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石爸歸來
哦……小紀你考慮得對,人才是立業(yè)的根本之一。UC小說網(wǎng):Http://江老爺子深以爲然地點頭,問我是不是有這方面的安排了?
我篤定地點點頭,說已經(jīng)有所安排,只是條件尚不成熟。
好在這段等待的時間不長,九月份我們升到大四,我那些鐵桿兒資源紀家軍兄弟統(tǒng)統(tǒng)都有了用武之地。除他們之外更精幹的人員需求也列到我們的工作重點之中。這一次的招兵買馬,絕不是爲再開家分店做準備那麼簡單!
“說來聽聽,說不定老頭子我還能給你出點有用的主意。”江老爺子興頭頭地把話題往更深層面挖掘。
我說您聽我嘮叨這些不心煩?這事可說來話長。江老爺子“嘿嘿”笑,拍拍我的肩膀,倚老賣老地說小紀你是嫌我老頭子煩了吧?煩也不成!
那天我和江老爺子聊得特別開懷,說到和紀家軍兄弟一起生活的時光,內(nèi)心裡油然充滿最質(zhì)樸的快樂。那個時期是我童年時最肆意最桀驁的階段,在極其單純的環(huán)境裡用盡手段攫取著身邊的點滴財富,成就感高漲得一塌糊塗。
那時候的我象一枚出了鞘的刀,鋒芒如雪,銳氣縱橫,人雖小得象顆土豆,卻從未有過膽怯與愁結(jié)。那時候我們一羣滾在土裡泥裡的小兄弟已經(jīng)卑微到底,再沒什麼值得顧忌,反而感覺最愜意。
曾經(jīng)以爲人世間沒有長久,以至於一度黯然背轉(zhuǎn)身走自己的路。但我的紀家軍兄弟卻圓滿了我心底最冷漠的一角。這讓我熱切地期待著他們的到來,期待著和他們再度聚首。
暑假過半時,離開近半年之久的石爸甩著揹包滿面紅光地瀟灑而歸,身後是N箱子蒐羅來的土特產(chǎn),見者有份,拉著架子要普天同慶。
那時候我和于靖陽正好回到N城按排紀家軍兄弟們?nèi)城的事,石爸一聽不幹了,親自打電話跟我吼,說飛飛你趕緊趕緊!老石我都回家勒,你和陽陽還不飛回來瞧瞧我新鮮出鍋的帥樣!
啊?我愕然大笑,石叔叔您閉關(guān)結(jié)束?成!我和陽陽這邊事一了馬上往回奔!石爸哈哈笑說這還差不多,老石我這一走半年,可想死你們啦!孩兒他舅說你們把小買賣做得倍兒紅火,叔叔是要給你們慶功滴~~~
給不給我們慶功不重要,重要的是石爸大病離身逃出生天,這事雖然在十一少面前我們絕計不能漏話,可給石爸隆重接風(fēng)洗塵非常必要。如若當初他沒有慨然聽從樑醫(yī)生的安排去靜心療養(yǎng),也許我們再沒機會喝這頓團圓酒了。
回到B城,黃藝還帶給我來一條特重要好消息,當初他轉(zhuǎn)讓到崇遙名下的那十萬原始股的發(fā)行公司申請上市成功,上市 時間不遠,就在一週之後。
“靠!阿遙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可惜他被崇家拘了回去,這事還不好在電話裡說太多,要不這廝當場就得抽!”
高寧樂得拍大腿。他和崇遙是掐出來的交情,彼此瞭解頗深。別人看著老擔心他倆兒動真格的,可這都三年了兩人也沒動過一次真氣,可見都是有分寸的人。
我關(guān)心的不是僅僅原始股上市這一件事,還有十萬原始股的峰值收入到底能有多少。黃藝詭秘安閒地扯高嘴角,低聲跟我嘀咕,哥哥辦事你還不放心?這次肯定讓阿遙撈得夠本!嘿嘿,等這小子有了自由身,那奢侈品店可也籌備得差不多了,想跑我都得把他逮回來!
