遇見漂亮小孩兒伸爪子就調戲,看到英俊大帥哥眼神勾勾花癡之。但遇到句樂行這樣的朋友家長輩,那隻能不情願地收斂,除了口水滴滴光剩下撓墻抓肝的份兒。
飯桌上的氣氛很鬆馳,我們聊著天,小越哥不怎麼出聲,嘴巴呷著小酒眼神溜著大帥哥,天知道他那非人類的腦袋瓜子里正在YY些什麼。擱林徵遠的話說,天下帥哥他看見哪個都哈得要死要活,可到了歸其卻還死纏著我,這到底是什麼破毛病啊!?
話題沒留神扯到新杏林,不免說起他們指使人上門敲詐做亂的事。小越哥明明專心致志花癡中,忽然細眼圓翻,扭過頭氣憤地問林徵遠,“哎?我說徵遠店裡出了這樣的事,怎麼你都不告訴我啊?”
林徵遠是在正規大企業歷練過的人,說話辦事極講分寸和場合,店裡的事不該他插話的絕不多言,自然有些事他也不會話家常般跟小越哥瞎叨叨。眾人面前突然被小越哥呲噠沒把他當自己人,臉上一時尷尬不已。
我笑笑,伸手拿過小越哥面前的碟子給他夾了一大塊排骨,對上他委屈的視線,輕聲解釋說,這是我事先有話不讓提的。你看陽陽不也到現在才知道?
好面子的小越哥眨眨細眼,比翻撲克還快地換了副面孔,惡狠狠鄙夷道:“他新杏林算什嘛東西啊?膽敢欺負到你們頭上?哼,你看哥哥我怎麼一樁一件把吃下的虧給你們找回來!”
看著這妖孽細眼稍兒吊得詭異,一彎細薄的脣扯著獰惡的弧線,莫名寒意“嗖嗖”地憑空穿透大家的心臟。除了句樂行,我們都知道這位是電腦黑客出身,他可別是要……
“HIA……HIA……HIA!”
妖異的目光凜然橫掃,小越哥頗為得意於自己製造的強烈氣場。他擺個妖嬈的姿態舉杯邀酒,得意洋洋地安慰我們,“緊張什麼呀,我肯定不會傻乎乎直接去黑他們公司的電腦,那太沒技術含量。要玩,咱們就得玩更陰險惡毒滴遊戲~~”
我們齊齊黑麪,心話您還不如直接黑他們一傢伙讓人省心呢!
“公司的事,我們會處理好。”
林徵遠嚴肅地提醒小越哥。別看平時他拿這妖孽毫無辦法,可要是偶爾發發威,效果還挺不錯。
小越不高興地“嘁”一聲,揚起後腦勺沖我們吐吐舌頭,瞇著細眼詭異的笑,明明心裡盤算著N多主意,可他突然學乖不再張揚出來,這話題算是過去了。
但年後從新杏林內部發生的一些事情看,不少事端莫不與電腦與網絡系統有著重大關聯。
比如某一日傳出消息,他們的某員工偷偷用辦公室電腦瀏覽黃色網站,致使全公司系統癱瘓,造成的損失難以明言。這種現象在任何公司都存在,只是別人沒這麼惹禍而已。
又比如做為醫保定點藥店新杏林安裝對接系統後,運行故障頻發,致使客戶排著大隊刷不了醫保卡交不上款,怨聲載道之餘,不少人沒耐性的人棄貨而走,急得他們捶胸頓足。
再比如新杏林無奈之餘咬牙花大筆費用更新所有店面的電腦設備,可新系統讓他們三天樂二天哭,在長達二個月的時間內如同六月天氣變化無常,始終無法順利運行。
等到終於煎熬出頭,他們只好忍痛壓低利潤拼命打折做活動,跟我們這些同行搶奪客流量,但這辦法好比肉包打狗,活動一停大家還是很不給面子地掉頭走人,客流量無法達到穩定回升。而以上種種無跡象均表明沒有外來因素幹擾,實屬他們內部管理不善造成的惡果。
但我們在心裡認真吧唧吧唧,怎麼都覺得以上事件不那麼簡單,與小越哥這位好鬥的主兒隱約有著關聯。如果是,那他真玩他們玩得過癮吶!
酒喝得差不多,我給大家每人盛了碗米飯,然後到廚房單獨給于靖陽下面。知道他吃不了多少,所以稀稀地煮了一小鍋,關火前撒上切好新嫩的韮黃,又點了幾滴香油,盛好端上桌。
“喲,陽陽你怎麼吃獨食兒啊?”
活潑的小越哥眼尖地瞪著于靖陽的湯面,抽幾下兒鼻子,大叫好香。
我說上車餃子下車面,陽陽今天才回來,所以要吃的。于靖陽擡眼沖我輕柔一笑,故意美滋滋地一口一口啜著湯,彷彿在喝九天仙露。
吃的事情上誰都別想委屈著咱小越哥,人家一不咬牙二不鬱悶,笑瞇瞇說雪聆啊,無雞咱們鴨可、無魚咱們肉可、無面麼……湯可,還有湯沒?哥哥要求不高,給口湯就行!
這話把大家逗得都沒法罵他太有文化。估計我要說沒湯他能只接進廚房端鍋往嘴裡倒。遇上此等能為吃喝拉下臉的主兒,你千萬別不把他當回事。
面條本來下的少是當真沒有,可湯還有。我索性把鍋子端出來每人盛了一碗。小越哥喝下第一口立刻拍案而起,張嘴吆喝道,“那鍋裡的誰都別惦記吼!等會兒我也要打包帶走!”
“我不認識這個傢伙!真不認識!”
忍無可忍的林徵遠立刻鄭重地向我們宣佈,把大家再次逗得笑噴。
吃完飯,小越哥當真話符前言——吃不了的菜統統打包帶走,鍋底那口面湯不好帶,他大模大樣直接倒自己肚子裡了,把林徵遠鬱卒得只差撞
墻。于靖陽安慰他說事先說好的,否則五個人吃飯哪能做這麼一大桌子菜。
送走他們,于靖陽住下沒回去,他喝了兩瓶啤酒,句樂行堅決不準他酒後開車。反正我那屋牀大被子多還有新睡衣,破孩子高寧跟在老家時候一個毛病,平時逮著機會一準跟過來住,時刻不忘這是咱家、咱牀、咱小爸爸的事,我早習慣了。
給于靖陽準備好睡衣,他先去洗澡,我晃到書房去拿筆記本電腦。句樂行已經在他的書桌前翻資料,我以為沒有打擾到他,可是走到門口還是直覺地回過頭,果然他正擡著眼,目不轉睛地盯過來。
眨眨眼,我等著他開口。今天在飯桌上聽到關於新杏林的事情後,他幾乎沒流露出太擔憂的情緒,可此時眼神交匯,我突然意識到這件事他已經放在了心上。
“壓力大嗎?寶貝兒。”他柔聲問,磁性的聲波里帶著直抵我心房深處的溫暖關切。
我微笑,說有一點兒壓力,不過扛得住。
句樂行沉思地點點頭,慢聲說,我是搞研究的文人,以後可能幫不了你什麼。但真遇到實在想不清楚的問題,不妨說出來咱們一起想!我相信寶貝兒你是最棒的,可也別事事都自己扛到死。
好。我燦然笑著向他用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