多久能達到這個數(shù)?我不動聲色地悄悄衝他伸出五個手指頭。500萬——這對普通大學(xué)生來說絕對是如箭穿心的天文數(shù)字。而崇遙的事要想比較有把握的解決,我總覺得他要做好被崇家一棒子掄死的準備。
黃藝淡淡地笑,豎起一根手指,說估計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才一個月的時間?10萬滾雪球滾成500萬?我知道這事聽起來讓人吐血,在股市卻並非傳奇。而更深一層的內(nèi)幕是,黃藝之所以如此篤定,是因爲他和那些在暗中操控著行市的大莊們有著盤根錯節(jié)的交情,他想賺,沒人敢讓他虧。
如此盤算,今年國慶節(jié)前後崇遙的事就會有結(jié)論,這讓我大大的鬆了口氣。我這乾哥哥糙性是表相,有些事他考慮得比任何人都細緻。比如我的事業(yè),他不是不想摻和,而是目前不能摻和。
“心肝兒噯,哥哥現(xiàn)在憋屈得想拆房炸橋,可就是不能再給你招惹麻煩。”我們剛辦公司那段時間崇遙心情特不好,有回扯著我在樓下喝酒,掏著心窩子跟我說,“崇家人要多卑鄙有多卑鄙,要多無恥有多無恥,他們要是覺察到除了我媽還有我很在乎的事,肯定得一併算計了去。”
“等哥哥和崇家的恩怨徹底結(jié)了哥就投奔你,掃地打水開車啥活都行,哥要求不高,跟著你就成!”他攥著手裡的酒瓶子摟著我的肩嘮叨,濃黑的眼底有憧憬有期待有隱忍更有信任……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崇遙真是和我有血緣關(guān)係的表親哥哥,東方家的事也沒有扯出來,聽他把事情考慮得如此周詳感動得我肝顫。在學(xué)校誰都知道我這乾哥哥寵我,可誰又能瞭解他對我的心意有多真摯實在!
現(xiàn)在形勢不同,我直覺地知道,有些麻煩關(guān)乎崇遙關(guān)乎東方家,我想避也避不開,這股隱隱的苗頭,甚至連我身邊的人都有所察覺。
給石爸辦完接風(fēng)宴,他和陳險峰單獨找了我去,直截了當問我東方家的事。我說東方家是我親爸的家族,但我親爸生前和他們斷絕關(guān)係後再無往來。不知出於何等目的,最近他們對我有所關(guān)注,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我查得底掉,打什麼主意暫時不好說。
“對東方家,你什麼想法?”石爸審視著我的表情,嚴肅的問。
“我親爸生前有遺訓(xùn)——可以認祖但不得歸宗。我當然按這原則處理。現(xiàn)在我既不姓‘東方’也不叫‘天翼’,做爲‘紀雪聆’我知足。”
淡淡地聳聳肩,我知道石爸必定有很重要的事要說,索性把話一次性說清楚。
儘管這不關(guān)石傢什麼事,可非常關(guān)注財經(jīng)新聞的我知道,之前石家和東方家有筆上億資金的生意合作,做爲重大利好消息讓雙方的股價連著翻出好幾個漲停板,在股市上引起各方關(guān)注。
石爸和陳險峰默然對視一眼,交流著複雜又深沉的信息,讓我突然懷疑,也許石家和東方的合作多多少少和我有些瓜葛?
“飛飛,如果東方家找上你,堅持讓你回去做東方天翼,甚至是做東方家的繼承人,你打算如何處理?”這次開口是陳險峰,閃爍在薄薄鏡片後的兩道光芒帶著銳利的穿透性,有種把人釘牢在地的強悍力量。
認真的沉吟片刻,擡起眼我向他們坦白而寧定的微笑。
“舅舅,您覺得我分不清東方家的榮華富貴和紀家的養(yǎng)育之恩哪個更重?還是您覺得我沒志氣憑自己的力量得到那些榮華富貴?話說回來,東方家現(xiàn)在找上我是他們的事,在我年幼無知最需要親人的時候,他們?nèi)挝易陨詼纾@樣的‘親人’我從來就不想要。”